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他意料的是劉海中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做了下來。


    他看著胡師傅說道:“老胡,你兒子現在在幹什麽呢?”


    胡師傅沒有好氣的說道:“能幹什麽?還不是當臨時工嗎?他現在在糧站扛大包呢。”


    “哎呀,糧站那裏的活實在是太重了,一個麻袋有兩三百斤重呢,那些扛大包的扛不了幾年,身體就累壞了,你怎麽能讓小胡幹這個營生呢!”劉海中拍著大腿說道。


    “那我們有什麽辦法呢?畢竟我們家小胡又沒有根底,又沒有親戚幫忙。他找不到正式的工作,不是隻能當臨時工嗎?你以為我們有肉不吃想吃饅頭啊”


    提起小胡的工作,胡大娘就氣不打一處來,將劉海中狠狠的說了一番。


    劉海中也不生氣,嬉笑了兩聲,臉色一震,突然說道。


    “我今天來就是想要告訴你們一件事情,我們車間裏麵正好缺一個臨時工。


    現在廠裏麵準備對外在招聘一個人,並且我還打算將他收為自己的徒弟!”


    聽到這話,剛才還十分生氣的胡師傅和胡大娘的臉色頓時變得好看了起來。


    胡師傅笑著說道:“劉海中,你看我們家小胡有沒有這個機會呢!”


    胡大娘則說:“老頭子,你想什麽呢?劉海中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他肯定又要借著這次機會斂財了,咱們家那麽窮,又沒有禮物送給劉海中,他怎麽會說咱們兒子當他的徒弟呢!”


    劉海中哈哈大笑,兩聲說道:“老哥哥當年的事情其實你也不能怪在我身上,最主要的事情是你家小胡年紀還小,並不符合咱們工廠選拔臨時工的要求。


    最近一年我看小胡這孩子還不錯,所以就想著把他收為自己的徒弟。


    你們也知道我現在的年紀已經大了,也帶不動徒弟了,這可能是我收的最後一個徒弟。


    這在古代應該被稱為關門弟子,關門弟子的意義你們應該也了解!”


    胡師傅這個時候心情激動了起來。


    他在工廠裏麵工作了幾十年,對工廠裏麵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了。


    別看那些師傅們收了不少的徒弟,但是真願意把自己的技術教給徒弟的師傅沒有幾個。


    原因很簡單,如果徒弟們都學會了,師傅們還靠什麽吃飯呢。


    但是關門弟子就不一樣了。


    關門弟子是師傅收的最後一個徒弟,也就意味著師傅馬上就要退休了,在退休之前他會把所有的技術都傳授給這位徒弟。


    一般來說,關門弟子都是師傅的親戚或者是關係特別近的朋友的兒子。


    當然了,有些師傅也會看徒弟繳納的拜師禮比較多,所以會選擇他當關門弟子。


    隻不過這幾項跟小胡都不沾邊。


    胡師傅想明白之後皺了皺眉頭說道。


    “劉海中,你今天到我們家來,不會就是為了忽悠我們吧?”


    劉海中哈哈大笑,兩聲說道。


    “怎麽可能呢?咱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了,是老鄰居了,我怎麽可能會騙你們呢?再說了,咱們今天晚上不是要開大會嗎?我馬上就要當選一大爺了。我怎麽可能會欺騙鄰居們呢!”


    雖然說劉海中說的很隱晦,胡師傅也明白了過來。


    劉海中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說他如果能當選一大爺的話,就收小胡當做徒弟。


    在送走了劉海中之後,胡師傅看著胡大娘說道“老婆子,你覺得這件事情怎麽樣?”


    胡大娘想了一會兒,點點頭說道:“我覺得咱們應該幫助劉海中成為四合院的一大爺”


    “劉海中就不是個好東西,他如果成為一大爺的話,四合院內肯定要鬧得雞犬不寧!”


    “老頭子,你怎麽這麽分不清呢?四合院內老師跟咱們有什麽關係?咱們就是站在旁邊看笑話罷了!”


    胡大娘教訓胡師傅:“但是咱們的兒子要是能夠成為劉海中的關門弟子,那對咱們的兒子對咱們家就是天大的好事。


    你別看劉海中這個人特別的壞,但是人家的技術還是不錯的,還是車間裏麵的大師傅。


    如果能成為他的關門弟子的話,要不了幾年咱們的兒子就能夠轉正,甚至是晉升為高級技術工人。


    咱們的兒子前兩年談了一個對象,剛見完家長就黃了。


    原因是什麽?


    還不是因為咱們的兒子沒有正式的工作嗎?


    現在如果沒有工廠的編製,你想找對象隻能找農村的那些小媳婦兒。


    那些農村媳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也拿不到身份,一家人隻能苦哈哈的過日子。


    咱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現在還沒有抱到孫子,現在我看到那些老鄰居們臉上都掛不住。”


    不得不說,胡大娘是一個非常善於分析問題的人,他的這番話打動了胡師傅。


    胡師傅在決定幫助劉海中之後,當時就找到了大院裏的其他兩家住戶,這兩家住戶瓶子裏跟胡師傅的關係特別好。


    他們雖然對劉海中也有意見,但是正像胡大娘說的那樣,大院裏麵的事情跟他們家有什麽關係呢?


    所以說那兩家人也都同意投劉海中一票。


    劉海中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並沒有放鬆警惕,他拎著禮物繼續拜訪著其他住戶,希望其他住戶能投他一票。


    秦淮茹本來並沒有什麽動作,因為他覺得自己是四合院的一大爺占據了天時。


    然後他在四合院裏麵跟住戶們的關係也挺不錯的,所以說秦淮茹相信到時候住戶們肯定會投他一票。


    從三大媽那裏得知了劉海中在行動之後,秦淮茹也坐不住了。


    隻不過秦淮茹跟劉海中相比,有兩個劣勢。


    第一秦淮茹沒有多少錢,他雖然說老老實實的工作了幾年,但是大部分錢都花在了棒梗的身上,還要養活賈張氏小當和小槐花三人,每個月也剩不下多少錢。


    第二,秦淮茹雖然是車間裏麵的小組長,但他不是高級工人,並且他的小組長已經被撤銷了,那些工人們壓根就不聽他的。


    當然了,秦淮茹也有優勢,所以他決定揚長避短。


    中午的時候,秦淮茹也展開了行動。


    他走訪的第一家是隔壁的老趙家。


    老趙並不是軋鋼廠的工人,而是在城郊的木材廠工作。


    他有兩個兒子也都在木材廠工作,隻不過這兩個兒子都有一點殘疾,所以說直到現在也沒有娶到媳婦兒。


    秦淮茹來到老趙家裏麵開門見山的說道:“趙大叔,趙大哥和趙二哥年紀都不小了,怎麽還沒有結婚呢?”


    老趙搞不清楚秦淮茹的來意,不過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秦淮茹,你看看他們兩個這個樣子,城裏麵哪個小姑娘願意嫁給他們呢?


    倒是有人從鄉下找了小姑娘,要給我兩個兒子說媳婦兒我都沒有同意!”


    秦淮茹本來也是個鄉下媳婦兒,聽到這話有點尷尬。


    他笑了笑說道。


    “趙大叔,我看趙大哥和趙二哥挺好的啊,怎麽可能沒有城裏姑娘喜歡呢”


    老趙看著秦淮茹皺起了眉頭問道。


    “秦淮茹,你今天莫名其妙的到我們家裏來,是不是想跟他們兩個介紹對象啊!”


    “哎呀,趙大叔你可真是夠聰明的,竟然被你猜中了,沒有錯。


    我們車間裏麵有兩個女工人,都是黃花大閨女!”秦淮茹笑著說道。


    聽到車間裏的女工人趙大叔眉頭皺了皺。


    他太清楚,大鋼廠車間裏麵的那些女工了,一個個長得跟男同誌似的。


    趙大娘卻對秦淮茹的話非常感興趣。


    “老東西,你自己兒子是什麽樣子你不知道嗎?再說了,人家的女工人還有正式工作呢。人家身體壯怎麽了?少生病並且好生孩子!你沒看隔壁大院的老王家就娶了軋鋼廠的女工人,人家四年生了四個兒子。”


    在這個年月女人身體壯一點,並不是什麽太大的缺點。


    老趙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隻不過他還有一些疑慮。


    “秦淮茹你也知道,我有一個兒子眼睛不好使,有一個兒子左腿有點毛病,他們都算得上是殘疾,人家那些女同誌會看得上他們嗎?”


    秦淮茹擺擺手,不一為然的說道。


    “趙大叔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趙大哥的眼睛確實是有點問題,但是人家是眼神堅定啊!趙二哥的左腿確實是一瘸一拐的,但是人家走路穩當啊,從來不會走歪路啊!”


    從小到大,他那兩個兒子經常被人家數落,老趙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別人提出這種觀點呢,驚的頓時合不上了嘴巴。


    要是按照秦淮茹這樣說的話,那他那兩個兒子還是搶手貨!


    趙大叔驚訝的說道:“這麽說你能幫我那兩個兒子找到媳婦兒?”


    秦淮茹拍拍胸脯子說道:“肯定能,你放心吧等今天咱們四合院選舉一大爺的結果出來了,我就專心致誌的幫你那兩個兒子說媒。


    憑借我的嘴巴。


    怎麽可能幫你們找不到媳婦兒呢!”


    聽到這話,趙大叔和趙大娘都清楚了秦淮茹的來意。


    他們兩個人點點頭說道:“秦淮茹你放心吧,我們在大會上肯定會投你一票。”


    秦淮茹搞定了老趙家之後,又挨家挨戶的串了起來。


    四合院內因為劉海中和秦淮茹兩個人一時間搞得烏煙瘴氣的。


    下班時間。


    街道辦王主任原來正準備去四合院開大會,在接到了三大爺的報告之後,頓時皺起了眉頭。


    “三大爺,你的意思是劉海中和秦淮茹在四合院裏麵拉票?”


    三大爺說道:“王主任,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並且秦淮茹還親自找到我家裏麵要把他家的紙皮和廢品全都送給我!


    那些東西可是價值好幾毛錢呢,但是我身為四合院的三大爺,怎麽能夠做出那些齷齪的事情呢。


    我也是一個文化人呢,應該以身作則。”


    三大爺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是萬分不情願的。


    他已經收了秦淮茹的禮物,並不建議在大會上投秦淮茹一票,但是三大媽卻有不同的意見。


    三大媽覺得秦淮茹和劉海中這樣搞,是在胡作非為,三大爺身為四合院裏麵的管事大爺,應該將這個情況反映給街道辦。


    三大爺最開始的時候並不同意,畢竟如果把這些事情反映上去,那麽他就拿不到秦淮茹家的廢品了。


    三大媽直接問他了一句話:“老頭子是那價值幾毛錢的廢品值錢還是你三大爺的身份值錢呢?”


    聽到這話,三大爺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這些年。


    四合院裏的住戶大部分都將廢品賣給了三大爺。


    其中一部分原因是懶得跑十幾裏路將廢品賣到黑廢品點。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三大爺是四合院裏麵的管事大爺,他們想跟三大爺拉好關係。


    可以想象一但三大爺沒有了這個位置,四合院裏麵的住戶絕對不會把廢品賣給他。


    三大爺是一個文化人,也是一個聰明人,瞬間將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


    另外三大爺也清楚,即使他不將這件事情反映上去,四合院裏麵的那些住戶們也會把這件事情告訴街道辦。


    到時候三大爺也脫不了關係,所以說他就選擇主動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街道辦王主任。


    街道辦王主任在得到三大爺肯定的答複之,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太可惡了,這兩個人竟然為了一個一大爺的位置,到處拉票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不行,這件事情不能輕易的就放過他們。”


    他看著三大爺說道:“你現在就回去召集四合院的住戶們開大會,要求每一個四合院的住戶都要參加!”


    “李衛東主任也需要參加嗎?”三大爺皺著眉頭問道。


    李衛東現在在四合院裏麵的地位很超然。


    因為他身兼了扶貧車間主任和摩托車車間主任兩個職務。


    所以平日裏四合院內召開大會,都沒有人去喊他,怕影響了他的工作。


    街道辦王主任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說道:“你告訴李衛東,這一次的四合院大會非常重大,所以說他也要參加!”


    三大爺回到四合院之後,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李衛東,當然他隱瞞了劉海中和秦淮茹拉票的事情。


    李衛東聽完感覺到有點摸不著頭腦。


    現在摩托車車間正在籌備,並且關係非常重大,他對於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壓根就不感興趣。


    隻不過考慮到自己還住在四合院裏,是四合院裏的住戶,並且於莉還是四合院的二大爺,他也不好意思推脫。


    “三大爺你放心吧,到時候我肯定會準時參加的!”


    三大爺點點頭離開了。


    李衛東看著於莉說道。


    “媳婦兒,今天晚上的大會可能很不簡單。”


    於莉的神情有點茫然。


    “怎麽不簡單了?不就是選舉四合院一大爺嗎?大院裏麵的住戶投了票,誰得票多,誰當四合院一大爺。”


    聽到這話,李衛東揉了揉於莉的頭發,笑著說道:“你啊,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如果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樣善良,那麽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那麽多紛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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