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不滿的對許桐道:“好你個臭丫頭,連舅舅都不認識了是吧?”


    許桐格格而笑,道:“舅舅不怕羞,還吃醋呢。”葉寒嗬嗬而笑,抱著許桐朝大廳裏走去,許桐道:“爸爸,你沒給我買禮物嗎?”


    葉寒心中一個咯噔,因為處理林嵐的喪事,還有來回奔波。隻記得想快點見到她們,卻是連禮物早早的忘掉了。


    葉寒正想道歉,許飛卻先道:“當然買了,在車後箱裏。”許桐興奮無比,道:“爸爸,你給我買的什麽?”


    葉寒碉堡了。他那知道買的什麽,不過他隨即應變的能力強悍無比,當下道:“你猜猜?”


    “?”許桐眨巴著眼睛。


    “不告訴你,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葉寒隻能這麽說,同時覺得這孩子才七歲,怎麽想要的禮物都是玩遊戲的。許桐掙開了葉寒的懷抱,跑到車後箱。


    她倒是聰慧,自己按了按鈕,車蓋彈了起來。


    葉寒和許飛站在大門前,許飛小聲道:“姐說你肯定會忘了買禮物,所以要我先準備了。桐桐很敏感,怕你不喜歡她。”


    葉寒聞言,心中頓生愧疚,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覺得自己也太不應該了,分開了這麽久,怎麽也應該給許桐,給許思帶些禮物的。上次去舊金山,也沒有給許桐禮物。還好,還好許思心細,不然許桐肯定會心裏傷心。


    給許桐買的是,許桐早就想有來玩憤怒的小鳥,捕魚達人之類的遊戲。這下拿了,激動歡喜,小臉蛋興奮得通紅。快樂的向葉寒跑過來,葉寒爬她摔倒,連忙將她抱了起來。小丫頭主動在葉寒臉頰上親了一下,膩膩的,濕濕的。她親了一下,又自顧琢磨著來。


    不過當葉寒聽到她下一句話時,頓時感到無比的窘迫。“爸爸,你臉上好多沙子,我要漱口了。”


    客廳裏,碗筷已經擺好。但還沒有上菜,許思穿著白色緊身針織衫,牛仔褲,長發紮成馬尾。很簡單的家居裝扮。她看見葉寒進來,眼中閃過一抹極度的欣喜,卻又因為外人在場,表現得很是矜持。對保姆吳媽道:“吳媽,可以上菜了。”又去取了一雙拖鞋給葉寒,很隨意親切的一笑,道:“你先換鞋子,我去給你放點熱水,洗把臉後我們吃飯。”


    許思說完,臉蛋微微一紅,很鎮定的轉身去了洗浴間。


    葉寒換上拖鞋後,跟在許思後麵,四下打量,奇怪的問道:“怎麽沒見外公?”這個外公自然是指宋老,這樣喊雖然有些別扭,但為了許思開心,葉寒還是必須得這麽喊。


    果然,許思在聽到葉寒喊外公時,嬌軀微微一顫。她沒有流露更多的情感,來到洗浴室,在洗臉池前調水溫,放水,一邊自顧的道:“外公昨天就出去了,好像是有老友出了點事。外公去的有些匆忙,他本來還說等你來了,要跟你好好喝一杯的。不過你可不能跟他喝了,他血壓高,醫生讓他戒酒了。這次我讓黃秘術跟著一起去,就是監督他,不許他喝酒。”她說話時,美麗的臉蛋上有著不可自覺的溫柔。葉寒忍不住從後麵摟住她的腰肢,還好門是掩著的,倒不會太不好意思。


    葉寒沒有說別的話,隻是靜靜的擁著她的嬌軀,嗅著她的體香。這兒是他溫暖的港灣,在外麵所受的傷害,隻有在這兒舔舐。


    許思略略知道葉寒的一些情況,輕聲道:“聽說你們的同伴出事了?”


    葉寒想到林嵐,心中就會抽痛,他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說。


    許思拿了毛巾,潤濕後,轉過身來,輕柔的幫他擦拭臉頰。她的眼角眉梢都是溫柔,這樣的溫柔,讓葉寒沉溺。隨後,許思靜靜的擁住葉寒,頭靠在他的胸膛上。


    不需要別的話語,這樣的溫柔已經勝過所有的安危。葉寒覺得所有的負麵情緒都已消失,他有足夠的雄心壯誌,去捍衛自己所想捍衛的一切。


    “對了。”許思忽然道:“陳夢被海蘭長官帶走了。”


    葉寒微微一怔,道:“怎麽回事?”許思道:“海蘭長官上次來,發現陳夢有些異於常人的本事,我也不太懂。海蘭長官說她的腦電波很發達,要著重去培養。外公也讚成了,加上陳夢自己也願意去,我就同意了。陳夢的性格很強,好像不喜歡依靠別人。”


    葉寒不由自主的從領口裏拿出龍玉,道:“這枚龍玉是陳夢的姐姐亞迪絲給我的,如果這次不是因為這枚龍玉,估計我就見不到你了。陳夢沒有親人,明天我們一起去看看她。”


    許思心兒一顫,聽到葉寒又在經曆生死大險,雖然看著他在眼前已經沒事。可是心裏還是忍不住後怕。尤其是知道這枚龍玉救了葉寒的命後,她對陳夢的感情頓時又升華了一層。當下道:“我以後經常接陳夢回家來吃飯。嗯,明天我們給她也買個送過去。”


    葉寒自然應好,兩人說著話,卻一直幸福的擁著。龍玉的救命,讓許思和葉寒都相信了冥冥之中,好人有好報的諺語。


    門突然被許桐推開,“爸爸,媽媽,你們待在裏麵怎麽不出來啊,要吃飯了呢。”小家夥一下看到兩人的擁抱,頓時呆住了。葉寒和許思連忙分開,許桐朝許思刮了刮臉蛋,笑嘻嘻的道:“媽媽,羞羞哦!”


    許思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便想打許桐的屁股。許桐立刻向葉寒求救,葉寒連忙將她抱了起來。一家人卻是其樂融融。


    家裏有兩個保姆,一個是跟著許思照顧陳妙佳的蘭姐,再就是常年給宋老做飯的吳媽。


    吳媽做菜很清淡,因為宋老吃的清淡。不過今天卻有幾樣大葷的菜,紅燒獅子頭,白斬雞,大閘蟹。許飛去取了一瓶飛天茅台過來,一邊給葉寒倒酒,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姐夫,今天可托你的福。平常姐都不讓我和外公喝酒,還有這些葷菜,全是姐聽說你要回來。拉著我五點鍾就去朝陽那邊的菜場給買的新鮮菜。也是我姐親手做……”許思臉蛋微紅,敲了下許飛的腦袋,道:“吃飯,那來那麽多廢話。”


    許飛嘿嘿一笑,隨後道:“姐,你也喝一點吧。”


    許思搖頭,道:“不喝。”葉寒看著白斬雞的雞絲,混合蔥花,辣椒油,還未吃就聞得到香味。這道菜是極講功夫的,還有獅子頭,大閘蟹,這些菜全部做得色香味俱全。裏麵所包含的全是許思濃濃的情意。


    雖然命運裏有太多的危險,磨難給予自己。但是此生,能有許思,能有婉清,他覺得老天待自己已經足夠優厚了。


    想到這,葉寒主動給許思倒了一淺杯酒,道:“喝一點吧?”


    許思便也沒再堅持,點了點頭。許飛作怪的歎息,道:“哎,做某人的弟弟真是沒地位啊,勸多少句不如姐夫半句。”


    許思麵皮薄,卻是經不起逗弄。臉紅時,許飛便立刻適可而止。倒是許桐這小丫頭道:“爸爸,我也要喝。”


    許思立刻嗬斥她瞎胡鬧,小丫頭卻是纏上了葉寒,根本不懼怕許思了。


    許桐一躲進葉寒懷裏,許思就沒轍了。她其實也想許桐多依賴葉寒,跟葉寒親近。這小丫頭有時候還會偷偷抹淚,怕有了妹妹,爸爸媽媽會不喜歡她。加上葉寒也不是她親爸爸,她更加的多心。


    葉寒用筷子沾了酒,讓許桐張嘴。許桐嚐了一下,連喊辣。葉寒將她抱在腿上,連忙幫她夾了一筷青菜。


    “還要不要喝?”葉寒在許桐吃過青菜緩過勁來後,促狹的問。


    許桐連忙搖頭,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許思和許飛都是失笑。


    獅子頭,白斬雞,這些菜讓平時吃慣了清淡菜的許桐非常愛吃。葉寒不時給她夾菜,也給許思夾菜。許桐真是個乖巧的小丫頭,還會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給葉寒也夾菜。


    這是屬於一頓真正沒有隔閡的家宴,許思會雲淡風輕的催促許飛趕快找女朋友成家,會跟他說,他要找的女朋友,標準必須是什麽樣的。


    葉寒打趣道:“就照著你姐這標準找,一準沒錯。”許思不由狠狠白了眼葉寒。


    吃過飯後,已是下午六點。三月的天,黑夜來的還是很快。吳媽收拾碗筷,許思收拾家中。她沒有那種不良習氣,家裏有保姆,就真的什麽都不做。她的房間,也從來是自己整理。


    總之,她是把保姆當成了尊重的家人。這一點,讓吳媽和蘭姐對她都很愛戴。


    葉寒則抱起陳妙佳,順便陪著許桐。而許飛則出去過他的夜生活。小夥子在舊金山跟許思過了將近一年的苦行僧生活,回到燕京就是放飛了的小鳥。


    陳妙佳一轉眼已經兩個多月了,現在會哭會笑,小臉蛋也圓潤了一些,臉頰上有細細的絨毛,像個可愛的小肉團。


    現在陳妙佳對葉寒不再抗拒,葉寒逗她,她會格格的笑,也不知道她是在樂撒。


    許桐研究著,很多不懂的都問葉寒。葉寒對電腦了解的不多,也隻能勉強的教著。看她玩水果忍者玩的快樂,葉寒也不免為她擔憂,道:“桐桐。”


    許桐嗯了一聲,繼續刷刷刷。


    “桐桐,爸爸有話跟你說。”葉寒皺眉。許桐抬頭看到葉寒臉色不太好,連忙乖乖的收了。她有些怯怯的。葉寒頓時又不忍,一手抱妙佳,一手摸了摸許桐的小腦袋,道:“不能隻玩遊戲,也要顧著學習,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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