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就傳給你召喚輪回之樹的方法吧。”


    “等你回去之後,再傳給你所說的那四位合格者。”


    “或者……你自己使也無妨。”


    狐妖微微一笑。


    抬指一點。


    一抹靈光自指尖飛出。


    落在了林朝辭的額頭中央,也就是俗稱的眉心處。


    林朝辭微微挑眉。


    態度隨意了不少。


    笑道:“就這麽信任我?”


    “如果有選擇,我肯定不會信。”


    “既然沒選擇,信你又有何妨?”


    “也許你是小千世界的一份子,也許我是大千世界的一份子,可是,我們都是為了活著而反抗的一份子,就算是大千世界的天道想要毀滅我們,以此渡劫,我們也絕不會束手就擒。”


    “我相信你也有這個覺悟。”


    “所以,我們是戰友。”


    “也許在這場戰爭結束後,我們會重新變成敵人。”


    “可在此刻,我們是戰友。”


    “這就足夠了。”


    “再說了,假設你是域外天魔,注意我說的是假設,假設你是……那你能降落到這裏,說明我也守不住最後的這份記憶與淨土了,與其跟你拚死拚活的打一場,還不如省些力氣,這不是對你的憐憫,而是不想和你拔刀相向。”


    狐妖的回答很輕鬆,也很灑脫。


    說罷,收回手。


    看著周圍已然開始破碎的環境。


    估算了一下破碎的時間。


    因為她生前乃是渡劫大能,雖說不是渡過四九天劫的那種,她渡劫,一共隻被天道劈了七下。


    可不管怎麽說。


    都比之前苦情巨樹自動留下的殘痕存在時間更長。


    故此,趁著這最後的半個小時。


    沒話找話,閑聊道:“說起來,也不清楚你是否知道域外天魔的起源……如果你知道,或是有什麽問題想問,那我就少費一些口舌,如果你不知道,也沒什麽其他的問題想問,那就讓我多說兩句,算是打發最後的這點時間了……怎麽樣,你應該不會拒絕這個請求吧?”


    “如果您願意,當然可以。”


    “聽上去,這似乎是常識?”


    林朝辭目前肯定是不知道的。


    他又不是閑的沒事幹。


    更不是什麽曆史愛好者。


    域外天魔的起源,對他而言,真的隻是可有可無的東西,與這個相比,他還是更願意把心思放在修煉上,也就是提升自己的實力上,一步步具現那些大術,並一步步掌握那些大術。


    就像他的境界。


    半年過去了。


    還停留在築基一層。


    這並不是因為他沒把心思放在提升自己實力上,而是說,很多東西,需要他一步步更新換代。


    好比十凶寶術。


    好比遮天九秘。


    包括這天裏的種種異相。


    甚至是完美裏的至尊骨。


    這些東西都該升級了。


    而境界的提升,反而是最簡單的。


    一個吞天魔功下去。


    找個資源充沛的地方。


    兩三個月,就夠讓他從築基一層直接破入金丹境。


    故此,破鏡什麽的,真不著急。


    把其他設置先拉滿。


    如此一來,破鏡之後,上手的就是一個滿級大號。


    此外,毛筆劫難也是一個大問題。


    如果他把境界拉滿。


    然後,忽然之間,毛筆劫降臨。


    把他拉到那個空間裏。


    讓他跟其他時間線上的失敗者打。


    難道他的運氣真能那麽好,每一次都遇到像鬥羅宇宙裏,那個為了成全自己,而自我了斷的另一個自己,也就是那個封號世界的自己嗎?


    這是不可能的。


    綜武時,他就是一路殺過來的。


    故此,如果他打算在金丹境把配置重新拉滿,卻忽然被拖到了毛筆空間裏,麵對那些金丹境且配置同樣拉滿的對手,他想不到自己除了死亡還有什麽路可走,這幾乎是已被注定的。


    所以,聽半個小時的廢話也無妨。


    人,都是怕死的。


    生命也都是怕死的。


    眼前這隻生前是渡劫境界的狐妖能坦然麵對死亡,甚至是談笑風生,他總不能絕情到拒絕對方的這個小小請求,哪怕這是無意義的閑聊。


    而聽到林朝辭的回答。


    狐妖也莞爾一笑。


    暫且忽略了自身意誌的潰散現象。


    很自然的笑道:“談不上常識,但在大千世界被域外天魔入侵後,這些知識,就成為了我們塗山一族在小狐妖成長過程中必須灌輸的東西,至於說,其他種族有沒有這種規矩,我就不能確定了,據我所知,你們人族中的許多平民就不知道,可能隻有等他們修煉到一定地步,才能從更高的渠道裏接觸到這方麵……”


    “看起來,不止超凡知識珍貴。”


    “就連一些常識,也同樣珍貴。”


    “不過,反過來想想也對。”


    “弱小是原罪。”


    “與其讓一群沒有改變現實能力的弱者知道這個絕望的消息,讓他們在惶恐不安的氛圍中變成傳播惶恐氣氛的因子,引發更多恐慌,還不如封鎖消息,也好節省更多不必要的經曆。”


    林朝辭點點頭。


    很理智的如此分析道。


    這和憐憫無關。


    和有沒有人情味也無關。


    而是從大局的角度考慮。


    因為能拯救大千世界所有人,戰勝域外天魔的,永遠不會是弱者,而是強者,如果這個強者是獨行俠,倒是沒事,可如果這個強者是一個領袖般的人物,惶恐的氣氛將嚴重壓縮他的發揮空間,任由消息傳播是最愚蠢的方法。


    狐妖也清楚這一點。


    好歹她也是渡劫大能。


    嗯,活著的時候是渡劫大能。


    如今不是。


    如今的她連元嬰都打不過。


    全靠一口氣在這裏撐著。


    如今,這口氣散了。


    時光自然開始泯滅她的一切:“說的不錯,弱小確實是原罪……其實,域外天魔有兩種,一種是真正的域外天魔,另一種是被域外天魔侵占而後天轉化的域外天魔,後者也被俗稱為真魔,統稱魔族……真正的域外天魔肯定是必須要殺死的,而魔族,則是一個世界的核心落入域外天魔手裏後,原生物被轉化的。”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所在的那個小千世界的核心,被域外天魔奪取,我們也會變成真魔?”


    “不,應該說墮落成真魔?”


    林朝辭若有所思的拄著下巴。


    順著狐妖殘魂的提示,如此分析道。


    “可以這麽說。”


    “而且,不止是你們。”


    “你們世界裏的所有生物。”


    “大到人類,小到蟲蟻。”


    “全部會被魔化。”


    “哪怕是植物,一樣改變不了命運。”


    “甚至連你們所在的那個小千世界都會隨之毀滅。”


    “你們會無家可歸。”


    “不得不搶占其他小千世界。”


    “作為短暫繁衍棲息的地盤。”


    狐妖的笑容有些苦澀。


    因為她沒辦法阻止這一切。


    域外天魔的發展完全是病毒式的。


    這也是大千世界隻能嚴防死守,無法反攻的原因。


    反攻隻會讓己方地盤徹底淪陷。


    域外天魔根本不怕換家戰術。


    反正他們也沒家了。


    故此,大千世界能用的戰術基本上是以防守為主。


    就算被惡心的夠嗆。


    也隻能硬著頭皮玩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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