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峰本就陰森恐怖,加上現在是清晨天剛蒙蒙亮,山林間還有霧氣,更是給它籠罩上一層神秘的麵紗。烏凡好一會總算是來到了北峰下,可是坐等又等就是看不見雲浪真人,心裏暗暗著急。


    正當他要走過吊橋卻受到了師尊的傳聲阻止,可話說了一半就沒了動靜,烏凡隻能悄聲的喊了幾聲,正當此時,隻聽見對麵雲浪真人說著話從隱隱的霧氣裏走了出來。烏凡麵色一喜,趕忙走到近前,看到了雲浪真人的狀況,卻是大吃一驚!


    隻見平時仙風道骨的雲浪真人,此時灰頭土臉,身上髒兮兮的,頭發上甚至還沾了幾片葉子,手裏捏著一個兩個拳頭大小的口袋,裏麵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動,見烏凡呆若木雞的看著他,雲浪真人老臉一紅,咳咳了幾聲,緊忙整理了一下衣服。


    “這次你出去,不一定何時回來,我也不方便出去,所以要交代你幾句。外麵的世道險惡程度,與玉壺宗你所經曆的事情相比,就如同江海與壺瓢一般,所以你要多加小心。”說著雲浪真人遞過那個口袋,“這樣‘東西’暫且交與你保管,還有這個。”說著又掏出了一隻黑色的半截手套,與口袋一起遞給烏凡。


    烏凡接過口袋,然後二話不說就把手套戴在了左手上,卻感覺恰巧合適,而且戴上去倒是十分舒服,仿佛手上什麽都沒有一般。心裏不禁暗暗的想:難道是因為天氣轉涼,師尊是讓我注意保暖嗎?


    隻聽雲浪真人見狀微微點了點頭,開口說道:“看來這東西倒是也和你有緣,免得我另尋他法,一般人倒是戴不上這寶貝,反而還容易被它反噬。它雖然看著是一隻普通的手套,但卻是一件上古奇珍,名曰‘掌心界’,你用讀簡中書的方式感受一下,就知道了。這裏麵有一方空間,能儲存東西。而且它會吸收日月精華,慢慢成長。能裝載的東西種類就越多,現在暫時隻能裝一些食物和雜物,有生命的東西還無法囊入其中,不知道以後會成長到什麽地步。“


    “師尊,這禮物太珍貴我不能收。”烏凡一聽趕忙就要把手套摘下來,卻被雲浪阻止了,“珍貴與否,也是因人而異,比如一個沒有雙足的人即便是有金玉寶履,對他來說也是無用之物。這‘掌心界’雖然能裝雜物,但是對我來說卻不如一枚戒指手鐲來的方便。而且最重要的是裏麵的東西是你現在及其需要的。”


    烏凡聽雲浪真人這麽一說,便也不再推脫,精神力打入其中,仿佛腦子裏打開了一片新的區域,他仔細一看,這“掌心界”的空間十分寬闊,感覺有近二十丈見方,雖然空間很大,但每一寸仿佛都觸手可得,他四處打量了一番發現在角落裏堆了一地的蘋果,就好像一個小山一樣。烏凡又想:難道這是怕我們路上餓肚子,但是天天吃蘋果,好像會膩吧。


    烏凡心神一動,隻見一個蘋果憑空出現在他的手心裏,他正要出聲詢問,隻見那個口袋裏白光一閃,嗖的一聲衝向了烏凡手中的蘋果,然後又帶著蘋果縮回了口袋裏,口袋裏彈出一個果核就沒了動靜。烏凡嚇了一跳,直接把口袋扔了出去。雲浪真人見狀,心裏一驚,趕忙接過口袋。他見沒什麽事情,就又遞給烏凡,可烏凡雙手背後,拚命的搖頭,說什麽都不肯接。


    雲浪真人無奈的說道:“剛才說‘掌心界’裏麵的東西是你及其需要的,其實與這個東西也有關,這袋子其實也是個寶貝,但是袋子的主人是袋子裏的東西,它其實你也見過,就是之前北峰裏的那條大蛇。”然後他就把事情的緣由和烏凡交代了一番。


    說起這條大蛇就要追述到幾千年前的事情,那時明遠老祖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也從未想過開宗立派,隻是仗著一身本領獨自闖天涯。當時傳言西方有極樂國,裏麵有仙人居住,明遠偶然聽到了之後,按奈不住內心的好奇,和眾人的勸阻又孤身踏上西行之路。


    一路上禦劍飛行倒是頗為無聊,偶爾遇到小城,也偷閑去逛一圈,就這樣飛飛停停終於看到了一個小村落,這村落再往西邊就是一望無際的森林,森林再遠處就是荒漠,雖然明遠目力異於常人,卻也望不到盡頭。年輕人的一腔熱血早已耗盡,便打算在這個村落討口水喝,折返回去。


    可臨近村子,他卻聞到空氣中有一絲血腥的味道,暗道不好,趕忙加緊速度來到了村子裏。隻見村口處,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具村民的屍體,遠處還有叮叮當當的打鬥聲。雲浪悄悄的靠近,躲在樹後偷偷看去時,隻見一名身著紗衣渾身血汙的白衣女子怒視前方,身後擋著幾個瑟瑟發抖的村民,女子對麵有一名一身紅衣的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臉陰沉的笑意盯著她。


    “臭婆娘,竟敢壞老子的好事!今天那寶貝老子定要拿到手!要不是看你有幾分姿色,想留你做個壓寨夫人,老子早把你宰了!小賤人!你若是再繼續阻止我,休怪我心狠手辣了!”那紅衣男子口中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呸!你個臭不要臉濫殺無辜的老妖怪!寶貝是這群人類的!與你無緣!我勸你還是不要癡心妄想,給自己積點陰德,免得斷子絕孫!”那白衣女子雖然傷勢不輕,但依然沒有絲毫認輸的意思。


    “好你個小賤人!給臉不要臉!本來看在祖爺爺的麵子上我放你一馬,既然是你自己求死,那就休怪我不留情麵!”話畢,隻見一把血紅色的長劍直接射向了那女子的脖頸,那女子已無力抵抗,雙眼流出了不甘的淚水,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這時隻聽臉前“當”的一聲響,“哈哈哈,一個大男子光天化日的欺負一個弱女子,還真是不嫌害臊!”白衣女子慌忙睜開眼,淚眼朦朧間,隻見眼前一位劍眉星目相貌英俊的綠衣少年,右手一劍架住了那道紅光,回頭咧嘴笑了一下:“姑娘,沒事吧!”白衣女子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哼!真是一條活路不想走,偏要送死送一雙!區區人類,我捏死你如同捏死一隻螻蟻,竟然也敢在我燭九陰一族麵前放肆!”那紅衣男子頗為不屑的輕哼道,“既然有隻螻蟻插了進來,那小賤人你再多活幾個呼吸時間,我解決了他再來殺你!”


    “哈哈哈,痛快!我殺妖無數,頭一次遇到化了這麽像人的妖怪,你既然痛恨人類,為何還要化成人形?真是笑話,哈哈哈哈!”這少年仿佛遇到了什麽天大的好事,竟然十分高興,“本來你要是不自報家門,我或許還能留你一條狗命,不對,是蛇命,而既然你是異族,那我就踩死你這條長蟲罷了!”


    說完便提著寶劍,向前刺去,那紅衣男子冷笑一聲,隻是右手操控者紅光迎擊這位綠衣少年,左手食指放在嘴前一咬,一滴暗紅色的血液帶著點點黑光湧上了指尖,然後他輕輕一吹,這滴血化作一股煙霧就襲向了綠衣。


    “當心!”,那白衣女子驚呼一聲。那綠衣少年仿佛卻毫不在意,回頭笑了一下,隻見這一片逼近少年的煙霧表麵仿佛起了霜花,被瞬間凍住然後落在地麵上,這一塊地麵仿佛被腐蝕了一般,咕嘟咕嘟的冒著黑煙,“喲,這牛糞的勁兒夠大的!真是可惜了這一地鮮花了。”


    見偷襲未成還遭人奚落,這紅衣一臉的散漫變成了憤怒,手腕交叉搭在胸前,然後雙手一分,那道紅光便一分為二,然後他雙手一招,隻見那兩道紅光就飛回到了他的手中,化為兩把籠罩著紅光的短刃。然後他欺身向前,向綠衣刺去。


    那綠衣眼神一亮,長劍一橫右手一指彈在劍身上,隻見這劍身上仿佛蕩起了波紋,這堅硬的劍仿佛變成了一條綢緞,在兩把短刃之間左右纏繞。讓那紅衣的全攻擊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心裏十分憋屈,卻無法完全把憤怒的力量釋放出來。


    一招沒擋住,紅衣就被那綢緞刺在了身上,可是仿佛身上穿了什麽寶甲一般,這攻擊倒是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這紅衣更加憤怒,嗷的一聲怒吼把紅光吸入腹中,身體紅光一閃,身形短短一瞬就膨脹開來,化為了本體!霎時白天黑夜不停閃爍,狂風暴雨突然襲來。


    “人類!你值得報出你的姓名!居然能逼我燭堃用本體戰鬥,今天你死的不怨!值得讓我知道你的姓名!”“哈哈,戰的痛快,但是今天誰死還未必,我!公良明遠!今天勢必屠蛇!”言罷手中長劍幻化成千萬星光向巨蛇席卷而去。


    這燭九陰本體極為堅硬,那些星光打到它身上仿佛沒有什麽作用,隻是留下了閃閃亮亮的痕跡,它巨尾一甩,直接把一片樹木連根卷起,鋪天蓋地的砸向明遠。幸好在燭堃現為原型的時候,明遠示意白衣女子帶著幾個村民躲了起來,要不然現在怕不是要被砸成肉餅。


    見明遠躲了開來,燭九陰呲的吐了一口氣,一片紅霧直接籠罩了這片土地,隻見草木瞬間變得枯萎,明遠暗道不妙但是卻無法逃脫,身上也沾到了霧氣,隻見渾身的皮膚瞬間變得蒼老起來,然後撲通一聲滾倒在森林外的地上。


    看見終於解決了這個麻煩,燭堃陰險的笑了幾聲,爬到了樹林外,停住了狂風暴雨,此時隻剩明月高照,這一戰也不知戰了多久,終於是結束了。燭堃得意洋洋的說:“我就說弱小的人類是不可能打敗我們燭九陰一族的,吼哈哈哈哈哈哈…”“是嗎?”“嗯?”燭堃聽見有人虛弱的說了句話。


    “人類,別硬撐著了,我等會兒給你一劍,讓你痛快的死去,以免受到萬毒蝕骨之苦,也算是感謝你賜予我這場戰鬥!”“我都說了,誰輸誰贏,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呢!”說完,長劍一指月亮,高聲喝道:“萬千星光!爆裂吧!”


    燭堃一聽,暗道不妙,趕忙就要爬回樹林,可是還沒等它回頭,隻見渾身的閃光,變得極不穩定,然後轟轟的爆炸開來!直接把他炸的皮開肉綻,再也控住不住法力維持本體。見明遠輕笑著看著他,一步一步逼近。他趕忙收了本體,用最後一點力氣化為人形,化為一股紅霧,消失在了原地。


    見到燭堃逃走,明遠的笑容一僵,摔到在了地上,便沒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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