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在和枝枝竊竊私語的張莘此時也開口道:“大哥,打打殺殺有什麽意思啊。你看我,現在修行的術法多有趣,可以在水中來去自如。


    等將來修為高深了之後,我一定要去大海之中,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和夢中見到的一樣漂亮。”


    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張闐道:“那你得小心了,大海之中可是有很多巨獸的,小心被他們一口吞到肚子裏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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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筠也道:“大海比我們腳下的陸地寬廣百倍,裏麵奇奇怪怪的東西太多了,危險地很,你自己可別頭腦一熱跑過去了。”


    張莘做了個鬼臉,道:“我才不怕呢,有枝枝給我的修行之法,修煉之後,那可是能落在大海之中來去自如的。再說了,還有枝枝這麽好的向導,有什麽好怕的!”


    張遂道:“你這丫頭可別亂來。老老實實在書院之中學習一兩年,等境界提升至少到人仙境之後,再來考慮你的什麽大海之行吧!不然要是自己亂跑,小心把你捉回來,讓母親把你屁股都打開花了!”


    張莘聞言,直接跳了起來,大聲道:“臭二哥,隻有你會欺負我!我才不要在學院裏麵待那麽久。”


    張遂有些頭疼,這個妹妹看到了外麵一鱗半爪的風景,心都有些變野了呀。


    這樣下去可不行,現在外麵可不是什麽太平的世道,就她現在這點修為,遇到一個稍稍厲害點的東西,估計都是送菜的份。


    張遂看向張莘肩頭的枝枝,枝枝見他看過來,眼神有些躲閃。


    張遂道:“你傳授給她那些術法,又給她看了那些東西,你應該知道有些後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好好看住她,他若是犯的錯,我不會怪她,但我會拿你是問,明白了嗎?”


    枝枝聞言,嚇得連連點頭,淚眼朦朧,可憐兮兮。


    張莘看得心疼極了,連忙安慰。轉頭又對張遂道:“好啦好啦,臭二哥,我聽你的話就是了,別動不動就嚇唬枝枝!”


    張遂也不在意,站起身來,對張闐等人道:“那我就先走了,等傅姐姐要出發的那天我再來送行。”


    張闐點點頭,道:“到時候直接去碼頭就行。”


    張遂又向傅筠和張莘點點頭。躍向空中,腳下劍光升騰,轉眼不見蹤影。


    三人看著消失的劍光,都很是羨慕。


    尤其是張莘,眼中完全冒出了小星星。開口道:“下次一定要讓二哥帶我飛到天上去看看。上次孟先生那裏神奇是很神奇,但是和站在地上沒多大區別,還是二哥這樣看著刺激!”


    看著這個要追求刺激的三妹,傅筠捂嘴輕笑,張闐則是無奈地搖搖頭。


    張遂在院中落下,看著空蕩蕩的庭院,心中還有些不習慣,看來得找個時間去看看棗樹兄啊,但看孟先生的態度,好像不大願意,算了,等等再說吧。


    張遂躺在床上,感覺全身輕鬆,事情都辦完的感覺真是不錯啊。張遂的性情本來就比較鹹魚,隻是來到這方世界後,為了自己的金手指,一步步走到現在,謀劃了這麽多事,經曆了這麽多東西。


    依著張遂的本性,有了一些自保之力後,就應該好好輕鬆一下,現在可以禦劍飛行了,更是可以滿足他前世的驢友之心。


    在這方世界呆的時間越長,他越發現有很多不同之處。剛來到這方世界的時候,張遂通過史書了解這方世界,覺得不同是從三國的時候開始的,但通過這段時間的了解,發現在此之前,其實兩方世界就有很大的不同,最明顯的就是地形。


    張遂之前總是將聽到的地名和原來那方世界對照,覺得是時代不同名稱有異的,但現在他不這麽想了。或許有些地方可能有一些相似之處,但大部分真的很是不同。


    就說身邊的君山,要說的話,現在昆州府的位置在原來那方世界,根本不應該有如此龐大的山脈。


    昨夜以張遂禦劍飛行的速度,他順著君山山脈來回飛了兩個時辰,算一下距離的話,君山就有驚人的三到四千裏左右,而且其中有些山峰的高度,那絕對不是原來那方世界此處該有的。


    要說的話,就算地形不一樣,對張遂的影響應該不大,但張遂自己卻不這樣覺得。


    現在的張遂,其實占主導的是原來那方世界的靈魂,這就導致了他對於這方世界始終沒有多少歸屬感。就算現在這方世界有了這麽多朋友,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和張家其他人有了這麽深的羈絆,但他內心深處,依然存在著回到原來世界的希望。


    曆史的不同,張遂還能安慰自己這是因為有位前輩影響的原因,但至少還有些那方世界的印記。


    但如果世界完全都不同的話,那他內心深入以這方世界為錨點,修為達到時找到原來那方世界的希望,就變得極為渺茫了。


    張遂躺在床上,發散著思維,一會兒想到原來那方世界的父母,一會兒想到這方世界的親人,還有那些朋友,甚至是遇到的瞳神,水怪蒼奇,這些在他腦中不停輪轉,讓他本來放鬆的心情又變得煩躁起來。


    張遂幹脆起床,提起房中的茶壺,禦劍來到昆州城的上空百丈處,將劍光停住,盤膝坐下,甚至連護體劍氣都散去。


    百丈高空中寒風凜冽,但張遂經過一天變化的身體現在對這點寒風已經不在意了。


    寒風將張遂的衣服吹得獵獵作響,散開的長發也在寒風中肆意飛舞。張遂看著腳下處處星火的昆州城,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就坐在那呆呆出神。


    天上那輪清冷的明月此時正在中天,整個天地之間,隻聞寒風的呼嘯聲。張遂突然心中深深的孤寂感油然而生,看著天空中無數閃爍的點點星辰,不知那裏是否有他曾經的家。


    張遂就這樣在夜空之中看著天上的星辰,一直到天際微微發白,茶壺中的水早就喝光。這才微微歎息一聲,按下劍光,回到庭院之中。


    此時路北已經在庭院中打掃,見到落地之後斂去劍光的張遂,連忙上前,恭敬一禮。


    張遂點點頭道:“我出去幾日,家中交給你了。”路北點頭應是。


    張遂其實也不知道去哪,隻是不願停留在此。回房拿了些銀兩,想了想,身影一動,已經禦劍來到半空,辨認好碼頭的方向而去。


    幾息之間就到了渭河靠近昆州城的碼頭。張遂找無人處落地,信步來到碼頭。


    自從下遊的水怪蒼奇被傅筠的青鸞軍剿滅後,河道已經恢複航運。張遂看著碼頭忙碌的大小船隻,無數的商品通過航運運往下遊的城市,也有不少船隻將貨物卸在碼頭,很快被馬車拉走。整個碼頭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張遂行走在碼頭的大道上,看著身邊匆匆來去的人們。這些人裏,有商人也有苦力,還有一隊拿著武器排隊巡視的武威軍。這些人的臉上,張遂看到的是一種朝氣,一種進取的力量。


    就算是憑力氣吃飯的人們,臉上也沒有什麽悲苦之色,和雇主爭論起來也是底氣十足。


    張遂一路走來,看到幾次衝突,那些武威軍都是第一時間衝過去,將雙方拉開,問清緣由後,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高台,那裏是專門設置的一處仲裁所在。


    但去之前,因為衝突雙方都動了手,所以武威軍也將雙方各自打了幾板子,但看那些人嘻嘻哈哈的模樣,估計也是意思意思。


    張遂全程看了經過,覺得還挺有趣,沒想到這種本應該是各種勢力爭奪的地方,治安情況竟然這般好。


    還想著路見不平來兩手的張遂,竟然沒有找到懲惡揚善的機會,讓他很是失望。


    溜達到一處停著一排烏篷小船的地方,張遂心中一動,招呼一艘小船正在休息的船家道:“老丈,您船上有魚竿嗎?”


    那艘烏篷小船上的船家正在打盹,聽到張遂的聲音人一激靈,馬上起身笑道:“這位公子,水上討生活的,怎麽可能沒有魚竿?公子您這是想去江中垂釣嗎?”


    張遂笑道:“閑來無事,想去散散心。不知老丈這船一天要多少錢?”


    船家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連忙道:“不貴不貴,一天隻要十文大錢,若是公子能釣上大魚,我還可以為公子露一手,老朽做魚的手段在這一片還是有些名聲的!”


    旁邊幾艘烏篷船的船家此時也都探出頭來看熱鬧,聽到老頭的話,不僅沒有拆台,還為老頭說話,道:“這位公子的運道真好,今天孫老頭難得出一次船就別你選中了,他的魚湯可是渭河一絕,公子有口福啊!”旁邊幾人連連稱是。


    張遂有些意外,心下還是很歡喜,笑道:“那我今天可要嚐嚐這渭河一絕的魚湯是什麽滋味!”


    孫老頭將船往岸邊靠了靠,張遂躍身而下,穩穩站在船頭。


    這烏篷船長又有一丈半,寬有五尺,船蓬中坐下之後還很是寬敞。張遂彎腰來到蓬中坐下,孫老頭道:“公子安坐,我先將船劃到江道中,取江心之水為公子泡茶!”


    張遂笑著點頭道謝。


    孫老頭吆喝一聲,抓起船篙在岸上一撐,小船就迅速劃向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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