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的周粟和畢陌見張遂迎了出來,連忙和眾人一起行禮。張遂上前拉住兩人,笑道:“等兩位多時了,前兩天和族裏的族老討要這棵棗樹,族老說這幾日就會送來,沒想到勞煩兩位先生親自送了過來,辛苦!”


    說著拉著兩人進了廳堂,回頭吩咐方雄道:“你先幫各位把棗樹搬到後院去,我等下來看種在什麽地方合適。”


    方雄上前,眾人剛要一起將棗樹抬下來,方雄擺擺手,直接上前,彎腰抱住棗樹根部包裹著的那一大塊泥土,一個挺身就站直了,抱著穿堂過屋,直接送到了後院,後麵一群人驚得目瞪口呆。


    要知道這棗樹和那包裹根部的泥土,少說也有四五百斤,來的時候上車還是兩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勁才抬上去,沒想到方雄一個人輕輕鬆鬆就搬走了。


    周粟讚道:“好一員猛士!”


    張遂經過早上的洗禮已經見怪不怪了,吩咐老路帶幫工去外堂休息喝茶,然後領著周粟兩人到廳堂之中坐定,向他們了解情況。


    周粟道:“昨日張訓管事過來找我說了下情況,讓我幫忙把棗樹送過來,我拜托畢老哥幫忙準備,今日就一起送了過來。”


    張遂忙向畢陌道謝。


    畢陌笑著道:“昨日周老弟找我說的時候我就有預料,那日看到二公子對這棗樹上心,我就將囤積的大棗都收拾好,準備過些時日給公子送過來,沒想到公子直接說動家裏把棗樹都要過來了,以後吃棗就不用那麽麻煩了!哈哈!”


    張遂笑道:“也是家裏長輩照顧我,我隻是提了一句,沒想到直接就答應了,還要感謝畢管事用心了。”心裏想道:“這個畢管事看著憨厚老實,沒想到還是個心思玲瓏的人物啊。”


    畢陌又道:“農場之中還剩百來顆大棗,我都取了棗核,留下接著試試看能不能培育出棗樹,果肉我都讓人洗淨晾幹,和棗樹一起帶了過來。”


    張遂再謝。


    周粟道:“我帶畢老哥來還有一事,上次二公子提到微光草的事,我這幾日有了一些眉目,畢老哥也是種植的高手,我還要在族學裏教授農學,沒時間一直盯著,可以讓畢老哥幫忙看著,有問題也能及時解決。”


    張遂道:“那是好事啊,我這兩天還在想著是否需要再購買一方土地,專門用來研究種植這種微光草,但手上沒有人手幫忙查看合適的土地,也就一直耽擱了下來。畢管事既然精通種植之道,那肯定對勘測土地也是很精通,要不就勞煩你幫幫忙?到時候那邊還需要一個負責之人,就讓畢管事來推薦一個。”


    畢陌聞言道:“沒有問題,我在農場的事務本就不多,我安排下了就可以幫公子來辦事。至於負責之人,不知公子有什麽要求?”


    張遂笑道:“這種植之道我也不懂,畢管事是這方麵的能人,隻要是你推薦的,我相信肯定沒有問題,到時候薪酬方麵由我來給,不走家族那邊,隻要認真做事,肯定不會比農場那邊的管事低就是了。”


    畢陌連連稱是。


    周粟笑道:“不如就讓畢家的老大過來給你幫忙算了,那小子在我門下學習了五年,對農學之道很是精通,再加上有畢老哥的言傳身教,基本上都得了我和畢老哥的真傳了。”


    畢陌有點不好意思,道:“那有點不合適吧?”


    張遂笑道:“既然周先生這麽誇你的大公子,那肯定是個有本事的人,你也不用避諱,舉賢不避親嘛,先讓他跟著你幫忙勘測適合的土地,到時候也熟悉一些,可以直接接手幫我管理,隻要出了成果我一定不會虧待他。”


    畢陌聞言大喜,連連道謝。


    張遂擺擺手,繼續和周粟討論微光草的情況。


    周粟道:“自從二公子讓我幫忙研究微光草後,我和幾位農學先生一起又去了趟發現微光草的地方,發現了一些情況。”


    張遂連忙問道:“什麽情況?”


    周粟道:“可能微光草更適合在高處生長,我們對比了那處山峰上的微光草和孟先生庭院裏種植的,發現無論是草的高度還是莖幹的強壯度上,山峰上的明顯要好一些,最重要的是。。。”周粟很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張遂道:“微光草在夜間的光亮度,山峰上的要強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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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遂見周粟的神情,心裏也有些明白,這些人都是人精,自己對那些變異之物的用心之處都被看在眼裏,肯定也在琢磨原因。


    但張遂也不擔心,因為現在的效果還沒有完全影響到普通人,也就孟先生這種練了幾十年有傳承功法的人,效果才最為明顯。


    張遂考慮了下,道:“那我們買地實驗的時候最好還是要多準備幾種不同的地形,到時候多試一試,看看哪裏效果最好,哪裏種植最容易,哪裏產量最高,這樣心裏有了數,等以後種植成熟了就好安排。”


    畢陌和周粟連連稱是。


    張遂又道:“對於前期的投入方麵,周先生有個預期嗎?”


    周粟想了想,試探道:“前期主要是請的人工和幾位農學先生方麵的薪酬,如果是加上買地的話,估計需要一千兩左右的銀錢,如果不能盈利的話,後期每個月還需要一百兩左右維持,您看合適嗎?”說完看著張遂。


    張遂在心中估算了一下,也沒有超過他的預算,點頭道:“可以,銀錢這幾日應該就可以到位,你們可以做先期的準備,銀錢到位後我會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


    周粟和畢陌點頭稱是。


    正當張遂準備繼續和畢陌溝通購買土地的事宜時,老路進來通報,族老派人過來找張遂,請他去族老府一敘。


    張遂笑著對周粟兩人道:“正說著銀錢的事,就有人送上門來了,順利的話今日可以讓你們帶回去開始操作了。”


    張遂站起身來,對老路道:“你帶兩位先生去後院幫忙把那棵棗樹安置好,讓大雄跟我去族老府一趟。”


    轉頭對周粟兩人道:“要辛苦兩位先生了,我去去就回,中午留在這裏,我讓劉姨做一點我製作的一種食材讓兩位嚐嚐鮮。”


    周粟兩人連忙起身道謝。老路將兩人引入內院,招呼那些幫忙的人一起處理那棵棗樹。


    張遂來到前院,看到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正在和方雄在說著什麽,見到張遂,那少年連忙上前行禮,道:“遂二哥,爺爺讓我過來請你去族老府一趟,有事相商。”


    張遂在記憶中尋找了下,想起這個年輕人是張秉的孫子,名叫張桓,是張秉的長孫,好像是跟著昆州府書坊掌櫃在做事,以前打交道的時候不多,但也認識。


    張遂笑道:“讓一個小廝過來通知一下就行了,秉爺爺怎麽讓你過來叫我?你不是跟著盧掌櫃在做事嗎?”


    盧掌櫃就是張家書坊在昆州的大掌櫃,老成持重,也深得張遂大哥張闐的信任。


    張桓不好意思道:“我本來是跟著盧掌櫃做事的,前兩天爺爺把我叫了回來,讓我跟著管理家族酒樓的吳掌櫃,說是以後需要一個家裏人來負責遂二哥的豆腐一事。”


    張遂心裏了然,估計是張秉是擔心製作豆腐的方法外泄,叫張桓回來負責,畢竟還是家裏人最值得信任,不會為了一些小恩小利泄露了秘方。


    張遂對方雄道:“大雄,你去廂房將昨日做好的花露每樣拿上三瓶裝好,等下和我一起去族老府。”


    方雄點頭應是,和張桓打了聲招呼,就去了後院。


    張桓道:“遂二哥又做出了什麽新奇的東西嗎?這幾日爺爺在府裏可是把二哥誇上了天。”張桓對於張遂的變化也是感到不可思議,要知道原來的張遂可是張家族裏教育子弟的反麵教材。


    張遂笑道:“等下去了府裏你就知道了。”正說著,方雄抱著一個木盒走了出來,這個木盒還是張遂讓他專門去訂做的,剛好可以裝下六瓶香水,盒子也是製作得很是精美,裏麵分開各層,以錦緞鋪就,看起來就覺得奢華。


    張遂對張桓道:“走吧,去族老府。”


    張桓看著方雄手上的錦盒,心癢難耐,但也不好多問,生怕惹煩了張遂被揍一頓,這個以前可是有過先例的,就算爺爺說了張遂性情大變,但他也不敢大意。


    方雄趕著馬車載著張遂,張桓騎著馬,一行三人很快來到了族老府。


    通報後張遂三人來到大廳,隻見族裏幾個管事的族老都在大廳等著,除了張遂最熟悉的族老張秉,還有四人張遂其實都不是很熟悉,但這幾個人就是張家除了族長張闐外權力最大的幾個人。甚至在遇到家族重大決策的時候,如果和族長意見不同,族長有時都要向他們讓步。


    張遂上前和他們一一行禮問候,才在下首坐下。方雄捧著錦盒站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張秉笑著道:“今天讓小桓請你過來,是和你商量關於豆腐的事情。我們幾個老家夥商量了一下,給你幾種選擇,你看看哪種合適,咱們再往下談。”


    張遂道:“秉爺爺請說,我先聽聽看。”


    張秉笑道:“讓你的雍爺爺說吧,他負責家族的酒樓生意,這方麵他最有發言權。”


    張遂看向那個體態最胖的老頭,不愧是經營家族酒樓的,一看就是個好吃之人,雖然個子不高,但寬度實在驚人,坐在太師椅上都是塞得滿滿的。


    張雍笑起來滿臉的肉直抖,笑眯眯的對張遂道:“你這小子前幾個月還在我酒樓裏鬧事,沒想到轉眼之間就成了你秉爺爺口中的能人了啊!”


    張遂不禁汗顏,那次指使方雄打破人腦袋時,正是在張家自己的酒樓,當時出來勸架的好像就是這個胖乎乎的張雍。


    張遂不好意思道:“雍爺爺,您不用一上來就揭我的短吧,我現在可是洗心革麵了,不信你問問秉爺爺,這段時間我有多老實上進。”


    張雍笑道:“也是,不然怎麽會沉下心來研究出了豆腐這種好東西呢。這完全是給我們這群老頭子準備的嘛。你看看。”說著露出口中的牙齒,估計有一半都缺失了,張雍道:“像我這麽愛吃肉的人,現在也不敢多吃了,但有了你的豆腐,和肉一起燉,那是肉味十足,和吃肉沒什麽區別,吃起來一點問題也沒有,哈哈。”


    其他幾個族老聞言也都笑了起來。


    張遂笑道:“既然這樣,那雍爺爺可要多給點好處我,不枉我用的一番心思了。”


    張雍立馬擺手道:“一碼歸一碼,你要是再去酒樓吃喝,那我肯定會好好招待。但這可是生意,我可不會讓你占太多便宜。”


    說完,張雍正色道:“我們幾位族老商量了一下,給你幾個選擇,一個是直接從家族的總賬中給你一筆錢,相當於買斷你的秘方,以後不得再賣給他人;再一個就是族裏給你一筆錢,肯定沒有第一種的多,再給你保留一成的利潤,以後無論是分家還是在家族中任事,都會給你保留;第三種就是不給你銀錢,給你三成利潤,跟著我學習家族酒樓的管理之道,兩年之內我會將家族酒樓的管理大權交給你。你覺得哪種合適?”


    張遂聽罷,毫不猶豫地道:“我就選第一種吧!”對於現在的張遂來說,需要的其實是前期需要購買含有劫數之力物品的銀錢,以及研究微光草的銀錢,對於後期的分成和家族酒樓的管理大權完全沒有興趣。


    他畢竟不會在家族久留,一旦機會合適,他可是需要四處遊曆,解封《如意冊》的,最終的目的又不是為了俗世的銀錢和家族的權利。


    張雍聽到張遂的選擇,臉上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他的年紀也大了,也是想培養一個族裏的接班人,在他看來張遂就是一個很合適的人選,可惜張遂誌不在此。


    張雍無奈地擺擺手道:“行吧,你既然選擇第一種,那具體的數目就和你秉爺爺談吧,我懶得管了。”說完自顧自地去喝茶了,看來還是很有些失望。而一邊在旁聽的張桓卻悄悄鬆了一口氣,放下一顆心來。


    張遂看向張秉,張秉也有些失望,但並不感到意外,他知道以張遂現在的能力和心態,肯定也不會看上家族占比很小的酒樓生意。


    張秉捋了捋胡須道:“六千兩買斷你的豆腐秘方怎麽樣?”


    張遂笑了笑,也不回話,從衣袖中拿出兩本小冊子放在桌上,道:“這兩本冊子,一本是各種豆腐的製作之法,另一本是我琢磨出來使用豆腐製作的菜肴。”


    張秉盯著兩本冊子看了一會,又和幾位族老交換了一下眼神,看向張遂道:“八千兩!”


    張遂將冊子推到張秉麵前,笑著道:“成交!”


    說完,招呼了一下方雄,讓他將錦盒打開放到桌上,張遂對幾位族老露齒一笑,道:“幾位族老爺爺,我還有一筆生意和家族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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