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交代結束,如果繼續拖延下去,隻怕會引起移山王的懷疑。


    織父王對著奔雷王點了點頭,後者立刻會意,將那四外蔓延的雷光集合起來,向著織父王襲去。


    刹那間,地上雷霆翻滾,將所經之處攪成了一片齏粉。


    「這…就是你的全部實力了嗎?」織父王眼中倒映雷光,表情卻是淡然,完全沒把此種狀況看在眼裏,「想堵住我的嘴,這樣還差得遠呢!」


    隻見他十指微動,再次撥動了牽絲之術。雖然這道道金光不過發絲粗細,卻將身周的雷霆盡數攪碎,再也無法靠近身前半分。


    遠處,移山王正在眉頭緊皺,看著眼前的一切,事情的起因他已經聽到了個大概,應該是奔雷王為了自己說話,得罪了織父王。


    對於之前鬼帝殿中的事情,移山王已經心生不滿,正想找個機會對織父王下手,卻沒想到奔雷王居然會搶先一步,幫了自己這個大忙。


    可隨著時間流逝,移山王的表情卻是愈發難看,他從來沒有見過織父王出手,以為這位隻是靠著年紀混得資曆,卻沒想到這位居然會有如此手段,讓奔雷王在他身上占不到半點便宜!


    移山王還算有幾分自知之明,並不覺得自己能比奔雷王強上多少,如果剛剛是他提前現身,那現在就應該是自己遭殃…


    本來他打算一直冷眼旁觀,並不想摻和到這種閑事之中,可在聽過了織父王對奔雷王的質問後,卻又目光閃爍猶豫起來。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利用職務之便豐盈腰包,到了現在已經很難停止。


    最近這種事情恰巧到了關鍵時刻,光憑他自己已經無法周轉過來,急需一個幫手,所以才出現了不應該的疏漏,然後被人捉住了馬腳!


    移山王暗道,自己現在已經騎虎難下,若是能聯合奔雷王一起將織父王解決掉…到時不僅能將這心頭大患鏟除,也能用今日耳聞作為要挾,得到奔雷王協助,豈不是一舉兩得?


    斟酌過利弊,移山王越想越覺激動,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掀起一塊小山般的巨石向著織父王所在的位置砸去。


    「終於舍得出來了!」奔雷王與織父王互相使了個眼色,立刻趁此機會向著兩端分開。


    見到小山臨頭,織父王低喝一聲,牽絲舞動,便將其斬成了幾瓣,讓它擦著自己的身子轟隆隆地落到了背後。


    「林樵兄弟,你沒事吧?」移山王一臉關切。


    「移山王你來得正好,快來幫我解決了這老不死的!」奔雷王沒有理會對方的問話,擼起袖子又要上前。


    織父王實力雖強,卻也不是強到離譜,隻要他們以二對一,一定會讓對方難以招架!


    移山王雖然有了殺心,卻不想暴露得太過明顯,裝糊塗道:「林樵兄弟有話好說,你是不是與織父王有什麽誤會?咱們好歹也是六殿之主,低頭不見抬頭見,沒有必要弄到打打殺殺的程度!」


    「唉…」趁著織父王還未靠近,奔雷王眉頭一皺:「移山王的事情,織父王已經和我說過了,而我也被他抓住了同樣把柄!如果此人不除,一旦被他將證據坐實,咱們都會完蛋!」


    「呃…」移山王沒想到奔雷王能如此直截了當,既然如此,倒也沒有裝糊塗的必要,「我明白了!速戰速決!」


    言罷,移山王再不猶豫,與奔雷王一起向著織父王發起了進攻。


    「不分青紅皂白直接動手,移山王,你這是什麽意思?」織父王向後退去,似笑非笑道。


    「鬼帝說過,六殿之間禁止私鬥,我隻是來勸架而已。」移山王麵無表情道。


    「勸架?哈哈哈…好一個勸架!你對那上報刑殿的知情者和自己的手下也是這樣勸架的?」織


    父王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移山王眼角一跳,「之前我就說過,那種事情與我無關!」


    「那樣最好…」織父王眼中精光一閃,「不過…此事沒有證據實在很難讓人信服,不如先讓我送你們去那阿鼻地獄待上一段時間,等到你們的嫌疑洗清,我自然會帶你們回來!」


    言罷,織父王單手一揮,將數道金絲向著奔雷王與移山王麵前卷去!


    聽到織父王的話,移山王心中一陣惡寒,如果真讓他們去往阿鼻地獄,還不如魂飛魄散來得輕鬆一些!


    「奔雷王!你在幹什麽?快點掩護我!」感受到身邊那人沒了動作,移山王急得焦頭爛額。


    「移山王,我動不了了…」奔雷王艱難出聲,他不知何時已經被牽絲之術纏繞。


    「可惡!可惡啊!」眼看著自己就要被牽絲之術控製,到時就算自己再想掙紮也是徒勞。


    咬了咬牙,他終於下定了某種決心:「奔雷王,屏住呼吸不要掙紮,我這就帶你離開!」


    奔雷王才剛點頭便覺眼前一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裏…是什麽地方?」奔雷王掙脫了牽絲纏繞,卻發現自己再也感受不到奔雷之術,表情忽然難看起來。


    「林樵兄弟不必緊張,這裏是物我之境。」見到對方的反應,移山王鬆了口氣,就算是奔雷王也會受到此處環境的影響。


    以我生物,以物觀我,我存故物有我色彩,此乃物我。


    境非獨謂景物,喜怒哀樂,亦人心中一境界。故心有景物,有喜怒哀樂,便有境界可生;心無景物,無情無義,便無境界依存。


    綜此二者,便是物我之境。


    這物我之境不僅是移山王的保命依仗,也是他的「腰包」,正是因為有此種秘密之地存在,才能讓他在這些年裏一直沒有被人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


    看著眼前堆成了小山的長久金,就連見慣了大場麵的奔雷王都忍不住喉頭發幹,這移山王的腐敗程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見到對方雙眼發直,移山王有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不管怎麽說,這次可是多虧了林樵兄弟,這裏麵也有你一份功勞!」


    「功勞?」奔雷王聞言急忙搖頭,「不敢不敢,反倒是我害的移山王受了牽連…實在抱歉!」


    「放心吧,這種事情早晚都會發生,雖然有些突然,但未必會是壞事!」移山王眼睛一眯,冷笑道:「隻要我們在這種事情上麵做些文章,就算織父王能保住性命,這殿主也是當不成了,哈哈哈哈…」


    「是這老東西活該,哈哈哈哈!」奔雷王也附和笑道,心中卻是鬆了口氣,因為一切正如織父王預料那般。


    沉默片刻,奔雷王試探道:「可是移山王,容我冒昧一句,以咱們現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會缺少錢財,你私藏這麽多長久金完全沒有必要啊!」


    在物我之境中不必擔心被人發現,尤其是他已經將奔雷王當成了自己人,說話再也沒有什麽顧忌。


    「林樵兄弟有所不知,我所需要的並非長久金本身,而是其中的珍寶之氣!」移山王解釋道,「一旦缺少了珍寶之氣,這物我之境再也沒有辦法正常運轉!」


    奔雷王略微思索便是了然,像這種至寶一類的存在,一般來說都需要外物維持。


    雖然道理如此,奔雷王還是覺得有哪裏反常,然後眼睛一轉焦急道:「如此說來,這物我之境一定消耗頗大,我身上還帶著一些,希望能幫得上忙!」


    說著,他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口袋,在地上聚成了另外一座小土包。


    奔雷王很少揮霍,積攢這麽多錢隻是為了能購買一樣隨身武器,隻可惜這麽多年


    來一直沒有緣分。


    「林樵兄弟真是太客氣了!」見此狀況,移山王沒有拒絕,對奔雷王的信任又添幾分。


    「看在林樵兄弟如此豪氣的份兒上,郝某實在也不好隱瞞!」移山王忽然壓低了聲音,「需要維持物我之境的珍寶之氣已經足夠,眼前這些長久金其實另有用途!」


    「哦?」奔雷王眉頭一挑,「願聞其詳。」


    「這些珍寶之氣是一位大人需要的,他要用其開啟天路,讓神祇降臨!」移山王神神秘秘道,「大人說過,隻要我們耐心等待!機緣一到便可飛升仙界!到那時候,大人會為我們做去往仙界的引路人!帶我們永遠離開東方大陸這個無間囚牢!」


    奔雷王被移山王的話搞得一頭霧水,但是這種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明白,他也不急於一時。


    「你說的這位大人是…」奔雷王心頭狂跳,這位極有可能就是織父王所擔心的那位主導者。


    「抱歉,大人的身份不是吾等能輕易道出…」說到了事情關鍵,移山王忽然管住了嘴巴,「不過林樵兄弟盡管放心,隻要我再見到大人,一定會將你引薦給他!」


    「真的?那就多謝移山王了!」移山王能將事情隱藏這麽久,奔雷王也知道再急也是無用,所以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移山王,咱們要在這裏等到什麽時候?」感受不到雷霆之力,奔雷王渾身都不自在,而且此處與外界沒有任何聯係,他怕織父王那邊會遇到什麽麻煩。


    「如果咱們還不現身,我擔心那老東西會倒打一耙,到時候吃虧的就是咱們啊!」奔雷王假裝焦急。


    「林樵兄弟不必緊張,我在進入此處之前已經從另外一處物我之境入口感受到了鬼帝氣息靠近,隻要咱們不從這現身,就沒有任何氣息存在,就算織父王說出花來,鬼帝也不會相信咱們剛剛也在!」


    「若真是如此…那鬼帝對織父王豈不是也沒轍?」奔雷王道。


    「哈哈哈哈…」移山王又發出了一陣猖狂笑聲,「在進入到此處之前,我順手將工殿的幾具屍體丟在了外麵,一旦被鬼帝發現,織父王無論如何也解釋不清!」


    「移山王的心思縝密…實在是讓人佩服!」


    奔雷王麵帶笑意,雙拳上的青筋卻似枝幹一般在皮膚上突兀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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