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贇對其他術法的領悟極差,隻是因為燭九陰血脈之術的緣故,可以吸收別人的能力化為己用。而且這燭九陰的血脈又不僅如此,它可以將自己吸收來的能力依據自身實力成長無限擴大,所以隻要領悟的東西越多,實力便會愈強。


    按理來說,那燭九陰一族有著如此本領必然會是神通廣大、本領非凡,但為何從來沒人見過他們使用第二神通?


    其實這事說來也簡單,燭九陰一族因為實力淩駕萬物之上,皆是心高氣傲之輩,除了自己之外的皆被看作螻蟻,而螻蟻的本領自然不會被他們看在眼裏。所以他們的對手往往都會被灰飛煙滅,再也沒有任何痕跡存留人間。


    狼贇雖然擁有了燭九陰血脈,卻非燭九陰一族,自然沒有所謂的高傲之心。他心裏奉承的是“拿來主義”,恨不得能學到自己見過的所有本領來豐富己身。


    他想著若是自己精通了玉壺宗的所有功法,便會與那明遠老祖一般天下無敵,所以才在暗中對玉壺宗弟子下了毒手,隻可惜這些弟子的實力實在太過低微,到了目前為止,自己能使用出來的隻有風訣與土訣。


    風訣本來就是東峰功法,狼贇耳濡目染許多,自然會精通各種招式。隻是這土訣他雖然已經化為己用,但功法招式卻是無法施展,還是此刻見到了呂純的施展方法,才有樣學樣地施展出來。


    若是放在平時,狼贇或許會將呂純囚禁起來,逼迫他將所有土訣功法演示給自己,隻是因為春芽兒與大樹的慘死,讓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一出手就是徹底的殺招,要將呂純淹沒在黃土當中!


    此刻,道道土柱如同勁拔的枝幹一般瘋狂生長,向著呂純包裹而來。而其中的呂純感到周圍的土訣再也不受自己的控製,他呼吸困難,連身子都緩緩搖晃起來。


    如此厚重的土訣襲來,就算是熊羆之類都會被壓成爛泥,更何況是呂純這瘦弱之軀?可就在這關鍵時刻,隻聽見狼贇口中傳來一聲悶響,這眼前的土訣瞬間化為了片片黃雲落下,在四周籠上了一片沙塵。


    土訣瓦解,道道土石落在周圍,堆積成了一座座高低起伏的小山,而在這片連綿山外的狼贇麵色卻是難看無比。


    “不知何方高人在此?為何要插手我們玉壺宗的私事!”狼贇四周掃視一遍,卻也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也是咬緊牙關高聲喝道。


    剛剛,就在即將斬殺濾除呂純的刹那,狼贇忽然感覺渾身的力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眼前的土訣失去了力量支撐,自然失去了控製,瞬間化為了一片再尋常不過的土石。


    可是直到塵埃落定,他也沒有發現四周再有第三者存在,心中也有些懷疑剛剛是否隻是自己的錯覺。


    正在狼贇準備再次動手時,忽然感覺有一道聲音從腦中傳來,讓他本就難看的麵色又添幾分驚恐。


    “這人我保定了,勸你放規矩一些,莫要自尋死路!”


    “啊!”狼贇聞言一驚,猛地轉頭看去,卻沒有在身後看到半個人影,心中也是惶恐起來,“你、你到底是誰?”


    “你不必知道。”對方淡淡道。


    “前輩!這畢竟我們玉壺宗的私人恩怨,希望前輩能夠看在明遠老祖的麵子上,不要插手此事!”狼贇大腦飛轉,急忙將明遠老祖搬了出來,希望能讓這人知難而退。


    “明遠老祖?嗬!我不需要給任何人麵子!記住!你若動他,我必殺你!”這句話沒有夾帶任何語氣,卻讓狼贇遍體生寒。


    “師兄!雲浪師兄!”就在狼贇大氣也不敢喘時,忽然有一道聲音從遠處響起,隻見是施雪雯麵色焦急地從遠方路口趕了過來。


    而就在施雪雯出現的刹那,突然有一抹銀光從狼贇的耳邊出現,又毫無痕跡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啊!雲浪師兄!你沒事吧!”看到了眼前的場景,施雪雯也是大吃一驚,急忙加快腳步躍身上前。


    自從之前分開,施雪雯越想越覺得師兄今天的狀態有些異常,開始她還以為是師兄前往泱都辦事太過疲憊也沒有多想,直到剛剛從前來尋找自己的弟子口中聽說他去了西峰,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妙,這才匆匆趕來。


    而她才剛剛來到西峰,便聽到一處隆隆作響,也是循著動靜找了過來,一入眼便看到了眼前的一片狼藉,與處在其中的兩道身影。


    “土訣?”施雪雯搭眼一看就明白了什麽,頓時怒火上湧,拔劍刺向了靠在一旁的呂純,“你這家夥竟然下此狠手,看我如何修理你!”


    呂純本來以為自己今日必死無疑,卻沒想到關鍵時刻對麵這人竟然收起攻擊莫名其妙的囈語起來,讓他僥幸之餘也是一頭霧水。


    他不知這狼贇是何用意,急忙趁著喘息機會爬起身來,為了一遇危險就能立即做出反應。可他與狼贇還沒僵持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了施雪雯的聲音,也是稍稍鬆了口氣。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解釋,就見這施雪雯一劍刺向了自己,心中也是一陣苦笑,索性再不出聲。


    “雪雯師妹!不要…”狼贇心中正在驚恐,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施雪雯已經攻了過去,也是急忙嗬斥道。


    他之所以如此急著勸阻,實在是因為被嚇破了膽,畢竟背後那位高人輕輕鬆鬆就能卸去他的全部力氣。若是此時呂純受傷,就算不是他動的手,也一定不會被人輕饒。


    施雪雯雖然及時止住了長劍,但那道劍氣卻還是射在了呂純身上,隻見後者身子一軟,便身子一滑,坐在了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師兄,此人可是對你下了如此狠手!你竟然還想著以德報怨?”施雪雯將長劍抵在了呂純肩頭,心中不甘道。


    見到呂純受傷,狼贇哪裏還敢有半點複仇的心思,他賭徒裏依舊是個賭徒,可不敢用性命去做如此豪賭。


    “前輩,您看見了,這可與我無關,我發誓不會再對他動手,希望前輩放過我…”狼贇在心中求饒幾句,然後也不回話,匆匆地轉身離去了。


    施雪雯沒想到師兄說走就走,心中也是一陣古怪,可她接連呼喚了幾聲對麵都沒有半點回應,也隻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呂純身上。


    “我那一劍並非使出全力,別裝了!”施雪雯見到呂純依舊坐在地上咳嗽不停,也是眉頭一皺厲聲喝道。


    呂純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一撐地麵站起身來:“雪老妖婆,咱們之間到底是什麽仇什麽怨,你上次擊我一掌,這次刺我一劍,若是還有下次,恐怕我這條小命都要落在你的手裏了…”


    “少說廢話!你為何要對雲浪師兄動手?”施雪雯沒有心情與呂純嚼舌,蹙眉質問道。


    呂純自嘲笑笑,聳了聳肩:“我與雲浪向來不和,與他動手也算不得什麽稀奇事情吧?”


    “你!”施雪雯聞言一陣語塞,“你這家夥真是狼心狗肺!若不是當初雲浪師兄苦苦哀求,你又有何德何能留在玉壺宗?”


    呂純聞言表情不改,淡笑道:“這件事情你是從哪裏聽來?可是你的雲浪師兄講給你的?”


    施雪雯聞言皺了皺眉:“此事在玉壺宗弟子人盡皆知,你以為雲浪師兄會像你一樣愛慕虛榮?”


    “哈哈哈…還真是人言可畏啊!”呂純聞言倒也沒有任何不悅,隻是哈哈大笑道:“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雪雯師妹你就不怕與我待得久了,被人傳出一些風言風語?”


    施雪雯聞言看了看四周,發現遠處正有幾名察覺到異狀趕來的弟子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談些什麽,也是眉頭深深蹙緊。


    “我勸你…好自為之!”施雪雯不想在此多留,留下最後一句就要轉身離開。


    “雪雯師妹,我知道你不會聽我勸說!但是這玉壺宗如今已非善地,希望你能早些醒悟離開此處,以免牽扯到更深的麻煩中…”呂純見到施雪雯就要離開,也是忍不住提醒一句。


    施雪雯聞言腳步一頓,然後低聲喝道:“管好你自己吧!”說完,她再也沒有回頭,徑直離去了。


    等到施雪雯走遠,呂純才換回了一副惡狠狠的嘴臉,向著四周喝道:“你們都沒事兒幹了?在這湊什麽熱鬧?該滾蛋滾蛋!”


    那圍在周圍的弟子聽聞這道怒喝也是一縮脖子,趕緊灰溜溜地四處逃竄了。


    人群散去,此處徹底恢複了安寧,前一刻還氣勢洶洶的呂純麵上血色突然消失,然後一個踉蹌栽倒在了地上。


    他剛剛強行提升實力本來就是體力透支,再加上剛剛施雪雯的一道劍氣入體,更是讓他現在的狀況奇差無比,如今麻煩已經解除,他也是再也堅持不住,徹底昏迷了過去。


    就在他剛剛倒下時,隻見一道人影從他頭頂樹上落下,這人向著左右掃視一眼,然後直接將呂純的身子扛在了肩上,沿著一處無人的山路離開了玉壺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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