1月24日


    周六和大學同學聚會。上午鳴叫我陪他去單位領新年禮物,下午接到菲電話,說同學聚會在加州紅。原本鳴打算和我一起吃晚飯的,我還是決定去了同學聚會,婷來了,嘻嘻哈哈了好久,聊大學的一些趣事。


    藝問起我和牧的事情,向我確認,是真的嗎?真的和牧在談戀愛嗎?她說她簡直不敢相信。因她在我們畢業時已經上班,那天晚上她沒有參加最後的狂歡。藝居然說,我把全班最優秀的男生搶到手了。之前聽欣說,藝對牧有好感,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也無所謂啦,都已經過去了。


    我和牧的戀情除了丹、樂斌、欣知道,其他同學到了我們畢業散夥的前一天才知道。牧一直承受著,中間我們還鬧過幾次分手,每次他都會說,會過去的,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我永遠愛你,隻要你還愛我,誰也拆不散我們。


    附:這段日記中一直都沒寫,以後才補的。


    大學畢業散夥的前一天晚上,大家都抱頭痛哭。班長要每個人說出自己最想說的一句大實話,牧大聲而意氣風發的用廣東話說,我泡了我們班最可愛最聰明的女生,塵兒是我的馬子啦。牧把我抱起來,當著全班同學狠狠的親。男生在下麵起哄,大聲問:下手了沒?牧大笑,年初已下手了,生米已成熟飯啦。那種狂傲和開心我能理解,牧隱忍得太久了。我還捏牧,像個古惑仔似的,把我說得那麽難聽,什麽馬子馬子的,牧說那才叫真男人有擔當。


    牧的一番表白,全班掀起瘋狂的高潮。或許太出乎大家的意料,連班長都說,如果不是我親自聽到看到,打死我也不相信,塵兒和牧在談戀愛。


    其他同學又逼著我,要說出一句大實話,最愛是誰?牧斜斜的看著我,用手指比劃成一支槍,扮成007的模樣,指著我,一臉邪氣說,小娘子老實交代。我小聲的說,薑一牧。牧,大點聲,聽不到。我大聲說,薑一牧。牧得意的一笑,說,調教的還不錯吧。下麵男生又開始起哄,問,塵兒,牧厲不厲害?我臉一下子就紅了。牧一把把我從台上抱下來,咳兩聲說,隻問一句,現在兩句了,超範圍了哈。


    那天晚上全班都瘋了,大部分同學都喝醉了,牧也喝醉了,他說是他最開心最舒暢的一天。淑女丹那天也破例的喝醉了。她的那句話或許也道出她這幾年的心事,我愛的人他不愛我,我記憶猶新。


    樂斌也喝得爛醉,說,我也要談一場像牧和塵兒那樣轟轟烈烈的戀愛。


    那一天,唯獨我沒有喝醉,我知道,我和牧要在一起,還有很多阻礙要跨越。畢業後的那些日子裏,牧就像個勇士,披荊斬棘,但遇到的壓力和困難,不管是工作還是感情,雙方父母的阻力,都遠比我們想象中複雜和激烈。牧還是那句話寬慰我,會過去的,你要相信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我永遠愛你,隻要你還愛我,誰也拆不散我們。


    畢業後,經常會夢見大學時候的情景,夢裏都是和牧甜蜜的鏡頭,就是同處在教室也是非常溫暖,盈滿愛意的。


    1月25日


    牧來電話,說他這段時間估計都沒時間來看我,因為他們單位要安排晚會,他要跳舞,跳什麽《愛我中華》,就牧那身段跳舞,我的天,難以想象。聊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牧說,他的電話卡都排好幾米了,我倆的薪水基本就給電信公司和鐵路單位了。


    牧說以後他盡量晚上少打電話,怕我出來不安全。我的座機還沒裝,暈死了。呀呀呀...


    可惡的房東。


    1月26日


    我的電話終於裝好了,鬆了一口氣,方便多了。晚上基本都在打電話,原先好多一直想聊天的朋友同學,一直都匆匆幾句。所以昨晚嘰嘰呱呱講了一大堆。和欣聊了一個多鍾。林也聊了很久,林似乎比原先成熟多了,不過官話也多了。


    晚上告訴牧,我已經裝了電話。牧11點多排練完舞才打電話過來,講了差不多兩個小時。2點多時,牧又打電話過來,他說睡不著,特別想我,所以,我就抱著電話睡。牧拿了他爸爸的手機,上個月,他的手機就爆千了。


    和欣的聊天,大家都很沉重的講到感情和現實的問題。家人都希望女兒能嫁個有錢又愛自己女兒疼自己女兒的丈夫,這些問題,在學生時代並不會想那麽多,到現實世界卻容不得你不想了。欣的媽媽自己開公司,是個女強人,欣的男朋友是我們校友,潮汕人,家境一般,欣媽媽自己已有物色好的女婿,30多就是個副局,前景很好。欣現在很痛苦,左右為難。我也不知道怎麽勸她。


    和丹的電話則更為現實。丹說,現在年輕,可以隨心所欲做一些事情,找工作並不難,但到了一定年齡,如三十多歲,沒有自己的專業就不行了,丹不想做酒店,不想做旅行社,她想轉做財務,這等於要重新學習。但丹最終還是想回到她的家鄉,她說,覺得很累,在外麵飄著。師兄是廣州的事業單位,丹說她想去深圳找找發展機會,我問她師兄怎麽辦,丹說,讓師兄辭職,反正以後,她回老家,師兄也準備跟她回去的。


    才畢業半年多,丹的爭強好勝的個性好像被磨平了不少,或許她工作方麵確實遇到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吧,以後,還是要多打打電話給她,給她也打打氣。


    1月29日


    牧昨晚12點後留台給我,祝周年快樂。我一下子愣住了,哪裏來的周年,細想一下不禁啞然失笑。牧有時心細得我自己都自愧不如。


    下午和牧同了一個多小時的電話。了解到他的一些處境和想法,牧現在的處境讓他很苦惱,他的堂兄和當初批準他入海關的人,好像有些過節。他夾在中間,覺得很難處理這些關係。我不禁有些自責。我太拘泥於兒女情長,我應該多他點愛,多關心他,自己也要多努力,努力學習努力賺錢,為我和牧的將來,為以後我們的家創造更好的條件。為了將來,我要嚴格要求自己,不能放鬆。即便和牧目前還是困難重重,但為自己所愛的人和深愛自己的人,有什麽苦是不能忍受的呢,有什麽困難是不能克服的?我珍惜我現在擁有的一切。


    生活方麵我也需要節儉一些,花錢如流水呀,雖然知道家人會資助我讀研的費用,牧說他也會負責,但我要自己存夠,不依賴任何人。


    晚上丹來了。和她聊天到淩晨,她想到深圳一家公司應聘,問我的意見。我以我和牧的處境勸她盡量呆廣州,和師兄分開兩地,雙方都太辛苦了。聽丹的意思,她去深圳已經心意一決,我多說也無益。她說她去深圳再試試看,如果還是不如意,就回老家發展,這是她的歸宿。而我的歸宿呢,牧就是我唯一奮鬥和停泊的地方。


    1月30日


    買了農曆二十八的火車票,回韶關過春節。深圳的爸爸媽媽去看外公,他們昨天也已經回韶關了。


    和鳴一起去買的票,他臉色不好,我不想重蹈以往不愉快的局麵,拿了我自己的東西就走了。他的心情患得患失,我很清楚,可我們緣分已盡了。平時我已經盡量少和他接觸,以免他有時心情不好,但他隔幾天都會來我這,我知道他是關心我,怕我照顧不好自己。或許我應該回去學校住,這樣我們就可以減少在一起的機會。


    晚上和牧聊了很久,迷迷糊糊睡去,噩夢驚醒,有打電話給牧,已是淩晨五點,我真的那麽脆落嗎?還是太想牧?我告訴牧,深圳的爸媽,春節也在韶關,牧說,你們這一大家族也太龐大了,他要充分做好準備才行。


    看了勞倫斯的《虹》,對人性的本質,對婚姻的描述淋漓盡致,仿佛置身其中,安娜與威爾的那種微妙而尖銳的感情生活、婚姻狀態,使我對婚姻更添一種恐懼和不安。如果我和鳴在一起,書中描寫的那些場麵仿佛就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安娜那種內心矛盾的掙紮,使我自己覺得人生了無生趣,所以春節我一定要堅定自己的信念,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麵對鳴,麵對家人,心都不能軟。唯有和牧在一起,我的人生才有樂趣,我的生命才多姿多彩。


    和鳴相處的很多狀況與威爾、安娜的狀況如出一轍,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


    看《虹》覺得自己和安娜的性格很相似,看了《飄》覺得自己和郝思嘉的很多地方也很相似,是不是其實自己的性格也摻雜了很多東西,還是塵兒原來就是個複雜的人兒。


    告訴牧,牧說,我們的日子一定會甜如蜜,不用擔心那麽多。


    自從裝了電話後,基本每天都和牧通電話,牧問我:“是不是煩我了?”煩了嗎?怎麽可能,現在和牧這麽相溶相洽,他如此愛我,我又怎麽會煩他?隻是鳴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擔心鳴在春節會發生什麽事情,那年春節隻是說分手,他就喝醉了就,在冰冷的街上躺了兩個多小時,如果不是及時發現,後果難以想象。


    希望牧能順利過關吧!


    也希望鳴能早日走出來,找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幸福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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