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白銀堡的酒會結束,賓客們陸續離場。


    而此時,陽台上“助人為樂”的遊戲也到了尾聲。


    “叔父大人的大恩大德,奴家沒齒難忘。”


    “今晚若不是叔父大人憐惜,奴家可能已經死在這裏了。”


    陳興倚在藤椅上,一邊喝著紅茶,一邊享受著東方萱然的揉肩和細聲軟語。


    “大人,武海子爵求見。”


    “讓他進來。”


    東方萱然起身和陳興分開,坐在另一張藤椅上。雖然做過最親密的接觸,但在外人麵前,他們還要保持適當的距離。


    “大人,沒有參加今晚酒會的貴族名單已經出來了。”武海匯報道。


    陳興點了下頭,“叫上其他人,等會兒到偏廳開個會。”


    “是!”


    片刻之後,陳興帶著東方萱然來到偏廳,在場的有項彩蝶、武海、朱澤西等人。


    由於今晚討論的事情涉及權謀手段,按俗話說比較髒,所以沒叫上火咀等人。


    鑒於東方萱然今晚的表現,陳興決定帶上她一起討論,再怎麽說,她也是這座城市未來的掌控者之一。


    “大人,沒有來參加酒會的有十餘家。其中鮑家跳的最厲害,家主鮑永年還公開說,就算抄他們的家,他也不會來給大人端屎盆子。”


    “鮑家與衛家有姻親,仗著這層關係,鮑永年囂張跋扈,目中無人。這次事情,鮑永年更是公開威脅其他人,說誰敢來參加酒會,就是不給他鮑家麵子,往後衛氏王族回歸,他必定不會放過對方。”


    武海目露陰狠,沉聲道,“屬下以為,大人索性遂了鮑永年的願,將其抄家滅族!”


    “嗬嗬……”陳興笑了起來,“他真的這麽說過?”他臉上的笑容意味難明,“就算抄他的家,他也不投降?”


    武海猶豫了幾秒,咬牙道,“是的,大人,他說過!”


    武海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留絲毫餘地。


    陳興看了武海幾眼,然後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那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辦吧。”


    武海頓時麵露感激,大聲道,“謝大人!”


    武海和一眾貴族走後,項彩蝶忍不住開口道,“他在撒謊。我看過資料,這個鮑永年已經一百多歲,又不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麽會說出如此衝動的話來?”


    陳興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旁的東方萱然轉過頭,麵朝項彩蝶,“項姐妹乃是女中豪傑,性情直爽,隻是這權利場上,並非黑白分明。”


    “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大人雖不是帝胄出身,卻深諳權謀之術,懂得抓大放小,權衡輕重,奴家好生欽佩。”


    “搞不懂你們這些彎彎繞繞。”項彩蝶聳了聳肩,“反正我隻管打仗就好了。”


    半夜一點,銀鷹領鮑家忽然被重兵包圍。


    數架警用浮空艇懸在上空,紅藍光交替。空中投下的數十道光束,將整個宅邸照得通明,沒有任何一個角落能夠逃離探照燈的照射。


    宅邸中傳來嘈雜的聲音,混雜著女人的驚叫、獵犬的吠鳴、小孩的啼哭。


    “銀河鐵道!”


    伴隨著一聲沉喝,一道鐵軌憑空出現,朝著宅邸鋪設過去


    。高亢的汽笛聲響起,一輛鏽跡斑斑的列車從虛空中駛出,轟隆的一聲,將宅邸撞出巨大的缺口。


    武海帶著士兵一擁而入,霎時間雞飛狗跳,尖聲四起。


    “武爺,您這是做什麽!”


    一個中老年的貴族衝到武海麵前,滿臉不解,“武爺,我們已經同意大人的條件了,正在清點家產,準備獻出一半,你們為什麽還要夜闖民宅!”


    卻見武海眉頭緊鎖,煞氣彌天,沉聲大喝:“鮑永年,你這人麵獸心的畜生!”


    “你可記得,十七年前,你貪戀我妻子美色,以我升遷之事為由,將她誘騙到府中,下藥淩辱……”


    武海咬牙切齒,仿佛當年之事就在眼前,“可憐她還懷著八個月大的身孕,事後不堪受辱,上吊自絕,一屍兩命!”


    “我今日必滅你全族,以慰妻兒在天之靈!”


    “你,你這是公報私仇!”鮑永年大叫道。


    “我就是公報私仇,怎麽了!”武海冷笑道。


    “你,你!”鮑永年指著武海,渾身發抖,一句話說不出來。


    “動手!”武海用力一揮手,“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一聲令下,如狼似虎的士兵撲進宅邸各處,頃刻之間,驚叫聲、哭喊聲、慘叫聲,繞耳不絕。


    沒過多久,鮑永年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四肢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已然關節粉碎,筋脈盡斷。


    武海佇立如雕塑,一雙鐵拳上沾滿鮮血。


    “你,你好狠啊……”鮑永年虛弱地說著,嘴縫裏冒著血泡。


    “那日我妻兒的悲鳴,你可曾聽見?”武海掄起鐵拳,“你可曾有半分憐憫!”


    “到地獄去懺悔吧!”


    鐵拳夾帶風雷,轟然砸下。


    “啪嚓!”


    地磚龜裂,鮑永年的腦袋被砸進地麵,當場脖頸斷裂,血流如注。


    時隔多年的複仇如同風暴刮過,古樸華貴的宅邸中鮮血橫流,屍首遍地。


    “大人,這些孩子怎麽處理?”


    一群孩子被推搡到武海麵前,最大的十三四歲,最小的還在繈褓之中。


    武海握著一對鐵拳,表情猙獰,如同一頭狂暴的獅子。目光所及之處,讓人不寒而栗。


    沉靜了許久,武海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渾身肌肉驟然放鬆,甩了甩手,“送去東大陸吧。”


    士兵們正要驅趕孩子離開,一名少年回過頭,狼一般的眼睛盯著武海,“你若不殺我,他日我必將滅你滿門!”


    士兵臉色一變,一巴掌抽在少年臉上,“叫你嘴賤!”


    武海走了過來,一把抓起少年的衣領,盯著對方的眼睛。少年不甘示弱地盯著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會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會叫。”


    “想複仇,就要像我,一聲不吭,一忍就是十七年。”


    “歡迎你隨時回來。”


    “不過我看死你,沒有這個心性和本事。”


    武海拍了拍少年的臉,“你,就是個廢物,永遠隻會用嘴巴的廢物!”他扔下對方,朝士兵撇了下頭,“帶走!”


    鮑家被抄家的第二天,遠征軍最高統帥陳興和黑羽五公主東方萱然連決召開記


    者發布會,宣布銀爪公國正統繼承人為前國主衛海棠之孫,衛青河之子衛洛,登基大典將在三天後舉行。


    鮑家的下場都看在眼裏,加上陳興尊重了王族繼承權的傳統,大夥都有個台階可下,原本還在頑抗的門閥世家紛紛投降。


    雖然這個結果不太讓人滿意,畢竟衛洛的另個一身份是紫蘭侯爵的孫子,黑羽五公主的兒子。未來的許多年裏,銀爪公國必將落入陳興和黑羽王族的掌控之中。


    但這些門閥世家的投降對象不是陳興,而是東方萱然。


    在東方萱然軟聲細語的央求下,陳興同意減少一定的戰爭賠償,從家產的百分之五十降低到百分之三十。


    而之前已經給了錢的,則退回一半,也就是全部家產的百分之二十五。


    此舉是為了穩定銀爪公國的局勢,隻有貴族們傾力配合,才能快速回複銀爪公國的社會秩序,成為一個可以長期供血的機器。


    放棄短期利益,並非陳興的目光有多長遠,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把大部分門閥世家都滅了,玩打土豪搶劣紳的那一套,而是因為人類生存委員會製定的規則不允許。


    如果銀爪公國在占領期間發生混亂,陳興作為臨時統治者,是需要承擔相應責任的。


    還有就是,這是屬於王國內戰,是諸侯跟諸侯之間的權利爭鬥,不是那種打到最後一兵一卒的民族戰爭。如果陳興做得太過火,在整個龍涎河流域的聲望就會下降,同時也會連累到北方公主。


    當然阿麗雅對名聲可能沒有那麽在意,但是作為臣子,肯定是要多為主子考慮的。


    三天後,登基大典如期舉行,年僅四歲半的衛洛登基為王,繼承海棠侯爵的爵位,稱號“黑鷹侯爵”,成為銀鷹領的新一代主人。


    還有些口齒不清的黑鷹侯爵在登基後,立即宣布了一係列重要命令。


    一、任命陳興為銀爪公國丞相,行使公國最高行政權力,為公國最高行政長官,管理一切國內外事務。


    二、將法靈頓賜予費恩夫婦。


    三、國師李治官複原職,回白銀堡服侍幼主。


    四、武海出任城守軍最高統帥,整頓銀爪殘部。


    五、朱澤西出任公國議會議長,整頓門閥世家。


    ……


    重新洗牌過後,是一片廢墟之上的欣欣向榮。所有人都鉚足勁頭,將這個國家拉回正軌,然後享受權利帶來的各種優越條件。


    或是尋歡作樂,紙醉金迷,從此過上恣意人生,或是穩打穩紮,發展家族,以求百年興旺,千年不倒,又或是勤勉為官,勵精圖治,強國富民,留下千古不朽的美名。


    無論是哪一種誌向,都有足夠的舞台給他們施展。


    一番操作下來,陳興也到了回國向主君複命的時候。遠征軍則繼續駐紮在銀鷹領修整,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陳興登上千萬金級的超豪華浮空艇,緩緩飛離銀鷹領。


    由於銀鷹領到巨蜥城需要繞過赤岩公國領空,從北部荒野進入紅龍公國,途中會經過,所以陳興幹脆耽擱個一兩天,先回蘭花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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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蘇娜了。作為他內心欽定的後宮成員之一,他還是有點兒想念這個乖巧可愛的女孩兒。


    另外,他要把之前的三十多個賣花女帶上,巨蜥城的府邸太冷清了,需要增加些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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