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月遲知道自己長得不醜,可是眼前這個老婆子的反應也太震驚了,完全不像是看到美人,倒像是看到她死而複生的老母。


    “這……這是……”老婆子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這表現越發讓白月遲生疑——她這是怎麽了?


    “回嬤嬤,這是晚輩的徒兒。”夫人恭恭敬敬道,滿麵皆是掩不住的興奮:“不知嬤嬤可滿意?”


    老婆子似乎大夢初醒,收斂了自己的神色,傲然點了點頭:“不錯,我看你今年應該要高升了。”


    夫人得了這句話後欣喜若狂,要不是不能夠,她恨不得當場抱著白月遲狂親幾口!辛苦養女兒似的幾個月,可不就是為了這句話嗎?!


    “好了,其他人都回去吧,就這個了。”老婆子一把親自拽住白月遲:“你和我來。”


    雖然老婆子表麵上恢複了正常,實際上她顫抖的手和手心裏的汗出賣了她真實的想法。白月遲默不作聲地任由她拉著自己一路狂奔,穿過好幾個豪華至極的門廊,最終來到了一個陰暗的大廳內。


    此大廳裝潢的很像皇後的寢宮,可是光線氛圍卻像是冷宮,充滿了說不清的古怪意味。


    “溫夫人,老身總算找到了!”老婆子激動不已地狂喊著:“這個女人,一定能打敗那個小妮子!”


    沒多久,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屏風後麵傳來,白月遲抬起頭看去,隻見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婦人,穿著華麗的猩紅色露肩宮裝,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來。


    這個女人就是老婆子口中的溫夫人麽?她在大元觀裏是幹嘛的?


    待這個所謂的溫夫人走到麵前後,白月遲才發覺,此女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仿佛有點神經質的模樣。當然她的容貌是美麗的,年紀雖然有四十來歲,看著卻比一些長殘了的年青女子要舒服得多,身材更是惹火至極,前凸後翹,要什麽有什麽。


    溫夫人本來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在見到白月遲後,她的眼神逐漸恢複了神采,呼吸也急促了。


    她一把捧住白月遲的臉湊近了看,身上芬芳的氣息直衝入白月遲的鼻內讓她有點不習慣,下意識要躲,可是對方如同螃蟹一樣牢牢鉗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對,對,就是這張臉,真美。”溫夫人愛不釋手地不斷撫摸著白月遲玉一般的臉頰,那珍重之情好像在撫摸自己最疼愛的親生女兒:“多美啊,比長清那張死人臉美麗一萬倍!”


    老婆子一邊擦淚一邊道:“等了這麽多年,終於等到這樣的人兒了!恭喜溫夫人,賀喜溫夫人!”


    “是天意嗎?還是神君派你來拯救我?”溫夫人見老婆子哭,她也忍不住嚶嚶嚶哭了:“為什麽天底下真的有你這般的美人兒?”


    白月遲在那一瞬間覺得好害怕。


    媽媽,這裏有倆神經病……


    她知道自己是很美啦,可是絕對沒有美到這兩個人所表現的程度,要是葉翟當初所化的那個狄小姐還差不多,她不可能,更別提對方還是女性。


    溫夫人和老婆子兩個人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後,溫夫人拉著白月遲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她緊緊握著白月遲的手,自己則在她身邊的小幾兒上坐了,看著比白月遲還要矮半分,仿佛白月遲才是這個宮殿的主人似的。


    “好孩子,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害怕哦。”


    “溫夫人你說。”白月遲竭力裝作淡定的模樣,對方看了她這表現十分滿意:“你知道預備聖女是什麽嗎?”


    “不知道。”


    “你以前看過鬥蛐蛐兒嗎?”


    “額,看過……”


    “這預備聖女呀,就是打擂台的蛐蛐兒,若是能打敗現在的蛐蛐兒王就罷了,不能的話,隻能死哦。”


    白月遲哭喪著臉:“溫夫人你不要嚇我,什麽打擂台,我聽不懂。”


    “好孩子別怕,換做別人肯定是死路一條,然而你不會。”溫夫人慌忙摸了摸白月遲的臉,如同一個瘋掉的母親安慰自己受驚的娃兒一般:“我告訴你,是這樣的,咱們大元觀呢,隻能有一個聖女,但是又不能一直隻有一個聖女,所以呀,每年我們都會從各地挑來合適的女子進行角逐,勝出的那一位才能成為真正的聖女。”


    “這樣啊……”


    “嗯嗯,就是這樣。咱們大元觀存在了好幾十年,可對外宣稱的聖女一直都是同一位,你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那個孟長清太有手段了。”溫夫人的神色陡然一變,渾身都充滿了說不盡的陰冷和怨恨:“她天生三陰體質,非常適合修煉大元心經,再加上容貌又很得神意,寵愛曆久不衰。不過那又怎麽樣,她的連任記錄今年就要截止了,哈哈哈哈!”


    白玉吃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小心地問道:“溫夫人,我可不可以問一個問題。”


    “好孩子,你問。”


    “那你在大元觀……是幹嘛的呀?”


    “我?”溫夫人展顏一笑:“我是大元觀的真正主人,和大元觀有關的一切都由我主宰。”


    “那你為什麽不把那個什麽長清給趕出去呢?”


    溫夫人的臉黯然了下去:“隻有這件事不能。神的原則是從來不讓聖女插手任何觀內之事,觀主人則不能與神有任何接觸,落神也不行……”


    起初白月遲壓根聽不懂溫夫人在說什麽,還是老婆子見她一臉茫然,隱晦地傳音解釋了幾句,方才恍然大悟。


    原來,什麽聖女也好,溫夫人也好,不過是被操控的傀儡罷了。


    真正掌控這個大元觀的,應該是她們口中那個“神。”


    這個“神”很有意思,隻睡聖女,給她力量但是又不給她權利;相應的,擁有最高權利的溫夫人如此渴慕那個神,但是連獻身的機會都沒有。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女人隻有兩種,一種是用來睡的,一種是用來做事的”原則麽?


    如果是從這個角度出發,白月遲倒是能隱隱理解溫夫人和那個叫長清的聖女的關係了。


    如果大元觀是一個大宅院,那麽溫夫人便是掌管後院的大總管,而那個聖女則是寵妾,無論哪一方得勢對方都會很不利。聖女連任至今不曾改變,想必很得那個神的心意吧?聽起來是個棘手的對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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