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實肯定是沒有這種笑聲的。


    倒不是說這些人沒笑。


    而是說,感知受到了一定的壓製。


    “原來如此……是苦情巨樹的感知。”


    “而不是我的感知。”


    “隻是說,因為我借用了苦情巨樹的視角,所以,我的感知力,也就跟苦情巨樹進而同化了。”


    “說白了,這就像是我能聽見五裏外的風聲,卻很難從一個破損的錄音機裏聽見完整的錄音一樣,問題不在我身上,而在錄音機的身上。”


    “盡管這不是錄音機。”


    “而是苦情巨樹。”


    林朝辭若有所思的捏了捏拳頭。


    看著周圍廝殺的身影。


    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難以抑製的流露出了些許震驚。


    不過,很快,這絲震驚就被良好的心態壓了下去。


    化作慎重的神色。


    觀察左右情況。


    “一個……兩個……三個……”


    “全特麽是狐妖……”


    “不,這麽說不對。”


    “還有一些……異化,應該算是異化之後的屍體。”


    “這種不詳的氣息。”


    “怎麽?”


    “幹翻老天爺的八輩祖宗了?”


    林朝辭碎碎念的蹲下身。


    看著地上的屍體。


    在他麵前的是三具屍體。


    不遠處還有。


    隻是這裏距離比較近。


    他也就懶得舍近求遠了。


    根據這三具屍體的死亡情況,還原分析了一下當時的戰局:“二打一,其中兩個是狐妖,另一個是異化後的生物……外形勉強保持了人形,四肢健全,身上的衣服和甲胄雖說破損,但能從這些細節上確認,這是一個有文明的未知種族,擁有鑄造鎧甲與編織衣物的能力……看樣子,應該是二打一加偷襲的戰術,可惜,這個被夾在中間的異化生物應該是使用了什麽秘術,搏命一擊,直接掏空了這隻狐妖的胸腔,看這些灑落在地的內髒,說明,這種異化生物本身的力量是不具備侵蝕性的,這些內髒隻是破損,而不是腐朽,也沒有中毒等跡象,但這個異化生物的血肉卻有極強的腐蝕性,這兩柄插入異化生物的長劍,已經被腐蝕掉了大半,看其剩餘材質,大抵與誅仙劍相等……能把無限接近於元嬰層次的神兵,不,應該說是把法寶腐蝕到這個地步,就算是科幻電影中的異形也做不到。”


    異形那種東西,看著很可怕。


    其實也就是那麽回事。


    別的不說。


    隻說綜武。


    尋常三流高手,就有五百公斤的力量。


    隻要內力不用完。


    這個力量就可以一直維持。


    所謂勢如奔馬,說的就是這個。


    算上衝撞的勢頭。


    如果是那種練過硬功的三流高手。


    跟失控的小轎車沒什麽區別。


    而放到綜仙這裏。


    練氣一層就約等於先天高手。


    先天罡氣吞吐之間。


    一米厚的大鐵門都能隔空一指紮穿。


    總之,就算是異形來了,甚至是異性皇後來了,麵對幾個配合默契的先天高手,也隻有付諸。


    不過,由於異形皇後沒有過高的智商。


    宗師之意對它的效果倒不是很好。


    或許在麵對鐵血戰士時,能好用一點。


    總之,到了陸地神仙境界,才算是從各方麵碾壓。


    飛行速度快的連戰鬥機都追不上。


    大宗師什麽的,全都是螻蟻。


    總之,這裏隻是一個比喻。


    而像這種類型的異化屍體,還有這種令人不想指染的糟糕環境,放眼望去,可以說遍地都是。


    “咦?”


    “這是?”


    在林朝辭身後不遠處。


    一道幹澀的聲音響起。


    林朝辭驀然回首。


    看見了一位長著十個眼睛,隻是被捅瞎了三個,渾身纏繞著黑氣,就連從傷口處溜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疲憊不堪的異化狀態的青年,從地上,撿起了一根看上去很熟悉的小樹枝。


    打量了片刻後。


    嘴角微微上揚。


    露出紫紅色的牙齒。


    隱約可見潰爛的牙床。


    真的。


    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惡鬼,而不是生物。


    盡管這確實是一個生物。


    甚至是在小心翼翼的把這根看上去極為眼熟的樹枝放到了懷裏,低聲笑道:“看樣子,我的運氣還算不錯,竟然能在這種地方撿到一枚侵蝕度不高的情絲苗……帶回去給老媽她們看看,哦,對了,還有托力那個臭小子,總嚷嚷著要從地裏養出蔬菜……真的是笑死人了,他要是有那種本事,族長早就把他給供起來了,我們伐天一族是注定不可能在這方世界的土壤裏種出任何東西的,任何東西到了我們手裏,除了衰敗,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但……還是算了,他的年紀還小,就算是幻想,也不該在這時被擊碎,希望他的運氣能好一點,在下次大戰開始前成長起來,也隻有這樣,他才能成為一個戰士並活下來。”


    “嗬……別說笑了!”


    “你們這群東西,真的有感情嗎?”


    “據我所知,你們最後全都會變成一群沒有理智的怪物吧,隻會破壞一切,也隻會毀滅一切!”


    “再說了,那是我族聖樹的枝丫。”


    “就算是被你們這群東西體內肮髒的血液玷汙了。”


    “那也該付之一炬。”


    “而不是被你們帶回去硬生生養死。”


    “它隻能適應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


    “適應不了你們的任何培養!”


    “也無法接受你們的任何培養!”


    “就像我們不歡迎你們的到來一樣!”


    長著狐耳的青年,抬起手中的短刀。


    白色的勁裝已經破損。


    手臂也隻剩下了一條。


    身上的血腥氣難以洗刷。


    就連斷臂處,也隻是簡易處理。


    能看出來。


    全是被妖力封禁住血液流通的痕跡。


    別問林朝辭是怎麽看出來的。


    因為林朝辭的實力不比這兩位弱。


    且,這些都是常識。


    就跟武俠裏,某些武林高手受傷後點穴一樣。


    長時間肯定不行。


    但短時間內,確實可以不流血。


    旋即,畫麵再次破碎。


    殘留的鏡影中。


    是狐族青年和異化青年的拚殺。


    是的。


    他們的法力已經近乎幹涸。


    並不足以讓他們用法術對拚。


    也就是俗稱的對波。


    可是,刀劍在手,生死存亡自定。


    “誰都不肯退讓。”


    “誰也都保持著理智。”


    “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


    “同樣對未來有某種期望。”


    林朝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若有所思的給出了一個讓人頭疼的總結:“又是變相的生存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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