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裏,拿著前幾天楚軒說要給她的小皮鞭,啪啪啪的抽打在桌上,那聲音,嚇得大家打了個激靈。


    來人都是各縣送來的女子,還有朝中一些臣子的女兒,其中包括陳薑的女兒陳萱萱。


    竹韻沒想到這些老臣的動作那麽快,這其實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吧。


    她拿著鞭子,流竄在眾人身邊。


    “啟稟皇後娘娘,臣女們沒有。”一行人紛紛低下頭行禮,大家都不知道,皇後娘娘這是發的哪一門火。


    不是她說的,要親自為皇上選妃嗎?


    此時,抽打著鞭子,還問他們是不是來和她爭寵,這不是互相矛盾嗎?


    “沒有嗎?那好,你們來的目的是什麽?”竹韻其實隻是想下個馬威,畢竟要先唬到別人,以後的事才好辦。


    場麵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世人皆傳,當今皇後知書達禮,可是如今看來,怎麽感覺好像不是那麽一回事兒?


    她舉著長鞭,抽打在桌上的時候,那模樣,甚是粗魯,哪有半分知書達禮的樣子。


    “怎麽,你們都不肯說嗎?”竹韻挑眉,直接看向陳萱萱,“你!你來說。”


    她傲嬌的模樣,讓陳萱萱出來的表情,像極了挑釁。


    有些朝中大臣的女兒暗中搖頭,想這皇後,可能是想給陳萱萱下馬威。


    可是,丞相隻手遮天,這皇後也太沒眼力了,挑誰不好,非得挑丞相的女兒。


    誰不知道,這陳萱萱在京城可是很有名的,氣質非凡脫俗,當年在京城,最有名氣的莫過於她和上官竹韻了。


    隻是當年的上官竹韻,整日就奔波於花月樓和上官府,很多事情都沒多加去打聽。


    不過這京城裏某些官員家的醜事,她倒還知道一些。


    當時隻知道玩,沒想太多。


    “啟稟皇後娘娘,自從皇上大勝歸來,萱萱有緣見上一麵,芳心暗許,如今皇上廣納嬪妃,萱萱特來試試。”陳萱萱倒沒有要挑釁的意思。


    她隻是實話實話。她是喜歡上了楚軒,世人皆傳皇後娘娘知書達禮,應該不會為難她的。


    盡管現在看來,這皇後娘娘有些怪。


    “芳心暗許?”竹韻聽著很不是滋味,哪有來和她搶男人還說的那麽直白的?


    她撇了陳萱萱一眼,然後問向其他人,“你們呢?不會也是因為偶然遇見聖上,就芳心暗許了吧。”她說這話時,語氣裏帶著太多酸味。


    大家麵麵相覷,不知說與不說,不知是哪家的千金,突然眼冒精光的說道,“臣女是因為聖上的癡情!”


    “哦?癡情?此話怎講?”竹韻瞬間來了興趣。這些千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見到楚軒的少之又少,怎麽會有人說他癡情?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聖上與娘娘您從小便定了親。”那位千金說道,她想著下人們告訴她的一切,有些興奮,“原本在皇上十八時娶了您,那場麵可謂是全所未有的,聽說皇上那時候特別疼愛您,連朝都舍不得讓你去呢。”


    “隻是後來聖上偷偷去了邊境,幾月回來後,又重新娶了娘娘您一次,而且在登後大典上,還為您戴鳳冠…”她越說越興奮。


    可是竹韻卻腦海一片空白。


    從小定親?成親?第二次?


    為什麽這些她都不知道?


    “臣女著實佩服娘娘,簡直就是厲害,讓皇上那麽愛您?”那位千金也許是想著,多誇誇竹韻和聖上,這樣自己就有可能入選。


    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你的意思是,我和聖上成過兩次親?”成過兩次親嗎?為什麽她什麽都不知道。


    作為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以前嫁過人,為什麽別人卻說這是第二次?


    是她無知了,還是以前這皇宮發生過什麽事?


    以前楚軒娶過別人?為了掩人耳目,才說那人還是自己?


    嗬嗬,她這是忽略了什麽嗎?


    “皇後娘娘,難道你自己都不記得了?”她做驚恐狀,不隻是真心還是假意。


    其他的千金也都打量著竹韻,為什麽身為當事人的皇後娘娘,會問出這麽奇怪的話?


    竹韻越想越不對勁,長鞭一揮,抽打在桌上,“來人!”


    宮人上前,聽候差遣。


    “送這些千金去休息,選妃之事暫緩。”她憤憤的離去,眾千金都摸不著頭腦。


    她提著長鞭,前往清苑殿,進門的時候,她是隻直接用鞭子把門抽開的。


    宮人們嚇了一跳,皇後娘娘這是怎麽了?


    “你們,都不許進來!”她冷聲吩咐到。


    裏麵的楚軒抬頭望著此時的竹韻,都被嚇了一跳。


    他的韻兒,何時這樣過?


    發生什麽了嗎?


    殿門關上,竹韻就站在那裏,像是隔著虛空,看向他一樣。


    委屈,憤怒,夾雜在她臉上。


    楚軒有些慌亂,“韻兒,你怎麽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竹韻沒說話,隻是雙眼無神,似看他,又似沒看他。


    “韻兒,韻兒?”他上前,想要拉住竹韻。


    竹韻長鞭一揮,直直的朝楚軒抽去。


    楚軒沒想到竹韻會這樣,躲閃不及,鞭子抽打在肩上,悶哼,“啊~”


    血,很快滲透出來。


    龍袍泛出暗紅的顏色,竹韻一時慌了神,可是腳步卻不曾移動半步。


    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不要慌亂。


    可是看著楚軒捂住傷口,那血,從指縫裏淌了出來,鮮紅刺眼。


    “韻兒!”楚軒皺著眉頭,韻兒這是怎麽了,不由分說的就朝他動手。


    竹韻撇過頭,不去看他,兩隻眼睛眨巴著,眼看著豆大的珠子就要掉下來。


    從楚軒的角度看過去,她微微聳動的肩頭,嘴唇輕咬著,雖然撇過頭去,卻還看得見那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的淚珠。


    是什麽,讓她覺得那麽委屈?


    她憤怒的時候,大可大呼小叫,可是這樣一言不發,讓他真的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楚軒想要上前,可是傷口在隱隱作痛,而且看竹韻的神情,怕也是不想他靠近的吧。


    突然身子晃蕩一下,倒在地上。


    竹韻餘光看見楚軒突然倒地,心一慌,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著。


    有些無措,不知是大聲呼叫,還是怎樣。


    她慢慢的蹲在楚軒身邊,眼淚掉在楚軒的手上,滾燙的感覺,手指不自覺的顫動了一下。


    原來,她那麽傷心。


    “軒哥哥…”醞釀許久,她小聲的喚著。


    楚軒肩上的血,流淌在地上,刺疼了竹韻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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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顫抖著捂住那傷口,血,瞬間染紅了她的手心。


    整個人跌坐在地上,捂住嘴巴,痛苦失聲,“楚軒,你這個混蛋,混蛋!”


    她已經忘了要叫太醫,隻是坐在地上,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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