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白。”


    眼見沒人開口。


    黑白少司命對視一眼,開口背刺了一波焱妃三人。


    誰都沒察覺到這個高高大大,看上去很年輕,氣質也很陽光,但不知實力如何的大男孩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


    然而,能闖入月神的幻境,並無視月神的幻境,甚至讓月神與焱妃都毫無察覺,走到焱妃身後,拍了拍焱妃的肩膀,本就已經說明了這個大男孩的實力。


    如果剛剛拍的不是肩膀。


    而是焱妃後背上對應心髒的部位。


    哪怕是一位三流高手,也能用這種方式震碎一位二流高手的心髒,能如同神鬼一樣讓兩位大宗師不得而知的強者,便是抽出一絲絲內力,也能輕鬆震碎焱妃這位大宗師的心髒。


    大宗師不是陸地神仙。


    哪怕是陸地神仙,心髒碎了也會死。


    就像腦袋搬家了,人就一定會死一樣。


    故此,乍一看是焱妃受驚,實則是焱妃在生死線上走過一回,閻王爺看著生死簿上忽然閃爍了一下的名字都得疑惑,尋思究竟是誰撤回了一條消息。


    而林朝辭這個名字,黑白少司命雖未聽過,可看白鳳剛剛的反應,也能猜出林朝辭是哪邊的人。


    尤其是林朝辭出現後,麵露緊張的反倒成了焱妃、月神二人,而紫女等人的表情卻很明顯的鬆弛了下來,她們可不是紫發少司命那個沒感情的麵癱,看清局勢後,自是心中暗喜,順便獻上助攻。


    擁有一位最低大宗師的強者做靠山。


    看樣子,她們終於是能活下來了。


    即便是陰陽家的首領東皇太一,也不可能為了她們這兩個活不久的前任少司命,來新鄭這邊,跟這位林朝辭討要個說法,隻要她們不再出現在世人麵前,陰陽家也不是不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就像陰陽家跟道家的關係一樣。


    前些日子,她們陰陽家在自己的地盤裏擊殺了一位潛伏進來的道家天宗弟子,可道家天宗祖師北冥子,不也沒找她們陰陽家要個說法嘛!


    如今的天下,都是兵對兵,將對將。


    陸地神仙都盡可能避免衝突。


    這個啞巴虧,陰陽家隻能吃。


    頂多是在事後針對紫女等人。


    把這個啞巴虧還回去。


    不過,這個結果對她們姐妹而言已經足夠了,從朝不保夕,到大起大落,再到如今的安穩,哪怕這份安穩背後需要她們出力維護,她們也願意在為數不多的日子裏,享受片刻的寧靜歲月。


    而黑白少司命這一開口。


    就把焱妃與月神架了起來。


    主要是林朝辭問的很巧妙。


    隻問自我介紹,聽不出他有沒有敵意。


    拒絕吧,就算有可能談一談,也容易把話說絕,且,林朝辭剛剛沒出手殺焱妃,本就證明了可以談。


    答應吧,眼下是劍拔弩張,身為陰陽家的焱妃與月神,她們也有自己的驕傲,不會因為林朝辭退了一步,她們就像一隻哈巴狗一樣湊上去附和。


    說白了,還是自尊心作祟。


    而紫發少司命……這位就不用考慮了。


    有事沒事她都不說話。


    隻不過,林朝辭並不會怪罪這個可憐的女孩。


    眼見焱妃與月神都沒開口的意思。


    眼見現場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擺擺手,主動挑開了這個話題:“既然兩位小姐不願說,那我也就不問了,尊重個人隱私,可以理解……不過,也請兩位小姐到此為止,相信我,你們今天無法在這裏帶走任何人,所以,看在我還可以跟兩位小姐溝通的份上,請兩位小姐不要讓我難做,可以嗎?”


    林朝辭的話裏使用了不少敬詞。


    請兩位小姐到此為止。


    請兩位小姐不要讓我難做。


    最後的最後,還用上了“可以嗎”這個詢問的語句。


    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隻是,這話落在焱妃與月神耳中,卻令兩人微微色變。


    由焱妃開口。


    跟林朝辭確認道:“這位林先生,此事乃是我陰陽家的內部人員更迭,也是正常現象,我們並未追究您的手下幹涉我們陰陽家內部事務的責任,已經是看在您的手下並不知情的份上了,不如這樣,你我雙方各退一步,我們兩位不插手,也請您與您的手下不要插手,就讓我們陰陽家的新任少司命與前任少司命廝殺,直至分出勝負,乃至決出生死,您覺的如何?”


    黑白少司命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用哀求的目光看著林朝辭。


    她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二打一,聽上去很好聽,可這就等於找了個借口讓她們去死。


    可是,她們也清楚,林朝辭一人能領陰陽家的焱妃與月神退步,甚至說出你我雙方都別插手這種話,已是夠給她們這兩個羸弱宗師的麵子了,為了兩名沒幾年可活的宗師與兩位大宗師為敵,甚至與坐擁陸地神仙的陰陽家為敵,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人家也出人出力了,沒放水。


    救不了她們,隻能說她們命數至此。


    怨不得別人。


    隻是……她們也希望在墜入黑暗的深淵之時,有一根繩子,或有一束光,在不可能中給予她們一線生機呀!


    黑白少司命默默拉住手。


    明知道活不下來,但渴望活下來,卻又害怕聽見那個肯定的答案,又寄希望於那個肯定的答案是能讓她們活下來的答案,還在畏懼那個答案之下,她們活下來之後無法報答這位林先生,又患得患失,自嘲自己想的實在太多了,不可能的。


    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遠比宣判她們死亡更為折騰人。


    不,不能說是折騰。


    應該說是折磨。


    一種明確要讓伱死,還要在你死之前充分恐嚇你,讓你領悟到死亡真諦,帶著恐懼死去的折磨。


    隻不過,林朝辭並沒有折磨人的愛好。


    眼簾低垂,似乎是在思考。


    但也似乎是很不悅。


    沉默了兩三秒後,微微一笑。


    隻是這次的笑容中少了幾分溫和。


    多了幾分冰冷的死板:“兩位來自於陰陽家的小姐,說實話,我挺喜歡你們的,因為我曾經養了七隻狗,老大叫做吞日,老二叫做逐月,他們跟著我走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光,因此,愛屋及烏之下,我願意給予你們一份尊重……當然,我並不奢求我給予別人的尊重能被別人重視,但我不希望我給予別人的尊重被別人無視,既然兩位沒聽懂我話裏的意思,那麽,我就換一種說法,希望兩位能聽懂——今天在這裏的人,你們一個都帶不走,黑白少司命一樣,你們身後的那位少司命也一樣,如果你們非要試著帶一些人走,那麽,不止是這些人無法被帶走,你們兩個一樣走不了;我這樣說,兩位小姐聽懂了嗎?”


    求訂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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