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無先後,達者為師。


    此言非常適用於現在。


    故此,在經過反反複複三四個小時的思考後,在太陽已經開始垂入地平線,還沒徹底垂入地平線時,石堂鼓起勇氣,跟父親石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爹,我想和無忌一樣,跟在他的身邊,學一些東西……雖說我也不知道我該學什麽,更沒想好學什麽,但我就是有這種沒緣由的想法……不知道爹爹你怎麽看?”


    聽見兒子的問題。


    石塢暫且放下了手上的事務。


    林朝辭一向是個甩手掌櫃。


    在鬥羅時,有朱竹雲、橘子、寧榮榮等人為他操持瑣事,各自負責一方麵;到了綜武後,不管是薛寶釵,還是黃蓉,乃至紫女等人,都有管轄一方的能力,隻是守著原本的一畝三分地,易如反掌;故此,本著術業有專攻的原則,林朝辭依舊是把撤離瑣事甩給了石塢。


    我有管理能力,但我就是懶!


    誒,我就是不管,我就是玩!


    再說了,我都用實力把歡都擎天和南國打服了,如果還需要我管理,那你們的作用是什麽啊?


    跟著我蹭功勞的?


    玩呢?


    幸好,石塢也清楚這個道理,甚至因此感激涕零,在心裏多謝林朝辭願意帶自己和石家玩,故此,在南國一敗塗地的這個榮譽感加持下,幹的相當起勁,不知不覺也就幹到了現在。


    大抵跟打了雞血似的。


    不過,兒子的話,他還是能聽到的。


    隻是,兒子的要求,確實有點難辦。


    “聞家,一流世家,家主乃是築基七層的大修士。”


    “姬家,一流世家,家主乃是築基六層的大修士。”


    “楊家……這個就不必說了,你應該知道楊家跟王權家的關係,更別說楊一方也是築基六層。”


    “築基前,兩道檻。”


    “一檻練氣四層,二檻練氣七層。”


    “隻要過了練氣四層,就算是用時間去磨,也能磨到練氣六層;同理,隻要過了練氣七層,哪怕是用時間去磨,花上幾十年的時間,也一定可以到達練氣九層;這中間雖有瓶頸,卻不足為慮,在古術語中,這叫做前中後期。”


    “可是,入了築基,一境一檻。”


    “卡死在築基一層的大有人在。”


    “為父這輩子,迄今,不知道能否在臨死之前摸到築基五層的門檻,前兩年,僥幸躋入築基四層,已是萬幸中的萬幸,大抵是沒機會了。”


    “堂兒,你明白為父的意思嗎?”


    看著石堂漸漸黯淡的眼神,石塢的心中有些不忍。


    隻是,有些事,容不得僥幸。


    語氣嚴肅,態度鄭重。


    為石堂捋清潛在的競爭對手:“天帝大人的手裏,確實還有一劍,聞伯霖主雷,姬無忌主風,那個名為小曇的楊氏女持雨,最後一劍,也就是電劍,尚未出世;可是,這一劍大抵是留給李家的,就算不是李家,那也是張家、牧家、鄧家、青木家等,跟王權家關係不錯的一流世家,因為王權四劍一直是王權家主的班底;也就是說,你要表現的比其他人更出色,才有一定的概率被天帝大人賜予執掌最後一劍的資格……你真的有這種把握嗎?”


    其實,石塢還有一句話沒說。


    倒不是害怕刺痛石堂。


    而是說,這句沒說的話,有側麵諷刺石家的嫌疑:對林朝辭這種人而言,他收不收你,看的不全是天賦,反正你的天賦也沒他高,且,就算伱的天賦比他想選擇的那個人更強,在你執掌電劍後,在你跟著他學習各種法術後,難道說,你還能解決掉他戰勝不了的對手?


    故此,選擇一個世代交好的持劍者,要遠比選擇咱們這種關係不遠不近的二流世家子弟更好。


    一氣道盟,終究是人情社會。


    你又有什麽底氣能說服林朝辭呢?


    不過,這過於陰暗的後半句話,還有這過於陰暗的後半段心思,石堂肯定是不知道的,不僅僅因為石塢沒說,還因為隻是前半段話,已經夠讓他無助了,他確實找不到自己的優點。


    一氣道盟這一代,天才輩出。


    姬無忌強不強?


    六歲的練氣五層。


    跟他這個八歲的練氣三層相比,如同巨龍與螻蟻。


    姬無忌是龍,他是螻蟻。


    可想而知,等姬無忌到了八歲,又該是何等修為。


    而像姬無忌這麽強的,在這一代中,還有十來個!


    其中,甚至有不少人,比姬無忌還強了些許,小小年紀,就已經被各自的家族內定成了少主!


    如未滿六歲已至練氣四層的青木媛。


    如未滿七歲卻同樣練氣四層的張正。


    還有練氣四層的鄧七嶽,獨占鱉頭。


    更有李家與王權家這兩個掛壁,李去濁與李自在,皆為練氣四層,李慕塵則稍稍弱了一點,卻也有練氣三層的修為,王權醉不常露麵,倒是沒什麽消息,可是,先不說林朝辭這個掛壁,隻說王權霸業,六歲的練氣六層,這天賦,甚至能跟姬無忌拉開一小段距離,就算天賦在大能眼裏不值錢,可這幾乎要溢出來的天賦,還是讓同齡人聽著都感覺到絕望。


    石家身處二線。


    前後消息都很靈通。


    故此,也別怪石塢不看好石堂。


    就連石堂自己,也不看好自己。


    隻不過,石堂也有自己的堅持:“事在人為,我一直相信這一點……爹,您就讓我去試試吧,哪怕明知道希望渺茫,哪怕明知道不被看中,哪怕明知道堅持下去會麵對失敗與絕望,隻是,我認為,我不應該失去拔劍的勇氣!”


    “那就去試試吧。”


    石塢如此歎氣道,語氣複雜。


    既有欣慰,也有不忍。


    不過,當石堂做出這個選擇時,他就已經合格了。


    長劍一閃而逝。


    從百裏外的山頭上躍起。


    劃過蒼穹,刺破層雲。


    還不等石塢與石堂反應過來,便垂落在石堂頭頂。


    輕輕顫抖,蕩開陣陣劍鳴。


    “這是?”


    石堂傻傻的看著這柄劍。


    有所猜測,卻不敢肯定。


    直到這柄劍落到他的手裏,林朝辭的傳音隔著百裏落入耳中,才忽然明悟,激動的麵色赤紅:“天賦不重要,意誌很重要,我曾聽一位很有名的將軍說過——身為一名劍客,就算明知不敵,也要亮出自己的劍,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你的勇氣,有資格執掌這柄劍,不過,我更希望有一天,你不是依靠這柄劍成名,而是讓這柄劍依靠你而成名,就像是張家先祖一樣,逢人提起,必先言其名,其次言其人,隨後言其劍,最後才言其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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