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出門的打工者都聽人描述過東莞、深圳和廣州這三個地方,什麽殺人跟殺隻雞一樣,經常都會有人橫死街頭,女孩子夜裏可能出去就回不來了,還有各種什麽砍手黨,灌醉酒的割腎黨,各式各樣的傳說,把這幾個地方的治安妖魔化到了一種極致。


    張義仁在一開始出來打工的時候,也聽過這樣的傳說,比較出名的傳說,莫過於那些關於黑幫的傳說,在傳說裏,他們會把那些得罪了他們的家夥,手腳捆住撞在大汽油桶裏,然後再用水泥裝滿,把整個人悶死在裏麵,再扔進海裏去。這種做法,警察根本就查不到,就算若幹年之後,在海底撈出了屍首,也沒有證據和線索可以破案了。


    這個傳說的原型大概來自香港和台灣那邊的黑幫組織,他們的確有這樣處置叛徒的手法,既幹淨利索,又不會留下證據,但是內地的黑幫會不會有這樣的舉動,張義仁也說不清楚。在下一家公司,他跟那些夜場的黑幫接觸的時候,曾經很好奇的問了這個問題,對方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隻是笑了笑,向他舉起了杯子。


    他當時就知道,這句話,他問錯了。


    有些問題,就算這些黑社會組織的成員跟你再熟,也不會回答你。這是人家最隱私的事情,怎麽可能告訴你一個外人?你隻是跟人家合作做生意的,不是跟人家一起刀口上舔血的。


    東莞的治安在八九十年代的時候的確很亂,但是在2007年的時候,東莞的治安已經好轉了很多,雖然因為人口流動性巨大的緣故,突發性案件依然很多,但是隻要你在主幹道的街頭,基本上一兩百米就會看到警察,還有巡警騎著摩托車不停的街上巡邏。


    像求職公寓的那個打底褲被強奸,是因為她去了偏僻的道路上,附近沒有巡警,再加上麵包車上下來的男青年動作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她拉上了車子,沒有警察發現也十分正常。


    沒到東莞之前,張義仁也一直以為東莞的治安一定亂的不成樣,但是在東莞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他才發現,其實東莞的治安沒傳說中的那麽恐怖,就算是深夜或者淩晨,主幹道的大街上依然有巡警來回巡邏——當然,要是你故意去那些特別偏僻的地點,誰也沒辦法。


    張義仁拿自己的手機打了110,報警說屋子裏來了搶劫犯,已經被製服。他在電話裏報上了詳細的住址之後,不到五分鍾,公寓樓下的就響起了警笛的聲音,很快,兩名巡警敲門進了屋子。


    “是你報的警?”


    “是的,犯人在那裏躺著,胳膊被我敲斷了。”張義仁早早的讓薑麗躲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去了,一個人出來應對警察。


    “我們看看情況再說。”兩名巡警走進屋,看了看那個光著屁股躺在地上不停嚎喪的嫖客,回過頭看著張義仁道:“這是什麽情況?他怎麽沒穿衣服?這恐怕不是搶劫那麽簡單吧?”


    張義仁頓時卡殼了,他忘了這小子還沒穿衣服,哪裏有搶劫犯進屋光著屁股搶劫的?他把薑麗支開了,現在警察看到的隻有屋子裏的這兩個大男人,這讓他怎麽回答?


    要是換了現在,張義仁肯定會眼睛都不眨的說道:“我們本來是在酒吧認識,回來那個一下的,誰知道弄完之後,他拿出刀子想要搶劫我。”


    在東莞那邊,搞基這種事情要比內地時興的比較早,也比較常見,他這麽一說,兩個警察除了會覺得好笑之外,不會說什麽。畢竟虎門的那個男性會所,可是連香港和澳門都知道的,搞基這種事情在這裏簡直太常見了。


    可是張義仁隻是一個剛走上社會不到兩個月的小年輕,他被兩個警察問到這個問題,頓時傻在了當場,解釋不出為什麽搶劫犯會光著屁股。


    “那個……那個……”還沒張義仁憋出來,另外一個屋子裏一直偷聽著外麵動靜的薑麗拉開門走了出來。


    “他本來是我的客人,是我接私活的帶回來的,誰知道他爽完了還要搶劫我,還好我男朋友今天在家,就把他給製服了。”薑麗生怕張義仁吃虧,一股腦的把事情都給說出來了。


    其實她不這麽說還好,說出來可就麻煩了,畢竟她做的這種事情叫做賣淫,自己都親口承認了,兩個警察也不能裝聾子。


    “那好,你們都跟我們回派出所一趟吧,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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