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古時期,幻肢之術是一種醫術,通過符法讓身體殘障的人生出手臂的代替品,十分有效的解決了因為常年征戰而導致的傷殘問題。而當時某座城中有一名身材羸弱的少年,因為時常被人欺淩,境遇淒慘,一日被人陷害,跌落於山穀之中,然後就沒有了音信。


    然後不知過了多少個歲月,世間憑空出現了一位自稱“魔師”的奇人,將幻肢之術的符法變成了咒印,而從那以後被種上幻肢之術的人,所生得的幻肢力量奇大無比,宿主的性格慢慢的變得嗜血暴戾,一日這些性格暴戾的人出現在了那個被欺淩的少年生活過的城外,頃刻間便將這座城池變成了廢墟。


    幸好有一老僧聞此異象,出現在這些異人之中,心中便知曉了異人出現的緣由,口中高喝一聲,隻見一道金光從他四周散出,那些異人的幻肢便開始不停地抽搐,然後化為了飛灰,這些宿主表情由猙獰變得釋然,然後便沒了聲息。


    原來這些幻肢的咒印是地獄中的惡鬼所化,雖然能給宿主帶來實力的增長,但是時間久了極有可能剝奪宿主的意識,使其變成這些惡鬼的肉身傀儡,雖然隻有微乎其微的機會能保持自己的意識不被剝奪,但人們皆是受不了言語的誘惑,選擇了變成魔鬼。


    “看來,這少年也是被奸人誘惑迷失了自己啊!”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方瑋深深地歎了口氣,神色甚是同情,施雨柔和趙孝忠知道了真相也是思緒萬千,默不作聲。


    “哎呀!”緣樺小和尚突然一拍腦袋,怎麽把正事忘了?都怪自己貪吃,半夜餓醒了沒控製住嘴巴,竟然把袋子裏的食物吃了個精光,本來想早上冒險偷偷溜出去弄點吃的,結果剛摘了幾個果子就被白蛇發現,把自己叼了回去。倒是被烏凡誤會了,看著烏凡失望的神色,他也不好意思多做解釋,心裏想著趕忙多弄點食物彌補一下自己的錯誤,可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就遇到了三人。


    他以前聽無言大師和他講起過有一種異人叫做“幻肢妖”,而且狀況倒是與此人相似,他也知曉對付其的辦法,但是在旁邊糾結了一會到底孰輕孰重之後,還是決定先出手相助,畢竟那個洞穴還算隱蔽,隻要烏凡沒離開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想到這裏,緣樺抬頭嚴肅的看向了三人:“既然解決了這個問題,接下來談談怎麽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怎麽樣?”


    方瑋三人聞言一愣,該來的果然還是來了,果然利益麵前沒有永遠的朋友,但是自己幾人屬實是無力再戰,方瑋伸手向懷中探去,一臉苦澀,“喏,我把我的積分都給你,一會兒我直接捏碎玉牌棄權便是了,但是你能不能放過他們兩個。”


    “啊?”緣樺小和尚一臉驚訝,“誰要你們的積分,也不能填飽肚子,我意思是要食物!…化緣?對對對!化緣!”然後他把偷吃東西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三人才恍然大悟。


    “哈哈,原來是一場誤會,既然你說你的大哥也在這裏,為何咱們不結伴而行?倒也是安全許多。”方瑋出聲問道。


    “你們食物多嗎?多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緣樺小和尚沉吟了片刻,一抬頭看到他們手中的袋子,眼前一亮,“算了,人多力量大,你們隨我來吧。”說完這句話,他便轉身向湖對麵的方向走去了。


    就在這時隻聽到地麵上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等等…那邊…”隻見剛才被擊敗在湖邊幾乎沒了氣息的憨騎,努力的翻了個身氣喘籲籲地出聲說道。


    幾人趕忙一臉警惕的盯著他,生怕他再有什麽動作,看見這幾人的樣子,那憨騎苦笑了一聲:“各位兄弟放心吧,我的師弟已經死了,我身上的控製便失效了,但是我恐怕也命不久矣,你們聽我說完…咳咳…”


    憨騎噗的一聲咳出了一口黑血,精神又黯淡了幾分,“我和我師弟本來是無門無派的行修之人,這次參加這個大選是聽說有什麽寶物出現,所以來碰碰運氣,可是剛進到森林不久就遇到了一個太一閣的弟子,也沒見他使出什麽招式,便斷了我師弟的一條胳膊,正當他要對我出手的時候,隻見他好像感受到了什麽東西,積分都沒來得及搶奪就轉身疾行而去。”


    “然後我突然聽見有人問我想不想救我的師弟,便答應了。然後就看見一個狗臉鼠目的年輕人帶著兩名黑衣人走了過來,隻見他用一個短棍蘸著什麽東西在我師弟的左臂上畫著什麽奇怪的紋路…”憨騎扭頭看了一眼那邊的屍體,傷心的流出了眼淚,“然後我師弟便醒了過來,但是我感覺他好像哪裏不對勁,現在想想可能當時他就已經不是我的師弟了,然後我正要感謝這個麵容醜陋的人,就突然感覺精神變得恍惚…”


    “雖然我朦朦朧朧的還有一點意識,但是卻無法控製自己,隻能成為了師弟的‘坐騎’。”憨騎一臉苦笑,“今天寅時剛過,我們幾人聽到旁邊路過的二人說看到了一條白蛇,這位自稱‘仙顏公子’的人聞言,趕忙上前逼問白蛇的下落,一開始二人還不肯講,但是其中一人被殘忍的化為了一灘爛泥,剩下的那人嚇壞了,帶著我們一路尋找白蛇,就在我們走到湖邊的時候,聽到了你們的聲音,於是那‘仙顏公子’便命令我們兩個來處理你們,他們去抓那白蛇了…所以那邊不安全,你們不是他的對手,要是想活命直接從這邊逃走吧。”


    “白蛇?哎呀!老大!你被我害慘啦!”一開始緣樺還興衝衝的聽著憨騎講故事,正聽到起興之時,忽然感覺不妙,八成是自己偷溜後,白蛇出來逮自己的時候被發現了,他眼圈一紅,也不管眾人,蹬蹬蹬的向來時的路上跑去。


    “小高僧!你等等!咱們怎麽辦啊?”趙孝忠心裏咚咚的直打鼓,心裏是一百個不願意再去送死。


    “咱們答應報答他的食物還沒交給他呢,不行,我要去幫他!”施雨柔一咬牙,趕忙緊隨其後。


    “那施大小姐,你倒是把食物袋子帶上啊!”方瑋哈哈一笑,趕忙服下兩粒丹藥,呼了一口氣追了上去。


    隻剩下趙孝忠哭喪著臉,“急什麽呀?倒是商量一下呀!”他咬緊牙關,跺了跺腳,呼哧呼哧艱難的跟上了兩人的身影。


    “哎…你們怎麽這就走了啊…”憨騎虛弱的看著幾個人向遠方跑去,突然感覺身子好像輕了幾分,向邊上挪了挪靠在了石頭上,“我感覺我還能搶救一下…”


    “你們兩個怎麽停住啦,發現什麽狀況了嗎?”一張擠著兩隻鼠眼的倒葫蘆形狗臉上,仙顏公子的兩撇小胡子一翹一翹的說著話。


    “公子,沒有狀況,但是…”這名黑衣人伸手一指地麵上的草地,“這裏有些奇怪,您看這邊的草地上亮晶晶的向兩側壓倒著,可是這邊卻沒有白蛇爬過的痕跡了…”黑衣人摸了摸樹幹,“而且白蛇也沒有上樹的跡象,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哼,這麽大一個家夥,還能飛了不成,肯定在附近,你們兩個!給我分頭去找!”仙顏公子一聲嗬斥後,那兩名黑衣人躬了躬身子,便各自向反方向快步離去。


    “哎,也不知道昨晚收的那兩個奴隸怎麽回事,這麽半天還沒解決戰鬥,看來還是身體素質太弱了,一會等他們回來,還是吸了魂魄留著養蠱吧,啊欠~算了,看樣子也沒什麽事,本公子睡個美容覺好了。”說完他嗖的一下跳上樹去,一身懶腰,趴在樹枝上就做起了白日夢。


    “呸!這什麽玩意兒?又苦又澀的真難吃!”烏凡扔掉了手中的果子,還沒等果子落地,隻見一道白光嗖的叼起果子就回到了袋子裏,“小白,這果子你居然能吃的下去?”袋子裏鑽出一個小腦袋,滋滋的吐著信子,眼神裏充滿了鄙夷之色,仿佛在說他一點沒有品位。


    烏凡幹嘔了半天總算舒服了一點,又扔給了小白兩個果子,見它吃的倒是美滋滋的,看來蛇類的口味果然非同尋常,倒是十分無語。本來以為自己的掌心界裏還有很多果子可以果腹,把食物都給緣樺沒什麽關係。


    可他剛剛掏出一個果子,小白就鑽出袋子虎視眈眈的瞪著他,他好說歹說用各種好吃的誘惑,才獲得隻吃一個的許準。不由得暗暗心酸,今天居然淪落到蛇口奪食的地步了,但由於腹中咕咕叫個不停,他還是一口咬了下去。


    可這一口下去卻發現這果子特別難吃,趕忙吐了出去,怪不得小白這家夥天天隻吃果子,原來這果子真是“非同一般”。烏凡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看了看洞外依然十分安靜,心想還是出去附近走走吧,說不準還能逮到些小動物,或者摘些野果。


    想到這裏,烏凡藏好小白之後,挪開了洞口的遮掩,咚的一聲跳下地麵。突然聽到了什麽聲音,不遠處的樹枝上傳來了一聲輕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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