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遂見此間事了,又想起此行的目的。


    對黃鑒道:“我本是來找你看看雕像收集的事怎樣了,沒想到你這情況。現在沒事了,我去把雕像拿回去吧。”


    黃鑒一拍額頭,道:“這事我都忘沒影了,前幾個月你不在,收了一些都放在庫房裏。今日一起過去看看有沒有對你有用的。”


    說著,帶張遂走出臥室,一起向外走去。


    路過內院的院落時,一路上又遇到一些美貌侍女,這次那些侍女和他打招呼時,黃鑒的表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副笑嘻嘻沒臉沒皮的模樣。有些湊的近的,還上手摸摸人家小臉,惹得一陣嬌嗔。


    張遂眼紅得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一旁低咳幾聲,低聲提醒道:“女色啊!”


    黃鑒聞聲一僵,鬆開正握著的一隻柔荑,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和幾個圍過來的侍女道:“這些時日我有些事,就不回來住了,你們在此照顧好我母親,等我事情辦完,再回來找你們。”


    幾名侍女還有些依依不舍,但看他神情正經也都作罷,隻是嬌聲囑咐他注意身體,莫在外麵傷了身子。


    黃鑒拉著張遂快步出了府門,在車上,輕歎一聲,對張遂道:“最難辜負美人恩呐!”


    身邊一位美人也沒有的張遂,斜著眼看看他,嗬嗬兩聲,也不回話。


    很快一行人又來到了古董店,古董店掌櫃依然熱情如火,將他們幾人迎進去之後直接領到了庫房。


    等打開庫房,這次黃鑒到是好奇地多,隨著張遂一起,看他如何選擇雕像。


    有了第一次收集雕像的經驗,這一次黃鑒的古董店收集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雕像,那當真是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都有。


    張遂甚至看到好幾件都是一些生殖崇拜的雕像,也不知道黃鑒他們的古董店從哪裏淘換來的。對於這些東西,張遂甚至都不願意上手去鑒定,隻是靠近了之後感應了一下。


    你還別說,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次收集的雕像裏麵,竟然有十多尊都含有劫數之力,雖然數量不多,但對於張遂來說,有就是最好的事。


    張遂指揮著方雄,將那十多尊雕像搬到一邊,仔細打量起來。


    黃鑒將其他人都支了出去,來到張遂身邊,道:“張老弟,你讓我幫你收集的這些玩意兒是不是修行所用的?”


    正在看雕像的張遂抬起頭,看著黃鑒道:“你現在也算是半隻腳踏進了修行,我也不瞞你。我們的修行方式不一樣,這些東西對我有些用處,但對你們的修行是沒有用的。”


    黃鑒笑著道:“這個我懂,就像我有些朋友,吃海狗寶貝對他們有用,但另外一些朋友吃了和沒吃一樣,還不如來幾顆春風丸有效果。是這個道理吧?”


    張遂看著他臉色發黑,已經無力吐槽,道:“好吧,你就是個懂王!說得很有道理!”


    張遂想了想,也懶得再帶回去,反正黃鑒已經知道他是個修行人。於是當著黃鑒的麵,直接將那些雕像中的劫數之力盡數吸收。


    等張遂收手的時候,那些雕像都已化為碎片,黃鑒在一旁用腳撥了撥,嘖嘖道:“看來這修行也是個費錢的事啊,這些東西收集的時候花費了數千兩銀子,在你手上就這麽會兒功夫,都搞成了這個樣。看來沒點家底兒,這修行是不用想了呀。”


    張遂點點頭道:“修行講的就是一個法侶財地,除非你是真的天賦異稟,萬中無一的天才,有人搶著給你送各種修行資源,不然,普通人要想修行方麵快速精進,當真難之又難!”


    黃鑒聞言,點頭表示明白。


    張遂道:“這些東西你折算一下,大概多少銀兩,告訴我一聲,我讓家裏人給你送過來。”


    黃鑒不悅道:“張老弟你這是要打我的臉不是?咱們現在這關係,這點東西還提錢,那也太傷感情了。”


    張遂擺擺手道:“一碼歸一碼,修行講究的就是一個念頭通達,最害怕的就是欠人人情,那可是一份因果。現在不覺得,等以後修為高深,你就知道厲害了,這方麵你也要注意,算是我的一個善意提醒吧。”


    黃鑒聽後,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我會讓楊掌櫃統計一下,到時候告訴你一聲。”


    張遂點點頭。又道:“還有通過你們海貨店鋪收集的東西,隻要有了就送到張府去,到時我一起結算。”


    黃鑒笑道:“這些你不說他們也在做,結算的事應該不用了,你們府上每次送貨過去都已經將賬目結清,這個你不用操心。”


    張遂放下心來。


    黃鑒吩咐了一聲,讓人到庫房將那些碎裂的雕像都清理幹淨。


    幾人說著話,一起來到前麵的古董店鋪裏。


    張遂想到還要給老路送些成婚的禮物,於是道:“我一個朋友這兩日要成婚,想送他一些禮物,不知道你們這裏有沒有什麽合適的?”


    黃鑒示意了一下在一旁的楊掌櫃,那楊掌櫃立刻上前笑著問道:“不知張公子想送些什麽禮物?我們這裏有各種首飾玉器,還有一些各種寓意很好的金銀擺件,都是挺適合這種場合作為禮品的。”


    張遂想了想,道:“那就麻煩楊掌櫃,去拿些玉器過來,我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不需要太大,可作為護身符或是懸掛玉佩就可以。”


    楊掌櫃聽完,連忙吩咐人去取東西。


    很快,張遂麵前的桌上就擺上了十多塊大大小小的玉器。這些玉器,造型都極為精美,最大的有巴掌大小,最小的隻有大拇指左右。


    張遂看著麵前的玉器,有些難以抉擇,感覺每樣都還挺不錯的。


    黃鑒在一旁笑道:“這些玉器,都是一些老玉,都算得上是古董了,大部分都是從一些家道中落的富貴人家收來的。你可以上手看看。”


    張遂聞言,拿起一件鳳鳥造型的玉佩,那玉佩入手溫潤,拿在手上極為舒適。


    張遂奇道:“這種形製的玉佩民間也可以使用嗎?”


    黃鑒笑道:“當然可以,自唐朝開始,龍鳳形製的物件就已不是皇家專用。本朝開國的時候到是有人提出禁止民間使用皇家製式的物件,但提出之人直接被太祖皇帝一腳踢出了金鑾殿,要知道,當年太祖皇帝的家族就是專營這些東西起家的。”


    張遂點點頭,他這方麵的知識實在是太欠缺了。


    張遂把玩了一下鳳佩,放了下來。瞄到了一塊上麵雕刻著有些眼熟圖案的長方形小玉件。


    張遂一把拿起,仔細打量。這玉件是一個方牌,上麵雕刻的圖案是一隻抽象的朱雀,之所以認得出來,是因為那圖案和幽離之行時激活的朱雀立柱上的圖案極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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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遂將玉牌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一會。這玉牌的材質和剛才那塊鳳佩不同,在硬度上勝過太多。


    楊掌櫃見他拿著那玉牌不鬆手,介紹道:“這塊玉牌是從宇文家收來的,傳了幾代人,據說是從天京城玉靈觀求來的,也不知真假。但這玉牌的材質是很罕有的,乃是鋼鱗玉所製,材質堅硬無匹,而且不懼水火,基本上是玉靈觀獨有的。”


    張遂點點頭,用手捏了捏,心中一動,將一絲清靈之力導入其中,眼中那那清靈之力仿佛導火索一般,玉牌上那朱雀圖案的線條一根根亮起,就和他激活朱雀立柱的情況差不多。


    一旁的眾人對此毫無所覺,好似看不見那亮起的光芒。


    張遂心中一喜,將玉牌拿到麵前,問楊掌櫃道:“楊掌櫃,不知你這裏是否還有這種玉牌?”


    楊掌櫃搖頭道:“本店僅此一塊,這種材質的玉件實在不多,張公子不妨再看看別的。”


    張遂心裏有些失望,但也沒法,又隨意挑選了兩塊玉件,將這三塊物件遞給楊掌櫃,道:“行了,就這三塊吧,麻煩楊掌櫃幫忙包起來,我一會兒帶走。”


    楊掌櫃小心接過,道:“不麻煩。我讓人用錦盒裝好,等下給張公子送過來。”


    張遂點點頭表示感謝,猶豫了一下又道:“楊掌櫃這裏可有空白的玉牌?大小和剛才那玉牌大小就行,材質方麵隨意。”


    楊掌櫃點頭道:“當然有,張公子要多少?”


    張遂道:“十塊就行。”


    楊掌櫃點點頭,又吩咐侍者幾句。


    很快張遂挑選的三件玉器就包好送了過來,那空白玉牌也一同送了上來。


    張遂示意方雄結賬,方雄點點頭,掏出一疊銀票。


    黃鑒在楊掌櫃耳邊低語幾句,楊掌櫃有些意外的看了張遂一眼,點點頭。


    張遂見狀,心裏了然。就算他拒絕了黃鑒的贈送,估計這些東西的價格也會給他打個狠折。


    但張遂也沒有拒絕,剛才拒絕贈送,因為那是人情;這時候的狠折,就沒有必要拒絕了,因為這就是世故了。


    待一切妥當,張遂向黃鑒告辭,道:“黃二哥,等書院籌備妥當,我自會命人來通知你,到時在孟先生那道個歉,孟先生寬容大度,肯定不會為難你。


    提前給你透個氣,好好把從前學的東西好好看看,到時候入了門,你就知道送給你的是什麽機緣了!”


    黃鑒連連道謝,將張遂一直送出店鋪。


    張遂上車之後,看著站在店鋪前的黃鑒,從車窗探出頭來,道:“記得吃藥期間的禁忌啊二哥,千萬別忘了!”


    正待揮手告別的黃鑒臉色一僵,直愣愣地點點頭,也不多言。


    張遂縮回腦袋,在車中嗬嗬一笑,吩咐方雄道:“去回張府。”


    說著,從放在車中的玻璃缸中一把將蜃龍撈出,在手上拋了拋,張遂能夠感受到蜃龍散發出的恐懼情緒。


    張遂敲了敲蜃龍的殼,道:“打開殼,讓我瞧瞧你長什麽模樣!”


    蜃龍毫無動靜。張遂皺了皺眉頭,沒開靈智?


    張遂習慣性將手中劍氣一湧,車內溫度迅速升高,這比空調好用多了。正想將蜃龍丟回水缸中,手中的蜃龍顫動了一下,慢慢張開了蚌殼。


    看來不是沒開靈智,是想裝傻啊!估計被張遂的劍氣嚇住,以為他要來硬的,這才不情願地張開了蚌殼。


    張遂將蚌殼拿到麵前,向裏麵瞅了瞅。


    裏麵的情景讓張遂大吃一驚,居然是一個抱著一顆熒光閃閃珠子的裸身小人兒。


    這小人兒看著是一個縮小版的年幼女子,麵容極其精致,背部與蚌殼相連,懷中那顆有她身體一半大小的蚌珠將她的要害部位擋得嚴嚴實實,此時正渾身顫抖,緊閉雙眼,淚眼漣漣。


    張遂看得有趣,問道:“會說話嗎?”


    那小人兒怯生生地睜眼看了張遂的大臉一眼,又慌忙閉上。搖搖頭,又趕緊點點頭。


    張遂無語,道:“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那小人兒更是緊張,張開小嘴,口中發出一陣嬌柔的咿咿呀呀聲,但張遂卻是一字也聽不懂。


    張遂有點撓頭,這感覺有點語言不通啊。但明顯那小人能夠聽懂他說的話。


    那小人見他一臉疑惑,更是著急,口中的發音更是急促起來。


    張遂看她那副又可憐又著急的模樣,心中一柔。道:“好了好了,能聽懂我說的話就行。不要害怕,隻要你不害人,我也不會傷你。”


    那小人聞言,連連搖頭,吱吱兩聲。


    張遂看著她懷中的蚌珠,有些好奇問道:“這個就是傳說中可以控人心魂的蜃珠?”


    小人兒渾身一震,緊了緊懷中的蚌珠,見張遂一臉探究的模樣,咬咬牙,一臉不舍,偏過頭去,將懷中的蚌珠向張遂推了推。


    張遂見小人模樣,有些失笑,道:“這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去給你找個主人,她一定會非常喜歡你這模樣。”


    小人兒聞言,連忙將蚌珠又緊緊摟住,聽到他說要給她找個主人,神情有些低落。


    張遂也不理她的反應,既然醫藥之術顯示這蜃龍和鮫人一族在修行方麵有互相促進的作用,那麽他相信這東西對自己三妹肯定作用不小。當然,對這蜃龍本身也是極有益處。


    張遂抬起頭,敲了敲蜃龍的蚌殼,道:“行了,不要垂頭喪氣,我將你放回水中。記住,到了地方不要輕易對凡人使用你的能力。說不準將來你還得感謝我。”


    蚌殼內的小人見張遂的大臉離開,暗暗鬆了口氣,聽到他的話,撇了撇嘴,合上了蚌殼。


    張遂隨手將蜃龍丟入水缸中,開始思考關於微光草一事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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