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呂純長老他們是白跑了一趟?”不瞌睡聞言瞠目結舌,“你這家夥怎麽不早說?若是能有二位長老幫手,我們又豈能如此狼狽,石力士他也不至於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話不能這麽說。”黑屰搖頭,“畢竟林千足的事情是發生在二位長老離開之後,就算他能趕到事發之前,以當時那種狀況,說出這種事情來也很難讓人信服。”


    “這倒也是…”不瞌睡喃喃道。


    林千足回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趕到了此處,將蟲鳴枝交給木逢春讓他回歸了本體。雖然這是第一次,但好在他提前受到了烏凡的指點,中途倒也沒有出什麽差錯,在最後關頭保住了木逢春。


    問題已經解決了大半,不瞌睡又繼續撓頭道:“那石力士呢?你不是說將他帶回來了嗎?”


    雖然林千足是這麽說的,但自從對方來到此處,不瞌睡並未在他身後見到半個人影。


    “哦…他就在此處!”林千足說著,忽然讓開了一步。


    眾人循著他的指向看去,隻見在他腳下立著一個拇指粗細的石雕小人,如果不是林千足示意,幾乎沒人注意得到。


    “你說…這是石力士?”


    石雕小人的事情,嶺北七惡當然知曉,但當時他們隻以為大力士是受到石雕小人影響才會變成石力士,卻沒想到這石雕小人就是石力士本尊。


    “隻能說因果循環,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林千足淡淡道,“聽師尊說,大力士本來就是石力士的身相輪回…”


    聽過林千足的解釋,不瞌睡幾人也陷入了思考。仔細回想起來,這石力士雖然平時總是反應遲鈍,但自身防禦卻是強悍,貌似從來沒有受過什麽傷。


    解釋完畢,林千足繼續道:“所以,石力士這次雖然受到了重創身相破壞,但本源卻是完好無損,隻要悉心照顧,在此種靈氣濃度之下,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如常。”


    “那我們要怎麽做?”這種事情眾人還是第一次遇到,完全沒有對策。


    “嗯…”林千足想了想,忽然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然後不知從哪裏找來了一個花盆。


    將石雕小人埋入土中,林千足又將花盆放在地上踩了踩將泥土夯實:“好了!一日三次,記得按時澆水。”


    “這就完了?”被林千足將花盆塞入懷中,不瞌睡一臉懷疑。


    “不然呢?這是師尊的吩咐,你是在懷疑師尊不成?”林千足白了對方一眼。


    聽林千足這麽說,不瞌睡也隻能強忍住懷疑將花盆小心翼翼地捧在了身上。


    “所以…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什麽?”將幾人的傷勢穩定,尤雅擦了把汗,輕聲問道。


    “這個…”林千足皺了皺眉,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對於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任何頭緒。


    “交出了木靈珠,尤青君那邊應該會安逸不少,接下來我們隻要等待呂純長老回來便好,相信他應該會有安排。”說著,林千足算了算時間,“我的時間差不多了,告辭!”


    “告辭?”三耳鼠眉頭一皺,“你也要走?”


    “倒也不是…”林千足的身形忽然模糊起來,“我本來隻是一道化身,現在也該回到屬於我的時間去了…”


    說著,隻見林千足的軀殼忽然扯成了長線,與地麵上的林千足融合了起來。


    “哎喲!真是見鬼!你到底是誰!”林千足忽然從地上蹦了起來,一臉警惕地看著麵前。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林千足一臉尷尬,但還是急聲道:“各位,你們有沒有看到,這裏有另一個我出現!”


    見到林千足突然變得判若兩人,很明顯是恢複了“正常”。出於好心,黑正正為他講了個大概,他才恍然大悟似的點了點頭。


    “難怪我的腦子裏會出現那種記憶,原來剛剛發生了這種事情!不過話說回來…”林千足看向了旁邊,“不瞌睡你在那邊抱著個花盆是什麽回事?”


    “……”


    五靈珠的事情告一段落,尤青君已經希望達成,雖然這樣是形勢所迫,可一旦真的被她得逞,還不一定會出現何種惡果,所以眾人雖然輕鬆了許多,卻也不敢放鬆下來。


    就這樣休息了一日,就在次日午時,呂純、華支與媼終於“姍姍來遲”了。


    “雖然白跑了一趟…好在結果都是一樣。”打聽過蒼嶙城中的狀況,呂純也是長籲口氣。


    “所以呂純長老,我們接下來還有什麽安排?”眼下的平和隻是假象,一旦尤青君目的達成,一切就再難挽回,黑屰實在不想坐以待斃。


    呂純聞言也有些迷茫,這麽多年以來,受到五行鼎影響,麻煩都是接踵而至,讓他應接不暇。如今五行鼎與五靈珠一齊被交了出去,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絲空虛之感。


    尤其一想到狼贇的死,他的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雖然狼贇說過,隻有這樣才能徹底除掉尤青君,但是具體細節對方又沒與自己交代明白。


    他絞盡腦汁,隻能想到狼贇曾經丟下過一句安慰:有他在,你們完全沒有擔心的必要…


    “呂純長老?”見到對方久久沒有回應,黑屰小心試探道。


    “安排?現在最好的安排就是好好休息,隻有我們養精蓄銳,才有以不變應萬變的資格!”既然狼贇都這麽說了,呂純也不再多費腦子,打了個嗬欠便轉身離去。


    …


    地府深處,時有鐵鏈聲響傳來,在一片血池之上,是一道肌膚赤紅的壯碩男子,他的四肢完全被鐵索貫穿,被囚禁在了鐵網中央,一頭紅發完全將他的麵容覆蓋,看不出他是死是活。


    “嘩啦嘩啦…”鐵鏈的聲音忽然變大了不少,隻見兩道黑影正在鐵鏈邊緣用力拉扯,引得這道人影一陣晃動。


    “唔…”巨大的晃動引得鐵索與貫穿的傷口一陣摩擦,讓被囚禁在鐵網中央的男子口中發出了幾聲痛呼。


    “嘖嘖…真不愧是赤鬼王,生命力居然如此頑強!”見此狀況,那兩道黑影嗤嗤笑道。


    雖然聲音痛苦,這人卻還是冷笑出聲:“在鏟除你們這群地府的叛徒之前,我洪常豈能輕易死掉?哈哈…哈哈哈哈…”


    說著,他的笑聲愈來愈大,竟引得血池一陣翻湧。


    “嘶…”見此狀況,守在此處的兩道黑影被嚇了一跳,為了壯膽暗罵道:“這赤鬼王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都自身難保,還敢如此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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