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見女上司跟別的男人偷情這種劇情在網絡作品中實在是太常見了,張義仁以前在網上看小說看到過,也想象過,卻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真的遇到。


    網絡作品中把這種情節描寫的舒爽無比,接下來的套路就應該是男主角拿這件事情威脅女領導,順便再睡了對方,然後女領導發現他比原來那個男人更強勁,隨即兩個人有了情感,或者是一夜之後懷孕,隨後男主角在女領導的關照下飛黃騰達,各種逆襲,成就高富帥霸業。


    張義仁看過無數本類似的小說,但是等到這種事兒真的出現在他的身上時,他才知道,那些小說都是編出來的,一點實現的可能性都沒有。


    蹲在荒郊野外看兩個領導玩車震,聽起來挺刺激的,可實際上張義仁痛苦的要死,東莞野外的毒蚊子咬在身上就是一個紐扣一般大的毒包,他身上穿著的單薄夏衣根本就擋不住蚊子嘴巴的刺穿,他剛才拉肚子的時候就被咬了好幾口,要是速戰速決的離開這裏,蚊子不會像現在那樣聚集那麽多,之前隻是零星的被叮幾下,現在已經成了集團作戰了。


    至於拿這件事兒威脅李若冰,他可不敢,先不說這種事兒能不能拿到桌麵上來說,就算真的撕破臉皮拿到桌麵上講,對方會不會接招還不一定。如果對方不接招,你說該怎麽辦?臨離職的時候,在辦公室裏大肆宣揚女領導跟自己的頂頭上司在外麵車震?對方的確丟了麵子,自己又能得到什麽好處呢?


    萬一把人家逼到絕路,在東莞買凶殺人的事兒也不是沒聽過,對方落不到好,自己就能落到好嗎?所以,這種事兒頂多拿出來意淫一下,誰要是真的以為撞見了領導的奸情,就拿到了尚方寶劍,那就是傻瓜。當然,你要是拍了照片什麽的,那屬於另外一回事兒,但是張義仁離車子那麽遠,而且又是諾基亞磚頭塊,這會兒就算想要偷拍兩張照片下來,也沒有那個可能。


    張義仁蹲在樹叢後麵忍受著蚊子的叮咬,足足過了半個小時之後,車子才停止晃動,開走了。張義仁目送著車子走遠,趕緊從樹叢後麵跑了出來,兩個胳膊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毒包,都腫了一圈了。


    “我靠!真他媽的倒黴,遇到這種事情,簡直坑死人了。”張義仁再也沒有半分看豔情大戲的快感,反倒一肚子的火氣。


    回到銀豐路的住處,張義仁二話沒說衝進了衛生間,用冰爽沐浴露在身上來來回回洗了好幾次,身上那種已經開始變得疼痛的奇癢感覺終於好了一點,他又用臉盆裝了半盆水,把花露水往裏到了小半瓶,在身上抹了之後,清爽冰涼的感覺終於替代了奇癢。


    去餃子館吃飯的時候,附近桌上幾個吃飯的客人不時的回頭看張義仁,看情形,應該是把他看成了把花露水當香水用的傻帽,張義仁假裝不知道,把餃子全都塞下肚之後,回到了住處。


    回到住處,他才驚訝的發現,薑麗回來了,正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你今天晚上不用去酒店開工?”張義仁奇怪的問道。


    “你是不是把一件很重要的事兒給忘了?”薑麗白了張義仁一眼,沒好氣的反問道。


    張義仁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有一個無比巨大的爛攤子需要收拾,那就是露露懷孕的事情。今天出差遇到江珊珊,回來之後,又看到了柯總監跟李若冰車震,兩件事情一衝擊,他把露露懷孕這件事兒完全給忘了個幹幹淨淨,現在聽薑麗問起來才反應過來。


    “想起來了?說吧,露露懷孕這事兒你想怎麽處理?”薑麗問道。


    “啊?!還能怎麽處理?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嗎?你不是說今天要找她喝咖啡,讓她把孩子給打掉嗎?不會是又變卦了吧?”張義仁真的是怕了,要是被露露給纏上,他這輩子恐怕就給毀了。


    他老家一直流傳一句俗語:賢妻良母興家業,狐媚妖女絕戶門。要是露露真的要把孩子生下來,自己娶了她這樣能作的女人,後代絕對要給毀了的。


    “露露不肯打胎,要跟你做長久夫妻,你說怎麽辦?要不然你明天就搬過去跟她住吧?”薑麗冷若冰霜的說道。


    “啊?!不行,這絕對不行,我不能跟她這種女人,就算娶小姐當老婆,我也隻娶你,露露這種女人我絕對不能要的。”張義仁急的揪起了頭發。


    他這話既有點傷人,又讓薑麗覺得感動,他的話裏有歧視小姐的意思,但是卻說出了一句心裏話,他要娶也隻可能選擇薑麗。


    薑麗聽到他這麽說,頓時無比感動,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狠狠的吻了上來。


    一個深深的長吻之後,薑麗鬆開了他,抽了抽鼻子,一臉奇怪的問道:“你身上這是怎麽了,怎麽灑了那麽多花露水?嗆死人了。”


    “這事兒等會兒跟你說,你快說說看,露露這事兒怎麽解決?”張義仁都快要急瘋了。


    “還能怎麽解決?給錢讓她打胎咯,再補償點營養費不就得了。”薑麗輕描淡寫的說道。


    “她不是不願意打胎嗎?”


    “那是我騙你的,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這種事兒出馬還不是輕鬆搞定?”薑麗一臉得意的說道。


    “啊?!你剛才是在耍我?”張義仁這才意識到,薑麗剛才是在戲弄他。


    “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搞出這種事情來,回頭還要我給你擦屁股,不嚇唬嚇唬你,給你點教訓,你想回頭再來一次?”薑麗說著,一把扭住了張義仁的耳朵。


    “別擰,別擰,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張義仁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多說半個不字,隻能求饒。


    “知道就好,給露露那一萬塊,也算是你欠我的啊!老娘可不出冤枉錢。”


    “好,我知道了。”張義仁苦著臉回答道。不過這錢按照道理,的確應該他出,雖然說那一夜風情是露露下藥陰了他,但是孩子的確是他的,這事兒花的錢,必須由他負擔。


    不過一想到是一萬塊,張義仁又有些肉疼,他覺得花這麽多有點太心疼人了,這樣下來,他要欠薑麗兩萬塊了。於是開口道:“麗麗,你就不能少給露露一點?一下子一萬塊,我什麽時候還得上啊?”


    “你怎麽那麽傻?露露也是做這一行的,一天晚上掙的錢也不少,你覺得給她個千二八百,她看得到眼裏?我叫她一起喝咖啡,先是跟她講了要是懷孕,有嘔吐反應,挺個大肚子很不方便,最後生孩子還會疼得死去活來,她才被我嚇住,我又跟她分析了,她要是真的下定決心生孩子跟你過,要先過了她們家裏那一關,她最少要六七個月不能開工,不能給家裏寄錢,等到這一連串的話把她打懵了之後,直接丟了一萬給她,讓她打胎,這件事兒就此揭過,她以後不能糾纏你,這是營養費。你以為真的那麽簡單?跟人談判的時候,能一次搞定的事情,就千萬不要磨磨唧唧,事情拖得越久,成本就越高,誰知道露露這個神經病真的鐵了心跟你生孩子,後麵會鬧成什麽樣子?我把錢扔給了她,就是替她做了決定,她這種人對孩子沒那麽在意的,拿一個孩子換一萬塊,對她來說是一筆很賺的生意。”


    “麗麗,真是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出麵解決,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呢!”張義仁聽薑麗這麽說,也知道這件事兒薑麗這麽處理是最好的,如果換做他去,一定會把事情攪成一團爛泥,越弄越麻煩。


    “行了,這會兒知道甜言蜜語了,要是真想對我好,以後少去招惹露露這樣的女人就好了。”薑麗教訓道。


    “放心吧,我吃過一次虧,以後絕對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對了,你身上是怎麽了?胳膊怎麽也腫了一圈?”薑麗這會兒也看出了張義仁身上的不正常來。


    “哎,別提了,出差回來鬧肚子,去小樹林拉肚子,結果撞見公司兩個領導玩車震,我在樹叢裏蹲了半個鍾頭,蚊子差點把我給吃了。”張義仁說起這個,就有一種痛不欲生的感覺,這次鬧肚子真的是差點把他給折騰死。肚子鬧完沒事兒了,身上差點腫了一圈。


    “還有這種事兒?趕緊給我講講。”每個女人的心裏都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八卦之魂,聽到張義仁的經曆,薑麗立刻來了興致。


    張義仁隻好把自己出差回來,在小樹林裏見到的一切都仔細講了一遍,特別是隔著車子擋風玻璃所看到的那些,他講的特別仔細,可以用繪聲繪色來形容,因為他講的時候,薑麗就坐在他的大腿上,他一邊講,一邊拿手進攻起了薑麗的身體,薑麗也不反抗,任由他的賊手亂摸。


    當張義仁扒下薑麗的衣服,想要進入的時候,被薑麗攔住了:“去洗個澡再說,你身上的花露水味兒太大了。”


    “一起洗吧。”張義仁壞笑起來。


    “你這個臭流氓,真是怕了你了。”薑麗笑罵了一句,任由張義仁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一場雲雨之後,兩個人躺在床上喘著粗氣,薑麗忽然開口道:“你今天跟陳剛打電話了沒?”


    “啊?!我今天出差太忙了,忘了這回事兒了。”張義仁突然有一種無比頭疼的感覺,這幾天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這邊一攤子爛事兒,那邊陳剛也是一攤子爛事兒。


    “那你還在想什麽?趕緊打個電話給他,看看他情況好點沒。”薑麗讓張義仁打電話是有原因的,她聽張義仁描述的陳剛的那種情況,是很危險的,這種情況在心理學上屬於極不穩定的心理狀態,是人在受到嚴重打擊之後出現的,很容易因此出現心理問題或者精神疾病,盒飯生意是陳剛現階段唯一的一條出路,他突然被斷了這一切,一時想不開都是有可能的。


    張義仁從床上爬了起來,摸到自己的手機,給陳剛撥了過去,但是得到的提示音卻是電話已關機,張義仁想了想,從通訊錄裏找到了淩琳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通了,淩琳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阿仁,你找我什麽事兒?”


    “陳剛今天好點了沒?跟你說什麽了沒?不會還跟個木頭人一樣吧?”張義仁急切的問道。


    “沒有,好多了。阿剛早上起來跟我說,他要想辦法賺錢,然後就開了他的那台電腦,一直在上麵跟人聊,中午飯還是我幫他叫的外賣,我跟他說話,他也有點心不在焉的,我這會兒正在給他熬粥呢。你要不要跟他說話?”淩琳說道。


    “他沒事兒就行,通話就不用了,他這幾天心情可能會有點不爽,你多開導他,我這邊也多幫他想想還有什麽賺錢的生意可以做。”


    “阿仁,謝謝你了。”


    “我跟阿剛是兄弟,這種見外話以後就不要說了。”張義仁說道。


    放下電話,張義仁把陳剛的情況跟薑麗說了一遍,薑麗也鬆了一口氣,這種遭受打擊的情況,隻要過了最開始的那段時間就好了,接下來的一切就可以交給時間解決了。


    一夜纏綿之後,張義仁神清氣爽的坐上公交車上班去了。來到辦公室,他看到了早早趕到的朱飛,忍不住衝著朱飛說道:“飛哥,你過來,我給你說個事兒。”


    人都有這種八卦的心理,在遇到這種桃色事情之後,忍不住想把它跟身邊的人分享。


    “什麽事兒?那麽神秘?”朱飛看到張義仁一臉的神秘,立刻走了過來,低聲的問道。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過,老柯跟李若冰有一腿嗎?”


    “是啊,他們倆是有一腿啊,怎麽了?”朱飛有點奇怪的反問道。


    “我昨天親眼看到了。”


    “我靠,快講講!”朱飛頓時激動起來。


    張義仁這個做法在職場上其實是很不可取的,在職場上傳上司的壞話和桃色新聞,是最不應該的行為,因為不是每一個聽你講秘密的人都會為你保密,而且,很有可能會有人為了討好上司,把這種私下傳播的秘密告訴上司,順便把你這個傳播秘密的家夥給供出去。


    遇到這種事情,最好爛死在肚裏,如果說出去,在不久的將來,你就會在職場上遇到重重阻礙。各位進入職場的新人一定要記得這一點——在任何情況下,不要說上司的壞話,你可以跟自己的好朋友(非同一公司的朋友)說,但是千萬不能跟同事說,因為同事不是朋友,朋友尚且不可靠,更何況隻是同事。


    張義仁把昨天自己看到的一幕跟朱飛低聲講了一遍,朱飛興奮得手都抖了起來:“我靠,你簡直太爽了,有沒有拍照片啊?看到這種事兒,一定要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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