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博送我的這枚鑽戒,是從卡地亞定製的,當是拿出來的時候我隻注意到戒指上的鑽石挺大的,事後從徐亞楠嘴裏才得知,這麽一個求婚戒指,居然要了六位數,以至於婚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敢戴在手上,生怕一步小心,兩年的工資就沒了。


    因為這個事,趙弘博沒少嘲笑我。


    當然,說起求婚那天的情形,多少還是有些讓我意外的,畢竟趙弘博一直都很清楚的是,我媽並不同意咱兩的事兒,可就在那天晚上,當趙弘博單膝下跪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看到了我媽眼中的祝福和感動,我很奇怪趙弘博到底是用了什麽方式說服了我媽,但是我媽和趙弘博兩人對於這件事一直都是諱莫如深的,直到有一天,我聽到婆婆說:“這個事情我清楚啊,毛毛跟你求婚的前一天,特意來家裏拜訪了老姐姐,當著老姐姐的麵,把所有的資產都拿了出來,還把一份保險的受益人寫上了小蔓蔓你的名字,老姐姐看著毛毛態度挺誠懇的,也就沒再反對了。”


    “對了小蔓蔓,這裏麵還有我的功勞哦。”婆婆見我一臉驚訝,笑嘻嘻的說:“我跟老姐姐說,毛毛很可憐的,但是智商高啊,考試全是a,以後和小蔓蔓生了孩子,肯定也是很聰明的,這個叫什麽,基因影響對吧?”


    我尷尬的看著婆婆,瞬間覺得她的瘋癲可能是裝的,瞧著平時說話挺不靠譜的,關鍵時刻,還真是機智。


    可能是真的因為我和趙弘博的感情來之不易吧,自從我答應他的求婚之後,能明顯的感覺到這人的變化,首先,無論我加班多晚,他總會過來接我,而且每次接我的時候一定會帶著一束鮮花,今天是玫瑰,明天是百合,好像就是要告訴我所有人我們是情侶似的,對於趙弘博的解釋是,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願意讓所有人知道。


    聽到這話的時候,我真的很想給他一巴掌,嗬嗬,當初是誰理直氣壯的給我來一句不婚主義的,打臉不打臉啊。


    其次就是,求婚的當晚,這家夥居然直接把銀行卡工資卡各種卡都放在了我的麵前,美名其曰是,讓老婆執掌家裏的財政大權,現在想想,他之所以做這件事,恐怕是給我媽做了保證,不過這點招數可不容易糊弄我,想想看,趙弘博是做什麽的?律師啊,真的到了分道揚鑣的那一刻,我能占到一分一毫的便宜嗎?


    趙弘博對於我這個說法十分不滿,他瞪著我,一張臉上滿是鬱悶,說:“這才剛結婚多久,你居然想著離婚這種事,李孜蔓,你沒良心啊。”


    好,算我錯吧。


    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潔癖鬼趙弘博,居然同意讓我把八戒接到趙宅,而且很多次我給八戒洗澡的時候,他還熱情的幫我打下手,其實也就是遞遞梳子給個沐浴乳之類的,要知道,當我剛跟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那叫一個不滿,沒想到一天之後他就改變主意了——親自帶我去接的八戒。


    八戒是施安弋養的狗,這麽做,倒也是有點為難趙弘博的意思,對此我是覺得有些愧疚的,而趙弘博的說法是:“我的原則是,老婆最大,老婆的意願就是我的意願,老婆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別說給情敵養狗了,就是讓去情敵來家裏住幾天,我都是沒問題的。”


    對於趙弘博這個說法,我表示十分感動,當然,有些話我是不會當真的,就他這個個性,我不相信,他能允許施安弋來家裏住幾天?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在我們辦完婚禮的當天晚上,我從一堆禮物裏看到了施安弋寄來的東西,作為新郎的趙弘博自然也就看到了,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就是一個手工製作的音樂盒,施安弋手巧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他的手工品做的也是這麽好看,於是就多看了兩眼,然後某些人就表現出有些不滿的意思了,躺床上的時候,我把那句允許情敵的話拿出來逗逗趙弘博,卻聽到他說:“我那也是嘴上說說,你還真當真了,如果當時我不那麽說,你又怎麽會答應當我的老婆呢。”


    意思是騙我結婚了?


    “當然不是,我就是……”趙弘博一臉委屈,說:“我就是不想你覺得,你老公是個小氣的男人,可是李孜蔓,我必須承認,看到某些人大老遠的給你寄禮物,你還那麽喜歡的樣子,我有點……不高興。”


    看吧,醋壇子就是醋壇子,上次我還看到林可心給他發的郵件呢,我也沒說什麽啊。


    “你看到了?”趙弘博一臉吃驚,說:“那你是怎麽一直都沒提?”


    對啊,郵件是我們大婚前一個星期發來的,林可心那時候已經離開了a市,我不僅僅看到了郵件了,我還知道那是一封道別信,但是為了做一個大度的女人,我就一直沒提了,可沒想到,今晚卻說漏嘴了。


    “不科學啊,看到有別的異性給我寫郵件你都這麽淡定了?”已婚男士趙弘博表示有些患得患失,“李孜蔓,你……你是不是還想著那小子?”


    這這這,哪跟哪啊?沒有的事。


    “那為什麽看到郵件之後你會這麽的淡定呢?你是不是壓根就不在乎我跟哪些異性有來往啊?”


    我狠狠地白了趙弘博一眼,說:“不是不在乎,而是要大度。”


    “可是你以前沒這麽大度啊?”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小氣一點,給你點懲罰咯?”


    “對啊,難道妻子在看到丈夫跟別的異性有來往的時候不應該小氣嗎?”


    我被趙弘博這咄咄逼人的態度給弄煩了,吸了口氣,瞥了他一眼,說:“那行,那你去跪遙控器吧。”


    趙律師瞬間黑臉,原本我以為他會大發雷霆的,誰知這家夥居然緊緊地抱著我,說:“對對對,這才是我認識的李孜蔓。”


    嗬,善變的男人。


    說道結婚,那是在求婚之後的兩個星期後,升為小組組長的我剛剛處理完手上的工作,就被趙弘博火急火燎的給叫了出去,等我打車到達所在的地點時,我才知道,趙弘博叫我出來的目的——定製婚紗。


    雖然趙弘博在性格方麵有缺陷,但是在大事情上,他可真是一點都不含糊——此話來自我的閨蜜徐亞楠,她之所以這麽說,大約是因為,從婚紗到酒席,乃至我們結婚時的請柬,都是私人訂製——我個人感覺這樣是有點兒浪費,不過趙弘博的原話是,婚姻一輩子就這麽一次,他必須把最好的給我。


    我覺得有點兒浪費,趙弘博對於這個說法表示反對,他認真的說:“你這個老婆可是我千辛萬苦追回來的,不說能做到萬事都讓你滿意,那至少不能給你留遺憾。”


    (徐亞楠:夏文錫,看到了沒,你哥們為了不給我家小蔓留遺憾,花了七位數準備婚禮,你……看著辦)


    (夏文錫:他那是怕李孜蔓惦記著那個施家大公子好嗎?當然要下血本了。)


    (徐亞楠:所以你不怕我惦記著某個鑽石王老五嗎?”)


    (夏文錫:……卡給你,聽你的。)


    所有人都覺得我嫁給趙弘博之後就可以在家安心做個富太太了,但是我不這麽想,特別是我升職為小組組長之後,工作比以前更忙了,有好幾次,趙弘博都定好了燭光晚餐等我了,我還在辦公室裏改方案,謝天謝地,有了趙太太這個名號之後,貌似沒人敢找我喝酒了,聽聞趙律師在外麵放出話來,說我們準備備孕,以至於連唐欣都跟我說,隻要安心做方案即可。


    但是我表示,近期,我根本就沒有備孕的打算好嗎?不過不去應酬也是好事,畢竟我也不喜歡酒桌上的那一套。


    正當我整理桌上的東西時,手機忽然響了,沒錯,是趙弘博的電話,掃向手機屏幕的時候,我才發現彼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忙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注意時間,我可是答應九點就去樓下見趙弘博的,沒想到,居然又讓他等了半個鍾頭。


    最近我總覺得注意力不容易集中,工作效率大不如前,所以加班成了常事,我也沒好意思跟趙弘博說這些,但是作為一個新婚妻子,我好像確實也冷落了趙弘博,所以當我看著板著臉站在大廈外等候的趙弘博時,立馬露出一個大微笑走了過去,原本想要哄一哄麵前的男人,誰知話還沒說出口,胃裏就一陣翻滾,我尷尬的捂住了嘴,片刻之後才道歉說:“對不起啊,我沒注意時間。”


    “這個月我聽了好多次對不起了。”趙弘博還黑著臉。


    “哎呀,別生氣了,我都餓了……”男人嘛,有時候哄一哄比跟他爭執跟有用。


    果然,不出片刻,趙弘博就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眼神,說:“想吃什麽?紅燒排骨還是德莊火鍋?”


    “紅燒……”腦海裏閃過紅燒排骨的樣子,胃裏的翻滾感再次襲來,瞬間,我便不由自主的幹嘔起來。


    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小蔓,你怎麽了?”趙弘博慌張的看著我,我抬頭看著他,說:“沒什麽,就是有些犯惡心。”


    “嗯?”


    一聲反問,我和趙弘博都吃了一驚,他臉上一喜,說:“小蔓,該不是我,要當爸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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