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屰的招式稀奇古怪,其中更是隱隱夾雜著一絲邪氣,讓金啼江感覺到有些熟悉。不過因為其中有著雷鳴翻滾,這絲邪氣便顯得微不足道起來,不多時便湮滅在了電光之中。


    之前說到金啼江將此處用法陣隔開,竟然將此處分成了兩片天地,一片青天白日,一片遍地沉雲。若是能將這腳下黑雲顏色反轉,卻也相似那淩霄一般。


    金啼江感受著四周雷光燦爛,前刻如同一條白龍出入其中,後來又似一條銀河奔流衝激,幾乎要將自己纏繞起來,也是微微頷首。


    那邊黑屰仿佛蓄力足夠,口中的法訣終於停止下來,那潛伏在暗雲之中的銀龍終於現出了全貌,伴隨著陣陣令人酥麻的滋滋聲向著其中的金啼江衝了過來。


    開始時金啼江眼中的電光隻有針尖大小,可眨眼之後便被遮蔽了整個瞳仁,就在那條銀龍咆哮著來到金啼江身側之時,隻見他麵上淡淡一笑,又似剛才那般將五指張開,要用一張金色大網將這條銀龍再次束縛起來!


    雖然這條銀龍比起之前強壯不少,但就在剛剛接觸到金網的刹那卻是同樣地潰散起來,分散成了無數道纖細光輝,要從金網的孔隙當中逃竄出去!


    若是按照這種情形下去,結局自然是要與剛剛相同,不過黑屰準備了這麽久,又豈能在同一個地方失敗兩次?


    果然不出所料!雖然這條銀龍看似不堪一擊,可就在它被分散的刹那,那些纖細光輝竟然開始三兩匯聚起來,勢頭不減的沿著金啼江的手臂蔓延起來,直接覆蓋到了他的身上。此時的金啼江渾身電光流轉,就像是被一張銀色的大網死死縛住,再也無法動彈半分。


    見到金啼江終於被自己束縛,黑屰心中也是激動不已,不過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自己高興的時候,也是強行平靜下來,將雙手長成鷹爪一般,十指俱是指向了身前之人。


    “黑羽刃!梨花亂舞!”


    隨著黑屰一聲低吼,隻見四周的綿綿黑雲竟然呼喇喇地卷成了一團旋風,隻是這旋風還沒維持多久便忽然破碎開來,被巨力撕扯成了道道棉絮。


    再定睛一看,這些東西雖然狀若棉絮,本質上卻是道道黑色羽毛,它們如同疾風驟雨劈頭蓋臉地砸向還被銀光束縛的金啼江。這黑羽刃就算是鐵石之器都能削掉一層皮,黑屰不信金啼江在這種威脅下還能保持住巋然不動!


    “前輩!小心!”黑屰為了取勝,隻能做到這個地步,但並不代表他想傷害此人。見到後者依舊麵無表情處變不驚,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提醒一聲。


    金啼江見到這黑羽刃,心中不由得一陣失神,直到聽到一聲提醒,眼神才恢複過來。見到四周一片黑絮紛飛,他隻是歎了口氣,然後閉上了眼睛…


    “金逸前輩…”見到這人躲也不躲避也不避,黑屰心中也是擔心無比,可是自己此時出手也是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黑羽刃即將把其中這人千刀萬剮。


    可就在這些黑羽刃剛要接觸到金啼江的刹那,隻見後者身上忽然金光亮起,在皮膚表麵形成了一道金色光澤,這些黑羽刃剛剛落到金光之上,便碎成了一片黑色塵埃,消失地無影無蹤。


    且這些黑羽刃不僅沒有傷到後者半點,反而將後者身上的銀色大網割斷開來,再也無法束縛住後者的行動,隻見後者雙眼一睜,便有兩道金光掃入眼前的黑色“梨花”當中,瞬間將一片黑羽刃化為了虛無。


    眼前的變化如此突然,竟讓黑屰一時半會無法接受,直接頹廢倒地雙目茫然。他也遇到過不少強悍的對手,就算是與將自己救出黑鵬族的那位過招,他也沒有今天這麽狼狽…尤其是對方從頭到尾幾乎連動都沒有動過。


    “咳咳…這黑羽刃在質不在量,你隻顧著以數量壓製,卻不想這樣會削弱了單個攻擊,所以破不開我的防禦也理所當然…你不必太過在意!”金啼江見到黑屰垂頭喪氣雙目也失去了神采,也是急忙安慰道,“不然你再試試?”


    這句安慰左耳進右耳出沒有絲毫逗留,自然讓黑屰不痛不癢。他接連受到打擊,心中哪裏還有半點鬥誌,聽到最後更是連連搖頭。金啼江見到黑屰這副萎靡狀態,竟與當初自己失去血脈之力時有些相像,麵上竟忍不住出現了幾分笑意。


    如今天色大亮,也不方便在此逗留,金啼江撤去了頭頂法陣之後,便挾住黑屰脅下直接將後者提回了山洞當中。


    自從回到山洞,金啼江便將黑屰放置在了一邊,自顧自的收拾起來。不過他收拾了半天,除了剛剛換下的素衣之外,其他東西好像也沒有打包的價值。他隻是簡單地拍了拍陪伴了自己十五年有餘的山壁,便背著包裹走了出來。


    見到黑屰還在失魂落魄,金啼江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那定心丸與盒子放在了黑屰麵前,便要轉身離去。


    本來雙目無神的黑屰見到這個盒子的刹那目光瞬間炙熱起來,可他的手還沒等接觸到盒子,卻又急忙縮了回來,忍不住皺眉道:“前輩您這是什麽意思?黑屰輸得起!”


    “你沒有輸,這是你應得的!”金啼江搖頭笑笑:“方才我布置法陣之時曾經短暫離開片刻,隻不過是你沒有察覺罷了!”剛剛金啼江為了穩固法陣,的確將殘影留在原地分身出去,這點金啼江並沒有說謊。


    “可是之前說的明明是‘我讓您挪動半步’才算我贏,就算你剛剛曾經動過身形,但這是卻是您的主動行為,怎能作數?”黑屰義正辭嚴道。


    “你這小子真有意思,哪裏有為對手辯解的道理?”金啼江聞言一愣,“我說你贏就是你贏,反正這東西在我身上也沒什麽用處,你就收下吧!告辭!”


    黑屰聞言連連拒絕,就要將東西遞回金啼江手中。可他剛一起身才發覺對方身後的包裹,頓時發覺對方並非送客,貌似是要離開此處,也是急忙問道:“前輩,您這是…”


    “出去走走。”金啼江輕描淡寫道。


    “去往何處?”黑屰問道。


    “風起隨行,風止而歇。”金啼江笑道。


    黑屰聞言隻覺得一頭霧水,不過看樣子後者應該是不會說出實情,自己也不再多問。他本想開口讓這人去黑鵬族做客,但是想到兩族之間的微妙關係,也是隻能作罷。


    “見麵就是緣分,既然你不承認賭注…這盒子就權當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吧!今日一別,希望我們日後不要再見!”金啼江緊緊的將盒子在黑屰手中握了握,然後身形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黑屰來到金鵬族的初衷是想解決金圭,也是誤打誤撞之下才遇到了這些事情。他看了看手中的盒子,也是搖了搖頭,離開了金鵬族中。


    …


    自從聽說了“五行鼎”與“小五行鼎”的事情,金啼江便覺得這件事情好像再次棘手起來。


    因為據他所知,幾年前琳琅集市到來的時候,男覡也曾經參與其中。金啼江擔心男覡從琳琅集市歸來會造成威脅,也曾想過出麵阻攔。隻是還沒等他出手就聽說男覡的黑骨被人封印,再也不能興風作浪。雖然用不著自己出麵讓他放心不少,但是與此同時他也十分好奇此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從金驚鴻房間的桌案上,金啼江知道了金家事情的內幕:滅門慘案是因為五行鼎而起,還有就是金驚鴻與琳琅集市做了交易。從侍女手中進一步的線索,他也知道了金驚鴻用假小五行鼎欺騙了罪魁禍首的事情。


    根據金驚鴻掌握部分信息加上自己知道的事情,金啼江終於將所有的信息完善。


    根據金啼江對男覡的了解,若是男覡派人滅門奪鼎得手,完全沒有必要在金鵬族運送物資的事情上大動幹戈,所以這金家滅門之事與五行鼎現在何處還有待商榷。


    男覡非但沒得到五行鼎又慘遭封印,已經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若是再發覺小五行鼎是假的,根據他的性格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來。


    既然驚鴻調查的這些事情中沒有男覡的身影,想必應該是男覡受到的封印還未恢複。所以金啼江這次離開的原因之一就是要趁著男覡狀態不佳時將其徹底解決以除後患!隻是眼下去路茫茫,他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得到男覡的藏身之所。


    金啼江清楚地記得黃酉找過自己之後就出了事情,所以他雖然知道金圭可能會知道具體情況,但是因為他擔心為金圭帶來更多災禍,便決定了獨自行事,這樣才能妥當一些。


    眼下他遇到了一個最大的麻煩,就是身後多出了一個甩不掉的尾巴。他本以為黑屰得到術魚留下的東西會徑直離去,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如此死心眼,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兩樣東西還給自己,說要光明正大的奪取過來。


    金啼江本來已經用自己的速度甩掉了黑屰,可是這小子總會像索命小鬼一般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後。無論他出現在哪裏,後者都會尋找到自己的蹤跡,死纏爛打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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