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梨兒被桃兒這麽一嚷,也是瞬間清醒,她們原本的打算是來帶著幾人逃離此處,沒想到卻沉迷吸狗無法自拔,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幾人收斂心神,壓低了聲音道:“各位快跟上,若是一會被人發現告訴給薛夫人,你們就來不及離去了!”


    “幾位姑娘,你們到底想耍什麽花招?不如幹脆直截了當講與老兒,何必行如此拐彎抹角之事?”木逢春還是有些不相信幾人的說辭,畢竟現在五人已經聚齊,也方便她們一網打盡。


    “你…你這家夥好生聒噪!”桃兒也氣的咬文嚼字起來,“你想跟便跟上,不想跟我也懶得勸你,反正我無愧於心,你愛怎麽著怎麽著吧?”


    可生氣歸生氣,桃兒話音剛落語氣又軟了下來,道:“總之…隨你怎麽去想,反正我可不想看到今夜的儀式上出現意外狀況!”說完她也不再過多勸說,三人向著門外走去。


    “你這個小騙子疑心病倒是不輕,你不走我可走了!”虺思綾說完就拉著尤雅緊跟了上去。


    “木前輩,我見這幾人不想壞人,何況咱們現在這般狀況壞也壞不到哪裏去了,不如還是…”吳昊也勸說道。


    “好好好,都依你們…”木逢春仔細琢磨了一下,倒也的確是這麽回事,於是隨著幾人一同離去了。


    “三位姑娘…不是老兒懷疑你們,這條路的方向好像不對吧?”木逢春猶豫了半天還是問出聲來。


    “你說的沒錯…這條路是通往觀月壇的祭壇方向的。”杏兒回應道。


    “那你們這不還是要把我們獻祭…”


    木逢春話未說話,便被梨兒打斷:“你們放心,我們沒有惡意,之所以帶你們來此是要你們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觀月壇中還有認識我們的人不成?”


    “你們見了就會知道,我們不能多說。”


    “…”


    幾人說著話就到了一道把守森嚴的石門之前,隻見桃兒向身後比了個手勢讓幾人隱藏起來,然後才搶先一步走在了前麵,隻見她與守在路口的弟子耳語了幾句,那些弟子便點了點頭離開此處,然後桃兒才轉過身來,示意幾人跟了過來。


    “你們抓緊時間!我們幾個守在外麵!”桃兒對著杏兒梨兒使了個眼色,幾人便打開了石門的機關,示意幾人進去。


    “罷了罷了!大不了就是一死!”木逢春雖然心裏疑慮,但路上也總算是想明白過來,若是三人有心讓他們去死,恐怕早就動手了,沒有必要如此費盡周折,也不再猶豫,帶著幾人向著石門中摸索而去。


    石門後麵是一條甬道,這甬道雖長,表麵卻十分光滑寬闊,兩側石壁上又有散發著寒光的奇石閃爍,倒是沒有想象中那麽漆黑,幾人順著階梯一路向下,沒多久的功夫就來到了地下一間石室當中。


    這件石室倒是不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又一道立在地麵上的石柱。它們像是雜亂無章,仔細看去卻是按照某種星象排列,其中更是有一種淡黃色的薄霧,讓人感覺無比寒涼。


    幾人小心翼翼的繞過柱子,隻見其中竟擺放著一副敞口的石床,這石床外表雕刻著古怪的字符,內裏空間又頗高顯得黑乎乎一片看不清裏麵到底裝著什麽,若是配上個蓋子,就像個棺材板一般,也不知道這觀月壇人是什麽審美,會將這樣一樣不吉利東西擺放其中。


    “咳咳,不知是那位想要見我們?可否出來一見?”木逢春站在原地打量了一圈,也沒發覺有絲毫人影,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當真上當受騙了。


    與此同時的虺思綾東看看西敲敲,繞著繞著就來到了那“棺材”之前,她下意識向裏麵瞟了一眼,然後便是哇呀一聲尖叫,蹭的一步退了出去,嚇了周圍幾人一跳。


    木逢春正準備質問,就聽虺思綾聲音緊張道:“這棺材板裏麵有…有黑毛怪!”


    “老兒就說這幾個小丫頭片子沒安好心!果然是將咱們幾個帶到這來喂怪物來了!”木逢春恨的咬牙切齒,不過已經過了好一會兒,裏麵的“怪物”也沒有半點動靜,他也是有些懷疑問道:“小白蛇,這黑毛怪到底是什麽東西?是活的還是死的?”


    “我不知道。”虺思綾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黃奇林打量了一周,直接轉身離開了此處。片刻過後他便反了回來,幾個箭步就來到了棺材之前,舉起手中散發著寒光的奇石向裏麵照去。


    “哎!你小心著點!”木逢春未想到黃奇林如此利落,也是急忙提醒。隨後卻見黃奇林麵色陰晴不定,也是有些奇怪道:“黃木頭,你可看清這棺材板裏麵究竟是什麽東西?”


    黃奇林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隻是側過身子,示意木逢春過去。


    見到黃奇林這反常的模樣,木逢春心中也有些不解,不過看這樣子必然是沒有什麽危險,他便咽了咽口水,然後來到了“棺材”之前。


    當他看清裏麵的狀況時,麵上的表情卻不比黃奇林差上多少,隻見他顫抖著嘴唇,滿眼都是難以置信道:“這,這是小…小禿驢?”


    聽見了木逢春稱呼,幾人也是急忙圍到了“棺材”四周向裏麵看去,隻見寒光的照射之下,那一張熟悉的麵孔不是緣樺還能是誰?不過此時的緣樺毛發老長,亂糟糟的頭發將整個人都掩埋在了其中,怪不得會被虺思綾喚成黑毛怪。


    不過也許是光線的緣故,這緣樺此時麵無血色,竟如同死人一般,不過他的胸口一起一伏倒是證明他隻是睡了過去,讓幾人放鬆不少。


    “你說你這小禿驢沒事跑這裏來睡什麽覺?可把老兒我嚇壞了!”木逢春拍了拍胸口,繼續道:“小禿驢?快醒醒!你聽沒聽見?若是想睡等離開觀月壇讓你睡個夠!”說著木逢春就要探手伸向石床當中將緣樺拉起來。


    “別動!”尤雅見到木逢春突然出手也是一驚,連忙將青蛇杖架在了石床上,擋住了木逢春的下一步動作,“小心!這石床好像有問題!”


    聽見尤雅這麽一說,木逢春連忙收回手來。他換到另個角度再次像石床看去,才發現這石床之上竟然籠罩了一層淡淡的薄膜,若不是尤雅提醒恐怕他直接就會穿透過去。


    “閨女,若是老兒沒有猜錯,這薄膜應該是石床與周圍石柱一體,通過模擬星象布置而成的一種法陣吧?不過看樣子這法陣隻是起到個保護作用,應該沒有什麽威脅吧?”木逢春雖然未見過這種法陣,但也算是觸類旁通,簡單的分析了一番。


    “我對於這種法陣了解的不多,不過木老兒你說的大概卻是沒錯…”尤雅聞言咬了咬嘴唇,尷尬道。


    他們一路上見到的法陣雖然不多,但是一個比一個晦澀難懂,尤其是這觀月壇中不是空間法陣就是星象法陣,讓她愈加懷疑碧匣穀的名不副實,也是有些鬱悶。


    不過現在也不是鬱悶的時候,尤雅一掃情緒繼續道:“不過我說的不是法陣的問題,而是緣樺本身…我從外表看上去發現緣樺應該是陷入了某種昏迷的狀態,不過我從外麵卻感受不到任何生機,應該是這像棺材一樣的石床起的作用…”


    “這位客人說的沒錯,‘槨床’的確能夠隔絕一切生機、靈氣!”尤雅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悅耳的聲音,隻見桃兒不知何時站到了此處,淡淡的解釋出聲。


    “槨床?老兒知道裝屍為棺,裝棺為槨,它們合在一起便是棺槨,盛放棺槨的便是棺床,這槨床又是個什麽東西?”


    “客人說的沒錯,不過這槨床雖然也有槨字,卻與棺槨的槨沒有半點關係。”桃兒一邊解釋,一邊四處扭動著石柱,隨著石柱的扭動,石室當中便傳來了一陣哢哢的脆響。


    “你…你來做什麽?”木逢春問道。


    “想必各位都知道槨的作用是保護其中的棺,可是槨的作用又不僅僅於此…生有生路,死有死路,槨的作用便是兩條道路的隔板,使兩方完全不會受到影響。因為觀月壇此物以星象為引,導月華之氣,能遮蔽生死靈氣,所以便以此為意,取名為槨床。”


    “你不是守在外麵嗎?你這是在做什麽?”見桃兒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樣子,木逢春再次問道。


    “薛夫人在此處設立了法陣,一旦有外人接近便會感應的到,我們若不是施展了太陰之術蒙蔽氣息,豈能讓你們如此順利下來?說實話我才懶得幫你們破解此處的法陣,但總不能讓你這白眼狼連人一起把我們觀月壇的槨床一同扛走吧?”桃兒翻了個白眼,不悅道:“虧我們還瞞著薛夫人偷偷行動,這次你們離去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桃兒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奶聲奶氣的犬吠聲緩緩傳來,隨著聲音越來越近,隻見三條黑狗從階梯上狼狽的滾了下來。緊隨其後的便是一陣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隻見杏兒梨兒被來人提著脖子扔到了地上…


    隨著那人影出現,眾人隻聽一道冷哼從來人口中傳來…


    “恐怕是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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