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仁是個家教很嚴的人,從小父母就教育他要知恩圖報,做人要講良心,要不然他也不會跟薑麗住了那麽久,才真正的突破心理防線,跟薑麗發生關係。


    從某種意義上講,薑麗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薑麗,他現在說不定正在流浪街頭,靠撿垃圾度日,的確,他跟薑麗最開始相遇,他因為他撿了薑麗的錢包,把那五千塊還給了薑麗,但是如果算起來的話,薑麗這段時間給他的生活費,包括帶他去喝酒吃飯,花費的錢早已遠遠不止那五千塊。更何況,母親打來電話問他要錢給妹妹交學費,那一萬塊也是薑麗給他的。他欠薑麗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對薑麗的感情很複雜,雖然大部分的確是愛,但是薑麗身份的特殊,還有他們之間感情的發展,讓他感覺跟薑麗之間的感情並不跟他想象的那種愛情一樣,他覺得這種感情不夠純粹。而米婷跟自己之前發生的那些曖昧,讓他覺得無比的單純,無比的心動,這才是他長久以來渴望的愛情。


    更何況,薑麗的身份也很特殊,他一想到自己女朋友是小姐,心裏就有股說不出的窩火,老想著多睡幾個女人,仿佛這樣才算扯平一樣。


    其實這也是人的劣性根之一,男女都是,不止是男人會這樣。人在擁有了一個很愛自己的人,一開始還會覺得很幸福,很有感覺,但是在一起過久了之後,就會慢慢的沒有感覺,失去了激情,於是,當一個新的人出現的時候,給了他新鮮的感覺,就會讓他無比的心動,很快讓人淪陷。


    張義仁就是這種情況,他跟薑麗之間的感情,一開始以肉欲的成分居多,是那種水到渠成的感情,並沒有給他多少新鮮感和刺激感,而且,因為薑麗小姐的身份,讓他心底暗藏的有一種抵觸情緒,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單純可愛的姑娘,他當然會感覺十分不一樣。


    張義仁的心淪陷了,但是一想到薑麗對自己的好,對自己的照顧,他的心裏就有一種無比負罪的感覺,他現在還沒有跟米婷發生過什麽,還有挽救的機會,如果他真的移情別戀,那可就真的太對不起薑麗了。


    還沒到上班時間,朱飛還在睡覺,他輕輕的起身,來到衛生間裏,關上房門,開始衝涼。他想讓自己冷靜一下,不再去想米婷的事情。


    冷水衝在身上,讓張義仁原本激動的心情慢慢的冷靜下來,他在仔細思考了之後,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從今天起避開米婷,盡量不去接近她,去看她,他要跟薑麗在一起,他不能做忘恩負義的人,不能做一個薄情寡義的男人。


    下午上班,張義仁一開始還是有些心猿意馬,米婷就在他不到一米開外的地方坐著,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就可以聽到她跟人說話,接客戶電話的聲音,那略帶著口音的甜美聲音,都讓他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不過他一想到薑麗,想到中午自己的決定,就趕緊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工作上麵,他不能任由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張義仁是那種如果專心做起事來,就會很快變得專注的男人,他先是把廣告公司發來的品牌方案仔細看了一遍,想要學習其中的精髓所在,但是看過了之後,他發現,其實廣告公司的方案,跟他們之前在這邊商討的方案是差不多的,隻不過廣告公司做出來的ppt更好看,更顯得專業。裏麵的各種術語也是層出不窮,讓你不知不覺間就覺得自己的見識實在是太窄太淺薄,很多術語竟然連聽都沒聽過。


    其實這就是廣告公司的策略之一,方案的畫麵做的華麗大氣,讓你在潛意識裏覺得方案一定會成功,會很好;在方案裏多引入一些營銷界的專業術語,顯得更加專業,讓你對他們深信不疑。其實營銷總結起來很簡單——抓人心。這三個字足矣。


    看完了廣告公司的方案,張義仁又打開了前兩天找到的免費營銷培訓網站,看大師們對一些營銷策劃案例的分析和講解。他專心學習這些資料,很快就把跟米婷之間的事情拋之腦後。


    等到他從學習的沉醉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下班的時候,他約了朱飛一起去河南麵館吃麵。兩個人路上又聊了一些公司裏麵的事情。


    經過紅樹林的時候,張義仁忍不住往裏麵看了幾眼,裏麵的女孩子穿著依然像以前那樣暴露,透過透明的玻璃櫥窗向路人展示著自己青春的驕傲,勾引著那些心裏有欲望的男士上門,從他們的身上賺取錢財。


    在河南麵館吃麵的時候,今天的客人剛好不是很多,老板娘就過來跟張義仁拉了兩句家常,說了兩句之後,老板娘問起了薑麗:“上次那姑娘呢?怎麽沒見你跟他一起過來吃飯?”


    老板娘多會做生意的人啊,這樣跟張義仁沒事聊聊天,隻要張義仁不從優雅離職,就會經常去河南麵館吃飯,這是長久的回頭客,她看張義仁上次跟薑麗的動作很親昵,就猜著張義仁和薑麗的感情很好,於是又故意問起了薑麗的事情。


    “哦,她不在這邊上班,上次是過來玩。”張義仁回答道。


    “你可要對人家好一點,那姑娘一看人就不錯,可千萬要珍惜啊!現在這年頭找個好姑娘不容易。”老板娘說道。


    張義仁點了點頭,沒有說出話來。如果之前老板娘這麽跟他說,他肯定會笑著應聲,可是現在他的心裏突然多了個米婷,他也不知道自己跟薑麗還能走多遠。


    吃過飯,張義仁和朱飛分開,坐上公交車回去了。在公交車上,他看到了一個跟米婷穿著同樣上衣的女孩子的背影,心裏頓時無比的期待,使勁兒的盯著對方看,期盼著那就是米婷,自己能跟她在公交上偶遇。等到對方轉過頭來,張義仁看清了對方的長相不是米婷的時候,心裏竟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張義仁在覺察了自己的心理變化之後,頓時一個激靈:不是說了不去想米婷,要全心全意的對薑麗嗎?怎麽又沒有管好自己?


    這個世界上最難控製的,就是對一個人的情感。隻要你喜歡上一個人,就會無法控製的去想對方,去愛對方。感情就像是河流裏上漲的河水一般,你想攔住它,不讓它洶湧而下,隻會讓它越積越多,最後積累到你的閘門無法控製的那一天,變做洪水,將你整個人吞沒。


    張義仁忽然發現,自己在心底發下的那個誓言,其實是在自欺欺人,他根本就沒辦法忘記對米婷的感覺。想到這裏,他頓時有一種無比沉重的感覺:一邊是自己真正喜歡的單純女孩,另外一邊是對自己一往情深,還有救命之恩的女人,自己到底該選那邊?


    回出租房的時候,他的心裏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擔心開門會碰到薑麗,以往他都是盼著開了門能見到薑麗,現在卻反了過來,他就像一個在外麵做了虧心事的丈夫,擔心回家被老婆碰到一樣。


    打開房門,屋子裏沒有人,薑麗去酒店開工了,張義仁鬆了一口氣,換上拖鞋,走到沙發前,重重的躺了下去,他伸手拿起了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機,任由電視機的聲音在屋子裏吵鬧著,仿佛這樣做能讓他不去多想一樣。


    他躺在沙發上,覺得整個人沒有一丁點力氣,他之前在公司加班很晚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麽感覺累,他覺得自己的整個心都是疲憊的,連一根手指都不願意動彈。他在為自己的感情感到糾結。


    躺了十幾分鍾之後,他轉過頭終於準備看電視的時候,卻意外的看到了茶幾上薑麗留給他的字條:我給你熬了粥,在廚房的鍋裏扣著,要是冷了,你就熱熱再喝。你喝酒傷了胃,喝點小米粥養養胃。


    張義仁看著手裏的紙條,心裏頓時又是一抽,他覺得有點心疼,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薑麗。


    薑麗熬的粥味道很不錯,但是張義仁吃在嘴裏,卻覺得難以下咽,他覺得自己罪惡無比,有薑麗這麽好的女人,竟然還想跟別的女人發生點什麽。


    但是感情這種事兒,又有誰能夠說清楚?他跟米婷之間的感覺,完全就是陰錯陽差而產生的。不過好在現在還隻是萌芽狀態,也許努力控製一下,就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抱著這樣的念頭,張義仁洗漱之後,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張義仁跟往常一樣,是被薑麗用嘴巴叫醒的,他起身把薑麗抱了起來,放倒在了床上,進入對方身體之後,開始運動起來。


    一切似乎都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麽改變,薑麗的身體依然柔軟迷人,他跟對方的結合也十分的貼合,他們就像熟悉自己身體一般熟悉對方身體,張義仁一邊動作,一邊親吻著薑麗,他在心底暗自鬆了一口氣,自己終於忘了米婷,可以安心跟薑麗繼續生活了。


    也許是覺察到了張義仁今天跟以往有點不大一樣,薑麗笑了一下,問道:“今天怎麽了?感覺不太一樣。”


    就在薑麗露出笑容的那一瞬間,張義仁看著薑麗甜美的笑容和潔白的牙齒,腦子裏突然出現了米婷像小兔子一般躲避自己眼神的畫麵。張義仁頓時一個激靈,說不出是激動還是驚嚇,在一瞬間繳械投降了。


    張義仁抽出身體,躺在薑麗的身邊,他覺得自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一動也不想動,剛才米婷突然出現在了他腦海中的那一幕,讓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薑麗以為張義仁的情緒變化是因為突然發射了的緣故,男人在床上征戰,發揮不好的時候,就會懷疑自己的能力,不太高興,男人這種心態太常見了,恨不得自己每次都是金槍不倒小霸王,但是誰又沒個馬失前蹄的時候?


    為了安慰張義仁,薑麗翻過身,摟住了他,一邊親著張義仁帶著胡子茬的臉龐,一邊輕聲的撫慰起來:“沒事,不用擔心,誰都有發揮不太好的時候,明天早上我們再試試。你這不是早泄,真的不用擔心。”


    張義仁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同時心裏還有一種感動和愧疚之情,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薑麗還這樣對他,這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張義仁側過身來,抱著薑麗親吻起來,薑麗也用熱烈的吻回應著他,很快,張義仁的身體又有了反應,他開始探索著往薑麗的身體裏麵進,他要用實際行動補償薑麗。


    這一次,他沒有再出現狀況,米婷的麵容沒有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這讓他感到一絲欣慰。


    “看來你們領導帶你去吃牛鞭,還是挺有效果的嘛,下次我也帶你去吃牛鞭。”完事兒之後,薑麗躺在張義仁的懷裏,一邊摸著他的胸膛,一邊笑著打趣道。


    “跟牛鞭沒有任何關係好不好?我腎好得很,不用補。前天我被灌了太多酒,吃下去的牛鞭腰花什麽的都給吐了個幹幹淨淨,想想真浪費。”張義仁說道。


    “下次再跟你們領導出去,記得別喝那麽多酒,差不多就行了,酒喝多了真的對身體不好,我見過在夜場裏陪酒的小妹,天天陪客人喝酒,喝得多就有提成,都是拚命喝,沒過兩年身體就垮了,去醫院檢查都是酒精肝,你可千萬不要那樣。”


    “知道啦!你還說我,你跟露露他們喝酒不是一樣瘋?”張義仁捏著薑麗小巧的鼻子說道。


    “我那又不是經常喝,而且現在跟露露也徹底鬧翻了,怎麽可能還在一起喝酒?”


    “露露跟阿傑的事情怎麽樣了?你知不知道?”說起露露,張義仁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管怎麽說,露露都是他第一個得到身體的女人,他不希望露露過得太淒慘。阿傑這樣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好鳥,不管是什麽樣的女人跟了他,肯定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怎麽?你還惦記著露露呢?就知道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吃著碗裏的,還惦記著鍋裏的。”薑麗抓住了張義仁的要害,作勢要扭,張義仁趕緊求饒才僥幸過關。


    “我沒有惦記露露,我是真的覺得,露露跟著阿傑,早晚會出事兒。他們倆分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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