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找蓋聶的話,我能幫你們。”


    “隻不過,我的事要排在你們前麵。”


    劉季的語氣極其灑脫。


    或者說,很不在意。


    從出現的那一刻到現在為止,據寧風致觀察,這似乎是一個對任何事都報以散漫態度的年輕人,即便很有能力,但確實會讓人產生一種“浪費天賦”的錯覺。


    “嗯?”


    似乎是能看穿人心。


    劉季輕哼了一聲,隨後一笑:


    “你和那些人都不一樣。”


    “你否定了我浪費自身天賦的可能。”


    “有意思,你這個忙我幫定了!”


    寧風致的心跳頓時加快了半拍。


    他敢肯定,他剛剛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那這位劉季,又是如何得知的?


    “讀臉術。”


    劉季一邊往前走去,一邊擺了擺手。


    “你的藏心術很精湛。”


    “但能看出來,沒有師承,不成體係。”


    “完整的藏心術是帝王必學之術,我見過那位天問劍主,隻有他的藏心術,才能讓我看不穿他的想法。”


    “你的藏心術,缺少的是微表情。”


    “你能穩住心態,但控製不住表情。”


    “比如說,在我剛剛說話時,你臉上的表情雖然沒變,但瞳孔卻明顯不自然的收縮了一下,這才給了我讀臉的機會。”


    一邊說著,劉季已經擠入人群。


    寧風致沒去追。


    站在原地,輕輕的歎了口氣:


    “或許,真如他剛剛所說吧……”


    “天下,真的是年輕人的時代了!”


    古榕在一旁安慰道:“但現在還是我們的時代,那小子頂多也就是個魂尊,真要動手的話,我現在反手就能捏死他。”


    塵心點點頭。


    這話說的倒沒錯。


    即便,他確實很欣賞那個小子……


    但還未等三人長籲短歎,在他們前方鬥魂場的擂台上就突然爆發了一陣騷亂,一道磅礴大氣的赤紅色劍氣掃過,將剛剛還站在擂台上的兩名魂師掃落。


    隨後,就是那個吊了郎當的年輕人,吊了郎當的拎著劍,吊了郎當的走上擂台,然後吊了郎當的扔出一塊徽章,最後還是吊了郎當的對主持人吩咐道:


    “這個場地借我使使。”


    “現在的這些觀眾就不用趕了,你們可以更改場次信息了,值得一提的是,我的對手絕不低於我現在的鬥魂級別。”


    說著,劉季指了指那枚金色的徽章。


    主持人瞳孔緊縮,呼吸略微急促,但還是硬著頭皮提醒道:“這位金鬥魂大人,這不符合規矩!”


    金鬥魂!


    這個詞一出現,周圍頓時一片嘩然。


    就算是剛剛被掃落到台下的兩名鐵鬥魂魂師,聽見這個詞也是一臉興奮的表情,沒有半分的不悅。


    “沒事。”


    耳麥中,傳來一句指令。


    主持人頓時一愣。


    但工作人員已經開始了修改後台。


    僅僅是幾個呼吸過後,這場鬥魂的級別就被提升到了金鬥魂,原來處於這個擂台上的兩名鐵鬥魂魂師,則被索托大鬥魂場的工作人員強行押後,替換掉了下一個登臨此擂台的選手。


    以此類推。


    所有排到這個擂台的選手全部押後。


    “這位尊貴的金鬥魂大人……”


    主持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請!”


    他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抱歉,這個真沒見過。


    大鬥魂場幾百年的規矩被破,而且還是為了眼前這位金鬥魂破的,如果說這位金鬥魂沒什麽天大的背景,怕是連鬼都不會相信吧?


    好在,代替他的人來了!


    “大家好,我是兜兜!”


    懸浮魂導器從另一個擂台上飄來,站在懸浮魂導器上的女子,沒好氣的甩給了這個主持人一個嫌棄的眼神,然後無聲的示意了一下調換,隨後帶著職業性的微笑,對周圍所有觀眾大聲介紹道:


    “現在,由我來介紹這場鬥魂的選手!”


    “劉季,金鬥魂選手!”


    “從注冊信息開始,一共進行了一百七十四次決鬥,至今為止,他的戰績是一百七十四連勝!”


    “今天,他將在我們索托大鬥魂場挑戰一位同樣是金鬥魂的選手,這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決鬥,那麽現在,就請劉季選手說出他要挑戰者的姓名吧!”


    專業的主持人,台風還是很穩的。


    別看充當了救火隊員,但就算是兜兜手裏沒有提示卡,也沒有提前看過資料,憑著耳麥中不斷的提醒,她還是有條不絮的完成了一個水準之上的開場白。


    金鬥魂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雖說談不上片刻間就座無虛席,反正附近的人流量是直接翻倍了。


    人一多,本該有些嘈雜。


    但如今卻恰恰相反。


    鴉雀無聲的現場,讓久經沙場的兜兜都有點慌。


    但劉季又豈會被這些人影響到?


    對著四方抱了抱拳,朗聲道:


    “劍譜第四,赤霄劍之主,劉季!”


    “前來挑戰劍譜第二,淵虹劍之主!”


    “還請蓋聶閣下現身一戰!”


    此話一出,塵心三人頓時一愣。


    寧風致好歹還能沉住氣。


    但古榕可就沒有這份沉穩了,微微挑了挑眉,好奇道:


    “這是什麽劍譜,還有排名?”


    “那這個排名是怎麽劃分的?”


    “是按劍的好壞,還是按人的強弱?”


    “現在我們知道了,這小子手裏的劍是排行第四的赤霄劍,第二是淵虹,那之前咱們見到的那位黑白玄翦,還有黑白玄翦口中的那幾柄劍,以及剛剛這小子隨口一說的天問劍,又是排行第幾的劍?”


    塵心略做沉思。


    隨後,根據自己的理解說道:


    “從這個排名可以看出,這些劍並不是我們日常所見到的武魂,既然不是武魂,就必定有前一任的持劍者,甚至是鍛造出這些劍的鑄劍師!”


    “因為持劍者不同,每一柄劍在不同的持劍者手裏也會有不同的威力,所以肯定不是按照持劍者的實力來排名的,所以,應該是按照每一柄劍在鍛造時,鑄劍師賦予這柄劍的承載上限,來排名的。”


    “黑白玄翦不好說。”


    “其餘幾柄劍也不好說。”


    “但天問這個名字,隻能是第一!”


    塵心斬釘截鐵的給出了這個答案。


    隨後,淡淡的解釋道:“因為很少有東西敢冠以‘天’之字,能承載住這個字的,尤其是像這柄‘天問’劍,名字被創造的那一刻就隻能是第一,第二都算是失敗品!”


    “那你覺得,這個什麽淵虹劍主……”


    “他會應戰嗎?”


    古榕在一旁摸著下巴:“畢竟按照你剛剛的說法,排行是按照劍的上限,而不是每個人的實力。”


    “會的!”


    塵心絲毫沒有遲疑或猶豫。


    甚至連思考都不需要。


    古榕不禁有點好奇:“為什麽?”


    塵心微微一笑。


    “原因很簡單……”


    “一柄劍的上限,是持劍者賦予的!”


    “鑄劍師給了這柄劍軀殼。”


    “持劍者給了這柄劍靈魂。”


    “劍身碎了,修修補補,回爐再造。”


    “靈魂沒了,輕則生鏽,重則報廢。”


    “一柄劍的上限,或許是鑄劍師嘔心瀝血開辟出來的,但能真正驗證上限的人,卻是持劍者自身。”


    “所以說,在曆代淵虹劍劍主中最出色的那一位,必定是超過了曆代赤霄劍劍主中最出色的那一位,所以,這一代的淵虹劍劍主絕不會避而不戰,隻要他在現場,哪怕是明知不敵也要悍然亮劍!”


    “這就是劍客的氣度!”


    “這才配得上他們手中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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