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以為炁醫門僅僅是精通醫術,實際上他們精通的是培養與調動正炁。而正是因為他們能夠駕馭正炁,才能憑此為基礎開發出了一套功法,能夠將正炁依附於外物上發起進攻。所以正是如此林子岱才能單憑一根銀針抵擋住撒手鐧的攻擊。


    呂純猜到林子岱來曆非凡,卻沒想到會非凡到有些離譜!既然林子岱來自“炁醫門”,那解決自己老太公的狀況自然不再話下!


    他本來就在玉壺宗待不下去,心想自己若能得到林子岱的幫助,就算是現在離開玉壺宗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可林子岱卻是麵色為難,但見到呂純目光殷切,終於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實情…


    因為炁醫門的獨特存在,也有不少人前來拜訪,想讓他們為自己服務,而炁醫門為得是服務天下蒼生,自然不會依附一家,隻能婉言拒絕。


    最後這些人見到利誘不成反使威逼,氣急敗壞之下手段也是愈發殘忍。炁醫門迫於無奈,隻能利用正炁功法進行了反擊。


    雖說是反擊,實際上卻僅僅是防禦,畢竟他們祖訓有言:正炁隻能用來救人,不得用來害人,否則他們將會遭受天道吞噬!所以他們從未作出任何出格之舉。


    但是炁醫門並非都是心平氣和之輩,終於有一脈分支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冤枉氣,心想他們明明與世無爭,為何要遭受這種無妄之災?所以自此以後,前來挑釁炁醫門存在的皆是有來無回,再也沒有人敢來試探炁醫門的底線。


    沒有了外人騷擾,炁醫門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安寧。雖然表麵看上去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但隨著時間流逝,炁醫門的每個人都會感覺一陣陣的心驚肉跳,總感覺會有大事發生!


    突然一日,炁醫門的上空無端出現了一片陰雲,緊接著便是一陣雷鳴翻滾,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見到四周一片電光降臨,將所有炁醫門人籠罩在了其中!


    炁醫門人見到此景,頓覺應是違背祖訓後的災禍降臨,隻能心甘情願地做好了即將在在雷光中灰飛煙滅的事實。


    但是他們又不忍炁醫門人從此斷了根基,便使勁全力在雷光牢籠上破開了一道缺口,將當時年幼的林子岱送了出來…


    呂純聞言一臉驚愕,沒想到這炁醫門竟然僅剩了眼前的一個,也是大罵之前那違背祖訓之人。


    林子岱當時隻是搖頭苦笑,什麽也沒有多說。還是後來呂純向林子岱學習醫術時偶然得知,當初那違背祖訓之人正是林子岱的父親,心裏也是尷尬了好一段時間…


    不過林子岱倒是沒有在意這件事情,隻是依舊全心全意教導著呂純炁醫之術。林子岱告訴他,那場災禍帶走的不僅僅是炁醫門人,也帶走了他們聚集在炁醫門中的天地正炁。


    他還說過,呂純老太公的狀況並非簡單的相融互通就能解決,所以需要的正炁消耗不是一個小數目,單憑他一個人難以完成,所以他才希望呂純完全掌握炁醫門功法來幫助自己!


    因為他曾聽父親說過,這東方大陸當中的正炁日漸薄弱,門人為了預防萬一,在炁醫門的某處密室中栽種了一株正炁根源。隻要呂純精通了炁醫門功法,便可利用這株正炁根源生出正炁,到時候他們二人一齊動手,讓呂純老太公恢複過來自然不在話下…


    眼看著自己對炁醫門的功法已經漸漸精通,已經到了關鍵的最後一步,林子岱卻突然不見了蹤影,呂純實在是有些心神不寧。


    平常時候,林子岱為了保持房中幹燥,都會將書房房門打開通風。所以見到林子岱的大門緊閉,呂純也是忍不住走了過去,準備將房門打開透透氣。


    可是他才剛推開房門,心頭卻是突然咯噔一聲,手上的力道也是大了幾分,險些將房門從門框上撕扯下來。


    原本幹淨雅致的書房,此刻竟然亂做了一團。而本來滿滿登登的書架也變得空空蕩蕩,隻能見到幾張沒被燃燒殆盡的書頁殘留在火盆裏的一片灰燼中。


    呂純走上前來將桌麵上的幾團廢紙打開,本想試試能否尋找到什麽線索,卻隻見其中的文字已經被墨水塗成了黢黑一片,再難辨別上麵曾經寫過什麽。


    雖然這間書房當中一片狼藉,但其中的桌椅卻依然擺在原處。四周的牆壁上除了眼前的一塊被火焰熏黑之外,倒也沒有其他異常之處,又完全不像發生過爭鬥的樣子。


    沒有林子岱就沒有呂純的今天,所以如今林子岱離奇失蹤,呂純自然不能不管,也是氣勢洶洶地一腳踢開了隔壁房門,將那身染溫熱的弟子從床上扯了起來,然後施展土訣凝成了一道尖柱抵在了這人脖頸。


    屋中二人不知在竊竊私語些什麽,哪裏想到會有人突然闖了進來?這人還沒等反應過來,便感覺脖頸被一道銳物抵住,也是聲音顫抖著驚呼起來:“啊!呂純師兄…您這是要幹什麽?”


    “幹什麽?你這混賬竟敢騙我!”


    “冤枉啊師兄…我沒有騙你,我真不知道林兄去了哪裏…”


    “還敢狡辯!我倒是想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你的命硬!”說完,呂純的手上便加大了幾分力道,看這架勢貌似要將這名弟子的脖頸刺穿。


    呂純之所以會覺得這名弟子是在撒謊並非是因為其神色慌張,而是他突然記起身後那精瘦弟子說過眼前這人患的是溫熱,而並非寒疾。尤其是他與林子岱的院子隻有一牆之隔,若是房間當中燃燒起來他怎能察覺不到?


    所以他在屋中四下打量之下,果然見到了角落裏的一些灰燼,心中自然對此人產生了懷疑。


    “師兄饒命,師兄饒命!我說!我說!”眼看著自己的小命就要沒了,這雜役弟子頓時嚇破了膽,一股腦地將知道的事情抖了出來。


    呂純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聞言也是收回動作坐了下來,冷著一張臉看對麵能說出什麽話來。


    “師兄,我真的沒有騙你,還請你仔細聽我解釋…”這名弟子揉了揉發痛的脖子,絲毫不敢猶豫地連忙開口。


    那日他初染溫熱頭痛難忍,渾身乏力,隻能在床上躺了一天。而一到夜裏症狀緩和他才感到饑餓難耐,也是猶豫著要不要先填填肚子。


    可他才剛剛生起這個想法,卻是忽然聞到一陣濃濃的煙味鑽入鼻中。他還以為是自己白天躺下時忘了熄滅灶火引起了火災,也是急忙扯件衣服下床滅火,可等他來到外屋卻發現爐灶當中一片漆黑冰冷哪有半點火星存在?


    他順著煙味看去,忽然發覺窗外傳來了隱隱火光,也是急忙走出門去,這才發覺這紅堂堂的顏色竟然是從林子岱的房中傳來!


    他神色緊張急忙闖出房中就要救火,可還沒等撲騰幾下卻被人拉住了身子,他這才發覺原來是林子岱在火盆中焚燒書冊。


    經他這麽一折騰,火盆中的灰燼飛的到處都是,林子岱隻能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將他帶了出來。


    他知道這些書冊是林子岱撰寫了好久才完成,平時也是無比愛惜,完全不理解後者為何會如此行為。但林子岱卻沒有作出任何解釋,隻是告訴他就當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無論任何人問起都要一問三不知…


    “師兄,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林兄囑咐再三,讓我不要對任何人說…”這名弟子瑟瑟發抖地抬頭瞥了一眼呂純,“然後…然後我就被他趕了回來…”


    聽到此言,呂純隻是默不作聲,一開始他見到屋中慘狀還以為是林子岱遭人毒手,現在看來應該是後者主動選擇了離開!


    隻是這林子岱並非言而無信之人,他既然與自己提起約好要將一些事情告知,便是絕對不會說走就走的,所以從眼前這種情況看來,林子岱一定是察覺到了某種危險,迫不得已才選擇了離開。


    見到眼前這人不似說謊,呂純的麵色也緩和了許多,隻是這種答案畢竟無法讓他滿意,便繼續開口問道:“既然你說你曾見過林子岱,那你可有在他身上見到過什麽異常狀況?”


    “不知師兄說的什麽意思…”這弟子沒有想到呂純還會發問,一時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你可有見到他身上有傷?或者表情有什麽不對之處?”呂純覺得林子岱就算是當真要離開玉壺宗也會給自己留下一些訊息,完全不會不辭而別。


    當時已經天黑,但屋內的火光卻是照的極亮,這弟子仔細回想了一下當時所見,也是急忙搖了搖頭。


    “林兄雖然將我趕走,但我心中還是擔心,便透過門縫偷偷向外張望。可是這林兄非但沒有什麽異常,相反還十分平靜,直到屋中火光徹底熄滅,他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離開了這裏…”


    “什麽!”呂純聽到這話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急急忙忙返回到了林子岱的住處。


    他仔細地尋找了一周,終於在房門周圍不起眼處的地麵上,發現了一枚銀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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