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咱們還是抓緊時間解決了惡鬼回去交差吧!」


    「再等等,我還是覺得這惡鬼…好像有點不對勁!」


    打鬥之中,一名無名黑衣人越來越覺不對,出手收斂了許多。


    「不對?哪裏不對?」


    「之前那家夥明明說的是惡鬼身上有什麽奪命鈴,可是你看…那哪裏是什麽鈴聲?」


    幾人有了懷疑,然後在打鬥空餘之時向前看去,終於注意到了在對方手中發出聲音的不過是串在刀上的幾枚銅錢。


    「他奶奶的!怪不得我總覺得這惡鬼有些眼熟,你看他的穿著,像不像之前夜裏那裝神弄鬼的家夥?」


    「上當了!撤!」幾名黑衣人倒也果斷,互相招呼一聲便遁入了夜色之中。


    「呔!休想逃!快快送死過來!」見到幾人退去,惡鬼卻是不依不饒,依舊笑得猖狂。


    「木前輩!」烏凡從暗處現出身來,「他們已經看出了端倪,知道已經暴露身份,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什麽?」那惡鬼聞言身子一怔,然後罵罵咧咧起來:「這幾個混賬東西,虧得老兒還為了他們自毀形象。」


    說著,隻見惡鬼將那亂蓬蓬的頭發一紮,又恢複了本來麵容:「小友,現在怎麽辦?」


    烏凡的本來計策,是要木逢春假扮惡鬼,讓絡腮胡傳回話去將那心懷鬼胎之人吸引出來,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隻可惜自己這邊還沒有等到良機,卻被那幾人發現端倪,將原本的計劃破壞掉了…


    「雖說絡腮胡那邊有幾隻小鬼暗中幫忙,但這陰氣非但不見消退反而愈來愈濃,隻怕很難讓它們消化得掉…」眼看著幾個黑衣人愈來愈遠,烏凡也是大腦飛轉。


    「不如這樣…我先讓那幾隻小鬼幫忙抵擋陰氣,木前輩您趁機帶著他們去到城外躲避!等到明日太陽升起讓陰氣淡薄一些,我再想辦法找出陰氣來源將麻煩解決!」


    「那你呢?」木逢春眉頭一皺。


    「我去盯著他們!」烏凡給了木逢春一個安心的眼神,「前輩放心,這下善城中的陰氣完全可以為我所用,他們對我造不成任何威脅!」


    「好!但小友你還是要多加小心!」木逢春也沒再贅言,在烏凡剛剛招來的小鬼的指引下,向著絡腮胡那邊追去了。


    …


    為了盡快去往落鍾山尋找惡鬼,這五名黑衣人一路疾行,總算來到了對麵的城門之下。


    可他們才剛要推開大門,卻忽然聽到一陣「鐺鐺鐺」的聲響從身後傳來。


    他們回頭一看,隻見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門洞另端。


    「他奶奶的!這王八蛋還真是個狗皮膏藥!」知道被人戲耍,這名黑衣人氣得咬牙切齒:「我說,留著這家夥遲早是個禍患,不如咱們先動手解決了他算了,大不了再多浪費一日時間!」


    「就是就是。」


    「沒錯!我也是這個打算!」


    聞言,那發號施令的黑衣人沉吟了片刻,也是微微點頭:「也對,反正落鍾山就在眼前了,權當是休息一日吧!」


    而後,幾人便調轉身形,向著「狗皮膏藥」襲去。


    「你這家夥還敢追來?受死!」說話間,隻見五人手中長刀俱是吐出火舌,將這一方夜空照得通明。


    「你認識我?你認識我?」那惡鬼好似泥鰍一般躲過攻擊,來到了說話那人麵前,絮絮叨叨道:「告訴我!我是誰?我是誰?」


    在刀上火舌的照耀下,黑衣人隻見來者長發蓬亂,拳須連鬢,而他架住自己大刀的竟是一個半麵鏟子,半麵銅鈴古怪武器。


    回想起之前的話語,又瞥了一眼


    這武器模樣,黑衣人頓時心頭狂跳,冷汗直流,感覺三魂七魄都要遊出身外。


    好在這種狀況沒有持續多久,來人忽然一把扔下自己,轉身對上了另外兩名黑衣人的攻擊。


    「傻愣著幹什麽呢?」那發號施令的見到這人異常,趁亂跳到了這人身前。


    「惡鬼,這惡鬼…」


    「什麽惡鬼不惡鬼的,趕緊過來幫忙!」


    「聽我說!」這人一開口便覺牙齒打架,狠掐了自己一把終於冷靜下來:「我是說…這惡鬼不是剛剛那惡鬼!他好像…好像是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發號施令的剛一開口便反應過來,眯著眼睛打量了對方幾眼,然後眼中狂喜起來:「哈哈哈…真沒想到連鐵鞋都用不著踏破,這家夥就主動送上門來了!」


    「聽我號令!列陣!」


    此言一出,五人立刻退到了四周,將這惡鬼包圍起來。


    「我是誰?我是誰?回答我!回答我!」那惡鬼沒有得到答案,表情逐漸猙獰起來。


    隻可惜回答他的並非話語聲響,而是一片衝天火光。


    …


    「前輩…人…人都到齊了!」絡腮胡緊張得聲音顫抖,雖然他已經知道跟在身後的小鬼是幫忙驅趕陰氣的,但心中還是會有芥蒂存在。心驚膽顫之下,他總算是將那些躲在房中的下善城人與眾人聚集起來。


    「好,快隨我出城去吧!」擔心遲則生變,木逢春也沒有猶豫。


    「絡腮胡,你怎麽知道他有沒有在騙人,和他一起的那家夥可是和陰氣一夥的!」緊要關頭,又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這話語聲音不小,自然逃不過木逢春的耳朵。


    「嗬!愛信不信!想死的就留下,想活命的就跟上老兒!」木逢春最懂人性,並沒有好言勸說,隻是冷冷丟下一句抬腿便走,也不管這些家夥是如何表情。


    絡腮胡已經提前受到了木逢春示意,急忙帶著身後幾人跟上木逢春。


    那出言懷疑的幾人見到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心中早已動搖,隻是礙於麵子不好挪步。


    而就在此時,遠方忽然有一道火光亮起,將下善城中的夜空引燃。雖然那光芒距離甚遠,這些人卻似被火燒眉毛,再也站立不住,匆匆忙忙跟了上去,將麵子之物拋到了腦後…


    …


    夜色中的火苗都會十分耀眼,更何況是這旭日般的光芒?


    察覺到遠處異常,烏凡忽然眉頭一皺,口中喃喃自語起來:「火行者?這群家夥果真是英雄盟派來的!」


    終於有了方向,烏凡不敢耽擱,夾著陰風卷向了那片光明。


    剛剛的火光雖然耀眼,隻可惜卻是稍縱即逝,無法將這清冷的夜溫暖半分。


    「我是誰?回答我!回答我!」那惡鬼在幾道身影上踢了個遍,終於發現還有一位尚有氣息。


    「我不知道…求你…放過我…」這黑衣人瑟瑟發抖,掙紮著向後挪去,再也沒有了發號施令時的意氣風發。


    「你騙我!你騙我!」惡鬼將手上鏟子一轉,便見一道金光蕩起波紋:「告訴我!快告訴我!」


    受到金光影響,這黑衣人的目光忽然呆滯起來:「盟主說金靈珠在你身上,讓我們在他們之前,將金靈珠取走…」


    「什麽金靈珠?盟主是誰,他們又是誰?你說,你說啊啊啊啊!」惡鬼話未說完,這最後一名黑衣人也已氣息斷絕。


    「緣樺?」


    眼前這人身材臃腫,毛發蓬亂,早與舊日不同。好在對方手中的懾心的模樣從未更改,能讓烏凡憑借此物認出此人姓名。


    「來得正好!來得正好!」這人提著懾心來到了烏凡麵前,


    目眥欲裂道:「快告訴我盟主是誰?他們是誰?還有…我到底是誰?」


    見到眼前的緣樺目光渙散,分明是丟了神智,烏凡也是暗道糟糕,這緣樺真如傳言那般,已經成了第二個「殺生和尚」…


    就在他思考著要如何才能解決眼前狀況時,這緣樺竟然毫無征兆地揮起鏟子向著自己迎頭劈來!


    「緣樺!住手!」烏凡堪堪躲過這道攻擊,急忙出聲喝道。


    「金光之下,無所遁藏!陰邪之氣,速速消亡!」緣樺沒有理睬,隻是將那手中懾心一搖,便有道道金色波紋鋪散開來,將夜色都稀釋了幾分。


    烏凡本想開口,卻忽然感覺身形一陣虛晃,急忙欺身退去,扯過一抹陰氣擋在了身前,這才感覺輕鬆了許多。


    雖說烏凡已經還陽,但歸根到底還是身魂兩相。對於身相來說,這魂相就好似外來者入侵。


    烏凡與三皇子之間的交易是你情我願,一切行為自然合情合理。隻是懾心作為驅邪之物,哪裏管得了這些,金光散去就要將烏凡的魂相趕離軀殼。


    好在烏凡經曆不少,立刻察覺到了異常所在,利用陰氣入體將這絲金光抵消。


    不然的話,隻怕自己的身份立刻要從陰差身份轉換成了鬼差。


    「你這陰邪,還敢抵抗!」緣樺雙目之中金光旺盛,再次搖起鈴鐺緊逼上前。


    雖然烏凡不想出手,但礙於情勢所迫,也不得不招來陰氣擋在身前,將金光局限起來。


    「哈哈哈哈…你這陰邪本源終於藏不住了嗎?不枉我在落鍾山上等了好些時間!」感受到麵前的陰氣更濃,緣樺忽然一搖懾心,將其一分為二握在了左右手中。


    「既然你敢現身出來,就要做好了受死的打算!今夜我就解決了你,讓下善城重歸安寧!」


    言罷,他將那銅鈴向天上一甩,便見其骨碌碌地迎風而長,化成了一口碩大的銅鍾漂浮天上,正是奪魄鍾。


    然後,他將那鏟子在手中一轉,便見其由一個尺子變成了身子大小,呼啦啦地在身前舞成旋風,正是追魂鏟。


    「著!看我斷了你的根!你還能如何生長?」說著,緣樺將那追魂鏟向下一掃,好似打狗棒一般,將烏凡挑離地上。


    「著!看我罩了你的頂!你還能如何聚集?」說著,緣樺抬指向著銅鍾一指,便見其忽悠悠地飄向了烏凡頭頂,要將其罩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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