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表示?怎麽表示?張義仁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薑麗,他根本就不知道聚會是什麽規矩,哪裏知道了遲到要怎麽表示。


    薑麗斜了張義仁一眼,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掐了一下,張義仁立刻明白過來,自己這次來是給薑麗麵子上爭光的,不管什麽情況,自己都要招架,一個大男人,總不能躲在女人身後吧?


    想到這裏,張義仁開口道:“我遲到了沒話說,是打是罰,我都認了,你們說,需要怎麽表示?”


    “什麽打呀罰呀的,多難聽啊,咱們幾個在一起聚聚,不就是為了開心嘛!咱們今天的任務就是吃好喝好,阿仁既然來晚了,那就按照酒桌上的規矩,遲到了滿飲三杯,大夥兒說好不好?”


    幾個人開始起哄叫好,薑麗的臉色卻變得難看起來,張義仁倒是沒有在意,不就是三杯酒嗎?多簡單的事兒,不管是白的還是啤的,自己都不在話下。


    “沒問題,不就是三杯酒嗎?我喝了。”張義仁豪氣衝天,沒有理會薑麗一個勁兒掐他的暗示。


    “阿仁,你真是好樣的。”


    可是等到露露她們把準備的杯子拿上來,張義仁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這幫王八蛋,根本就是在捉弄人,他們拿來的是那種大紮杯,一杯啤酒至少有一升,三杯下來,就算喝不醉,也該吐了。


    “你們這樣做有點過了吧?罰酒也不能用這麽大的杯子吧!”薑麗一臉的不高興,有點想翻臉的跡象。


    “麗麗,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阿仁還沒說什麽,你怎麽就知道人家阿仁不行呢?”露露故意把不行兩個字說得特別重。


    “就是,阿仁,男人可不能慫,什麽時候都不能說不行。你看傑哥在道上混,什麽時候皺過眉頭,是爺們兒就直接幹了。”阿傑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這個時候的張義仁還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心思單純,哪裏經得起杠?於是,他咬牙端起了酒杯,開始往肚裏倒啤酒,略帶苦澀的冰啤酒順著咽喉一股股的流入胃部,讓他有一種忍不住想吐的衝動,他咬著牙忍住了。周圍幾個人拚命地鼓掌起哄聲,阿傑還打起了口哨。


    兩杯啤酒下肚,張義仁就覺得自己的肚子有種想要爆炸的感覺,啤酒的度數是不高,可是這杯子也太大了一點——其實還是張義仁太老實了,別人喝這種大紮啤酒,哪個不是喝一半,順著脖子流一半?也就他老實的把一整杯啤酒全都灌下肚。


    “剩下這一杯我幫他喝了。”薑麗看著喘著粗氣的張義仁,有點心疼,伸手要去端最後一杯啤酒。


    “麗麗,這可不行,自罰酒可是不能替的。”露露攔住了薑麗。


    “阿仁,你一個爺們兒,總不能讓女人為你出頭吧?就差最後一杯了,喝完了咱們繼續。”說話的是阿傑。


    張義仁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哪裏聽得了自己要靠女人出頭的刺激話?他伸手撥開了薑麗按著酒杯的手:“麗麗,我沒事,這酒我喝了。”


    “等等,麗麗剛才動了這酒杯,咱們就要再加個料。”一旁一直沒吭聲的糖糖忽然開口說道。她說著,拿起一個小玻璃酒盅,倒了一杯白酒之後,扔進了最後那杯啤酒裏麵。


    “深水炸彈。阿仁,你敢不敢喝?要是不敢那就算了。”


    “我喝。”張義仁傻乎乎的跳進了別人的圈套裏。


    深水炸彈是最容易讓人醉倒的一種喝法,啤酒跟白酒混在一起,會讓酒精在身體內急速擴散,酒勁兒上來很快,就算酒量很大的人,在沒有喝過深水炸彈的情況下,也會被一杯擊倒,這也是深水炸彈名字的由來——這種喝法跟下肚一個炸彈沒什麽區別。


    張義仁喝下了這杯深水炸彈之後,馬上就忍不住了,他跌跌撞撞的衝進了包房的衛生間裏,吐了個翻江倒海。


    薑麗也跟著跑了進來,幫他輕拍背部,心疼的說道:“你怎麽那麽傻,你不喝他們也不敢怎麽樣的。他們這幫傻逼,老娘就算跟他們翻臉,也不會怎麽樣的。”


    “麗麗,我來是給你掙麵子的,就算是個坑我也跳了,怎麽樣?我沒給你丟臉吧。”張義仁終於停止了嘔吐,在水管上漱了口之後,笑著對薑麗說道。


    薑麗看著他的笑容,先是一愣,然後猛然伸出雙手緊緊地抱著他的臉,對著他的嘴唇狠狠地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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