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律師十分生氣的離開了,可我卻一點都沒有後悔。


    我心裏明白,站在律師的角度上。他的方法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為當事人謀求最大的利益,可以說他已經做到了。因為在有人證物證的情況下,對於被告人不坐牢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如果我真的承認錯誤,在法庭上李律師真的能夠打成感情牌。


    那麽我應該沒有問題。


    可惜的是,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做。


    因為,這件事雖然牽連到我,但是我真正要保護的人,卻是李錫山。


    對於他老人家來說,一輩子都不肯認輸。而且一輩子都是有尊嚴的活著,所以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依然勇敢的挑戰自己。


    一個人,連生命都可以放棄,又有什麽可怕的呢?


    我尊敬老人家,甚至可以說,這簡直讓我熱血澎湃,能夠陪著老人家走完最後一程,是我的光榮。


    我能夠想到李律師離開看守所後,陽光廣告的人一定會十分焦慮。


    他們也許是誤會了我,以為李律師說話不合我的心意,所以又找來了兩位律師。可是我卻一一回絕了。被逼無奈,馬天龍隻好冒著犯錯誤的危險見到了我。


    並質問我,到底要幹什麽?


    我將真正的原因告訴了他。


    這一回,馬天龍臉色陰沉的說道:“不管任何一個律師,在這種情況下,都隻能讓你主動認錯,這樣才可以和法官求情,可如果你這樣強硬,那麽法官對你態度一定很不好,那後果不堪設想。”


    我點了點頭,歎了口氣道:“我知道,所以我準備自辯。”


    “你瘋了?”


    馬天龍不由勃然大怒,指著我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隻有那種根本不可能打贏官司的人,才會選擇自辯,你有什麽資格?”


    我看他真的發火了,深吸了口氣後說道:“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應該也明白我吧!”


    馬天龍生生的停在那裏,無可奈何的看著我說:“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我平靜的說道:“我有可能會含冤入獄。”


    馬天龍怒道:“既然如此,你還這麽做?為了一個死去的老人,值得嗎?”


    我看著馬天龍,很認真的說道:“其實,我相信如果陪在老人身邊的是你,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選擇。因為我們都是有良知的人。”


    馬天龍氣的渾身發抖,可他太明白我的個性了,所以他最終隻好搖搖頭道:“那我隻能願你好命。”


    他離開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的辯護律師來到這裏,而我倒是平靜下來。


    隻是不知道因為馬天龍打過招呼,還是程功找的人,我在看守所裏根本沒有受氣。之前所聽到牢頭欺負人的事情也沒有出現。


    除了睡得不好之外,其他倒也是可以。


    很快,就到了上法庭的日子。


    我很快被帶到了被告席上,而李山玉坐在原告那裏,滿臉陰狠的盯著我。而周圍還有一個檢察官,而程功等人已經來到這裏聽審。


    當我出現之後,他們的臉上露出了擔心的表情,尤其是程纖纖瞬間淚流滿麵。


    我相信此時的程纖纖真的是擔心我的,所以我點了點頭,露出了笑容。


    “你們放心,我沒事的。”


    不過我依然還是有些意外,因為這裏的人特別多,很多人還緊緊的盯著我。那種感覺,仿佛在探尋什麽一樣?


    我平時也接觸過這樣的人,立即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他們就是記者。


    我很快站在了被告席上,再看兩邊的人竊竊私語。


    又過了幾分鍾,法官和檢察官等人走了進來。


    那位法官大約五十多歲,穿著法院的製服,右手邊還放著代表公正的檀木錘。


    九點鍾了!


    法庭正式開庭。


    讓我意外的是,那位法官坐在法官席上,看了看我後說道:“林遠,我聽說你選擇自辯。”


    我點了點頭道:“是的。”


    法官平靜的說道:“你可知道,如果法庭開始之後選擇自辯,就等於放棄了被告方律師的權利,這是否是你自己的意願,如果有人逼迫你,你不用擔心。本席可以幫你找一位律師。”


    我還真的有些吃驚,不知道對方為什麽這麽說?不過我依然很認真的說道:“法官大人,沒有人逼迫我,我自己要求的自辯。”


    下麵的看台,一陣嘩然。


    尤其是那些不知道我選擇自辯的人,一個個交頭接耳。


    程功等人不由緊皺眉頭,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程纖纖在那裏坐著,實在是忍無可忍,大聲喊道:“林遠,你為什麽這麽固執,你選擇自辯根本是死路一條。”


    法官的臉色陰沉了下來,看了看下麵的人說道:“你們如果再喧嘩,我將會動用法官的權利請你們出去。”


    程纖纖臉色微變,可最終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這些人。


    法官點了點頭,他冷冷的看了眼李山玉,聲音如同寒冰般的說道:“昨天晚上,突然有人給我家的保姆送去了一箱酒,我打開之後裏麵全都是錢,我已經將這些錢交到了所屬機關,誰做的我希望你們趕快認罪,法律無情,誰也保護不了你。”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尤其是那些希望嫌疑人,被判刑的人。”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法官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與此同時,法官和其他人點了點頭,然後拿起小錘敲了三下後,所有人都不再說話。


    因為這就代表著開庭。


    檢察官先走了上來,並看了看我,冷冷的說道:“被告林遠,你是否在五月十七號下午謀殺了被害人李錫山?”


    我當即說道:“我沒有。”


    檢察官冷冷的看了看我後說道:“既然你說沒有,那為什麽有人看到你將老人扔進了河裏,你不覺得自相矛盾嗎?”


    我沉默了半晌,搖搖頭道:“您說錯了。”


    檢察官冷笑一聲道:“林遠,你分明是知道無法抵賴,所以才會強詞奪理,甚至不用律師,因為你的罪行已經無法掩飾。”


    我深吸了一口氣,皺了皺眉,隨後搖搖頭道:“你說的不對,我承認我將老人扔進了河裏。”


    此話一說,看台上的人都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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