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爺,我記得他們的確是從那個方向離去!為何人突然消失不見了?”一道胡同之前,八字胡氣喘籲籲的從那拐彎處跑了回來,不停地扇動著胸襟。


    “他們會不會是從那邊的分岔路口離去了?”金少爺指了指另外一邊,開口問道。


    “不可能不可能!那邊賈獵戶家裏獵犬可是凶狠的緊!若是有外人路過,必不會如此安靜。”提到那獵犬,八字胡也是縮了縮脖子,那幾條獵犬凶悍無比,尤其是嘶吼起來更是無比懾人,雖然隻是想想,也讓他一陣心頭狂跳。


    “嗯…這倒也是。”金少爺點了點頭,倒是十分讚同,當初他也想從賈獵戶那將獵犬購來看家護院,可這幾條獵犬卻是極為忠誠,一見到外人便是目露凶光,金少爺便再也沒有了購買的心思。


    “算了,我雖然有意與二位結交,奈何隻是有緣無分…希望以後還能見到吧…”金少爺說完便要轉身告辭。


    “等等!金少爺!這東西還你!”那八字胡見到金少爺要離開,也是急忙一拍腦袋,將胸口的一樣東西遞了出來。


    “咦?這天工錄怎麽到你那裏去了?”金少爺接過這樣東西滿臉疑惑了看向了八字胡。


    “金少爺不要誤會,這東西是剛剛你買下小店時夾在了銀票當中,我一看此物不似凡物,一直念著得空還給金少爺呢!”


    “哦…”金少爺點了點頭,隨意的將這東西揣回了懷中,“我說這琳琅集市也真夠沒譜的,開始說一年還算是有個盼望,如今這一杆子改到十多年還是二十年後可讓我等不起了,算了!這種熱鬧的場麵還是留給後輩吧。”


    說完,金少爺搖頭歎氣,與八字胡擺手告別轉身離開了此處。


    “黃酉兄…狀況如何?”金啼江腹中脹痛愈來愈烈,雖然並非毒性發作,但是時間長了也有些難以隱忍,終於忍不住輕聲喚到。


    話音剛落,便見門口人影一閃,那黃酉從門外走了進來,低聲說道:“我仔細看過,那尾隨的二人已經散去,賢弟不必擔心。”


    黃酉在先前的交談中知道金啼江是隱藏身份來此,為了避免被那金鵬族守衛察覺異常,也是趁人不備將其帶離了當場。卻沒想到二人剛剛脫困又被個鬼鬼祟祟的八字胡尾隨,好在他們躲到此處,才終於擺脫了二人。


    “賢弟可還行動方便?”黃酉見到金啼江麵色難看,也是關切問道。


    金啼江搖了搖頭,雖然自己渾身的酸軟已經被那丹藥化解,但是腹中的疼痛卻是翻江倒海起來,雖然他好不容易恢複了一些力氣,卻是無法凝聚半分。


    “既然如此…不如你在此等候片刻,為兄去尋些藥方來如何?”黃酉將金啼江安頓坐好,就要起身離去。


    “嘿!這幾個狗東西今天怎麽這麽消停?”正在二人商議之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道沉重的腳步聲,來人剛到門口,見到房門虛掩,也是口中驚呼一聲:“糟糕!難不成是俺早上忘記栓好鎖鏈,讓這幾個狗東西掙脫了出去!壞了壞了!要是傷到了人俺可賠不起!不行!俺得收拾收拾出去避避風頭!”


    隨著房門嘭的一聲被人撞開,隻見一個虯髯漢子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這人見到院中的二人也是微微一愣,然後便是憨笑一聲:“哎喲!實在抱歉,抱歉…”可他剛一出門口,卻又是一陣驚呼,再次拐了進來:“不對啊!這是俺家啊!你們兩個在俺家作甚?”


    黃酉二人被這愣頭愣腦的家夥折騰的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可還沒等黃酉開口解釋,這虯髯漢子忽然看到了捂著肚子麵色難看的金啼江,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到底是被人找上門來了,而且這二人一看氣質就不像常人,也是哭喪著臉道:“這不是俺家,俺隻是個路過滴…”


    說完,這虯髯漢子便要轉身離去,可剛一回頭,就瞅著自己的幾條獵犬正老老實實的趴在一邊,也是心中鬆了口氣,心想還好這幾條獵犬老老實實在這…然後便再次關門離去了。


    不過這大門剛剛關閉片刻,便再次被人嘭的一聲撞開,隻見那虯髯漢子再次一臉不善的撞了回來:“說!你們兩個闖入俺家,到底有何居心?你們是不是給俺的寶貝疙瘩喂了什麽迷藥?”


    這虯髯漢子在大門內外三進三出,仿佛唱戲一般將自己折騰的氣喘籲籲,這番狀況也讓院中二人一頭霧水,不知道這家夥在搞些什麽名堂,甚至連金啼江腹中痛楚都被緩解了幾分。


    “這位朋友,我們二人隻是誤闖此處…多有打擾還望諒解!告辭!”黃酉不知來者心思如何,攙起金啼江就要起身離去。


    那虯髯漢子十分心疼自己的幾條獵犬,見到它們半點動靜未有,也是心疼的將鎖鏈解開。可他剛一解開鎖鏈,就感覺手上一陣大力傳來,這幾條獵犬竟然掙脫了自己,衝向了院中的兩名外人。


    見到自己的幾條獵犬活力十足,虯髯漢子也是稍稍鬆了口氣,可他還未等輕鬆多久就是暗道糟糕!


    自己屋中除了一些打獵來的野雞野鴨之外也沒什麽珍貴物件,就算是飛賊來了都要落淚而歸,他本打算簡單訓斥幾句就放二人離去,若是他們被這獵犬傷了怕是就不可能善罷甘休!


    “大黑!二黑!三黑!回…”虯髯漢子剛要回頭喝止住幾條獵犬,聲音剛到嘴邊卻是戛然而止,滿眼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眼前的一幕。


    隻見自己的幾條獵犬,竟然俯首帖耳搖頭晃尾巴的蹭在那捂著肚子的外人身前,看它們的模樣那叫一個乖巧無比楚楚可憐,哪裏還有平時野狼一般的凶悍模樣。


    這虯髯漢子也是雙膝一軟:“狗仙大人!小人不知狗仙大人下凡!還請狗仙大人原諒…”


    “…”


    費了好一番解釋,這虯髯漢子才知道來人並非狗仙,但口中也是嘖嘖稱奇,一邊鼓搗著手上的動作,一邊打量起金啼江來:“俺這幾條獵犬性子極野,就算是遇到了豺狼虎豹都不會畏懼半分,俺還是頭一次見到它們這般模樣!真是稀奇…”


    “俺年輕的時候,仗著身子健壯沒少胡吃海喝,腸胃的狀況自然是奇差無比,隔三差五就要疼上幾回!後來俺機緣巧合遇到了一位善人賜予的這種藥草,這才漸漸調理回來!後來我每次出去都要收藏一些有備無患,沒想到今兒就用上了!”虯髯漢子說完,便將手中搗爛的藥汁遞到了金啼江手中:“在外麵閑散慣了,家中也沒什麽好的器具,希望兄弟不要嫌棄!”


    金啼江感謝一句,便接過虯髯漢子手中的碎邊小碗一飲而盡。他本以為這藥草都是奇苦無比,卻沒想到碗中的藥汁看著濃稠滑膩,其中卻有著一種淡淡的清涼,尤其是吞服過後,每每呼吸都感到咽喉一陣涼爽。


    沒過多久,金啼江便感覺腹中咕嚕一響,忽然湧現出了一種饑餓之感,而剛剛的疼痛竟然神奇的無影無蹤。


    “這藥草果真如此奇妙?”金啼江本以為這虯髯漢子隻是吹噓誇大,而藥草充其量能緩解疼痛,卻沒想到如今體驗之後才知道他是實話實說,也是一陣驚奇。


    “哈哈!既然兄弟已經恢複,想必也該腹中空虛,二位稍等片刻,俺這就去燒些飯菜!”


    “老哥兒不必麻煩,此次是你為我解除麻煩在先,按理來說應該是我們二人請你才是!”金啼江見狀,連忙起身阻攔。


    “兄弟此言差矣!俺請你們不為其它,隻是見你們與狗有緣!”賈獵戶擺了擺手高聲笑道:“你別看它們隻是畜生,但這畜生往往最會識人!畢竟能得到這幾個畜生的認同,可絕非易事!換句話說,若是不好好款待二位,隻怕這些狗東西也不會高興啊!”


    “還有…這周圍的人都喊我賈獵戶,俺見二位年齡不大…幹脆喚俺一聲老賈好了!”


    金啼江見黃酉沒有拒絕意思,又看了看一旁搖頭晃腦的獵犬,也是點頭應了下來:“好吧!那…老賈,我們隻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嘿!你看這是什麽世道,俺老賈的麵子甚至都不如你們這幾個狗東西了!”賈獵戶見到金啼江打量起獵犬來,也是開玩笑的對著那幾條獵犬啐了一聲,然後便到外麵熱火朝天的忙活起來。


    見到賈獵戶在外麵叮咣亂響,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也是聳了聳肩,想必也自知派不上什麽用場,幹脆不去添亂好了。


    沉默片刻,金啼江便想起了之前未完的話題,也是小聲問道:“黃酉兄,之前提到那琳琅集市時…那收貨人是怎麽回事,現在可方便開口說之一二?”


    黃酉聞言瞥了一眼窗外,便開口說道:“嗨!此事其實並無要緊,也沒什麽不方便之說?隻是為兄覺得那些人不似善類,才不願過多提及。”


    黃酉簡單解釋一句,便繼續說道:“不過如今已經脫離出來,我便將其與你道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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