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充實,其實就是一個粉飾性極強的詞。


    說白了,想要充實就得忙起來。


    沒聽說哪個閑人覺得自己日子過的充實的。


    鄭鑫海就是這樣。


    當楊瑞跟他提起讓他入股的事情之後,他似乎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因為楊瑞瑣事很多,他這邊就主要跟蘇曉商談出資比例的事情。


    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不輕鬆。主要是基數的問題。


    之前就跟楊瑞說好,他占出資總額的兩成,但這兩成是多少錢,就要看蘇曉的意思了。


    以前見蘇曉的時候,鄭鑫海隻是覺得她是個家境殷實的小姑娘。但談起業務來,卻讓老鄭刮目相看,一板一眼有條有理倒是其次,關鍵是這丫頭的效率驚人。


    僅僅三輪商談,他倆就將出資總額定在了讓老鄭心服口服加明明白白的一千萬五百萬這個數額上。如此,就需要老鄭直接拿出三百萬來。


    錢,對鄭鑫海來說並不是問題。


    但是,當他把這筆錢打到楊瑞新公司賬戶上之後,他忽然發現……他又閑下來了。


    嚴格來說,新公司現在隻有一個草草的框架,業務根本還沒展開,而他在做這種公司的事情上,還不到他出手拉關係幫忙的時候。


    一時間,他又變的無所事事了起來。


    “乖乖,一千五百萬啊!這買賣不小啊。”


    這天,閑來無事的老鄭,溜溜達達就來到楊瑞的停車場看看。


    怎麽說也是兄弟的產業,他還沒過來瞧過。加上以前的一些小兄弟還有不少就依附在它的周邊。


    就像小彬彬的洗車店。


    店裏,聽著老鄭說現在正跟楊瑞合夥兒弄個項目,小彬彬在聽說他們居然要弄個過千萬的公司,也不由地咋舌。


    “說起來,還是弟妹的魄力大,本來我想著那種公司弄個五六百萬就夠了的。”鄭鑫海點點頭,四下打量了一下小彬彬的店,他話鋒一轉,笑著讚許道:“小彬彬,你這買賣弄的也不錯呀。”


    經過幾個月沉澱,小彬彬的洗車店已經不僅僅隻做洗車,其他一些汽車用品的銷售也做的有聲有色。


    整個兒店鋪跟一般路邊那種潮濕、肮髒的洗車店完全不同,窗明幾淨的至少看起來很不錯。


    “海哥,你就別埋汰我了,我這兒小本生意,哪能跟你們比啊。”


    小彬彬也不是謙虛,他這跟鄭鑫海他們比起來,也的確是個小本生意。


    不過,讓他感覺奇怪的,則是鄭鑫海現在的狀態跟以前十分的不同。


    要說以前的海哥,啥時候不是意氣風發的?但現在的海哥,給他的感覺就太過內斂了。沒什麽鋒芒,沉穩異常。這讓習慣了鋒芒畢露的海哥的小彬彬有些不適應。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小彬彬也說不上來。


    “什麽都是從小幹起來的。”一邊說著,鄭鑫海抬腕看了看表,蹙眉問道:“釘子是個什麽情況,不是說讓他過來了嗎?”


    他先去了停車場,自然是看見橛子的,隻是離開時間比較久,還不知道他已經“改名”了,還是習慣性地喊他“釘子”。


    見到老大過來,橛子也說沒啥事兒一會就過來坐坐,跟老大敘敘舊,但鄭鑫海都在這喝了一壺茶了,還不見他過來。


    “小丁那應該沒什麽事吧……”小彬彬說著,喊過一個在店裏打工的機靈小孩:“你去停車場把你丁哥喊過來。”


    十分鍾後,卻見洗車店裏的小青年慌慌張張地跑了回來:“彬哥不好了, 丁哥和人打起來了!”


    聞言,不管是小彬彬還是鄭鑫海臉色都是一變。


    原本坐著的鄭鑫海豁然起身,陰沉著臉就直接出去了。


    小彬彬二話不說,直接抄了一把折疊椅就跟了過去。


    橛子跟人打起來了?


    不管原因是什麽,這個時候慣了幫親不幫理的他們還有什麽好說的?上啊!


    洗車店就在停車場邊上的網點,也就兩步路的事,等鄭鑫海帶著小彬彬以及洗車店的七八個幫工趕到的時候,卻看見了詭異的一幕。


    橛子和另外兩個保安站在一輛車前。


    而地上則躺著五個打扮各異的青年,在那哼哼唧唧的。


    “別特麽裝死!你不是很橫麽?”橛子嘴裏罵罵咧咧的,但人已經躺下了,他也不好接著動手。


    “你牛逼,老子有高血壓,心髒病,今天沒有二十萬,你看我起不起來。”


    其中一個青年躺在地上嚷嚷著。


    鄭鑫海走到進前,蹙眉問道:“釘子,怎麽回事?”


    “海哥!這幫小婢養的過來找茬……”


    說著,橛子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講了一番。


    他們三個人沒小彬彬的腦子,暫時就還在停車場裏當保安,收入因為海哥的關係,楊瑞給的很有誠意。工作也輕鬆,更沒啥危險,這段日子橛子幾個人還是很愜意的。


    但是,今天有輛臨時停過來的車子,在車上幾個小青年回來取車的時候,非說他們的車子在停車場裏被劃了。


    當時,是老李的班。


    六十來歲的老李不管怎麽跟他們解釋停車場裏有監控,他看過這段時間都是沒有人的,但幾個小青年依然不依不饒,非要討個說法。


    無奈之下,老李隻好求助於橛子。


    橛子哪兒能跟老李那麽好說話?隻是他以前也是道上混的,看他們那個架勢就知道是怎麽回事,當即讓他們劃出條道來。


    那幾個小子也是光棍,說他們在水清溝這片是跟明明混的,新開的場子他們想入個股。


    “入股”,那是行話,說白了就是收保護費。


    橛子吃他們那一套?那特麽都是他玩兒剩下的好麽?


    懶得跟他們浪費口水,橛子就要開始趕人了。


    但這幫小青年顯然對此很有經驗,言語擠兌之下,讓有點上頭的橛子推搡了他一把。


    而就是這一推,小青年順勢倒地,撒起了無賴。


    可不得不說,他這一招十分有效,按照現行的治安條例,倆人打架,誰先動手誰就占主要責任。


    弄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鄭鑫海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股無明業火直頂腦門兒。


    蹲下身子的鄭鑫海認真地看著那個正在耍賴的小青年,問道:“你說你要多少錢?”


    “二十萬!”


    “嗯,好!我給你!”


    “海哥?


    !”橛子不解。


    卻聽鄭鑫海喝了一聲:“給我打!打夠二十萬醫藥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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