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塹,長一智。


    才從巨獸幻象身上吃了大虧,在沒有確定對方的身份之前,呂純他們已經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


    “那邊!”就在氣氛僵持之時,前方遠處轉角忽然傳來了一道吼聲。


    循聲望去,隻見遠處那一隊人正卷著青煙,殺氣騰騰地向著自己衝來。


    “各位,時間緊迫,給你們兩個選擇!”巨獸急聲道,“第一,是跟我走!第二,我去引開他們,你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天明之前再也不要回來!”


    “嗬!你要我們怎麽相信你和他們是不是竄通好的。”黑慈心目光不善。


    “相不相信都無所謂,你們快點做出選擇,再晚了就來不及了!”說話間,四麵八方又出現了無數人影向著他們這邊湧來。


    “仁兄,你們去吧!這裏交給我!”玄陽將外麵的衫子一丟,露出了裏麵的黑白道袍。


    呂純眉頭緊皺,進退兩難,畢竟墨象閣…不對,現在應該說是太一閣了。


    太一閣的那些弟子還在黑慈心的靈傀背上,如果讓黑慈心帶著他們跟上自己,憑他們兩個也照顧不過來這麽多人,若是讓黑慈心將這些弟子丟下,那豈不是斷了太一閣的根基?


    眼看著四周的影影綽綽逐漸清晰,呂純終於下定了決心,丟出了兩個字:“帶路!”


    巨獸聞言急忙伏在地上,讓呂純他們爬上了自己的後背,然後四腳點地直接跳上屋頂,立刻逃離了眾人包圍。


    看著遠處的人影起伏,好似群山遊走,呂純急忙將身子縮回了高牆之下:“這是怎麽回事?”


    巨獸目光一凝:“這一切都是那狌狌搞的鬼!它在城中各處燃起了迷魂香草,使得大部分人都受到了幻覺影響…”


    “若是如此,那你怎麽沒事?”黑慈心仍然對這位保持懷疑。


    “因為我的嗅覺遠在幻覺之上。”說到此處,巨獸的臉上忽然多出了幾分傲色。


    聽他解釋,雖說狌狌利用其它藥草與迷魂香草摻雜加強了藥性,卻還是不足以對它造成任何威脅,所以這致幻味道隻要一被它嗅到,便會在下一刻分解,無法對它造成任何影響。


    “既然如此,你為何去了那麽久沒有回來?”回想起之前的狀況,呂純眉頭一皺。


    “唉…說來慚愧。”巨獸麵色一沉,“都怪我過分高估了自己,直到追出了有些時候才發覺自己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等我折返回去的時候,才知道你們二位已經被幻象帶走。”


    雖然對方話語平淡,但它的身上的傷痕,卻能充分證明它為了查清真相遭遇了不少波折。


    在巨獸說話的時候,呂純一直在用未然之眼觀察對方,已經能確認它的言行與心思一致,的確沒有說謊。


    “各位,你們且留在這裏,我會想辦法將你們的幾位朋友帶來!”解釋結束,巨獸並沒打算多留,起身要走。


    “我仔細想過了,此種幻象之所以如此真實,極有可能是與狌狌的性命相連!如果…你在沒有解除幻象之前將對方帶來,極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們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找到狌狌,隻有將它除掉,方能解除幻象影響!”呂純淡淡開口。


    “實在抱歉。”巨獸歎氣,“恕我無能,沒有辦法尋得狌狌留下的任何痕跡!不過還請各位放心,就算無法將你們的朋友帶來,我也可以保住他們,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知道對方對自己缺少信任,巨獸也不打算多留。


    “等等!”呂純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麽,急忙開口,“此種情況孤身一人太過危險,不如你且留在我們身邊,幫我找一個人如何?”


    “當然可以!呂長老盡管開口!”巨獸明白對方的意思,感激道。


    “那就走吧!帶我去找酒前輩!”呂純深深喘了口氣,這是他唯一、也是最後的機會了。


    “人往那邊去了!快追!”見到幾道人影消失在巷口,不知從哪裏鑽出來一群人,一窩蜂似的追了過去。


    這群人剛剛遠去,便見黑慈心指尖閃過纖光,從路邊的竹簍中將剛剛消失的幾道人影扯在手中,原來它們隻是黑慈心的靈傀。


    “呂兄!”將人引走,黑慈心急忙打了聲招呼。


    一道房門開啟,玄陽、呂純走了出來。


    他們互相點了點頭,便向著這群人的相反方向趕去了。


    帶上幾名昏迷弟子太過麻煩,巨獸已經提前為他們尋了一個安全之處。本來呂純是想讓玄陽留下照顧他們的,但是這位說什麽也不肯答應,也隻能作罷。


    許是察覺到巨獸能從頭上逃脫,這群“追兵”已經學聰明了,紛紛跳到屋頂,讓他們再也無法行動自由。


    身軀太大容易暴露,無奈之下巨獸隻能縮小身子,蹲在了呂純肩頭指揮方向。


    “呂長老,就是那裏了!”利用靈傀吸引追兵,他們總算是來到了酒前輩的住處。


    趁著四下無人,他們推開虛掩的房門,閃身而入。


    尋找狌狌雖然希望渺茫,但尋找酒前輩對巨獸來說卻並非難事,他們剛一走進房間,便聽到鼾聲響起,酒前輩正側臥在床上。


    “酒前輩!您醒醒!”巨獸急聲道。


    “呼嚕…”


    “酒前輩,城中有麻煩了,您可有辦法找到狌狌?”


    “呼嚕…”


    無論他們如何呼喚,對方都沒有反應。


    呂純早就發現,自從他們進到房中,對方的呼吸就有了變化,憑借酒前輩的本事,他不可能連身後來人都沒有警覺,很明顯這位是在裝睡。


    心中無奈,他完全明白對方的心思,隻要自己不開口,酒前輩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醒來。


    “酒前輩,隻要您能找到狌狌,我就答應您的條件。”呂純歎氣。


    “此話當真?”呂純話音一落,便見酒前輩蹭地跳了起來,來到了呂純麵前,將眾人嚇了一跳。


    “自然當真…”呂純擦了擦汗。


    “那好…”酒前輩打了個嗬欠,一指旁邊:“去吧,將那東西放在門口!你們的目的自能達成!”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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