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興兩人離開後不久,大批沙地車拖著滾滾煙塵,氣勢洶洶地衝過來,將商隊團團圍住。一眼看去,足有三四十輛。除了司機外,每輛車上都有一到兩名持槍傭兵,衝著商隊的人叫罵、呐喊、起哄。


    “舉手,跪下!”“弄死他們!”“殺了他們!”“兔崽子,我會挖出你們的心肝!”“我會踹爆你們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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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凶神惡煞的傭兵們,胖子頭領額頭直冒冷汗。高舉著雙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其他人也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為首的是一輛紅色的越野車,複古的半圓柱體車身,油漆蹭光發亮,前兩輪後四輪的設計,如同昆蟲膜翅般的尾翼,以及兩條類似於集裝箱卡車的前置排氣管,看起來就像一隻匍匐在地上的昆蟲。


    但凡懂識貨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這是紅土重工的中高檔越野車——武裝蟋蟀,價值不菲,二手的也要兩千多金幣。


    一個又胖又壯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頭頂戴著墨綠色的軍帽,大半個臉被黑色的墨鏡遮住,嘴裏咬著粗大的雪茄,上身是件迷彩的短袖襯衣,下身是條吊帶短褲,臉上胡子拉渣,手臂和小腿上的毛又黑又粗,粗獷中透著一股威嚴。


    他環視了一眼,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掃過,即便隔著墨鏡,也能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過了一會兒,傭兵頭領雙手叉著腰,用力吐掉雪茄,粗聲粗氣地問道,“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或許是太害怕了,半晌都沒有人回答。


    “誰!”傭兵頭領加重了語氣,跪在地上的商隊會計立即推了推胖子頭領。後者驚醒過來,連忙說道,“是我,是我……”


    傭兵頭領大步走過去,掄起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抽在胖子頭領臉上。“啪”的一聲,胖子頭領歪倒在地上,白白胖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腫起來,由白轉紅,再轉烏青。


    “殺我人的凶手呢!”傭兵頭領沉聲問道。


    “走,走了,我,我們攔不住……”胖子頭領顫聲說道,嘴裏嚼著血,含糊不清。


    “什麽!”傭兵頭領暴怒起來,胖子頭領嚇得癱軟地上,雙手捂著臉,害怕不已。


    一個傭兵靠過來,在頭領耳邊說道,“已經讓人去追了。”


    聽到這個消息,傭兵頭領的怒氣總算消了一點兒,


    接著大手一揮,吼道,“給我搬!”


    得到命令,傭兵們紛紛跳下車,翻找卡車上的貨物。


    等待的時候,傭兵頭領忽然發現跪在人群中的女傭兵,頓時眼睛一亮,帶著幾名下屬走過去。


    阿喬木低垂著頭,舉著雙手跪在地上。忽然她感到頭頂一暗,下意識地抬起頭,就看見一張胡子拉渣的大臉。或許是女人的第六感,在看見傭兵頭領的瞬間,她的眼中透出了絕望。雖然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對方捕捉到了。


    傭兵頭領的嘴角勾起一個殘酷的弧度,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緩緩向上抬起。對方的力氣不小,以至於她下巴生疼,不得不隨著對方的動作站起來。


    “嘖嘖嘖……”


    傭兵頭領仔細端詳著,發出咂舌的聲音。


    古銅色的皮膚油光發亮,仿佛塗了一層防曬霜。身材成熟健美,一看就知道是常年作戰的結果,長相雖然隻能算是中等,但眉宇之間卻透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正是這股韻味,將她的整體姿色提升到了中上檔次。即便放到大城市的酒吧裏,也是搶手的貨色。


    感受到不懷好意的目光,阿喬木瞪起眼睛,朝傭兵頭領怒目而視。


    這不瞪還好,一瞪更激起傭兵頭領的征服欲。他就喜歡這種彪悍潑辣、野性十足的女人。使用萬般手段,將她們徹底擊潰,享受巨大的成就感。


    他越看越滿意,鬆開對方的下巴,在對方豐滿的胸脯上狠狠地抓了一把,然後在對方殺人的目光中,稱讚道,“真是一條好母狗。”


    “畜生!”


    阿喬木還沒爆發,旁邊的白人傭兵卻先爆發了。一路相伴,他已經對這個沙民女子產生了巨大的好感,隻是還沒有勇氣開口表白。他無法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受辱,怒不可恕,一拳砸向傭兵頭領。


    拳頭虎虎生風,威勢十足,可就觸碰傭兵頭領臉頰的瞬間,一絲藍芒閃過。像是遭受了一股巨大的排斥力,拳頭和臉還有一厘米的空隙,再也無法寸進。


    傭兵頭領冷哼一聲,一拳砸在白人傭兵的肚子上。白人傭兵立即捂著肚子倒下去,幾個手下一擁而上,用槍托猛砸。


    而這時,阿喬木抽刀而出,一刀劃向傭兵頭領的脖子。卻見傭兵頭領一把抓住刀刃,手上泛起陣陣藍光,像漣漪般向外擴散。


    “呃……”


    阿喬木死命地抽著彎刀,卻紋絲不動。兩名傭兵從後麵撲上來,反擰住她的胳膊。


    傭兵頭領露出殘忍的笑容,輕輕拍打著阿喬木的臉,帶著幾分嘲弄說道,“小母狗,我保證……”他雙手揉了上去,“今晚將會是個難忘的夜晚。”然後又在凸起處重重地捏了一下。


    “淬!”


    阿喬木一口唾沫吐在傭兵頭領臉上。後者頓時像隻暴怒的獅子,麵露猙獰,“臭婊砸,你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他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正強壓著怒火,“我保證,你一定會後悔的!”


    “把她帶走!”傭兵頭領大喝一聲,幾名傭兵立即押著阿喬木上了武裝蟋蟀。


    武裝蟋蟀的後座有兩排,十分寬敞,可以容納五六個男人。不一會兒,阿喬木就被反銬起來,控製在車內。


    接下來的二十分鍾裏,黑鷲團的傭兵大肆搜刮商隊的財務。不過他們還算守規矩,除了現金、隨身物品和貨物外,沒有去動各個人黑表裏的錢。這點讓胖子頭領放心了不少,隻要對方還在意名聲,起碼不會做得太絕,至少活命是沒有問題了。


    “過來。”傭兵頭領朝胖子頭領招了招手。胖子頭領雖然有些害怕,但不敢不過去,小跑到對方跟前,點頭哈腰地問道,“大哥,怎麽了?”


    “唉……”傭兵頭領歎了口氣,不知從哪裏弄來一塊破抹布,裝模作樣地給對方拭擦臉上的灰塵。


    那畫麵說不出的詭異,兩個人都是胖子,隻是一個虛胖,一個實胖。


    胖子頭領受寵若驚,但沒敢說話,低垂著手,老老實實地站在那裏。


    “我也是沒辦法,死了兩個兄弟,不好交差啊。”傭兵頭領說道,一副為難的樣子,好像受委屈的還是他們。


    “是是是,大哥說得是。”胖子頭領小雞啄米般,拚命地點著頭,生怕對方不相信。


    “以後見了麵,還是朋友。”傭兵頭領伸出手來。


    “那當然了!”胖子頭領連忙握上去,“都是荒野上的規矩,生活不容易,互相體諒嘛……”


    片刻之後,傭兵頭領坐上武裝蟋蟀,一招手,帶著手下盡數離開。看著遠去的沙塵,胖子頭領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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