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中,朵朵白雲悠閑的變幻著形狀,有時候變成,有時候變成奶糖。


    楊為民躺在地上,緩緩睜開眼睛,注視那些美味的糖果,忍不住吞咽口水。


    奶糖....想吃....


    忽然。


    一陣劇烈的疼痛迸發,就像是有一根錐子插進了腦袋裏,然後在裏麵狠狠的攪合了一通。


    痛!


    很痛!


    楊為民忍不住痛苦的叫出聲來。


    疼痛讓他逐漸清醒過來。


    他伸手摸摸腦袋,看到手掌上沾滿血漬,神情疑惑起來。


    ‘我這是怎麽了?摔倒了?’


    “不能啊,我怎麽會摔倒呢?”


    楊為民此時感覺到渾身就像是被大卡車碾過,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被碾成碎末。


    他強忍住疼痛,從地上爬起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隱約記起有黑影一閃而過,然後自己就飛向了天空。


    他一瘸一拐的在旁邊巡視一圈,從距離自行車不遠的地方,撿到一根木棍子。


    棍子有劈裂的痕跡,應該是某種纖細而又結實的金屬物體撞擊過。


    拿著棍子沉思片刻,楊為民把目光投向了自行車的前軲轆。


    前軲轆的條幅斷了一根,條幅的銀白色的斷口,在夕陽的照射下,散發出鮮紅的光彩。


    那光芒影射進他的眼眸中,他的童孔猛地收縮了一下。


    “李衛東!肯定是你!”


    楊為民此時終於清醒了。


    隻是有些搞不明白,李衛東為何要襲擊他。


    難道李衛東已經察覺了他的敵意?


    不應該啊.....


    不過也沒有關係,馬三這會應該已經埋伏在李衛東回家的路上了。


    那些人可是帶著刀子的,李衛東這次慘了!


    孫賊,你沒想到我也安排了人手對付你吧!


    想象著李衛東的慘狀,楊為民瞬間開心起來。


    他吸溜著嘴,推著自行車往小院的方向走去。


    回到小院,周紅月看到楊為民的慘狀,忍不住驚呼起來。


    “為民哥,你這是怎麽了?”


    “....一不小心摔倒了。”


    楊為民心中有些憋屈。


    被人襲擊了,還不能說出來,這叫什麽事兒啊!


    不過,一想到李衛東的慘樣,他又開心起來。


    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時不時嘿嘿傻笑。


    周紅月看到他這幅樣子,感覺到有點滲人。


    為民哥不會是摔了一跟頭,摔到腦袋,摔傻了吧?


    周紅月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說道:“為民哥,你傷得嚴重,要不,咱們去醫院找醫生?”


    “醫院?不用了,休息兩天估計就沒事了。”楊為民愣了一下,旋即搖搖頭。


    一旦去醫院,像這種外傷,就得留下醫療記錄。


    萬一馬三他們下手沒有輕重,把李衛東囊死了,派出所和保衛科肯定會派人調查。


    介時,一旦查到李衛東曾經襲擊過他,說不定會順藤摸瓜查出他背地裏做的手腳。


    楊為民做事一向謹慎,不會留下如此大的紕漏。


    他讓周紅月幫他找來紅藥水跟繃帶,簡單地包紮了一下。


    做完這些,楊為民抓住周紅月的小手,“紅月,你現在去廠裏,以騎自行車摔傷為理由,幫我請兩天假。然後,到第三車間,告訴車間副主任韓老六,讓他明天按照計劃行事。”


    “計劃?”周紅月訝然。


    她有些疑惑,還想著追問,卻被楊為民瞪了一眼:“你隻要告訴韓老六就可以了,男人的事情,別問那麽多!”


    周紅月最害怕楊為民發火,委屈巴巴的說道:“為民哥,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用得著這樣凶我嗎?在家裏的時候,就連我爹也舍不得罵我....”


    周紅月長得本來就醜,此時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非但不能引起楊為民的同情,反而給楊為民一種醜人多作怪的感覺。


    隻是,為了明天的大計劃,楊為民隻能盡力安撫周紅月。


    他攬住周紅月的腰肢,湊到周紅月的耳朵上小聲滴咕兩句。


    一朵紅雲浮上周紅月的小臉蛋,她害羞地低下頭,嬌嗔道:“你都這個樣子了,還能行嗎?”


    “嘿嘿,我不行,你不能主動嗎?”楊為民邪笑。


    “你....不理你了!”


    周紅月羞得抬不起頭,伸手捶了楊為民一下,然後像害羞的小姑娘似的跑出小院。


    她那副難為情的樣子,如果楊為民不清楚她的本性的話,還真以為她是害羞了。


    現在嘛。


    隻能換來楊為民一句:“假正經!”


    .....


    看著楊為民摔倒在地,李衛東轉身騎上自行車,回到了小院。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


    勞累了一天的工人們,拖著疲憊的步伐,跟工友們聊著天,往回走。


    小學生們背著書包,在大院裏肆意瘋打。


    空氣中回響著咯咯咯的笑聲,充滿了生活的氣息,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李衛東的心情也很不錯。


    推著自行車,邊往後院走,邊跟住戶們打招呼。


    突然。


    一道尖銳的聲音,就像是一把大錘,把美好的歲月敲成粉碎。


    “劉光福,三天不挨打,你是不是皮癢了?”


    “爹,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要搬出去住!”


    “你,你...你是不是想把你爹氣死。”


    “氣死最好!”


    “什麽!逆子,你剛才說什麽!”


    .....


    喧鬧聲是從後院傳來的。


    住戶們聽到後,馬上明白是劉海中又在收拾劉光福了。


    這本不是稀奇事,在四合院裏,劉光福和劉光齊三天兩頭被劉海中揍。


    但是。


    今兒的劉光福竟然敢反抗。


    那就有點意思了....


    沒想到剛下班就有好戲看。


    住戶們也顧不得做飯,顧不得照看孩子,擁擠著向後院走去。


    李衛東也隨著人流,來到了後院。


    越過烏央烏央的人頭看去,隻見劉光福和劉光天站在劉家屋內,他們手上各拎著一個包裹。


    而劉海中和二大媽站在門外,兩人臉上皆是憤怒的表情。


    看到住戶們都圍了過來,劉海中的臉上的憤怒,逐漸被臊紅所取代。


    丟人啊!實在是太丟人了!


    ....


    見傻柱跟韓枝枝站在花池旁,看得津津有味。


    李衛東走過去問道:“傻柱,劉海中家,出什麽事兒了。”


    “我的小祖宗啊,這玩意可不能吃。”


    見何梅梅捏著螞蟻就要往小嘴巴裏麵填,傻柱不顧她伊伊呀呀的反對,掰開她髒兮兮的小手,把螞蟻扔到地上。


    隨後一把抱起了她,臉對臉玩了一個父女貼貼。


    直到何梅梅的小臉陰轉晴,傻柱這才抬起頭看向李衛東。


    “衛東兄弟,我跟韓枝枝下班晚,也沒有看全場。看上去應該是劉光福和劉光天想搬出去住,劉海中跟二大媽不同意,三言兩語不合,就吵了起來。”


    說完,傻柱吧嗒吧嗒嘴,一臉不可思議:“衛東兄弟,真是沒有想到,劉光福和劉光天現在膽子大了,竟然敢不聽劉海中的話。”


    對於眼前的狀況,李衛東早就預見了,“這叫做物質基礎決定上層建築。”


    “啥物資?啥建築?劉光福和劉光天要蓋房子嗎?”傻柱說著話,把何梅梅伸進他嘴巴裏的小手拿了出去。


    那小手髒兮兮的,滿是灰塵,有黑色的痕跡,傻柱竟然不以為然,還吧唧吧唧嘴巴,似乎感覺到味道不錯。


    韓枝枝不滿的瞪他一眼:“啥蓋房子啊,衛東兄弟講的應該是政治課上的內容,我讓你多學點知識,你總是以廚子隻要能看懂菜譜就行,為理由敷衍我,現在好了,丟臉了吧。”


    傻柱被訓斥了,也沒有生氣,嗬嗬笑著看向李衛東:“衛東兄弟,你給咱講講,是怎麽回事?”


    李衛東眯著眼看向劉光福和劉光天,緩聲說道:“劉光福和劉光天在劉家的日子不好過,三天兩天挨打,早就有離家出走的心思,可是他們沒錢,也沒有工作,離開了劉家意味著衣食無著。”


    “現在他們進了扶貧車間,每個人每個月能拿到三十多塊錢,足夠出去租房子,養活自己了。這就是物質基礎。”


    “有了物質基礎,他們敢於反抗劉海中,改變劉家的權力格局,這叫做上層建築。”


    “合在一塊,足以說明物質基礎可以決定上層建築。”


    傻柱聽得目瞪口呆,張著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隻把劉家這次爭吵當成狗屁倒灶的事情。


    沒想到裏麵竟然蘊含著大道理。


    他豎起大拇指:“衛東兄弟,還是你思想覺悟高,要不說你才進廠不到一年,就當上車間主任了,我在食堂工作了那麽多年,才是一個小組長呢!”


    韓枝枝趁機教育傻柱:“你以後要多跟衛東兄弟學學,少跟隔壁的小寡婦眉來眼去的。”


    “.....我沒有。”傻柱委屈。


    他還想反駁,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聲。


    李衛東抬頭看去,原來是劉海中祭出了法寶—銅扣皮帶。


    銅扣皮帶應該是老物件。


    銅扣在歲月的侵蝕下,泛起了點點綠繡,看上去無比的暗澹。


    原本棕紅色的皮帶從僵硬變到柔軟,從柔軟變到纖細,從纖細再到斷裂,現在看上去就跟一根粗麻繩差不多。


    銅扣皮帶原本應該退休了,卻被劉海中賦予新的使命,從皮帶上沾染的斑斑血跡就可以猜出它的用途。


    看到銅扣皮帶出現,住戶們的情緒達到了高潮。


    大家夥餓著肚子來看熱鬧,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看劉海中揍孩子嗎?


    而且....


    李衛東環視四周,沒有看到秦淮茹的影子。


    於莉此時還沒有下班,閻埠貴這陣子因為賈張氏的事情,幾乎很少管四合院內的事情。


    這就意味著劉光福和劉光天慘了。


    ....


    “小兔崽子,竟然敢給我作對,今天我得好好收拾你們!”劉海中高舉銅扣皮帶向劉光福甩去。


    劉光福在他剛取出銅扣皮帶的時候,就覺察到事情不妙,已經想好了應對之策。


    隻見他微微側身,躲過了銅扣皮帶,順手抄起門後那根用來頂門的棍子。


    棍子在手,劉光福整個人的氣勢上升了一大截,眼神也變得犀利無比。


    看著劉光福拿起棍子,劉海中有些難以置信:“小兔崽子,你,你竟然敢跟你爹對著幹!你這是要忤逆不孝啊!”


    二大媽的臉色也變了,急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衝著劉光福喊道:“光福,你幹什麽,快把棍子放下。他可是你爹啊!”


    “娘,我拿他當爹,他把我當過兒子嗎?“劉光福咬牙切齒地罵道。


    “小兔崽子,你說啥呢!我怎麽會把你當兒子,你可是我親生兒子!“劉海中憤怒地吼道。


    劉光福聽到劉海中的話更加激動,大聲嚷道:“劉海中,我從小到大沒少幫家裏做事,你怎麽對我的?心情高興了,揍我一頓,心情不好了,揍我一頓,心情不好不壞,還是揍我!”


    說著,劉光福啐了一口吐沫: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你們的心中,隻有劉光齊是你們的兒子,我跟光天就是你們發泄怒火的工具。”


    劉光福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失控,拿著棍子衝著劉海中砸過去。


    劉海中沒想到劉光福真敢動手,躲閃不及,被棍子蹭到了胳膊。


    一聲悶哼,疼得劉海中直冒冷汗,手中的銅扣差點脫落。


    不過,劉海中很快便緩了過來。


    事實上,劉海中才是四合院武力值最高的人。


    他身為七級鍛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揮大錘。


    日久年深,早就練就了一雙鐵鑄的胳膊。


    再加上他體重高達250斤。


    俗話說,胖子力氣大,身強力不虧。


    劉海中的武力值,遠遠超過傻柱,是四合院真正的武神。


    再說了,傻柱當年曾被賈張氏騎臉輸出過,可見他的武力值不穩定,無法同劉海中相比。


    話扯回來。


    劉海中被劉光福激怒了,雙眼變得通紅起來,一條銅扣皮帶揮舞得密不透風。


    劉光福雖然手持兵器,但是畢竟經驗尚淺,隻是短短幾分鍾,便挨了好幾皮帶。


    臉上,胳膊上,都泛起了青紅色的痕跡。


    圍觀的住戶們原本隻是打算看熱鬧。


    此時見到劉海中和劉光福真刀真槍的幹了起來,都驚得合不攏嘴巴。


    “我滴老天爺啊,兒子打老子,我這還是第一次見。”


    “咳咳,劉海中不是常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嗎?現在棍棒有了,孝子呢?”


    “....不愧是父慈子孝!劉海中這次要丟大臉了。”


    “對了,聾老太太呢?她是劉光福的幹奶奶,怎麽沒有出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四合院:從開大車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向東向東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向東向東並收藏四合院:從開大車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