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容茶茶,你怎麽來了。”郝瑟很開心地給容綏揮揮手。


    優雅溫潤的容綏,腳下一亂,差點一個踉蹌,那看似溫柔的眉毛,隱隱抽了抽。


    郝瑟這才發覺失言,差點咬了自己舌頭,趕緊改口:“哎呀,容神醫,好久不見,越來越帥了哦。”


    媽呀,都怪景翊那個作妖帝,最近總是開口閉口容茶茶地毒害她,害得她都無意識跟著喊容茶茶了。


    容綏那蒼白荏弱的麵容,隱隱帶紅,眸底卻含了淺淺笑意,很溫柔地道:“嗯,今日剛到,聽說這裏瀑布很漂亮,就跟著景翊過來看看啦。”


    瞅了瞅溫潤如玉,斯斯文文,卻臉皮隱隱紅了的容綏,郝瑟良心有點痛。


    哎,容綏這人,不比李止。雖然都是溫潤一掛的,可容綏溫柔斯文,臉皮很薄,經不起挑逗。


    如果是李止,肯定是頂著清風雯月般的仙子臉,用著自然的語氣回:我也覺得更帥了,你喜歡嗎?


    如果是景翊呢,郝瑟覺得,那家夥一定會一臉欣喜地道:啊,你又誇我了。你上次誇我X大X好技術牛。


    然後一疊銀票拍在她的一馬平川上:狗狗,賞。


    腦補著這些的郝瑟,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完全忘記了給景翊打招呼。


    被忽略的某人,心靈受到傷害了,很不開心地繃緊了下巴,用著委屈又生氣的語氣喊道:“喂,我比容綏帥多了。”


    那眼神兒,就差明晃晃在腦門上掛上橫幅:看我看我看我。


    郝瑟一驚,糟了,忘記這作妖帝了。


    “那是那是,我家殿下自然是最帥的。”郝瑟趕緊安撫,“小黑乖,順順毛啊。”


    容綏瞅瞅景翊,唇角一抽,沒眼看啊。


    李止笑,沒出聲。


    景翊像個小黑狗一樣,果真被順了毛,下巴一鬆,洋洋得意,一指李汝應:“比這個白無常也帥。”


    郝瑟趕緊點頭:“嗯嗯,殿下天下無敵。”


    景翊滿意頷首:“膚白貌美大長腿,腹肌八塊人魚線,腰細腿長小蠻腰,XXXX技術牛。”


    郝瑟條件反射:“嗯嗯嗯,技術牛。”


    說完,又想捂臉。


    你牛,你真牛!怎沒見你有用武之地。


    容綏臉皮再次一紅,移開眼。


    李止突然輕笑出聲,對景翊隔空傳音:“哎呀,翊殿下,可惜,技術再牛,也無用武之地啊。”


    景翊一噎,隨後笑得張揚,也隔空回道:“應世子,其實,男人也不是不可以。”


    李止卻笑了,笑得開心。


    景翊一怔,有些看不懂為啥這家夥不懟回來,還似乎挺愉悅的樣子。


    沒有武功的郝瑟和容綏,對黑白無常那眼神來往有些懵。


    這兩個家夥,又在“說”什麽?


    景翊也沒再理李止,看向郝瑟,眸光微微一頓。


    “狗狗,你怎麽換衣服了?”景翊眉梢一蹙,他記得,狗狗今日不是穿的這身衣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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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那件吃早膳弄髒了,後來就換了一件。”郝瑟隨口胡謅,有些心虛。


    “是嗎?”景翊瞅了瞅,也沒在意,將郝瑟一撈,圈在臂膀裏:“狗狗,我們走,別和白無常玩。”


    郝瑟:“……”


    景翊轉頭又對李汝應道:“喂,白無常,你一個男人,約我狗子來看瀑布。該不會是斷袖吧你?”


    李汝應不氣不惱,淡淡道:“從前有個人,掉了斧頭,從此,看誰都像偷他家斧頭的人。”


    旁邊的容綏,抿唇笑了下。


    郝瑟翻白眼。


    又來了。


    “沒錯,”景翊點點頭,“你就是那個想偷斧頭的家夥。”


    李汝應仍然笑:“嗯,你說是,那就是吧。”


    容綏瞟了一眼李止,眸光閃了閃,隨後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淡淡失落,微微羨慕,最後輕歎一聲,沉默著。


    景翊也笑:“那也得有本事偷得走才行啊。”


    李汝應不以為意:“那也得防得住才行啊。”


    景翊:“我家院牆修得很高,小毛賊自然進不去的。”


    李汝應:“那也不一定啊,隻要鋤頭揮得快,哪有院牆挖不垮。”


    景翊:“放心,院牆已經城牆厚了。”


    李汝應:“中間空心的呢。”


    “……


    “……”


    郝瑟眼角抽了抽,無奈地打斷兩人:“黑無常,你家沒有斧頭,別貧嘴了。”


    景翊將她一摟:“有你呀。”


    郝瑟一巴掌拍開他,“景翊,我看你才是個斷斷。”


    “嗯,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景翊點點頭,提高音量,“所以,狗子,我宣布,從現在起,我要當個斷斷,斷你!”


    郝瑟嚇得差點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要命,這個家夥究竟在說啥?


    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


    容綏目瞪口呆地看著景翊,眼神複雜。


    他還以為,這一路上,景翊應該自己都能發現郝瑟的身份了,結果到現在,原來他還不知道啊。


    一向溫潤如玉與鄰為善的容綏,突然地,就起了一絲幸災樂禍的心思。


    算了,他也不告訴他了,就等這缺心眼的,吐血三升再發現吧。


    心理強悍如李汝應,這一刻,也似乎完全沒想到景翊會突然宣布他要當斷袖,微微一愣後,眉毛狠狠地抽了抽。


    黑無常真的,天下無敵。


    他可以調侃似地告訴郝瑟,斷斷又何妨。可讓他向全世界宣布,他要斷了,似乎還是有點,做不到。


    這一刻,李汝應覺得,景翊家的院牆,可能,真的有點厚。


    郝瑟忍住內心的狗血,一把捂住景翊的嘴:“美人燈,別胡說。”


    景翊照樣對她手心一舔,就讓她自動讓開。


    “郝瑟,”景翊突然扶住她的雙肩,看著她的眼睛,極其認真地道:“我終於,承認自己是斷了。”


    郝瑟風中淩亂。


    今日的心理衝擊,太大了。


    讓她緩緩,她怕心髒承受不了啊。


    景翊再道:“郝瑟,我喜歡你。我要和你斷xiu。”


    郝瑟身子晃了晃,哭唧唧地道:“殿下,可是,我不是斷袖啊。”


    景翊毫不在意:“無妨。你不是,那我就掰到你彎了為止。”


    容綏突然轉過身,肩膀微微抖了抖。


    李汝應神色複雜地看著景翊,再看看郝瑟,眸光變幻不定。


    景翊又對李汝應到:“聽好了,我先斷的,不許搶。”


    李汝應深吸了口氣,笑得謙讓有禮:“翊殿下放心,本世子……喜歡女人。”


    “知道就好。”景翊滿意地點點頭,不再理會李汝應。


    “告辭!”郝瑟轉身就走。


    她沒法呆下去了,她得靜靜。


    “狗子。”景翊上前,拉她。


    “殿下,我要靜靜,靜靜。”郝瑟無奈掰開他的手,“不許跟來。”


    她得想想怎麽給景翊坦白。


    不不,男女現在都不重要了。


    景翊笑著放開他:“無論你接受不接受,本殿下就等在那裏,一直等到你接受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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