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現場一共就五個人。


    除了她自己。


    再除了女兒。


    在剩下的三個人中,那個自蜀山而來的小子應該和女兒沒關係,她相信自己女兒的眼光還不至於差到看上一位藥人,那個自蜀山而來的女孩,跟女兒應該也沒啥關係,她相信自己女兒的性取向,而僅剩的這個麵帶微笑的少年,也是唯一讓她看不透,好似陸地神仙,又好似宗師的年輕人,是最有可能破開陣法的人了。


    此言非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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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意味著對麵這個少年擁有重創乃至擊殺她的實力,即便這種實力可能並不是源自他那不高的境界。


    故此,焱妃也是半蹲著身。


    那一次交手,她輸的很慘。


    依舊熱血,依舊有幹勁。


    過了五六秒,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她看出了這個少年的境界。


    “哭多了就不好看了~”


    東皇太一的實力深不可測。


    五十減三十五,等於十五。


    讓她滿意的是身體年齡。


    指望著男人不偷腥,還不如指望母豬會上樹,這世上隻有兩種男人,一種是有本事偷腥的,一種是沒本事硬偷腥的,隻要林朝辭能分清主次,目光高一點,不沾染一些髒的爛的臭的,她這個丈母娘都能理解,也都能容忍。


    用最輕巧的語氣,斬釘截鐵的說出了最沉重的話:“月兒的眼光比我這個當娘的眼光好上不少,把月兒交給你,我很放心,帶著月兒走吧,你們還年輕,這裏不是你們的戰場……至於你和石蘭姑娘的感情,我這個當娘也沒什麽意見,我隻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分清主次!”


    如實答道:“今年十五了,再過幾個月就是十六,不過,如果是心理年齡,起碼也有五十了。”


    “來,孩子,讓……姨看看。”


    實際上,不過是兩三分鍾。


    因為焱妃抱著高月。


    她的如兒,也就是高月,今年應該是十二歲,按女子十五成年,男子二十成年的規定計算,再過三年,她的女兒剛好成年,再過四年,這個小男孩也剛好成年,兩個人的成年隻差了一年,讓女兒拖一年,二八芳華再出嫁也很不錯。


    她也是第一次當丈母娘,沒啥經驗。


    故此,五十歲的心理年齡,真的已經是往小了說的,滿打滿算,他都快接近六十歲的大關了。


    這不是一閃而逝的錯覺。


    不過,焱妃倒也沒拉著林朝辭的手說個不停,在問清楚年齡後,又問了問林朝辭的名字,為了不厚此薄彼,也問了一下石蘭和虞子期的名字。


    如今,被萬年玄冰陣關了七八年的她雖然有所長進,可這種長進顯然無法和同樣成長的東皇太一比。


    那麽,究竟是什麽關係,值得讓一位如此出色的少年以身涉險,不惜與擁有陸地神仙的陰陽家為敵?


    再怎麽說,也有三十五年。


    眼下不走,待會兒全走不了。


    這就是這個時代的觀念。


    十五歲,接近十六歲。


    不過,焱妃想聽的隻是前麵的回答,後麵的心理年齡她不在乎,因為心理年齡這種東西比較唯心,女孩比男孩成熟的早,卻不意味著女孩的年齡就一定比男孩大,有些人在二十歲就能擁有三十歲的心思,有些人明明是三十歲,卻活的像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一樣,正因如此,心理年齡這種東西聽聽就得了,當不得真。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林朝辭半蹲下身。


    就像百越一帶自古就有的覺醒一樣,多少武者苦修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先天境界,有些人睡一覺,第二天起來時,就變成了先天高手,還是能駕馭水火,擁有一絲陸地神仙威能的先天高手。


    最終還是由林朝辭開口,把起因經過精簡了一番,概述道:“月兒的父親,也就是墨家钜子燕丹,在幾日前已經死亡,是由陰陽家的大司命與少司命出手,將他的屍首帶回了鹹陽,並被懸首示眾。”


    看誰都像是一頭拱白菜的野豬。


    這便是這個時代的三觀。


    這就是將近四十年的人生。


    二六零五:f七零零:四三:六零零零::七七四


    隻不過,就在焱妃如此想的時候,重傷已愈、但斷臂未能重續、氣勢也稍有些頹然的東皇太一,卻從甬道裏走了出來,直接把焱妃看傻了。


    在鬥羅宇宙混了二十多年。


    說“讓媽看看”吧,有點叫不出口。


    很用力,也很決絕。


    可能大部分丈母娘都這樣。


    在這世上,境界並不等於一切。


    焱妃美滋滋的想著。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出身陰陽家的焱妃很清楚。


    和外界也斷絕了聯係。


    焱妃哄著離開自己懷抱的高月,目光柔和,隻是在柔和的目光背後,悄然閃過一絲冷厲:“如兒……不,應該叫你月兒,月兒的父親還好嗎?”


    斷臂?


    焱妃被關在蜃樓裏太久了。


    “這不是一切都好起來了嘛!”


    看著耳垂肉眼可見變粉的女兒,焱妃立刻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輕輕拍著女兒的後背,看著乖乖走過來的林朝辭,又順勢看了一眼那邊的蜀山少女與半成品藥人,笑眯眯的抬起另一隻手,拉住了林朝辭的手,像哄小孩一樣,笑道:“今年多大啦?”


    幸好他的心態依舊年輕。


    即便當時的她已經是陸地神仙,在東皇太一的手下卻依舊沒能走過五十招,並被東皇太一生擒。


    早在八九年前,她就和東皇太一有過一次交手。


    而焱妃之所以把話說的如此決絕,是因為她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氣息,盡管林朝辭給她了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可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並不能證明什麽,一加一確實大於一,可不管怎麽加,一加一的結果都永遠不可能大於十。


    焱妃聽見這話,也沉默了。


    也就是她被抓回來的那一戰。


    一句話,正中雷點。


    而是如芒在背的感覺。


    看一個滿意的女婿好似看兒子。


    而大部分老丈人恰恰相反。


    焱妃斟酌了一下用詞。


    “你的朋友們還在呢~”


    聽上去花了不少時間。


    也是焱妃清醒的認知。


    在紅樓一界發育了十多年。


    拉著林朝辭的手不放。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起身,拍拍林朝辭的肩膀。


    盡管焱妃問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要興師問罪的,追究燕丹這個最父親的責任,卻還是令高月情不自禁的沉默了。


    卻也從這個境界不過是宗師的少年身上嗅到了一絲危機。


    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屬於是。


    “不哭啦不哭啦,好嗎?”


    斷臂!


    究竟是誰做到的?


    讓一位陸地神仙斷臂?


    被焱妃提醒帶著高月跑路的林朝辭站在一旁,笑而不語,目視東皇太一,黑眸裏稍稍有些複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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