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梅的視線落在如棠的裙子上。


    如棠今天穿了件紅色格子裙,她這一天幹活太多,穿長褲不透風容易悶汗,這裙子長度到小腿,普通的款式被高挑的如棠穿著格外好看。


    郝梅的關注點卻不在裙子上,而是女兒裙子上那抹血漬。


    “你來事兒了?”郝梅壓低聲音,看到女兒剛剛坐過的折疊椅墊子蹭上一塊,臉都綠了。


    早知道她就從自家帶個墊子過來了,這個墊子是於耀陽帶過來的。


    大黎村的男人都特別迷信,尤其是忌諱這個,郝梅記得自己有次來事兒沒注意,蹭到家裏的褥子上了,陳福把她好一通打。


    在陳福看來,這是會給他帶來黴運的,會讓他玩牌手氣不順。


    於耀陽做生意,隻怕是更信這個,郝梅原本就擔心於耀陽打如棠,現在看到這個,簡直是要暈過去了。


    “啊……”如棠也麻爪了。


    她日子從來都不準,回來後光顧著賺錢也沒計算日子,現在可麻煩了。


    這會衛生紙都沒普及,更何況是衛生巾。


    村裏姑娘都用舊衣服做月經帶反複洗滌多次使用,城裏條件好點的,會買粉色的衛生紙,折疊成長條的形狀。


    這娘倆竊竊私語,於耀陽順勢朝著這邊看過來,郝梅下意識地想幫閨女遮擋一下,怕他看到墊子被弄髒了生氣。


    但郝梅忘記了,她腿現在還是骨折狀態,走路還需要拄拐,行動遲緩,不僅沒有遮住,還把於耀陽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墊子上。


    郝梅的血液都要涼了,幾乎在瞬間就想到了陳福當時打她的畫麵了。


    如棠則是臉騰地紅了,大型社死現場啊。


    於耀陽放下手裏的板凳,大步朝著她走來,抬起手,郝梅嚇得下意識地擋在閨女跟前,然而他的手沒有落下來,隻是挪到了扣子上——他在解扣子?


    於耀陽把身上的襯衫脫下來,披在她身上。


    白色的的確良襯衫他穿正好,她套在身上剛剛夠遮住臀。


    他裏麵穿著背心,露出大片古銅色結實的肌肉,如棠低著頭也不敢看他,隻聽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完了,他是不是生氣了?”郝梅眼看著於耀陽大步離開,急得不得了。


    如棠光顧著害臊也沒空聽她娘說了什麽,隔了不到三分鍾,他又回來了,胳膊底下還夾著包東西,趁著四下無人,飛快地把那包東西塞到如棠手裏,如棠眼尖的看到那是包粉色的衛生紙,不假思索地拉開身上的白襯衫把衛生紙遮擋住。


    這倆人全程沒有語言交流,動作流暢的宛若情報工作者接頭。


    如棠猶如做賊似的衝到最近的公共廁所,處理好後,長舒一口氣。


    腦補他進供銷社給她買這個的畫麵,感動之餘還有點好笑,剛剛瞥到他耳根紅紅的,估計也是頂著不小的壓力吧。


    如棠在裏麵磨蹭,郝梅在外麵尷尬又忐忑。


    比起尷尬,她更擔心於耀陽會覺得晦氣打如棠,可等了會,見他跟沒事兒人似的,該幹嘛就幹嘛,郝梅出彩稍稍鬆了口氣。


    如棠終於出來了,前一秒還在收拾桌子的於耀陽視線瞬間被她吸引。


    她把過長的襯衫袖子挽了起來,鬆鬆垮垮的下擺也被她係了個結,後世很流行的“bf風格”,可用當下的眼光看,這就是獨一份了。


    如棠個子高挑,但骨架很小,他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襯托的她更加纖瘦,隨性、慵懶的風格讓她瞬間成了焦點,於耀陽下意識的吞吞口水。


    他早就知道未來媳婦好看,可每次看都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千言萬語到嘴邊就化作一句話:


    “真好看……嬸兒,你說咱家如棠穿白色是不是特別像仙女?”


    “呃,像,是像。”郝梅短暫的驚愕過後,還是鼓起勇氣問出心底困惑,“陽子,你要覺得晦氣,咱回去的時候就順著桃林走,你折一段桃樹枝掛門上就好了。”


    “晦什麽氣?我折那玩意幹嘛?”於耀陽不解。


    如棠回來剛好聽到這句,就替她娘解釋:“我娘怕你覺得不吉利,沾了…….那個,用桃樹枝幫你壓一下。”


    郝梅臊的不行,她要不是擔心閨女,她也不能當著未來女婿說這個,自己吃過虧,唯恐閨女也跟她一樣。


    “謔,這有啥不吉利的?如棠,你把咱村口的標語給嬸兒背一遍。”


    “啥?”如棠一臉懵,“新婚夫婦入洞房,計劃生育不能忘?”


    這會標語風格都很彪悍,村裏的牆幾乎被寫滿了,如棠每天從村裏進出,就對這句印象最深刻。


    “……你也不能光想著計劃生育的事兒,計劃生育那麵牆對麵寫了啥?”於耀陽在心裏又暗搓搓的補充了句,當然,洞房什麽的,還是可以期待下的。


    如棠和她娘同時露出迷茫的表情。


    “崇尚科學,反對迷信!”於耀陽得意洋洋的公布答案,此刻簡直是他智慧的巔峰時刻,沒有之一!


    “呃,你咋記得這麽清楚?”如棠被他狠狠的科普一把,有點震撼。


    於耀陽撩撩頭發露出個倍兒深沉的表情。


    他經常在那片牆根底下撒尿,這麽有損形象的事兒,能告訴她?


    直到這一刻,郝梅的心才徹底放下,真正相信了於耀陽是不可能打如棠的。


    收好攤,三人把東西拉到租來的房子裏,如棠把帶過來的槐花餡包子熱了下,簡單的吃了口,收拾利索就準備帶郝梅去醫院檢查。


    還沒出門,兩警察登門了。


    此時的胖嫂正坐在院裏焊倒騎驢,看到警察登門還有些懵。


    “你就是李華?是你倒騎驢丟了嗎?”警察開門見山。


    胖嫂就是李華,聽到後懵了。


    “丟啥?”


    “你家親戚報案,說有對農村小夫妻偷了你家的倒騎驢,我們想了解下情況。”


    “偷啥啊,我家倒騎驢借給如棠了,人家好好給我騎回來了,沒丟啊——如棠,咋回事啊?”


    胖嫂被問的滿頭問號,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應該是王會計的媳婦報的案,誤會一場吧。”如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事兒,隻是扯扯嘴角,並不意外。


    郝梅有些緊張,這咋回事啊,她閨女和未來女婿讓人誣蔑成小偷了?


    “陽子,這咋回事——咦?”


    陽子這個表情…….?郝梅滿臉不解,女婿都被人誣蔑成小偷了,咋還笑得跟朵花似的?


    他咋還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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