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撒手鐧明顯是因為誤會才會對自己出手,所以烏凡並沒打算如何刁難,隻想趕快脫離此處去那黑線近處調查。


    可就在烏凡正要出手將其製服時,這位吳仁卻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但好在這後來者並沒有出手的意思,解釋之後總算讓烏凡鬆了口氣。


    聽說烏凡要去往黑線方向調查,吳仁突然有些錯愕,隻是還沒容他解釋,就有一股灼熱氣息從四麵八方趕來,才發生了之前的事情…


    雖然烏凡現在的時間不算緊迫,但他也不想浪費在多餘的事情上,所以自然不會跟著不明身份的人亂走,也是禮貌拒絕道:“抱歉,我還有事,告辭!”


    “站…站住!”撒手鐧一個箭步上前,攔在了烏凡麵前。


    “還想怎樣?”烏凡眉頭一皺,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不依不饒。


    “撒手鐧!不得無禮!”吳仁嗬斥一聲急忙來到近前,“小兄弟不要誤會,我這位兄弟沒有惡意!我所以想要帶你回去,隻是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見到後來這位還算謙和,烏凡搖了搖頭:“不過是舉手之勞,沒有感謝必要…”說著,烏凡又要動身。


    “你要去調查的地方十分詭異,常人根本無法靠近!”吳仁見到勸說無效,隻能丟出這麽一句話。


    此舉果然奏效,烏凡的動作果然停了下來:“怎麽個詭異法?”


    吳仁心中竊喜,卻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小兄弟,這種事情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道清,我擔心那些行者還會回來…”


    烏凡如何看不出對方是在賣關子,但事已至此他也別無原則,隻能無奈道:“那就依你,先帶路吧…”


    “哈哈哈…小兄弟這邊請吧…”說著,吳仁又瞪了撒手鐧一眼,“傻愣著幹什麽呢?帶路!”


    “哦…”


    …


    一見到吳仁,烏凡便覺親切。倒也不是說此人如何麵熟,而是他五官精致,麵龐柔和,總是會讓烏凡不經意間想起另外一個名字,黃奇林。


    想到黃奇林,一張接著一張熟悉麵孔依稀從眼前浮現,讓他麵上時而懷念,時而惋惜,時而遺憾,時而猙獰…看得旁邊的撒手鐧毛骨悚然。


    “吳仁,我越看越覺得這小子有問題!”


    “我相信宗主的判斷…”吳仁倒是目不轉睛,重複著之前的話語。


    “宗主宗主…宗主的判斷就一定對嗎?”撒手鐧嘀咕道。


    “我會將你的質疑如實轉達。”吳仁似笑非笑道。


    撒手鐧聞言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頓時蔫了下去…


    撩開一片藤蔓,烏凡跟隨著吳仁走向了一棵大樹,下一瞬間就出現了一片山清水秀之間。


    對於此種狀況,烏凡早就見怪不怪,很明顯這裏又是一處空間交疊。


    “小兄弟放心,此處空間往來暢通,隨時可以離開…”吳仁率先解除了烏凡的心中顧慮。


    “大哥!您怎麽這麽久才回來,宗主他都已經等急了!”說話間,隻見旁邊有一道人影趕來。


    “咦?這位就是宗主讓大哥抓來的那家夥吧?你還別說,如果不是我親眼確認過陰行者還在,還真會以為他就是那位陰行者!”


    “吳熾,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吳仁眉頭一皺,咬牙罵道,然後急忙看向烏凡:“小兄弟,事情不是你想象的樣子,還請你聽我解釋…”


    烏凡眉頭緊擰,看向來人:“你的意思是說,陰行者一直在你們這裏?”


    “糟糕!”見到烏凡行動自由,並沒有被人束縛的樣子,吳熾也自知失言,看向吳仁:“大哥,這陰行者到底是在還是不在啊?”


    “你們兩個都給我滾蛋!”吳仁破口大罵。


    聞言,來人還沒等站穩腳步,便和撒手鐧灰溜溜地離去了,路上還在交頭接耳著什麽。


    “我問你,陰行者真的在你們這裏?”烏凡再次問道。


    “這…是的。”吳仁咬了咬嘴唇,艱難地點了點頭。


    此話一出,眼前這人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憤怒,相反,在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輕鬆。


    吳仁懷疑烏凡是怒極反笑,急忙開口解釋:“請小兄弟不要誤會,我們真的沒有惡意…”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烏凡笑道,“原來你們就是金行者口中的鬧事者!”


    在烏凡假裝陰行者時,那金行者可以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遍。


    也是在那時,烏凡才明白他們所以守備森嚴的原因。


    最近一段時間裏,經常會有落單的行者莫名其妙地失蹤,讓他們損失不小。


    雖然他們在這段時間裏也做過調查,結果卻是一無所獲。所以這些行者隻能在私下裏約定,但凡有人外出,就一定要成群結隊,千萬不能單獨行事!


    金行者的種種說辭,再加上吳仁給出的答案,終於讓烏凡將心裏的種種疑惑聯係在了一起。


    “咳咳…小兄弟真是聰慧,竟然被你提前猜到了。”吳仁尷尬笑笑。


    “可是你們口中的那位宗主,為何要派你們來抓我?”烏凡不解。


    “別聽吳熾胡說八道!”吳仁急聲道:“我們本來是受命邀請你的,誰知道撒手鐧這家夥會錯了意,竟想對你出手,結果差點釀成大錯!”


    “哦…”烏凡會意,然後好奇道:“不知你們的宗主如何稱呼?”


    吳仁張了張嘴,卻沒有直接回答:“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我這就帶你去見他…”


    言罷,吳仁便繼續向前帶路去了。


    訴請誤會,二人比之前熟絡了不少,因為吳仁的年紀要長烏凡許多,後者便開始以禮相稱。


    “前輩,還不知道你們這勢力應該如何稱呼?”路上,烏凡有些好奇。


    “抱歉,宗主說過,有關宗門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對外人講…”吳仁無奈道。


    難怪行者這麽久都沒能捕捉到半點風聲,沒想到這什麽宗的消息竟然如此保密。既然吳仁對此諱莫如深,烏凡也不再追問,繼續起之前的話題。


    “所以說前輩你之前講那黑線詭異,也隻是為了引我過來吧?”烏凡笑笑。


    “我是想引你前來不假,但卻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吳仁凝重道。


    “這麽說…前輩一定是知道些什麽對吧?”烏凡問道。


    吳仁眉頭微蹙:“當然!其實這道黑線…就是你們這場永無止境的‘試煉’的出口所在!”


    烏凡眼前一亮,自己經曆了這麽多,總算見到了一絲希望,即使這希望之光看起來實在是有些黑暗。但吳仁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烏凡從美夢中清醒過來。


    “不過…就算是知道了出口又能如何,我們還不是被囚禁在這方寸之中,等待著成為行者的宿命…”


    聽吳仁說,這道黑線其實是一道空間缺口,雖然它看似直通天際,其中卻是一團亂麻,一旦踏入便會南北顛倒,混亂東西。


    之前曾經有人不信邪,組成了一個十人小隊想要闖將出去,結果他們進去了三天三夜,都沒有任何消息。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爭執著他們是逃出生天還是埋骨其中時。卻在第四天夜裏,見到一個前胸後背血肉模糊的人影闖了出來…


    這血人渾身顫抖,目光渙散,明顯是在重傷之外受到了什麽驚嚇,哇哇亂叫個不停,在眾人的一夜安撫下,他才勉強歸於平靜。


    次日,他貌似恢複了清醒,剛一睜眼就急忙托人遞來紙筆,在紙上勾勒起古怪的線條。


    隻是他每次畫到一半,便再也無法進行下去,再次取來一張新紙,繼續重複著之前的步驟。


    他這一畫就是一整天,後來沒了紙張就在桌上,在地上,在牆上瘋狂塗抹,線條也是逐漸清晰。


    可奇怪的是,他所畫出的這些“地圖”皆是殘缺,雖然殘缺之處大小、位置不同,但殘缺的形狀卻皆是正圓。


    夜裏,他終於冷靜下來,神色也恢複如常,便有人問他其餘九人的狀況。


    這人麵色一白,連連搖頭,說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是活的還是死的…


    然後又有人不死心,問他到底見到什麽,為何會嚇成那樣?


    這人卻忽然發出了一聲淒慘的叫聲,瘋狂地抓撓著自己的前胸,將好不容易包紮好的傷口再次暴露出來。


    眾人正要上前按住他,卻聽他口中大喊三聲:“我們都是蟲子!我們都是蟲子!我們都是蟲子!”


    之後,這人便腦袋一歪再也沒了氣息,而他的雙眼幾乎要瞪出了眼眶…


    當日之景,是吳仁親眼所見,雖然時隔許久,但每每想到卻還是有些觸目驚心。


    “我們都是蟲子?”烏凡不解,“他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吳仁捏了捏拳頭,繼續道:“自從發生了這種事情,再也沒人進入過縫隙之中,所以答案也就無從知曉了…”


    此種故事沒頭沒尾,實在是讓人失望,烏凡才剛努力不再去想,卻忽然覺得這吳仁之前的話有些問題。


    “前輩,之前你為什麽要說是我們試煉?難道你不是加入英雄盟來的?”烏凡問道。


    吳仁的麵色罕見地出現了一抹傲色:“英雄盟?嗬,它也配?其實我們是與宗主一起主動進來的!”


    “其實一開始,宗主就覺得這英雄盟有問題,奈何那時他沒有證據,又勢單力薄,隻能在暗中觀察。”


    “後來宗主發現,雖然每年加入試煉的人數不少,但英雄盟的總人數卻不見增多。尤其是每次試煉過後,總會有人憑空消失卻又毫無蹤跡可循,實在是惹人生疑!於是宗主便找到了我們…”


    “經過暗中調查,我們在英雄盟城中並沒有發現什麽異樣,最後就隻剩下了被人嚴加看守的試煉大門,是我們無法觸及。”


    “所以,宗主是為了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因,便與我們喬裝打扮,加入了試煉之中,然後就在此處困到了今天…小兄弟,咱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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