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德球很快進入了一個精神恍惚的狀態。


    餘薇趕緊逼問:“你到底知不知道南宮奕的下落?那天你到底有沒有出現在那艘船上過?”


    “沒有……說了很多遍,我沒有……”


    錢德球垂著腦袋,暈暈乎乎地說著。


    餘薇又接連問了很多個問題,可是他都是這樣的答案。餘薇也不急,給衡遠遞了一個眼神,讓他開始對錢德球進行催眠。


    在藥物和精神攻擊的雙重作用下,都無法突破錢德球的心理防線,但是再加上衡遠的催眠術,她不相信錢德球真的還是什麽都不肯說。


    除非錢德球真的是被冤枉的。


    衡遠把手機拿出來,放了一首舒緩空曠的音樂,又拉了一張凳子,坐到錢德球的麵前。


    他拿出一根項鏈在錢德球的眼前晃動,循循善誘地說:“現在,你睜開眼睛看著我手裏的這根墜子。”


    錢德球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珠子隨著衡遠手中的項鏈轉動。


    漸漸的,他的目光變得呆滯。


    “你知道自己叫什麽名字嗎?”衡遠問。


    “我叫seven。”錢德球木訥地說。


    “中文名呢?”


    “錢德球。”


    ……


    夏若晴一直通過監控視頻看著這一幕,衡遠對錢德球的催眠,讓她想起了當初父母身亡,他對自己催眠的經曆。


    那個時候,她也是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沒日沒夜地被衡遠哥洗腦。


    那時候並沒有人對她進行身體上的摧殘,但緊緊是精神上的摧殘都已經讓她差點崩潰,整個人仿佛要瘋了一般。


    而如今,她為了知道南宮奕的下落,利用自己的權力讓人這麽虐待錢德球,她的良心受到了折磨,不再忍心看下去。


    她靠在椅子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如果這一次依然無法從錢德球的口中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那麽她覺得把錢德球放回去,即便最終她受到法律的製裁那也認了。


    她閉上眼睛不再去看視頻裏發生的內容,但是裏麵傳來的對話卻反反複複傳入她的耳朵,雖然她不是被催眠的對象,但是她幾乎能感受到那種痛苦。


    到了半夜,餘薇和衡遠都沒有從地下室裏出來,而夏若晴也一直待在監控室裏。


    這個時候依然沒有問出任何有用的東西,也許錢德球真的被他們冤枉了。


    她起身,準備讓餘薇和衡遠放棄,然而在她轉過身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衡遠哥換了一個問題。


    “你一定累了吧?”


    錢德球的手腳都被捆住,整個人懸吊在半空中。他的頭發濕漉漉的,是衡遠為了保持他不暈過去潑在他頭上的冰水。


    聽到衡遠的問題,他的目光似乎晃動了一下。


    “我們來聊聊天吧。”衡遠說。


    錢德球沒有說話,他已經處於精神崩潰的邊緣,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衡遠說:“我聽說你以前是特種兵,我也聽說每一個特種兵在部隊上時都是特別有血性的。我曾經有一個病人也是當兵的,你知道他經曆了什麽,才會生病嗎?”


    錢德球依然沒有說話,臉上依然是疲憊的神情,眼睛幾乎快要睜不開。


    “他曾經和一個戰友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他的戰友為了救他,被敵人打中。那時候他明明可以帶上戰友一起走,可是戰友在重傷時讓他以任務為重,不要管他。我的病人在痛苦的掙紮之下,最終選擇了繼續執行任務,最終任務執行成功了,可是他回來時,戰友已經死了。當時是在一個深山裏,他的戰友的屍體被狼吃得隻剩下幾塊骨頭。”


    “過了很多年,他依然還是因為戰友的死耿耿於懷,總覺得自己當時如果不放棄他的戰友,他的戰友就不會死,他一直受到深深的折磨……”


    衡遠坐在錢德球的麵前,用一種不高不低的聲音和他說話。錢德球一直沉默著,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麽。


    “你能告訴我,你當兵的時候也經曆過這種痛苦的抉擇嗎?”


    衡遠目光幽深地注視著錢德球的眼睛,發現他的目光稍微晃動了一下,衡遠也不著急,就這麽安靜地等他說話。


    過了很久,錢德球聲音沙啞開口:“我們都是機器,都是殺人的機器,所以我們死了也不會有人同情,對於他們來說,我們死了都是活該的。”


    衡遠的目光裏閃過一抹光亮,隨即他不動聲色地問:“你很憤怒嗎?”


    “憤怒?憤怒沒有用,我要做的是反抗。”


    “所以,你背叛了部隊。”


    錢德球又不說話了,他的目光裏露出凶狠的神色。


    這是一個好機會,衡遠決不會放棄!他趕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錢德球的麵前,鎖住他的眼睛,問道:“告訴我,你現在想到了什麽?”


    錢德球目光凶狠,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裏,這個回憶讓他十分痛苦,但又不能對別人說。


    “告訴我,你到底想到了什麽?!”衡遠的神情緊張起來,追問道。


    可是錢德球依然不說話。


    衡遠扭頭,對餘薇說道:“餘薇,給他再注射一管致幻劑!”


    “今天已經注射了太多了,再這麽下去恐怕會出人命!”餘薇臉色很沉。


    衡遠咬牙:“外麵不是有醫務人員守著嗎?趕緊給他注射!真出了人命我負責!”


    看著衡遠這麽認真的樣子,餘薇深吸了一口氣,又給針管裏加入一貫致幻劑,打入了錢德球的身體。


    很快,錢德球的額頭上冒著一層層的汗,隱忍的目光此刻既痛苦又憤怒,不知道是被他回憶裏的事激怒,還是因為藥物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背叛你的部隊?!你當時做了什麽?!”衡遠淩厲地問道。


    錢德球目光赤紅,表情變得有些瘋狂,說道:“他們讓我執行任務,要殺的人是我的親兄弟!我為什麽不能背叛他們?!”


    “這群冷漠的人,就因為我的親兄弟在為黑網做事,就讓我親手殺了他。他們說我兄弟做了很多損害國家利益的事,嗬嗬,既然他們這麽痛恨黑網這個組織,我也要加入黑網,我要讓他們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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