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看著懸掛在虛空之上的福種,心中琢磨著,看樣子若是想要能夠將變化之法傳授給他人,可能還要和這福字一樣,需要一顆種子。


    那這種子是從何得出的呢?張遂的意識在虛空之中巡遊一番。


    最終停留在星辰《如意冊》旁,看著那些代表著已被激活變化之術的星辰,張遂下意識的想要摸一摸下巴, 結果摸了個空,反應過來自己隻是意識在這其中,並非實體。


    正當張遂想著若是有實體的話如何如何,結果一直在意識虛空角落的那股無名之力,突然匯聚而來,圍繞在張遂意識周圍, 很快構築出一道似虛非虛的人體, 依附在張遂的意識之上。


    張遂下意識的抬了抬手,竟然看到了一隻半透明的手臂,張遂大奇,看向身體其他部位,這才發現自己擁有了一副半透明的身體。


    這副身體宛如琉璃,通體半透明,還散發著各種奇光,滿頭長發宛若根根水晶之絲,扯動了一下,竟然堅韌無比。


    張遂嚐試著走動蹦跳了一番,發現操作起來和本體沒有太大差別。


    唯一讓張遂想要吐槽的,就是這副身體,竟然光溜溜的。雖說自己本錢深厚,但這樣總是不妥吧,幸好也是在自己這片意識虛空之中。


    張遂探查一番這幅軀體, 發現他雖然看著有些虛幻,但其實觸摸起來卻是相當的堅韌。


    想到構成這幅軀體的力量,張遂又在意識虛空中尋找了一番, 發現已經一絲不剩。看來全都用在了構築這幅軀體了。


    張遂想了想, 記起這股無名之力, 是來自當初救治童寅時吸入意識虛空的。


    當時進入意識虛空之後,一直都縮在角落,也不知用途。沒想到現在竟然有這般功用,讓張遂有些驚喜。


    張遂意識一動,心中默想著帶著這副軀體回到現實之中。


    仿佛穿透一層粘稠濃厚的壁障,張遂床上的肉體突然坐起身來,睜眼看向前方。


    隻見對麵有一個流光溢彩半透明的張遂正看著自己,而半透明的張遂看著從床上坐起的自己,心中感覺奇異之極。


    兩個身體之中擁有一個靈魂,互相之間的這種聯係極為奇異,肉身張遂笑著對琉璃張遂拱拱手,道:“見過道友!”


    那琉璃張遂也是笑著道:“道友看著真是眼熟啊!”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隻是笑到一半,都有些尷尬,畢竟琉璃張遂還是一副光溜溜模樣,這樣仰頭大笑的確有些不雅。


    琉璃張遂心中一動,無數細小的劍光匯聚在身體周圍,互相勾連,形成了一件奇異的雪白劍袍, 這劍袍直接依附在琉璃狀的身體上, 隻有雙手和頭部露在外麵。


    肉身張遂從床上跳下, 圍著琉璃張遂轉了一圈,上下摸了摸,心中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主要是兩副軀體隻有一個靈魂,所以兩人的視角所見,都匯集到一個靈魂之中,剛開始還挺不適應。


    但張遂心中還是挺高興,畢竟這種手段可是脫離變化之術,是他自己琢磨出來的,其中的性質和身外化身極為相似。


    張遂心中隱隱有感覺,若是能夠收集更多那種奇異之力,說不定自己這副琉璃之身。可以變化的如同真人一般模樣,那樣才是真正的身外化身了。


    張遂在房間之中不停嚐試著琉璃之身的能力,發現這副身體除了劍術之法外,並不能運用其他變化之術。


    其實就算是劍術,也不能說像肉身一般形成本能一樣使用,而是運用劍術之中領悟出的那些劍訣,重新施展,才能達到劍術之法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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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識地之術,醫藥之術,還有其他的那些變化,都是無法運用。


    但即便如此,張遂心中也是極為滿意了。


    在房間中研究琉璃之身差不多一個時辰,發現琉璃之身似乎變淡了許多,待他仔細感受,發現這琉璃之身其實時時都在流失一些力量。


    那些流失的力量,並非那股奇異之力,而是以靈力的方式流散四方,遁入虛空。


    張遂心中有些明悟,看來這《如意冊》將那股奇異之力吸入意識虛空之中後,通過一些張遂不明了的原因,將之轉化為琉璃之身,最終卻以靈力的方式回饋給這方天地。


    這《如意冊》就像一個轉化器一般,無論是劫數之力,還是功德之力,還是那些奇異之力,它都能將之轉化,反映到張遂身上之後,最終無論是解封變化之術,還是在外界進行消耗,最終的性質,都會化為對這方天地有利的力量。


    之前的張遂,對於《如意冊》並未做過太多的探究。現在靜下心來之後,發現其中還是有很多值得探究之處的。


    張遂心中一動,那琉璃之身便化為流光,匯入到張遂的印堂之中消失無蹤。


    張遂再次將意識沉入其中,立馬就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抬起一隻琉璃手臂,仔細看了看,發現在這意識虛空之中,琉璃之身的力量並未消散,心中不禁有些了然。


    這琉璃之身對於張遂來說算是意外之喜,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派上用場,想到此處,心中不禁有些歡喜。


    再次來到星辰《如意冊》旁,方才探究變化之法種子的思路,被突然出現的琉璃之身打斷,現在張遂又沉下心來,準備研究一下這些種子是如何形成的。


    看著那些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星辰,這些都是已經解封的變化之法。


    張遂看了看虛空之中那些功德之力,現在的功德之力分了上下兩層。


    上層極為稀薄,加起來不足十縷,這些功德之力,是那君山書院建立時被吸入體內的,應該就是所謂的天道功德。


    而下層的功德之力則濃厚的多,張遂打量了一番,加起來估計有不下五十縷,這些就是他長久以來積攢下來的。


    都是微光草一事不停給他提供的少量功德之力,還有這段時間斬殺的那些血怨纏身之輩得來的。


    張遂口中喃喃道:“不知這個功德之力是否就是培育出變化之種的關鍵?”


    話音剛落,十縷功德之力,便脫離出來匯入了一旁的功德《如意冊》,其上出現一些字跡。


    張遂定睛一看,隻見其上書寫著:“百縷功德力,孕育變化種!十縷天道德,賜人大道功!”


    張遂見狀,心中明了,這功德《如意冊》,完全就是修仙版的某乎啊,隻是要用的話代價還真是不小。


    自己這麽長時間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功德之力,也不過五十縷,結果回答個問題,就消耗了兩成。


    看著剩下的功德之力,想想孕育變化之種需要的數量,看來還需要努力啊。


    若是將這些變化之術全都孕育出變化之種,將來教給那些自己信任之人,想想那些變化之法的數量,若是能夠全部教授他人,那將是多麽龐大的一股修仙勢力,完全就是一個牛批的修仙門派了。


    難道說自己之前對外杜撰出的那個門派如意,真的要出現在這方世界了嗎?


    張遂搖搖頭,將心中那些念頭拋到一邊,這些東西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還早得很,想想孕育變化之種需要的海量功德之力,張遂覺得,沒有個十年八年,估計難得孕育出幾個變化之種,走一步看一步吧。


    意識虛空微微一震,意識突然回歸到肉身之中。


    躺在床上的張遂突然睜開雙眼,就聽到門外老路敲門呼喊他的聲音。


    張遂起身應了一聲,揮揮手,房門自開。


    老路的一隻手還懸在空中,見到麵前的房門打開,探頭進來,看到張遂正坐在床上,笑著開口道:“二爺,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我來叫你過去用飯。”


    張遂點點頭,看看窗外。隻見外麵已經一片漆黑,船隻仍然行駛在千仞峽之中,還未走出其範圍。


    兩岸懸崖峭壁之上,時不時傳來一些鳥獸的鳴叫聲,其聲淒切,聽之讓人心中有些揪心。


    張遂來到甲板上時,遊德等人早就在那擺開架勢準備大吃一頓,張遂一看,桌上那些東西還挺豐盛,大多都是一些河鮮之類。煎炒烹炸,樣樣都有。


    船老板也吩咐幾個水手抬著幾壇美酒送了過來,隻是這些美酒都被童寅拒絕,畢竟這群軍伍中人現在還處在行軍之中,酒水這東西還是處於禁用之列。


    那些士兵也毫不在意,紛紛叫嚷著,讓船老板快將酒水拿走,免得看得口水直流卻不能飲用,讓人心煩。


    船老板也是笑嗬嗬的讓人將酒水拿走,又吩咐多準備一些牛羊肉送上來。


    遊德等人對這船老板印象極好,通過聊天也得知,這位船老板曾經也在軍伍之中待過,後來因為年齡大了,這才解甲歸田,回家繼承了這條商船。


    怪不得對這群軍漢態度如此熱情,說起來都算得上是同袍。


    眾人見到老路領著張遂過來,紛紛打著招呼。


    張遂見到滿桌的美味,笑道:“有時修煉忘時間,各位老哥不必等我,自用即可。”


    那船老板打量著這個年輕人,見到那些老兵都對他恭敬有加,悄聲問身邊一個軍漢道:“不知這年輕人是哪位?怎麽都對他如此恭敬?”


    那軍漢低聲對他解釋道:“這位可是一個能飛天遁地的修行者,這次以郎中的身份隨我們一起去西南曆練的。”


    說著又將一路上遇到的一些事情說給他聽,完了還抓起腰間那枚四象玉牌晃了晃道:“喏,這就是二公子送給我們保命的好東西,據說,其中有仙家手段可以保我們一命。”


    那船老板也是一個見識多廣之人,聞言有些羨慕道:“你們這運氣不錯啊,有這位高人隨行,你說他是個郎中?”


    那軍漢笑著道:“二公子不但劍術通神,醫術也極為了得,我們這些老兄弟好些身體有毛病,都是他幫忙醫治,可謂是藥到病除,神乎其神啊。”


    看著正和周圍老兵一邊吃東西一邊說笑者的張遂,船老板心中一動。


    提著手中的茶壺,湊了過去。小心的來到張遂麵前,給他茶碗之中倒滿茶水。


    張遂見狀,拱手笑了笑道:“多謝老哥!”


    一旁的老路道:“這位船老板也曾是軍中之人,名叫周誌,我們這些吃食,可都是這位老哥提供的。”


    張遂笑道:“多謝周老哥給我們準備了如此豐盛的吃食,這些時日,吃著那些幹糧,嘴巴都淡出鳥味兒來了!”


    周誌見張遂說話隨和,人也放鬆了很多。笑道:“怎麽說大家夥也算是同袍,我不能隨著上戰場,在自己的地盤上提供點便利還是能做到的!”


    說完又有些猶豫道:“我聽一位小哥說公子精通醫術,不知。。。”


    張遂看他有些猶豫,笑道:“我本就是以郎中身份,跟著這群老哥去西南的,醫術嘛,還過得去。不知周老哥是不是有朋友需要治療?沒事,你直說就行!”


    周誌苦笑道:“咱們這些常年在水上討生活的人,哪個身上沒有一些毛病?我是想著若是公子能夠治療,就幫船上那些老夥計看看,我們這些人上岸一次不易啊。”


    張遂點頭道:“沒問題,等用飯過後你讓船上身體不適的人,過來讓我瞧瞧。”


    周誌聞言,站起身來,拱手道謝。轉身喜滋滋的回到船艙之中,通知那些船上的水手。


    遊德看著周誌的身影,笑道:“這位周老哥對他手下的那幫夥計不錯啊。”


    童寅也點頭道:“這船上之人很有軍伍之風,可能都是在這位周老哥的調教下變得如此的。”


    這頓飯吃的時間並不長,畢竟沒有酒水,隻是單純吃飯的話,就這群軍伍漢子,那當真是風卷殘雲,很快,幾桌飯菜便一掃而空。


    那周誌通知水手之後,就上來在張遂身旁和他們一起聊天,吃著飯菜。給眾人講述著這河道之上的各種奇聞異事。


    待飯罷之後,一群水手恭恭敬敬的來到甲板之上,排著隊,等待著張遂為他們診斷治療。


    張遂坐在專門為他準備的桌前,儼然一幅老郎中模樣,桌上放著他那套買了之後隻用過一次的銀針,還有一些不知何物搓成的小藥丸,裝了滿滿一罐放在一旁。


    那些水手依次上前被他迅速診斷,要麽紮紮針,要麽給兩顆藥丸囑咐一番。


    這些水手身上的毛病基本上都是些長期呆在水麵之上留下的,都是一些長年累月積攢下的毛病,可能對於普通的郎中來說極為棘手,但對於張遂來說,這些還真的就是小毛病。


    一番操作,那當真是手到病除,一群飽受病痛折磨的水手感恩戴德,有幾位年齡偏大的水手,更是恨不得上來磕兩個。


    還是一旁笑眯眯看著這一切的老路手急眼快,一把扶住幾人。


    張遂看著眼前的病人因為自己而變得充滿希望,欣喜若狂,更是有一絲絲功德之力匯入體內,這讓張遂自己心情也很是愉悅。


    看著一個個水手千恩萬謝後離開,張遂也開始收拾自己那套針具。


    一直在旁邊端茶倒水的周誌,見到所有人都被診治一番離去。上前開口感謝道:“多謝公子大恩!”


    張遂擺擺手開口道:“周老哥不必如此客氣,我本就是一個郎中,這也是我的本職工作嘛!”


    話音剛落,張遂眉頭一皺,轉頭看向前方的河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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