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路邊的咖啡廳裏,我目瞪口呆的看著施安弋手機裏的那張匯款圖片,越想越是覺得不可思議,蘇詩詩居然私底下轉給了保姆二十萬的人民幣,日期就在我她出事的前一天。


    即便我一早就推算出此次蘇詩詩意外流產,很可能是她親手設計的行為,可是當我看到這張匯款單的時候,還是覺得匪夷所思。


    到底是多大的仇怨,居然讓蘇詩詩拿著自己孩子的一條命跟我搏鬥,難道產下潘金花口中所說的大孫子,不是更有利於蘇詩詩下半輩子的生活嗎?畢竟林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而蘇詩詩最喜歡的,也是錢。


    “這個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施安弋皺著眉頭,說:“就算要故意陷害你們,她也沒必要給自己吃米非司酮,劑量還那麽大,擺明著是要孩子的命啊。”


    的確,如果單純的想要陷害我們,何必要了孩子的命?就為了借林家的手,把我哥送到監獄?那失去孩子的蘇詩詩,對潘金花而言也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啊,這樣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行為,蘇詩詩應該是能想到的。


    “想不通的話就暫時別想了,等雲飛找到了保姆,或許我們能從她的口中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畢竟,一張匯款單,根本不能說明什麽。”


    我點點頭,看著施安弋,說:“你是怎麽想到這個保姆有問題的?”


    施安弋咧嘴一笑,說:“能夠證明大哥犯罪的不就是人證物證嗎,物證是板上釘釘的了,當然要從人證下手了,不過我沒想到這個蘇詩詩居然這麽笨,她難道不知道,銀行匯款的話,是很容易查出來的嗎?這種智商,碰到小爺我,隻有吃虧的份。”


    我被施安弋這自吹自擂的樣子給逗笑了,可是隱約間還是有些擔憂,說:“你說,保姆會跟我們說實話嗎?”


    “小姐姐,你還真是笨啊。”施安弋對我翻了個白眼,說:“她不說實話,我們可以想法子啊,是人都有弱點,開口隻是早晚的事兒。”


    聽著施安弋這輕鬆的語氣,我也略微放了心,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他看了我一眼,說:“是雲飛,估計是來好消息了。”


    施安弋給我打了招呼後,就按了接聽,然而片刻之後,他的臉色就變了,我聽到他說:“什麽?人沒找到?這麽一個小人物,還能躲到哪裏去?”


    難道說,保姆不見了?


    “好,雲飛,你知道這個人對我而言的重要性,拜托你了。”


    電話掛斷,施安弋無奈的看著我,說:“看來事情比我想象中略微複雜些,不過沒關係,人,我一定會帶到你麵前。”


    雖說沒有立即找到保姆的確讓我有些失望,可是轉念一想,這正好證明了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麽要想法子隱藏自己的行蹤,無非是因為做了見不得人的勾搭。


    這樣一來,隻要抓到證據,就能洗清我哥的冤屈。


    那接下來,就是找個靠譜的律師,做個二手準備了。


    “哇,李子慢,我們真是越來越心有靈犀了。”施安弋聽到我的說辭後,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說:“連找律師這件事,我們都想到一塊了。”


    “啊?你也……”


    “大哥現在隻是取保候審,又沒有真的定罪,我當然得先找個律師把他領出來了。”施安弋莞爾一笑,對我使了個眼色,說:“免得我家小姐姐茶飯不思的,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找到一個靠譜的律師了?”


    “那必須的。”


    聽到施安弋這麽一說,我確實覺得有點兒佩服這個看似頑劣的大男孩了,誰曾想到,這小子辦起事情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大約是我的眼神讓施安弋嗅出了此刻的情緒,他拖著下巴,直勾勾的看著我,說:“小姐姐,現在我的印象分是不是tututu的上去了?”


    我無奈的點點頭,說:“是是是,現在印象分都要接近滿分了。”


    “真的!”施安弋孩子氣的看著我,眨了眨眼睛,說:“這麽高的分,有獎賞嗎?”


    看吧,稍微誇一句,馬上就要開染坊了,於是我伸出手,拍了拍施安弋的腦袋,說:“不錯不錯,再接再厲。”


    原本隻是一個再微小不過的動作罷了,可是麵前的施安弋卻忽然頓住了,下一刻,我居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片紅暈,所以他這是——臉紅了?


    “施安弋,你……”


    “我去下洗手間。”


    沒等我把話說完,施安弋便已經起身衝向了洗手間的位置,我看著他火急火燎的背影,頓時覺得莫名其妙。


    不會吧,就摸了一下頭,至於這個反應嗎?


    施安弋在衛生間足足待了十分鍾,待到我都擔心他真的是出了什麽問題的時候,他才出現在我的眼前,目光對視,我慌張的看著他,說:“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啊。”施安弋故作輕鬆,拿出手機掃了一眼,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警局吧。”


    “去警局?”


    “對,我請來的律師已經到了,正在處理大哥的事。”


    “你怎麽不早說。”


    “現在也不遲。”


    到達警局已經是二十分鍾後的事情了,從摩托車上下來的時候,迎麵就走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無論是氣質還是外形,都非常符合精英人士的樣子,片刻之後,我聽到這個男人說:“安弋,你來的正好,事情已經辦的差不多了。”


    難道這就是施安弋給我們找到律師?


    “李孜蔓,我介紹一下,這位是老頭子的法律顧問,孟澤,哈佛大學高材生。孟澤,這位是李孜蔓。”


    “孟律師你好。”


    孟澤斯文的伸出手,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說:“李小姐,久仰大名。”


    我驚愕的看著麵前的孟律師,說:“孟律師見過我?”


    “經常聽安弋提起。”


    我這才看向施安弋,聽到他說:“你們兩能待會在寒暄嗎?孟澤,我大哥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呢?”


    “手續已經差不多了,等會就能見到人了。”


    “他們同意放人了?”


    “孟澤出馬,還真沒有辦不成的案子。”施安弋笑著開口,說:“現在放心了吧?”


    被誇讚的孟澤並沒有露出任何喜悅的神色,而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隨即我聽到他說:“安弋,早上我過來的時候,警局那邊跟我說了一個情況。”


    “嗯?”


    “說是李小姐的這個案子,已經授權給了另外一個律師負責。”


    我和施安弋聽到這話都是一驚,目光落在孟澤的臉上,聽到他說:“是一名趙姓律師,說是來看過卷宗,不知道李小姐對此事是否知情?”


    趙姓律師,難道是……趙弘博?


    目光對視,施安弋的眼神告訴我,他也知道此人可能就是趙弘博,於是開口說:“這個案子就由你全權負責,我不管什麽趙姓律師還是什麽天成事務所,一概不準插手。”


    “李小姐的意思是?”


    聽到孟澤的詢問,我猶豫了片刻,說:“就按照施安弋說的辦吧,有勞趙……孟律師了。”


    接下來的一個多鍾頭裏,我們就在警局等著領人,當我看到哥哥滿臉倦容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時,眼淚不由自主的就往外湧,隻是短短兩天啊,他好像老了十幾歲,蒼老可見。


    嫂子聞訊趕來,看到大哥的時候就抱著他哭了,看著這樣的場景,我默默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再也不能讓家人被人這樣任意蹂躪了。


    為了不讓我媽察覺到酒店的狀況,我們把大哥安排在了飯館附近的賓館,一切都辦理妥當之後,已經是傍晚十分,而華雲飛那邊還沒有保姆的消息,我琢磨著這可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解決的問題,於是便讓施安弋回去等消息,他有些不放心我,執意把我送到樓下,這才放心離開。


    聽著摩托車呼哧而去的聲音,我這才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個施安弋,明明比我小了幾歲,偏偏還要像個哥哥一樣照顧我,有時候,我還真的拿他沒辦法。


    就在我為此感慨的時候,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在我耳旁響起,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可我沒想到的是,居然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卡宴。


    顏色,和趙弘博那輛一模一樣。


    “這位先生,這裏不是停車的地方,能麻煩你把車挪一挪嗎?”


    一位電動車主敲著卡宴的車窗,臉上帶著煩躁的神色,然而此刻車內毫無反應,電瓶車車主急了,伸車頭就往車裏瞅,瞅了兩眼之後,忽然從身上的背包裏拿出一個扳手出來,作勢就要朝後視鏡上砸去。


    “等等!”我慌張的開了口,小步走了過去,說:“這位大哥,別衝動啊,這附近有攝像頭,萬一車主報警了,你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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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動車主看到我,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說:“這車主也是夠缺德的,這兒又不是停車的地,還讓我們怎麽走啊!”


    “可能是臨時停車呢,要不麻煩您從右邊繞一下?”


    “你的車啊?”


    “不不不。”我尷尬的笑了笑,總不能說,我認識的一人,有輛一模一樣的吧,隻能笑笑說:“和諧社會,以和為貴啊。”


    “小姑娘還挺會說話的,罷了罷了,這人越有錢啊,就越沒素質,我也懶得跟他們計較了!”


    電動車主說這話,就繞到了右側的小路上,看著他騎車離開,我輕輕地歎了口氣,目光落在車牌上,頓時嚇了一跳,這這這,這不就是趙弘博的車嗎?


    他,他怎麽會把車停在我們小區?


    慌張的吸了口氣,我小心翼翼的掃了一眼車窗,誰知下一秒,車窗忽然下移,四目相撞,我這才看清楚,坐在車裏的,正是車主趙弘博。


    所以從剛才到現在,他就這樣坐在車裏,看著我跟電瓶車主尬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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