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心下暗喜,麵上做出忐忑狀,道:“對不起!”許思淡淡一笑,道:“沒事!”


    這是條通往市區的公路,在這個時間點,這裏本該是安靜的,但現在路上卻有很多司機在往市區走。大家都想著先去投宿一夜。


    正是因為如此,也才導致了幾家旅館爆滿。


    這大晚上的,冰寒交迫。葉寒與許思最後在偏遠的旅館裏終於訂到了一間房,最後的一間房。


    許桐早已經醒了過來,一個勁的喊冷,哭的梨花帶雨。許思想到和葉寒住同一間房,便是心驚肉跳。可這個時候,矯情都沒辦法。她也隻能將就了。


    那旅館房間是單間,裏麵除了一張大床,一個電視機,連坐的椅子都沒有,而且要價還賊貴。


    好在空調還是有,開了空調,馬上暖和起來。許思用熱水給許桐洗了手,腳,臉,讓她進入被窩睡覺。


    而此刻,尷尬的是許思和葉寒,葉寒覺得這樣僵持下去不行,站了起來,道:“許思姐,你睡吧,我回車裏去將就一夜。”說著便拉門,準備離開。


    許思忙道:“葉寒!”葉寒心中暗喜,麵上卻不動聲色,道:“啊?”


    許思臉紅如血,極力裝的自然,道:“床很寬,出門在外,將就一下算了。你開了一天的車,一定很累,早點歇息吧。”說完便脫了外套,穿著毛衣,牛仔褲也不脫,便睡進了裏麵。


    葉寒心跳的很快,他不知道怎麽的,麵對許思,總是忍不住有非分之想。去洗手間洗了臉和腳,便也脫了外套和鞋子,就這樣上了床。兩人中間隔了許桐,倒不會太尷尬。暗夜裏,葉寒明顯能聽出許思的呼吸有些急促,看來她心裏也是緊張的不行。


    許思一緊張,她的天然體香便散發的濃了一些。葉寒肆無忌憚的吸著這種沁人心脾的氣味,真想將許思摟在懷裏,狠狠的吻上去。尤其是在聽說許思的老公掛了,葉寒這種想法越發強烈。


    被子並不暖和,兩人還要保持距離,蓋的一點都不嚴實。不過有空調開著,也不會冷,這空調年歲估計不小,發出吭哧吭哧的運轉聲音。


    這一天下來,葉寒也著實有些累。不一會後便沉沉睡去。睡到淩晨三點的時候,旅館老板為了節省電費,將電閘拉了。


    房間裏空調停止工作,空氣在半個小時後便陷入嚴寒。


    本能的驅使,在夢中,許思與葉寒都想找個溫暖的東西。小許桐睡覺不踏實,卻已到了另一頭。而許思的軟玉溫香緊緊的靠了上來,葉寒下意識的將這火熱的嬌軀摟進了懷裏。手搭在許思緊繃的臀上,那兒顯得非常的有彈性和緊致。許思的臉蛋埋在葉寒脖子上,發絲淩亂在散葉寒的鼻子邊,一股海飛絲香味傳來,怎麽聞都是好聞。


    葉寒本能的,下麵起了反應。兩人抱的沒有縫隙,葉寒的堅硬便抵在了許思的肚腹處。


    睡夢中,葉寒覺得手上搭的東西很奇怪,抓著許思的臀,下意識的揉了一揉。不對,葉寒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許思也驚醒過來。


    窗外的路燈散發出微弱的光芒,這光芒透過窗簾縫隙照了進來,葉寒與許思四目相對,等他們意識到這個狀況時,難言的尷尬,旖旎,欲望充斥著。許思羞紅著臉,本能的要推開葉寒,葉寒看著許思誘人的唇,腦子一熱,湊了上去,吻住許思的唇。這是他第一次迫切的想吻一個人,許思掙紮起來,葉寒緊緊的將她固定在懷裏,舌頭撬向她的牙關。濃烈的男子氣息,讓許思有些不能自持,她從來都不討厭葉寒。


    僵持一會,葉寒終於撬開了她的牙關,舌頭長驅直入,那舌頭交纏的感覺真是美妙到了極點。葉寒呼吸加速,心跳加速,貪婪狂熱的跟許思吻著,貪婪的汲取她的唾液,隻想就這樣沉淪下去。


    許思意亂情迷,忘記了掙紮。葉寒的吻讓她有種熱戀的感覺。但隨後,當葉寒一把壓到許思嬌軀上時,許思睜開眼,霍然驚醒,猛地一用力,推開了葉寒。葉寒頓時愕然,許思卻是俏臉生寒,道:“出去!”


    由剛才的濃情蜜意,到現在的冰寒徹骨,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葉寒腦袋也立刻清醒過來,他不由暗恨自己太魯莽唐突了。


    當下灰溜溜的起床,拿了外套。他也隻想快點離開這間房,這樣的氣氛,許思的寒,都讓他感到很不好受。


    穿好鞋子外套後,葉寒看到許思將她自己蒙在了被子裏。葉寒想了想,也不能這麽沒心沒肺的走掉。醞釀一瞬,道:“許思姐,對不起。是我混蛋,我看見你,就有點控製不住自己,對不起。”說完便拉門而出。


    旅館的大門已經關閉,葉寒喊醒守夜的大媽開門。大媽一臉的不樂意,嘴裏咒罵著葉寒聽不清的話語。


    葉寒也不計較,出了旅館後。外麵下著小雪,不過這點嚴寒對葉寒來說並不算什麽。葉寒想了想,路麵這麽滑,許思開車可能很不安全,終是不放心就這樣離開。當下轉頭,又朝比亞迪被堵的地方而去。


    交警們還在連夜疏通道路,熱火朝天。


    早上七點,葉寒從比亞迪車裏睜開眼睛,外麵雪白一片。一夜之間,大雪漫中州。


    葉寒推開車門,前方的道路在逐漸疏通。他向旅館方向跑去,因為他想到許思要抱著許桐,這麽長一段路,她一定吃不消。


    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葉寒在人流中便看見了許思抱著許桐,在雪地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頗為艱難。


    這樣的路,許桐肯定是走不好的。


    許思走的吃力,她心頭滿是懊惱。便在這時,她聽到了許桐歡快的喊爸爸。抬頭便看見清秀的葉寒快步跑了過來。


    許桐伸手,道:“爸爸,抱!”


    葉寒伸出手就想來抱許桐。


    可許思想起昨夜仍覺惱火,他把自己當什麽人了。這時候,許思心裏認定了葉寒就是個外表老實,內心花花的人,當下沒好氣的衝許桐訓斥道:“瞎喊什麽,他不是你爸爸。”


    許桐從未見許思這麽嚴厲過,當下便嚇得哭了起來。“許思姐,就讓我來抱許桐吧。”葉寒見許思抱的吃力,不由心疼。


    許思冷冷看了葉寒一眼,斬釘截鐵的道:“不用!”她說完後任由許桐眼淚嘩啦的喊爸爸,就是鐵了心的不理。


    這個倔強的女人。葉寒也是無奈。


    許思抱著許桐,艱難的行走,葉寒跟在後麵。他本來就不習慣解釋,心性也高,許思既然這個態度,他也就懶得再多說了。隻想著把她安全送回去,以後就再不相見。


    車況在八點半才通,這次許思抱著許桐坐在了後排。葉寒開車進入市區後,路過早點店,下車買了早點給許思和許桐。許思倒是沒有拒絕,很冷淡的接下,並淡漠的說了謝謝兩字。葉寒自己啃了兩個饅頭,隨後繼續駕車。


    一路無話,小許桐感受到這種氣氛,也顯得很安靜。


    連夜開車,在第二天早上八點。車子終於開進了東江市的市區。葉寒早受不了許思的冷漠,將車子停在馬路邊上,放下安全帶,道:“許思姐,我在這裏去搭公交,車子你來開吧。”說完便要推開車門。


    許思忽然道:“等等!”


    葉寒心中一喜,麵上不動聲色的回頭。卻見許思從她的女式包裏取出一張金卡,遞了過來,道:“裏麵有十萬,這是謝謝你救許桐的。”她的表情淡漠到刺痛了葉寒。


    葉寒微微一呆,隨後接過金卡,淡淡說道:“也好好,以後我們兩清,各不相欠了。”說完便推開車門,下了車。


    公交站上有不少人在等待,葉寒一身黑色外套,清秀俊逸,冷淡的矗立在哪兒。


    片刻後,公交車開來,葉寒隨著人流上了車。所有的情愫,在剛誕生時,就已被冷漠扼殺。而葉寒,內心是那麽的驕傲。


    許思是個理智的女人,她不可能跟葉寒發生什麽,當發現心動時,她必須很快的扼殺。再則,她恨葉寒把她看的太隨便,惱他是花叢老手。


    對葉寒來說,僅有的惆悵在到達東江高中時就已經煙消雲散,妹妹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三天後,東江高中正式放了寒假。


    同時,在北京,宋老在別墅裏接見了一個人。這個人,便是國際羅刹王,雲靜。


    雲靜這個女人,看見她就容易讓人聯想到優雅,貴氣。卻是想不到她是羅刹王。


    她似乎是天生的貴族,她的優雅已經融入到了骨子裏。


    此刻雲靜穿了深紅色外套,長筒靴,戴了墨鏡。不了解的人,見了她隻會感歎這是個貴氣逼人的官家小姐,又那裏會想到她是縱橫國際的羅刹王。


    宋老穿了一身唐裝,在書房接見雲靜。


    麵對宋老這樣的國家元勳,雲靜表現出了應有的尊敬,不過她沒有任何拘束與不安。


    “雲小姐,請坐!”宋老微笑著道。雲靜便即坐下,同樣微笑,道:“老爺子,沒有想到您的身體還這麽健朗。”


    宋老微微一笑,也不多說。


    這時候傭人上了茶來,喬老道:“雲小姐,這茶是頂級的大紅袍,有價無市,專門來款待你這樣的貴賓。”


    雲靜微微一笑,道:“老爺子您太客氣了。”越是真正高位的人,他們越懂得謙遜仁和,因為他們知道天高地厚,知道天地之間有恐懼。


    雲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後,品嚐半晌,如此才讚道:“好茶,入口極苦,卻是最後那絲清甜堪稱絕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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