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下意識朝馬路對麵投射而去。彼時,沉穩衿貴的男人正拿著兩瓶水在等綠燈。


    “我男朋友買水去了,你一個人麽?我也打算去雪野森林,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結個伴。”


    白安笙隻用餘光瞥了一眼,唇微牽了下:“謝謝,不用了。”


    “……”


    等到已經被擰開瓶蓋的礦泉水遞到她麵前的時候,白安笙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林初夏還沒從那紅衣驚鴻中晃過來,接過水喝了一口,心裏那奇異的感覺久久彌散不去。


    總覺得……


    還會有和她見麵的一天。


    陸南城隻看到有人問路,並沒有看清那是誰。在路邊攔了車,回頭看她還一臉愣怔的模樣。不禁蹙了下眉:“在想什麽?”


    “……”她趕緊搖搖頭。


    “那就走吧。”


    上了車,便聽身旁像大提琴一般低沉悅耳的聲音徐徐響起,吐出四個字:“雪夜森林。”


    林初夏大概窮其一生都無法忘記這個夜晚。


    這個季節的雪野森林沒有雪,但溫度已經有些涼了。@^^$


    他背著她緩緩走下森林最美的一條路,這路邊的兩旁,都開滿了大束大束的曼珠沙華,紅得似血,美豔得讓人沉醉。


    林初夏雙腿軟軟的垂著,耷拉著腦袋靠在他寬闊的背上。


    看著漫天的星光璀璨,心裏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寧靜與安心。


    仿佛時間已經定格,歲月就此畫上句號。在這樣純粹的夜裏,隻有她和他,一直沿著這條路,就能走到永恒。


    “許你一場相見如故,眉目成書。”!$*!


    她忘了這句話是在哪裏讀到的,聽著這個背著她走了這麽長段山路的男人沉穩的心跳聲,心間的花骨朵,徹底開了。


    林初夏嗤嗤的笑,環在他脖子上的手緊了緊,調戲他:“陸哥哥……你彎下腰吻我的那一瞬間我整個血槽都空了!!”


    說完明顯感到他怔了怔,呼吸也不如之前平穩,帶了些急促。


    腳下的步子不知是不是故意的,竟放慢了。


    她開心的在他背上扭來扭去,柔軟的發絲落在他頸間,又不經意的掃在他臉上,癢癢的,撓人心扉的那種癢。


    陸南城頓了頓,呼吸變得粗重,抬手就在她的翹臀上捏了一下,將她放下來。


    一落地,她便識相的退開兩步,歪著腦袋,咬唇細細的觀賞著麵前這個男人。


    深邃的輪廓在這清晰的月色下,多了幾分柔和。那雙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光澤。襯衣領口微微敞開,袖子又被翻到手臂中間,露出一節結實有力的小臂。


    最要命的,是他此時看著她的眼神。


    黑眸深邃得讓人多看幾眼就怕被吸入,此刻又是那樣的深情款款。


    仿佛要把她吃下肚子,揉盡身體的那樣看著她,那眼神裏甚至帶著幾分她不確定的情緒。


    溫柔而不失神,熾熱卻不犀利。


    於是林初夏的血槽,又一次空了。


    “你又想玩火了?”


    陸南城雙手卡在腰上,眯起眼眸,警告的睞著她,刻意將呼吸壓低。


    林初夏睜大清眸,靜默的睞著他。腦中翻湧的,是方才在雪夜森林度過的那些愉快美好的時光。


    他帶她穿過雪月橋,看過了彼岸花,追逐了漫天晨星,還有雙手捧著她臉頰,那個俯身的吻。


    “你知道我為什麽特別想來雪夜森林嗎?”


    她忽然伸手,雙臂勾住他脖子,將他的頭壓了下來,唇貼在他耳邊,輕輕的吐氣:“吻我,我告訴你。”


    一瞬間,他眯起眼眸,臉龐繃緊到極致。


    托住她的後腦勺,深重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霸道的唇帶著不容置喙的攻勢,貼了上去。


    林初夏閉著眼睛,雙臂環著他,承受著他有些強勢的索要。起先,他隻是蜻蜓點水的在她櫻唇上啄著,輕輕咬著,摩著。


    聽著他越發急促沉重的呼吸,她心潮起伏。似是再也忍耐不住,陸南城撬開她的牙關,便探了進去。


    單手拖著她的後腦勺,另一手,順著她姣好的腰肢,緩慢挪到臀上。覆在其上,她微微顫粟,卻沒有了進一步動作。


    林初夏腦中一片空白,隻是順從的閉上眼睛,心甘情願的承受一切。


    忘記思考,不願思考,隻用盡畢生力氣緊緊抱住這個男人。


    良久,兩片唇才不舍的分開。


    渾然天成的親密過後,她的清眸,早已染上了一層薄霧,臉頰泛著難言的桃紅,唇瓣晶瑩誘人。


    林初夏看他一眼,忽然撲進到他懷裏,貼著胸膛,嗓音極淡:“雪夜森林,種滿了全世界最多的曼珠沙華。”


    曼珠沙華,又名彼岸花。傳說這種花是花開葉落,花葉永不相見。


    像佛經裏說的那樣,情不為因果,緣注定生死。


    而最怕的,莫過於有緣無分。


    陸南城忽然捧著臉,蹙眉盯緊她:“你在怕什麽?”


    “彼岸花的花語,是分離。彼此相念相惜,卻永相失。盛情難卻,卻永遠無法相會……”


    “夠了。”


    他忽然壓低的聲線,讓她一怔,林初夏抿唇,對上他有些複雜的視線,就聽他道:“隻要你不逃避,沒人可以分開你我。帶你出來,你成天就想著這些悲傷故事,嗯?”


    看來這一回去他就得先把她娶進門再說。


    林初夏眼睛一濕,忽然笑了:“你不覺得,這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就像在引人通往歸路,美得驚心動魄嗎?”


    “所以我背你走的這段,是黃泉路?”


    “噗”她忽然笑出聲,收了那些敏感的情愫,忽然捧住他臉頰,湊上去親了一口:“我賠罪。”


    繃緊的俊顏,這才緩和下來。陸南城挑了眉,長指抬起她下巴,危險的警告:“下次再說這些煞風景的話,我真讓你死一次。”


    林初夏才不相信,看他一眼,“不會,你舍不得。”


    “哼。”鼻息裏忽然溢出一道帶著挑逗意味的低哼,他長臂一伸,將她拽進懷裏,手挪到臀上狠狠掐了一下,淺聲道:“你要不要試試我舍得不舍得?”


    “……”


    林初夏有些挫敗,原以為今晚能撩得他千年道行一朝散,到最後還是被他反敗為勝力壓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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