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耀月端著個小盆進屋,裏麵全都是從樹上摘下的槐花。


    如棠停下切肉的刀,剛磨過的刀在燈泡下反射著森森的寒光。


    “這些夠不?”他把盆放在灶台上,退後好幾步,確保自己不在如棠菜刀攻擊範圍才說,“你不會是要在飯裏下耗子藥吧?你其實是來我家,滅我家滿門吧?”


    於耀月雙手交叉擋在胸前,猝不及防被人從身後踢了一腳。


    “就你這吃的膘肥體胖的,多少斤耗子藥夠你喝的?”於耀陽踢了弟弟,剛回家就聽到這小子冒傻氣。


    “打人不打臉!”於耀月臉都紅了,氣鼓鼓的要往外跑。


    可能是老於家夥食太好,小夥子肉的確不少,偏偏還挺臭美,誰說他胖他就跟誰急。


    “小月還在長身體,以後會瘦下來的。”如棠替小叔子說話。


    前世於耀月因為體型情路坎坷,到了二十幾歲才瘦下來,瘦下來後長得跟他哥哥像極了,也是一枚大帥哥。


    “用不著你假惺惺的,我離家出走了!”於耀月作勢要走。


    “趕緊滾,出門把門帶上——這是做包子嗎?”於耀陽看了眼菜板子,肉餡已經剁好了。


    “槐花餡的燙麵包子,今兒太晚了,發麵來不及了。”


    “小胖子好像最喜歡燙麵——哦,忘了他要離家出走了,快走吧。”於耀陽揮揮手。


    於耀月拽來小板凳,翹著二郎腿,揚著胖臉看如棠,擺出一抹自認冷酷的笑:“小爺我還就不走了!我得嚐嚐她包子裏有沒有耗子藥!”


    “曬臉是吧?”於耀陽踢翻弟弟的板凳,看他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肖麗看倆兒子沒正事兒,太陽穴嗡嗡的,拿出麵板子幫著擀皮,順便跟如棠吐槽:


    “我也不知道怎麽生出一對二百五來,天天在家鬧騰,房蓋都快讓他們掀了。”


    “兄弟和睦是好事,耀陽很喜歡小月,小月也很惦記哥哥,多好。”如棠話音剛落,還在互相撓的哥倆同時停手。


    於耀陽的脖子起滿雞皮疙瘩。


    於耀月滿臉通紅,瘋狂搓胳膊。


    “誰惦記他啊?”


    “喜歡個爪!”哥倆對視一眼,別開眼,嫌棄!


    肖麗無視鬧騰的臭小子們,偷偷觀察如棠,幹活遊刃有餘,快而不亂。


    焯著槐花,餡兒調好了,拿到肖麗跟前讓她聞,噴噴香。


    肖麗想跟著一起包,如棠不給她機會,肖麗一個都沒弄完,她那三個都包完了,十褶子均勻大小一致,不多不少剛好十八個,像是菊花瓣一樣,十分美觀。


    包子上鍋,如棠脫下飯兜子,對著肖麗笑道:“嬸兒,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


    “吃完飯再走。”於耀陽聽她要走,馬上站起來。


    “我家還有不少菜呢,不吃該壞了。”


    “那我跟——”於耀陽想說,跟你回去,他怕如棠回去挨陳福欺負。


    “你老實點!”肖麗攔著,兒子暴脾氣,跟過去,說不定能打老丈人。


    老陳家那個虎狼窩,如棠也待不了幾天,熬到領證,這就是她家的人了,陳家也欺負不到她。


    “讓耀陽哥送送我吧,到我家門口就讓他回來。”如棠對肖麗笑道,肖麗點頭,還是如棠懂事。


    於耀月守著鍋,熱氣上來,包子的香味竄到鼻子裏,真香。


    “媽,你說她是不是真下耗子藥了?蒸熟了我先喂狗試吃一下,狗沒死我再吃。”


    “喂什麽狗,我看你就是狗,傻狗!”


    老於家跟老陳家住前後院,走路幾分鍾就能到,於耀陽看著如棠進院,突然,她折回來。


    “咋了——!!!”


    “吧唧!”


    溫溫軟軟的觸感落在臉上,像隻小蝴蝶,來的快,去的也快。


    來不及回味,她的唇已經從他臉上挪開。


    於耀陽摸著臉,驚訝的看著她。


    月光下,撩完就跑的姑娘隻留給他背影,晚風吹來槐花香,夾雜著她好聽的聲音:


    “你見義勇為,獎勵你的。”


    於耀陽保持著捂臉的造型,等到她進了屋,他才放下手,突然就熱血起來。


    做好事還有這種待遇?


    村裏還有沒有好事了,他可以再做幾件好事!


    如棠一路跑進屋,臉上的笑在看到黑著臉的陳福時淡了下來。


    “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沒結婚就出去浪,你還要臉?錢拿出來!”陳福拍著桌子,這一下午,他等的好著急!


    如棠掏錢遞過去,陳福的怒容變成笑臉,看到錢後,又變成了怒容。


    一秒內,他完成了三次高難度變臉,詮釋了啥叫見錢眼開。


    “怎麽就這點?”陳福甩著手裏的錢。


    38塊5毛錢,有零有整!這羞辱誰呢?


    “你先把我娘接回來,再談剩下的彩禮錢。”


    在陳福衝上來之前,如棠把兜掏出來,預判了陳福要搜她身。


    她提前把錢藏起來了。


    “死丫頭,你把錢藏哪兒去了!”陳福看不到錢就猶如一隻發狂的野獸,抬手就要打她,如棠攥著他的手腕,直視著他的老眼,犀利的眸光看得陳福莫名畏懼,手竟然落不下去了。


    “我娘讓你打斷了腿,現在還在姥姥家,你跑過來跟我要錢?把話撂給你,你今兒把我娘接回來,你還是我爹,彩禮我一分不少,你接不回來,我從今往後隻有娘,沒有爹!”


    “死丫頭!誰讓你跟我這麽說話的!看老子不打你的——啊!”陳福被如棠推了個趔趄,他家暴有癮,沒事就打如棠母女,沒想到有天她會還手。


    “你動我下試試!”如棠從兜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水果刀,哢嚓戳在桌上,入木三分。


    “我看你就是瘋了!”陳福退後兩步,他有種預感,再跟往常那樣打她,這死丫頭真能用刀戳她。


    陳福不敢逗留,抓起她丟在地上的38塊5毛錢就往外跑。


    “把我娘接回來!”如棠站在門口喊。


    陳福看到隔壁二大媽家院裏站了好幾個人,齊刷刷看熱鬧,陳福沉溺了一輩子的勇氣崛起了,對著如棠罵道:


    “憑你還想管你老子?老子就不去接!”


    陳福覺得自己找回了麵子,攥著錢背著手,溜溜達達往村口走。


    接什麽黃臉婆?兜裏有錢,先玩兩局再說!


    如棠看著他的背影沉默,看樣子,他又要去賭。


    賭鬼心裏沒有親情,也不可能戒賭。


    她給了他拿彩禮的機會,他把握不住怪誰?


    天能不能收了賭鬼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警察會收。


    原諒賭鬼不該是她該考慮的事兒,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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