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防盜章, 訂閱比率不足的小夥伴請等二十四小時後再看正文  “我不記得你們的車廂號。”許婭筠模仿許昕華的語氣, 她知道這個時候的許昕華還沒有遭受到生活的磨難,本質上還是個有點傲氣有點任性的小姑娘,被人追捧慣了, 眉宇間都帶著頤氣指使的神氣。


    許婭筠當然不能百分百還原,不過她們第一次離開家門,踏上陌生的旅途, 收斂一些性格是正常的,而且許秀秀也自顧不暇,想來也沒那麽多心思注意她的改變。


    “就在前麵, 和你隔了三個車廂而已,很好找的。”許秀秀果然毫無察覺, 她說著就有些鬱悶,“要是你早點確定要來就好了, 那時候一起買票,咱們坐一起也好說說話。現在祥子哥隻顧和翠翠說話, 都沒人理我。”


    聽許秀秀再一次提起曾祥, 許婭筠心口砰砰直跳,她不但有許昕華的記憶,更聽四十歲的許昕華說起過曾經,在許昕華精彩紛呈的前半生裏,她所在的時間隻是一段微不足道的“經曆”, 如果說還有比較值得一提的, 大概就是此行的終點, 也是許昕華那些精彩故事的開篇吧。


    在許昕華現有的記憶裏,是這個叫祥子哥的男人在村裏主動找到她們,說要帶她們去工廠幹活,一個月有好幾百塊工資,她和另外兩個女孩就一塊跟著出來了。雖然都說是同鄉,許昕華隻跟眼前這個叫許秀秀的女孩關係好一些,她們是一個村的人,曾祥和另外一個叫翠翠的女孩都是鄰村的。


    但這隻是表麵,實際上,曾祥並不會帶她們去工廠,而是要騙她們去那種地方撈錢。


    許婭筠正在整理思緒,許秀秀悶悶不樂的抱怨道:“也不知道祥子哥和翠翠什麽時候關係變這麽好的,說不完的話……”


    “秀秀,還有多久到羊城?”許婭筠突然打斷道。


    “羊城?不去羊城啊,上車的時候祥子哥不就說了嗎,他想帶咱們去莞市。”許秀秀認真道,“我記得祥子哥說是後天下午才到。”


    果然還是莞市。許婭筠眼神閃了閃,這個城市還沒展現它特殊的麵貌,幾個女孩子當然察覺不到什麽,以為羊城和莞市離那麽近,換個城市也沒什麽大不了。


    許秀秀卻欲言又止的看了許婭筠一眼,小聲的道:“昕華,我總覺得……祥子哥明明跟家裏說好,要帶咱們去羊城,現在又突然去莞市,會不會不太好?”


    當然了!許婭筠很想斬釘截鐵的回答,但是她看著許秀秀仍然帶著懵懂的雙眼,卻頓時沒了聲音。因為她突然想起來,那天采訪到一半,許昕華突然問她,“知道和我一起去莞市的女人現在怎麽了嗎?”


    這是題外話,但是受訪者主動透露的事情,為了照顧對方的情緒,許婭筠也配合的好奇了一下,許昕華卻勾著唇,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死了。”


    許昕華說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許秀秀,因為許婭筠找遍了她的記憶,也沒有找到她對那個翠翠有什麽好印象,反倒是許秀秀不但和她家沾親帶故,上學的時候兩個人還是同桌。


    能讓許昕華隔了那麽多年還提起的,想來當年的關係不會太差。


    許昕華沒有說許秀秀是怎麽死的,隻是許婭筠看著她滄桑又麻木的眼神,多少也能猜得到,肯定和她們此行的境遇脫不開關係。


    其實在許婭筠看來,有著那種眼神的許昕華,何嚐又不是行屍走肉呢?


    兩個明明可以鮮豔明麗的女孩,或許早就死在了這輛以為能夠通往夢想的列車上。


    許婭筠想了想,先跟鄰座的乘客道了歉,希望他們能允許她往裏擠了擠,讓許秀秀在她身邊坐下。


    鄰座是一對中年夫妻,這個年代的人們大多淳樸,再樸素的衣著也掩飾不了他們純粹的心靈,許婭筠的請求得到了肯定的答複,夫妻中的丈夫甚至站起了身,善解人意的笑道:“坐了一天的車,腰都酸了,我去走廊上歇歇。”


    妻子也笑道:“順便去接點開水吧,等快到站就不方便了。”然後又對許秀秀道,“坐吧,小姑娘。”


    兩個姑娘又向中年夫妻道了一次謝,許秀秀才紅著臉坐下,還有些埋怨同伴的“多事”,“我站一會兒又不累,你看你把人都趕跑了……”


    許婭筠知道,許秀秀隻是因為第一次出家門,第一次接觸外麵的世界,還帶著迷茫和膽怯,她剛剛的行為,在小姑娘看來實在有些“膽大妄為”。


    但許婭筠並未就這個問題爭論,反而打探起許秀秀對曾祥的印象。


    許婭筠記得那天采訪結束,即將離開的時候,她問了許昕華一個很俗氣的問題,她後悔嗎。


    許昕華說她不恨曾祥,不恨任何人,走到這個地步,終究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說像她這種人,即使沒有曾祥的出現,該墮落的還是會墮落。


    許婭筠心裏一點都不認同這句話,明明是曾祥,把還沒成年的小姑娘被騙去了那個地方,一開始是人身控製,等嚐試過不勞而獲的滋味,價值觀徹底崩塌後,她們就主動成了曾祥手中的工具。


    試想一下,一個人在本該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的年紀,卻被人引入歧途,最後連三觀都崩壞,思維被那些人給同化了,她又怎麽能離開泥潭,洗心革麵重新開始?


    所以說,曾祥才是一切悲劇的起源。


    許婭筠是絕不可能跟曾祥走的,該怎麽離開才是個問題,是報警還是偷偷的走,是她一個人逃離,還是帶上另外兩個被他拐騙的女孩?


    許婭筠不算聖母,但是也做不到明知前方是深淵,卻眼睜睜看著身旁的女孩去送死,至少應該爭取許秀秀的機會。


    而恰好許秀秀也不是對前路滿心堅定,敏感一點的女孩總是會想很多,之前大概是許昕華沒問她,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提起,在小姑娘看來,曾祥那麽熱心的帶她們出去賺錢,她還懷疑人家別有用心,實在太沒良心了。


    此刻許秀秀瞧著許婭筠也是遲疑的模樣,也就不隱瞞了,“我們出來的時候,聽說麗紅和菊英也想跟祥子哥一塊,但是被祥子哥拒絕了,村裏有人說祥子哥是嫌棄她們長得太黑不漂亮……”


    許婭筠故作驚訝道,“還有這回事?去城裏做工也要挑長相嗎?”


    “我也是這麽琢磨,祥子哥一開始說帶咱們進工廠,幹手工活,咋還要漂亮的姑娘呢?”說到這裏,許秀秀頓了頓,又壓低聲音了,“中午吃飯的時候,翠翠悄悄告訴我,祥子哥好像又要帶咱們去幹啥服務員……”


    “服務員?”


    許秀秀了解的也不多,隻能半蒙半猜,“應該是和縣裏那些飯店裏的服務員一樣吧?”


    許婭筠現在的身份讓她沒辦法為許秀秀解惑,隻能先把這問題放一邊,轉而問道:“祥子哥為啥隻跟翠翠說這個,不告訴咱們呢?”


    許秀秀頓了頓,有些吞吐的道:“你不要告訴別人……我剛剛看到他們倆偷偷牽手了……”


    許婭筠沒想到還有這種展開,連忙問:“他們在處對象嗎?”


    許秀秀搖頭:“聽說祥子哥在城裏有對象了,這次祥子哥突然帶咱們去莞市,就是想看他對象。”


    因為從許秀秀那裏了解曾祥的信息,許婭筠做出了判斷,直接找到曾祥,說她考慮了一天,還是決定去羊城,她有同學就在羊城打工,他們廠裏說不定會缺人。


    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同學,曾祥自然會懷疑其真實性,立刻就問許婭筠,這同學叫什麽名字,哪個村的。


    許昕華是在鎮上念的初中,許婭筠特意從原主的記憶裏找了家在偏僻村子的同學,並且是個其貌不揚的女生,把名字和地址報出來,還有她提前編好的工廠地址和工廠名。


    曾祥的父親雖然是派出所的,但也不代表他認識整個鎮的村民,如果許昕華的同學長得很漂亮,曾祥因為工作需要,可能會有點印象,但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女生,他還真不認識。


    而且曾祥自認對許昕華也有些了解,她從來沒出過遠門,更別說去到羊城了,據他所知,許昕華說的這個同學在羊城的工作地址,那一片也的確有很多工廠。


    想到這些,曾祥對就許婭筠編的話也開始半信半疑,由於他自己就是把人騙出來的,也不能用“這同學可能在騙她”的理由來勸她,免得她懷疑到自己身上,曾祥隻能一臉關切的說著“去工廠沒他介紹的地方工錢高”“早知道她這麽想去羊城,他就不帶她們去莞市,現在票都買好了”這些漂亮話。


    許婭筠態度堅決,當然沒被他哄住。


    許秀秀也說她和昕華一個村,又是結伴出來的,要是她們現在不一塊兒,家裏頭也不會放心。而且她沒什麽文化,人又不聰明,去幹服務員還擔心給人添亂,所以還是想跟許昕華去羊城。


    許婭筠就附和說服務員她也幹不來,就不給他添麻煩了。


    本來看許婭筠態度堅決,曾祥心底還懷疑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麽,此時聽她們說起服務員的事,曾祥又把提著的心放回去了,笑著說不幹服務員也行,還有別的工作。


    隻是在許婭筠的堅持下,曾祥也無計可施。服務員的事他並沒有和許昕華說,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丫頭心眼子多,不像另外兩個好哄,現在被她知道了,果然生出事端。


    怪隻怪他自己多嘴,明知道劉翠喜歡炫耀,幹嘛和她說這些!


    鐵定是服務員的事讓許昕華這妞起了疑心,要真強行拉了她去莞市,說不定要壞他們的事,還不如現在放她們走,說到底她現在隻是懷疑,又沒有證據,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曾祥心裏一陣鬱悶,知道自己現在不同意也沒辦法,要是許昕華一個人還好,可她找了許秀秀一起,他就算有劉翠幫忙,也未必能控製得了她們兩個人,而且車上還有乘警,鬧大了把警察招過來也是一場麻煩。


    “那好吧,這是你們自己的選擇,出了事情不要怪我。”曾祥不甘心的看著對麵那張漂亮到極致的臉蛋,不知道是他心理作用,這臭丫頭現在露出的笑容,比他過去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耀眼——分明就是個除了臉以外,其他都土到不行的村姑,他竟然從她身上看到了除容貌以外的閃光點了。


    當然了,對曾祥來說,這些閃光點代表都是白花花的錢,是即將離他遠去的鈔票,所以曾祥堅定的告訴自己都是錯覺,她許昕華就是長得好看一點的村姑,除了臉根本一無是處。


    要說漂亮姑娘,幹他們這一行的美人還少嗎?以許昕華的條件,帶她過去老板鐵定安排她伺候大人物,那些大人物可是連他們老板都不敢惹的,許昕華這副臭脾氣,在他麵前都傲氣得不行,真到了那時候指不定還要他跟在她後麵擦屁股。


    現在走了,正好一了百了。


    曾祥隻能這麽安慰自己,至少他這一趟也不是一無所獲,劉翠雖然嘴碎,對他卻是信任得很,許昕華和許秀秀問她去不去羊城,她想都沒想就拒絕了,還想幫他把許秀秀留下來。


    他對許秀秀倒不在意,許秀秀就是個幌子,方便他把許昕華給哄過來而已,再說許家老頭和那兩兄弟對許昕華也看得緊,要是他不帶上許秀秀,他們也不會同意許昕華跟他走。


    現在許秀秀要跟許昕華走,他也樂得輕鬆。


    曾祥比較滿意劉翠對自己的信任和維護。他想劉翠雖然沒有許昕華那麽好看,但是到了他們場子也是拔尖的,而且她比許昕華會來事,能哄人,他這一路都被劉翠哄得挺舒服,到了上班的地兒,她勢必會成為他新的搖錢樹。


    這一趟也算值得了。


    許婭筠不知道曾祥這些心思,她放下了穿越以來的第一個包袱,整個人都如釋重負,輕鬆的回了位置上。許秀秀並沒有和她一起。


    許秀秀本來還挺怕曾祥的,但是當她們堅持要去羊城,曾祥也無可奈何的時候,她這份恐懼就減少了很多。


    而且許秀秀發現劉翠人還不錯,雖然她和曾祥關係不清不楚的,也和昕華不對付,但是聽說她們要去羊城的時候,劉翠還是很關心的勸她,後麵又特意問曾祥要了他們的地址過來,說她要是被騙了,記得按這個地址去找他們。當然劉翠也強調了是她一個人,她不會管昕華的死活。


    許秀秀還是很感謝她這份關心,留在自己的位置,除了分開前和劉翠多說些話,也想趁機再勸勸她。


    * * *


    雖然壓在心裏的烏雲散了一半,但是許婭筠發現她人生中的考驗還沒有過去——又到晚上了。


    許婭筠活到二十幾歲,還從沒受過這種委屈,聞著別人盒飯裏的香味,自己隻能開水就饅頭,這也就算了,就當吃減肥餐,雖然她自己沒吃過,但是看同事吃還覺得挺時髦的。


    可是連著兩個晚上沒辦法好好休息,許婭筠就忍不了,變成大美女也不能不睡覺不洗漱不洗頭,哪個美女像她這樣又髒又臭又憔悴的?


    睡眠不足容易讓人暴躁,許婭筠在爆發邊緣時,廣播播報莞市就快到了。


    莞市的下一站就是羊城,還剩兩個多小時不到,許婭筠終於迎來了希望的曙光。


    要下車的乘客開始起身了,許秀秀也拖著行李過來對許婭筠說:“行李放你這,我先送翠翠下車,待會就過來和你坐。”


    一天時間,原先還對翠翠頗有微詞的許秀秀,現在反而依依不舍了。


    許婭筠旁邊和對麵的乘客也要下車了,這趟車並不經過深市,他們都要從莞市轉車。兩天時間,許婭筠和中年夫妻,以及三個小夥子關係也處得不錯了,就在下車的前十分鍾,中年夫妻還在細心的囑咐著她,不自覺就拿出了長輩的姿態。


    三個小夥子更是依依不舍,還給許婭筠寫了他們廠的電話,當然沒好意思叫她聯係他們,隻說有需要記得說一聲,他們雖然人不在羊城,也有關係不錯的朋友和同鄉。


    許婭筠目送了他們離開,才忍不住摸了摸臉頰,這兩天是她收獲最多陌生人善意的兩天,固然這個時代的人性比上輩子更為淳樸,但是她的幸運,和這張臉應該也有很大關係吧。


    許秀秀也送完劉翠和曾祥回來,驚訝的看著對麵座位上的袋子,“他們落下東西了?”


    “哪呢?”許婭筠站起身,這才看到了被小桌子擋著的東西。


    許秀秀拎起袋子看了一眼,“是盒飯,還是熱的,都沒動過筷子呢。哪有這麽粗心的人,還能把飯給忘了,火車上的盒飯老貴了……”


    許婭筠聞言卻沉默了,她知道他們三個人都吃過了午飯,年輕的工人有力氣賺錢,當然不會委屈自己,火車上就他們幾個的飯點最準時了,而且每次買飯他們都會靦腆又不失熱情問她要吃什麽。


    盡管她每一次都微笑拒絕,下一次飯點他們依然不會忘記招呼她。


    對許婭筠來說,一個盒飯接近十塊錢,她現在享受不起,不代表她永遠吃不起,所以拒絕他們的好意真的隻是沒必要而已,都是萍水相逢、甚至連名字都沒有交換的陌生人,她怎麽好意思讓他們破費至此?就算他們心甘情願,她也不能舔著臉接受。


    許婭筠扭頭去窗戶外看,人頭攢動的站台,已經看不到那三個年輕人的身影。


    要是許秀秀在旁邊還好一點,至少許秀秀常年幹農活,力氣大,遇到不對她們倆還可以見機行事,可她現在就一個人,鬱白文看著再文弱也是個男人,想要控製她是易如反掌。


    許婭筠不想冒這個險,更擔心鬱白文不懷好意,自己任由他糾纏下去,等下想走都走不了。一口回絕後,她再次背起了包袱,打定主意不肯和鬱白文過多牽扯。


    “你先別急著回答我,有什麽難處可以協商的,要不你先說說要什麽條件?”鬱白文是真的急了,立刻咬著牙道,“兩千,拍完照片我給你兩千塊怎麽樣?”


    按鬱白文原先的預算,他去藝術學院找兩個女學生,最多一個人給五百的報酬,放在學生身上不亞於一筆巨款,在羊城讀書的學生,隻要不是特別大手大腳的那種,五百塊錢都能頂一個學期的生活費了。


    因此,鬱白文在藝術學院是極受歡迎的,沒挑到真的是因為瞧不上,而不是因為待遇不夠誘人。


    在街上見到了這個漂亮得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女孩,隻看第一眼,鬱白文心裏便打定主意,也不另外再找人了,就她一個人拍。鬱白文琢磨著,準備用來請女學生的一千塊錢,全部給對麵這個女孩也行,她一個人背著麻布袋走在街上,穿著打扮又與整個城市格格不入,想也知道是第一次進城,並且希望在這個城市賺錢的那些打工族,一千塊錢足以讓她心動了。


    他還想著以後自家女裝店做大了,新款式都要找她來拍,第一次合作就該大方點。


    可惜鬱白文沒料到,眼前這位雖然是小村妞第一次進城,可是該有的警惕心卻一點不少。想想也是,這姑娘長得實在太招人,古人說的“紅顏禍水”應該就她這樣的,小姑娘孤身在外行走,再沒點自保能力,隻怕走不到羊城,半路上就該被人拐走了。


    這姑娘估計是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把他也當騙子了。鬱白文倒是能解釋,但是這位根本不給他機會,與其解釋不清反而讓她更加警惕,倒不如用錢砸人。


    一千塊可能不足以讓她“以身涉險”,那麽兩千呢?鬱白文對打工族有過接觸,他們家工廠就有不少打工青年,這些青年也算高薪一族,每個月至少能拿四五百,可是在這個與他們老家截然不同的“花花世界”,打工青年們也迅速學會了吃飯,喝酒,唱歌,逛街等娛樂,一年花銷下來,能攢個一兩千回老家的都算不錯了。


    所以,兩千對於這個第一次進城的小姑娘來說,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她在羊城幹一年,都不一定能賺這麽多錢。


    鬱白文不怕她不心動,說完就眼神熱切的看著許婭筠,“請考慮一下好嗎?”


    許婭筠剛買了幾本書,身上的全部家當已經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了,人窮誌短,聽到鬱白文開的條件,她的腳步一頓,確實有些糾結了。


    以許婭筠上輩子的家底,當然不會被區區兩千塊就砸得暈頭轉向,她買一套護膚品就不止這個數了,可是人還要結合現狀,對於全部家當都隻有兩位數的許昕華來說,鬱白文財大氣粗到足以讓她跪下喊爸爸了。


    財大氣粗的金/主爸爸還十分熱情的要幫她拎行李,“找到落腳的地方了沒?我家離這不遠,要不……”


    “不用。”不管張口就是兩千的鬱白文是真金主還是騙子,許婭筠都沒有隨便上別人家的習慣,她捏緊了手裏的東西,臉上帶著符合她身份的忐忑和不安,“天色不晚了,我要去找個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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