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近七點二十,餘至明回到紫金苑住處,發現除了古青檸之外,市局的魏浩竟然在等著他。


    “又有啥事啊?”


    餘至明看到這家夥,都有些發怵了,準沒有好事情。


    魏浩輕笑道:“餘醫生,你不用擔心,我是來給你送獎勵的。”


    說著話,他就從隨身的公文包裏取出了一個厚實的牛皮紙袋,還有一本榮譽證書。


    “三萬塊的獎勵,還有見義勇為證書。”


    “我想著餘醫生你肯定不喜歡招搖,就直接給你送家裏來了。”


    既有實質上的獎金,又有精神方麵的榮譽,餘至明還是很喜歡的。


    他麻利的在簽收單上簽了字,耳邊就聽到魏浩輕聲道:“餘醫生,你在湖光山舍上報的那一件事,經過我們的秘密調查,確實發現那人有害人心思,還進行了一些安排。”


    餘至明擔心的問:“你們收網了,把那家夥抓起來了?”


    魏浩搖頭道:“我們目前收集到的證據,還不足以切實定罪。”


    “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最好是下手那一刻,進行現場抓獲。”


    餘至明忍不住咧嘴道:“現場抓獲?不擔心時機一個把握不好,讓壞人得逞了?”


    魏浩淺淺一笑,語帶自信的說:“餘醫生,請相信我們的專業。”


    “我們會進行多方麵評估,如果事件發展超出我們的掌控,我們會立刻采取行動……”


    送走魏浩後,餘至明來到餐桌旁坐下,和古青檸一起吃晚飯。


    古青檸給餘至明盛了一碗湯,說:“至明,寧安那邊又收治了兩名癌症晚期轉移患者。我哥想問一下,什麽時間能去寧安給他們做一次身體檢查?”


    餘至明想了想,說:“明天,後天,都沒有時間呢。”


    “周日如果能早一點從成渝回來,就周日,要不就下周一晚上了。”


    停頓片刻,他又好奇的問:“你哥是怎麽把患者忽悠過去的?”


    “怎麽是忽悠呢?”


    古青檸鼓起了腮幫子,哼道:“我們是用科學的醫學方法延長他們的生命,好不好?”


    下一刻,她就嘻嘻笑道:“我哥說,很多人看似灑脫,生死有命,但是真得了癌症,就會千方百計的活著。”


    “尤其對有錢人來說,更不想死,隻要有一絲可能,都會拚命抓住。”


    “我哥隻祭出了比預期壽命多活半年這一法寶,他們就迫不及待的入住我們寧安了。”


    餘至明哂笑道:“還不是忽悠?都癌症晚期,還多活半年,小心牛皮吹得太滿。”


    古青檸輕笑道:“醫院的幾位腫瘤專家都表示,隻要你及時發現轉移的癌變,別說半年了,更長時間都有可能呢。”


    “餘至明醫生,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呢,還是對我們寧安那幾位腫瘤專家的能力,保持質疑態度呀?”


    餘至明伸手就要彈這家夥腦門一下。


    手伸到一半了,才想起這家夥可不是小雪,不能太過隨意了。


    餘至明收回了手,轉而說:“明天晚上宴請,你和四姐、曾妍,先去怡園飯莊。”


    “我下班後,會和黎院長、亓老師一塊趕過去。”


    古青檸哦了一聲,又問:“三姐呢?把三姐一人丟在家裏,不太好吧?”


    餘至明搖頭道:“沒關係,我們是答謝宴請,自家人不宜過多。”


    “從百味小廚那裏叫上一桌,讓小雪回來陪三姐吃飯。”


    古青檸輕哦了一聲。


    晚飯後,餘至明又被古青檸拉著用二胡演奏了兩首曲子。


    上海灘和笑傲江湖。


    聽完兩首曲子,古青檸稱讚道:“不錯,很不錯,上台表演也不丟人了。”


    “至明,你們醫院的年會,你可以自信滿滿的去露一手了。”


    餘至明一副清高模樣,說:“我如今拉二胡主要是自娛自樂,陶冶情操,可不是為了取悅他人的。”


    “哎,青檸,以你的家庭條件,應該從小也學過樂器的吧?”


    古青檸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別提了,我從六歲起學鋼琴,學了近十年。”


    “到了高中後,就再也沒碰過鋼琴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哀歎道:“估計連最簡單的兒歌都彈不出來了。”


    餘至明笑道:“這屬於刻在骨子裏的技能,就像是騎自行車一樣,即便多年不騎,也不會遺忘。”


    “你重新拾起來,最多兩三個月,就能恢複到原本的水平了。”


    古青檸眼睛閃閃發光道:“你說的也是呢。屆時,你拉二胡,我彈鋼琴,我們琴瑟和鳴,隻是想一想那畫麵,就好溫馨呢。”


    餘至明不想搭理這家夥了。


    這時,有開門聲傳來,緊接著就是四姐帶著哭音的聲音響起。


    “老五,我手受傷了,被釘子紮了,嗚嗚,好疼好疼。”


    餘至明趕緊的起身迎上去,就見四姐的左手掌心還紮著一根明晃晃的釘子。


    “這是怎麽回事?”餘至明目光犀利的看向跟在後麵的張柏。


    餘向晚搶先回道:“老五,不怪張柏,是我自己不小心,一巴掌按在了釘子上。”


    “老五,快點給我治傷啊,你沒看到我都快疼死了。”


    餘至明瞪了張柏一眼,趕緊的從臥室取了醫療箱出來。


    他先把四姐手上的釘子拔出,然後進行清創消毒。


    這個過程中,餘向晚一直大呼小叫的喊著疼疼,讓餘至明輕點。


    “姐,清創消毒,我就是再輕點處理,疼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你就忍忍吧!”


    餘至明又抱怨道:“又不是專業的裝修工,就為省那一點工錢,還把自己弄傷了,你說值得嗎?”


    餘向晚一副委屈的小模樣,道:“老五你賺錢不容易,我這不是能省一點是一點嘛。”


    “受傷隻是意外,我也不想的。”


    餘至明重重的哼了一聲,開始給四姐的傷口上藥,貼上醫用膠布。


    餘向晚的手上傷口不大,無需縫針。


    做好這一切後,餘至明起身道:“四姐,我帶你去醫院打破傷風針!”


    餘向晚啊了一聲,問:“老五,非得要打針嗎?你知道的,我可是最怕疼和打針了。”


    餘至明勸說道:“姐,你的手上傷口雖然不大,但是挺深,且被釘子汙染了。”


    “這樣的傷口,很適合破傷風梭菌繁殖並分泌毒素。”


    “姐,不是我故意嚇唬你,破傷風一旦發作,病死率接近百分之百啊。”


    聽到這話,餘向晚蹭了一下站了起來。


    “那還磨蹭什麽,我們趕緊去醫院啊。”


    她又交待張柏,“你就不用跟著我去了,讓老五陪著我去就可以了。”


    “你趕緊的給自己弄點吃的……”


    二十幾分鍾後,餘至明帶著四姐趕到了華山醫院的門急診。


    一進門急診大廳,餘至明就被王副主任給逮住了。


    “餘醫生,你來的正好。”


    “有一個騎摩托車的家夥,摔得很慘,剛被送進搶救室。”


    “你這一來,那小子搶救成功,活下來的可能性就不小了。”


    聽王副主任這麽說,餘至明隻得把四姐安排給熟悉的門急診小護士王麗。


    然後,他快速穿上無菌手術衣,跑去了搶救室……


    餘向晚跟著王麗來到注射室,看到她拿來細長的注射器,身上就起了雞皮疙瘩。


    一聽還要皮試,整個人都要裂開了。


    “王護士,這皮試不疼吧?”


    王麗嘿嘿一笑,說:“向晚姐姐,這皮試就沒有不疼的,你多忍一忍。”


    下一刻,隨著針紮入肉,餘向晚就張大了嘴,發出了無聲的呐喊。


    好在疼痛持續的時間短暫。


    餘向晚看著手腕上挑起的小泡,忍不住抱怨道:“科技都這麽發達了,怎麽就不能發明出打針不疼的方法?”


    王麗一本正經道:“有啊,現在很多注射針劑,都可以通過霧化被皮膚吸收,或是口服吸收。”


    “隻不過,這皮試還得紮針。”


    餘向晚哼了一聲,又問:“王護士,我家弟弟在醫院人緣如何?招人喜歡不?”


    王麗點點頭道:“餘醫生醫術高,脾氣又好,還帥氣,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每周一和餘醫生一起工作的日子,可是我最輕鬆的時刻呢。”


    餘向晚好奇的問:“其他時間,就不開心了?醫生會訓你們嗎?”


    王麗看看四周,湊近了餘向晚一些。


    “門急診的醫生,都是急躁脾氣,而且會經常吃患者和家屬的氣。”


    “他們心裏憋著氣,不好對患者發,就逮住我們的錯處,使勁訓斥我們了。”


    餘向晚笑了笑,說:“你們做護士的,也不容易啊……”


    兩人隨意閑聊,十五分鍾後,看到皮試沒有出現過敏跡象,王麗就給餘向晚注射一針破傷風針。


    餘向晚又拿了一些消炎止痛藥,發現餘至明還沒有出搶救室,隻能等著。


    她這一等,就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餘至明滿身血跡的出來。


    餘向晚趕緊迎上去,問:“老五,那人搶救回來了沒?”


    餘至明脫下身上的無菌手術衣,塞進了回收桶裏。


    “不好說,傷勢太重了,能撐過未來四十八小時,才算是搶救成功。”


    餘向晚哦了一聲,又可憐兮兮的說:“老五,我還沒吃晚飯呢,又流了不少血。”


    “我得好好補一補……”


    餘至明橫了她一眼,說:“姐,就你這種情況,是需要忌口的。”


    “張柏應該給你做好了晚飯,回家吃吧……”


    ps.


    今天的症狀比昨天好轉不少,頭不疼了,體溫也降了一些,就是有些咳嗽。


    謝謝書友們的關心。


    希望你們都能逃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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