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想掙紮,但身子被他壓得死死的,毫無掙脫之機,在他來勢洶洶的的吻裏,她漸漸地放棄了放抗,四肢慢慢地放鬆了下來。


    他感覺到了身下的她的身體沒有那麽僵硬了,唇角浮起一抹得逞的壞笑,閉上眼長舌霸道地探進她濕熱的口腔,熱情地勾起她的那條丁香小舌,貪婪地吮|吸起來,像極了一個一百年都沒品嚐過女人滋味的男人一樣……恨不得將多少年積蓄起來的欲|望一次性發泄個夠……


    她被他吸|吮得舌尖有點泛疼,想從他大力的舌裏抽出來,卻隻能讓刺激的疼痛來的更加猛烈一些。她不由地皺起了眉,唇間瀉出“嘶嘶”的吃痛聲。


    他知道自己弄疼了她,戀戀不得地放開她的小舌,雙唇順著她的臉頰來到她的耳機,輕輕地含住她的粉|嫩的耳珠,舔舐起來。


    同時,他的雙手一直沒有離開她胸前的飽滿,隔著內衣摩挲得累了,他便一把把她的內衣推上去,手指迫不及待地去挑|逗那顆已經翹立的紅珍珠。


    “呃——”她閉上眼,想咬緊牙閉緊雙唇抑製住那羞人的嬌喘,卻還是情不自禁地呻|吟出聲。這一聲,讓身體剛剛進入狀態的她頓時清醒了一大半,紅透了半邊臉,連忙抿緊了唇,把剩下的一半呻|吟硬生生地給咽了下去。


    “沒事,笨丫頭,門鎖著呢,女兒就算醒來了,也闖不進來的!”他又怎麽不會知道她的心思,隻好在她耳邊鼓勵她,“我就喜歡聽你輕輕的聲音,每次都會像戰鬥的號角一樣,催我奮不顧身地上戰場,然後把敵人殺個片甲不留!”


    “殺敵?你才片甲不留呢!”他的話,無非隻能讓她剩下的另外半張臉徹底紅透。


    “嘿嘿,好,我現在就在你麵前片甲不留!”他順著她的話,邪邪地勾了勾嘴,坐起身沒用到一秒鍾的時間便褪掉了自己的襯衣,他那精壯健美的身材完全展露在了她眼前,麥色的皮膚上好像已經滲透出了一顆一顆的汗珠,為他的身體更添了一份性感。


    她害羞地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不料卻覺得身下忽然來了一陣風,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穿這件寬鬆居家服已經被他撩起,並強製地抬起她的頭和胳膊,將衣服脫了下來。


    “啊——”她連忙去護自己胸前的春光,可自己的動作永遠慢他一拍。


    因為下一秒,他已經牢牢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隻手扳住她的肩膀,等她的身子側臥起來之後,他那修長的手指在她背上的內衣扣上輕輕一扣,束縛著她上體的唯一一件布料,也被他一隻手指挑起來,扔到了旁邊。


    “還用得著護著嗎?你知道嗎?你越是半推半就,我越是喜歡得不得了!要不,你再用力掙紮一下?”他嘴裏說著輕|佻的語言,將她的身體扳正。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水眸,要不是下巴上的胡茬,他臉上邪魅的笑讓她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一夜未眠的人。


    她就好奇了,加班加了一夜的男人,剛才坐著就能睡著了,這會怎麽這麽大的勁頭呢?


    “你一晚上都沒睡覺了,你不累嗎?還是睡一會吧!別鬧了!”她企圖轉移話題。


    “累,但是我還可以更累!”


    他壞笑著,雙手移到她胸前雪白的豐盈上,輕輕地揉捏起來,抬眸一雙深邃的眼神裏充滿情|欲的看了她一眼,便俯身毫不客氣地含住了一顆紅櫻桃,伸出舌頭津津有味地舔舐。


    她知道她逃不了了,隻好別過頭,閉上眼,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喚出聲來……


    ——————————


    明晃晃的陽光很快退了下去,秋季的天色就是這樣,太陽來得晚卻去得早。


    等到窗外的顏色漸漸變得越來越暗的時候,方宇翔翻了個身,眼睛微微睜了睜,眼前突然黑下來的顏色讓他頓時清醒了過來,騰地從床上坐起來,拉開窗簾看向窗外。


    可不是麽,天色已經晚了,西邊最後一縷橘黃的暮色也快被大麵積替換上來的夜色取代。他皺了皺眉,一邊自責著一邊穿上衣服趕快走了出去。


    客廳裏已經開了燈,他輕輕推開麥萌的房間,卻發現床上平平整整。再去看之前被他放在沙發上的子萱的小書包,也不見了!


    他著急了,慌忙去找手機給她打電話。


    手機剛拿出來,廚房的門被打開,她係著圍裙走了出來,“睡好了嗎?”


    他激動地上前擁住她,在她耳邊低低地道歉:“對不起,睡過了,子萱呢?”


    她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抱得有點窒息,好不容易送他懷裏掙脫了出來,笑著說:“我已經送她去學校了。”


    “啊?你怎麽不叫我起來?”他蹙了蹙眉,更內疚了。


    “你呀,睡得跟那什麽豬一樣,子萱問我你怎麽這麽累啊,我都不知道怎麽回答好了……隻好讓老劉開車送我們去了學校。我走之前還給你留了紙條,沒想到我都回來了你還沒睡醒!真能睡!”她指了指餐桌上的便簽,嗔怪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一睡就睡得這麽踏實……可能是你的床太舒服了吧!”他低頭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在做晚飯嗎?別做了,我們今晚回家去吃!”


    “怎麽?拐著彎說我做的菜不好吃咯?”她撅嘴不滿地說。


    “怎麽會!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嘛!再說了,難道你打算讓我今晚住這裏嗎?萬一那個麥萌回來了……多不方便,是不是?”他嬉皮笑臉地解釋著,邊說邊解開了她身上的圍裙。


    “我菜都洗好了!炒菜很快的!吃了晚飯再回去吧!”她建議。


    可惜建議無效,見她出門換的衣服還沒脫下來,他拉著她就向外麵走去。她無奈地衝天翻了個白眼,隻好妥協:“好了好了,跟你回去好了,我去拿幾套內衣!你買的那些衣服啊,雖然貴,但是穿著還真不舒服!”


    ——————————


    回到別墅,因為中午吃得太飽,他沒吃幾口東西就放下了筷子。而她晚上一向都吃得很少,一桌子的菜基本還沒動,他們倆就一起離開了餐桌。


    “來,帶你去個地方!”他拉著她的手,神秘兮兮地彎了彎眼睛。


    “去哪裏啊?這麽晚了?”她低頭看了一眼已經換上了睡衣的自己,猶豫道。


    “很近!你閉上眼,我帶你去!”


    “閉上眼?搞什麽啊?”


    “快點!乖!”


    “好吧!好吧!說好了,別嚇唬我哦,我膽子大著呢,從來不怕被人嚇!”


    他滿意地牽著閉上眼睛的她,帶著她一個台階一個台階地上了二樓。她不停地著急問:“到了沒?到了沒?”


    “快了!快了!”


    直到來到他們臥室隔壁的一個房間門前,打開門之後,他放開了她的手,對她說:“好了,睜開眼睛吧!”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當適應了光線看到眼前的一切時,她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盈盈水眸裏盡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和驚喜。


    粉色的牆紙,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地毯,粉色單人小床上全都是粉色的hellokitty的床單被罩,上麵還有一隻大大的kitty貓,純白色書架上都是粉色的書盒、白色一體書桌上擺著一台粉色的筆記本,還有一個小小的粉色衣櫃……連牆壁上的燈全都是清一色的粉色!


    很明顯,這是一間專門給小女孩準備的房間。她腦子裏第一個迸出來的意識就是:這是,他給子萱準備的房間嗎?


    “上次子萱說她喜歡這個kitty貓,所以我就讓他們把這個房間收拾了出來。你說我們的女兒會喜歡嗎?”方宇翔的聲音從她身後飄過來,把她從訝異中拉回到了眼前這一水流的粉色中。


    “她肯定喜歡得不得了呢!”她走到窗戶前,唰一下拉開窗簾,轉身興奮地說:“這裏采光也不錯呢,子萱一定喜歡!”


    “傻瓜,外麵一片漆黑!哪裏來的陽光!”他上前擁住她,故意失望地說:“可是我們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兒說了,一定要我把你娶回來,她才會來這裏呢……”


    “孩子的話,哪會那麽較真……”她想到了那天對他說的那句氣話,覺得自己也跟孩子一樣,居然那麽不懂事……既然選擇了要子萱跟他相認,為何又要在乎那不值錢的名分呢?


    “不,就算孩子不較真,就算你不在乎……”他像是能讀懂她的心一樣,捧起她的臉,認真地說:“我也一定給你和孩子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隻是……還是那句話,還不到時候,一定要等我。”


    “嗯!”她鄭重地點了點頭。


    ——————————


    方宇翔的日子終於又走上了正常的軌道,每天早上跟駱晴晴一起吃早餐之後送她去上班,然後自己再去公司,下午也會很準時地去接她,然後一起回家。偶爾晚上在海邊散散步,小日子過得幸福充實。


    而在公司裏,他一如既往主動地給肖雨心製造跟自己接近的機會,方氏上下對他和肖雨心撲朔迷離的關係傳得更加火熱。肖雨心雖然還猜不透他這樣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態度是不是因為他上了她的床才會這樣,但她依然在背後暗暗高興,為自己這招主動送上門而不齒地得意著。


    而馬一金,在送了一次“溫暖”之後,再次做回了不吵不鬧的乖乖女。沒人知道她是繼續在玩“欲擒故縱”,還是真的想明白了一些事……對於方宇翔來說,他自然沒有心思去想這麽多,他的眼裏除了他的妻女和目前急需解決的一些麻煩事,再也裝不下別的瑣事。


    星期四這天中午,方宇翔剛掛了給駱晴晴的“午安”電話,王顯達敲響了他辦公室的門。


    “監獄的雷洪濤,說今晚有時間,雖然時間有點倉促,但是要是想在去準備的話,還來得及。”王顯達抬腕看了看時間,“要不,就安排到今晚?”


    “這個人怎麽這麽難請?前幾天一直說沒空,這又突然說有時間了!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方宇翔不滿地皺了皺眉。


    他剛剛答應了駱晴晴,今晚下班陪她去超市親自買菜,明天要接子萱去回別墅吃第一頓飯。


    “可不是麽,咱又不是第一次跟政府打交道。表麵上都是很客氣的,大部分人其實吃拿卡要之後還是很講義氣的,總是有那麽幾個奇葩,吃了要了我們的,還要裝tm的清高……”王顯達想起那些吃了肉不吐骨頭的官員們,恨得咬牙切齒。


    “算了,忍忍吧!畢竟我們現在是有事求他!就定今晚吧!找最豪華的地方,就你和我,再叫上劉凱,我們三人參加吧!”方宇翔想到這次請雷洪濤吃飯的重要意義,他決定待會再給駱晴晴打個電話,明天去買菜也來得及吧!


    因為這事,有可能關係到他早一點實現自己和她們母女早日共享天倫的夙願。


    “那好吧!其他服務呢?這位雷大哥,可是不愛江山愛美人的貨,是不是應該準備點葷的?”王顯達提醒他。


    “你看著辦吧!不要光明正大地做違法違紀的事就行!”方宇翔思索了幾秒鍾,點了點頭,去撥駱晴晴的號碼。


    ————————————


    入夜,華燈初上,市郊一座極其普通的酒店外,方宇翔、王顯達和劉凱並排等在門口,翹首以盼今晚的主角登台。


    “這麽普通的地方,他不會遠遠看一眼就掉頭走掉吧。”劉凱看了一眼身後普通的有點寒酸的酒店,不無擔心地問。


    “我說劉總監,你好歹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怎麽連這也不懂,別看這裏看著挺不怎麽地的,裏麵可是滿漢全席應有盡有啊!”王顯達得意地說。


    其實,他今天選了很多a市赫赫有名的大飯店,可最後都被方大boss一一否決。不是嫌太過招搖,就是嫌是自家的酒店,熟人太多……後來,他終於想到前段時間有個朋友給他介紹過郊區這裏有這麽一個牛掰的地方。


    外麵看起來非常破敗,屬於那種一般兜裏有點錢都不會駐足、掃黃打非路過了都不會進去的地方,可是裏麵的設施和服務絕對屬於頂級……真正屬於“敗絮其表、金玉其中”。


    至於那些特色服務……當然也是隻有想不到,沒有準備不到的!


    “雷洪濤這種江湖上的老混子,怎麽可能不知道這種地方?別忘了,賴昌星的紅樓也是如此啊!我看這間酒店,跟上個世紀90年代的紅樓比起來,一定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方宇翔暗暗地勾了勾唇角,他篤定雷洪濤一定會來,而且是滿麵春風地下車直奔裏麵。


    方宇翔的話音未落,就看到兩輛黑色的奧迪車a6緩緩駛來,他笑道:“看吧,能這麽低調地開著奧迪來,你以為他是沒做好準備的?”


    果然,兩輛奧迪分別在他們三人麵前停了下來,王顯達正要上去開車門,方宇翔攔住了他:“讓我去。”


    車門打開,方宇翔畢恭畢敬地頷首問好:“雷局長,多謝您大駕光臨!”


    肥頭大耳的雷洪濤一臉嚴肅地走下車來,仰頭看了一眼眼前的酒店,不住地點頭:“好,很好!就應該到這種樸素的地方,一邊體察民情一邊享受農家小菜,既節約又環保,好!年輕人果然有眼光!”


    方宇翔謙遜地笑道:“多謝雷局長的謬讚,小輩實在不敢當!請進!”


    說著,他隨著雷洪濤先進了酒店,王顯達和劉凱迎了後麵車上的另外一個分監獄的處長卓平和雷洪濤的秘書羅新跟在了後麵。


    進了酒店,當看到裏麵居然也如外麵一樣“破敗不堪”的時候,雷洪濤皺了皺眉,“就在這裏嗎?”


    在他的意識裏,這裏麵當然不應該是這種景象……


    方宇翔還未來得及開口,一個穿著普通、長相一般的服務員迎上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請各位貴賓隨我上二樓!”


    雷洪濤應聲跟了上去,方宇翔的眼裏悄悄地滑過一抹深深地鄙夷:果然是見過世麵的老色鬼,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麽按耐不住。


    剛到二樓樓梯口,剛剛帶他們上去的服務員立刻轉身下了樓,換上了兩位身著金色齊臀連衣裙,雖然畫著濃妝,但依稀可見底子還算不錯的服務員,熱情地迎上來帶他們進了走廊盡頭的一個豪華大包間。


    隨著包間門的打開,進去的一行人通通倒吸一口涼氣,連經常混跡於各色場合的雷洪濤也不由地眼冒金光。


    這間包間足足有四五百平米的空間,裏麵除了一張可容納二十餘人的餐桌外,設有ktv區,橋牌區,還有供客人自娛自樂的鋼琴、古箏等樂器。設施雖然不算新穎,但其內的裝修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地毯是來自法國巴黎的純手工balise品牌地毯,所有燈具上的水晶都是百分百的施華洛世奇,而那些做工考究的餐具更不用說了,一支鑲著足金的筷子就足以夠普通老百姓一家人吃一年……


    這還不算完,ktv區、橋牌區和鋼琴區都有一個穿著束身職業裝的妙曼女子一直微笑地等待著服務客人。而古箏旁邊那個身著輕紗的古裝扮相的女子正在演奏著動聽的音樂,但那女子凹凸有致的身形透過那薄薄的一層白紗若隱若現地在眾人眼前跳來跳去,直看得雷洪濤連連點頭:“不錯不錯,秀色可餐,看來今晚要多吃點了!”


    方宇翔悄悄地給王顯達使了個眼色,王顯達立刻對一同進來的服務員招了招手,傳酒菜。


    眾人坐定之後,六個人坐定之後,王顯達擔心他們三人一開始太靦腆不好意思“動手”,遂自己站起來走到ktv區,拿起麥,清了清嗓子道:“今天,很榮幸雷局長、卓處長和羅秘書蒞臨我們方氏為大家設的酒宴。我們也都算是熟人了,客套的話待會由我們方總裁親自說,我呢,先來熱熱身,這旁邊放著這麽美的妞不用的話,感情上有點過意不去,是吧!”


    王顯達衝旁邊拿麥的一個姑娘飛了一個眼,那姑娘立刻心領神會地攀上了他的脖子,“各位領導千萬不要客氣,要不小女子今晚回去就要喝西北風了呢!”


    說著,她輕輕按了一下旁邊的開關,隨著音響裏緩緩的音樂流淌出來,頭上一塊的大燈換成了五光十色的彩燈,王顯達和那個姑娘跟著音樂跳起了貼身熱舞。


    卓處長和羅秘書見狀,立刻咪咪笑著,卻被雷洪濤不動聲色的一記淩厲眼神掃射過去,兩個人立刻規規矩矩地坐正了。


    三個人之間的眼色被方宇翔看了個清清楚楚,他卻隻是在心裏冷冷一笑:“真是魚連魚,蝦連蝦,烏龜兵找王八將!不過,好像這個程度對他雷洪濤來說小兒科了一點!看來,還得一層層來擊破他。”


    一曲完畢,菜也一道道傳了上來。王顯達滿頭大汗地入了座,可三位大神卻穩如泰山,沒有一個人在他拋出了磚之後,肯現一塊玉出來……王顯達為難地看了一眼方宇翔,方宇翔沒有理會他。


    服務員手裏的酒給每個人杯子裏倒滿之後,方宇翔恭謙地衝雷洪濤笑了笑:“雷局長,聽說這裏的菜很有特色,小輩我也是第一次來品嚐,到底如何,還請雷局長、卓處長和羅秘書鑒定!您看,我們是先鑒菜呢還是先喝酒?”


    雷洪濤端起酒杯,淡淡地笑道:“方總千萬別這麽客氣,以後我們打交道的還多著呢!既然你這麽盛情邀請我們來,那不如這第一杯酒我們三個來蹭飯的就先幹了,你們隨意,隨意好吧!”


    說完,雷洪濤端起桌上的高腳杯,一口便把足足有三兩酒的國宴茅台給灌進了肚裏,旁邊的卓處長和羅秘書也緊跟其後,喝完之後,臉色都不帶改的。


    王顯達和劉凱麵麵相覷,臉上不同程度地出現了一點點窘色。


    王顯達後悔沒有把杯子換成半斤或者更大的杯子,一口氣灌下去,喝死丫的!而劉凱則在想,為什麽杯子不能小點?非要拿什麽高腳杯喝白酒,這不是要人命麽!


    而坐在中間的方宇翔,臉不改色心不跳,端起酒杯恭維地對雷洪濤說:“雷局長果然是條漢子!不過,既然雷局發話了,那我們三個小輩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隨意喝!”


    說完,他淺淺地抿了一口酒,放下了杯子。


    雷洪濤看著他淡定的神色,臉上的笑意漸漸有點掛不住了,心裏咒罵道:囂張的兔崽子,你老爹在我麵前也不敢這麽隨意地喝,讓你隨意你居然真敢這麽喝!那好,後麵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顯達和劉凱再次麵麵相覷,猶猶豫豫地不知該怎麽喝下去。猶疑了兩秒鍾,王顯達仰起頭,一口氣幹掉了杯子裏的酒,而劉凱則學著方宇翔的樣子,抿了一口,隻是比他喝得多一點而已。


    王顯達剛放下杯子,方宇翔怒斥他:“怎麽,想違抗雷局長的命令嗎?雷局長讓你隨意你就得隨意,你非要一口氣幹掉,不是故意要跟雷局長對著幹嗎?還不趕緊給雷局長道歉!”


    王顯達心裏那個委屈啊,簡直是欲哭無淚。但大領導發話了,又豈能不從,雖然他也知道,方宇翔這一招顯然是故意的。可是他就不明白了,既然是有求於雷洪濤,為何大boss還這樣不給這位爺麵子呢?


    道完歉,王顯達坐下來倒是心安理得了不少,卻讓雷洪濤和他旁邊的兩位小神神色更加不爽了!


    漂亮性|感的服務員非常有眼色,笑意盈盈地上前給幾位空杯子裏倒滿了酒。另外一個服務員一邊掀開了每個人麵前開胃小菜的碗蓋。


    方宇翔掃了一眼滿桌的飛禽走獸,不由地覺得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起來,他對這些奇珍異品實在沒有任何胃口。


    每個人的開胃菜是一道鮑汁海參,由於提前看了菜品,方宇翔麵前的雖然碗碟一樣,但裏麵盛的隻是一碗普通的白粥,他那挑剔的胃不允許他吃外麵的做出來的這些東西。


    雷洪濤悶不吭聲地低頭吃了兩口開胃菜,胃開了沒開不知道,但他臉上陰陰的笑卻開得燦爛了。他端起酒杯對方宇翔說:“我們這些國家的公務員啊,平時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今天能有幸吃到這一桌子的野味,真的要感謝方總的盛情款待!那這杯酒,我就提個議,方氏的三位領導要是真心招待我們,那不如先幹了這杯?”


    劉凱和王顯達第三次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這,開胃菜還沒吃到胃裏呢,這tm哪是我們招待他們,明顯是他們故意刁難咱們!


    方宇翔早料到了他會這樣,抬頭淡淡地笑著,卻沒有舉起杯子:“雷局長這句話就冤枉小輩我了,自從您上任起,我們就開始各路打聽您的時間,沒想到您日理萬機,到今天才給我們這樣一個和您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所以這酒,我可不敢喝,喝了豈不就是代表我承認了我們今天這頓飯目的不純嘛!”


    雷洪濤臉上的笑一滯,剛想開口,他身邊的羅秘書端起杯子站了起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鏗鏘有力地說:“酒場上將就的是感情深一口悶!三位年輕有為的老總,我這人最大的缺點是不會說話,再濃再深厚的感情都放在了這杯酒裏,我幹了!”


    說完,他仰頭連眼睛都不帶眨地就把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如果三位覺得咱感情淺,還沒到一口悶的地步,那就請自便!”


    羅秘書坐下之後,一桌子人把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了方宇翔。他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笑,若有若無。


    王顯達怕冷場,端起杯子正想站起來,被方宇翔按了下去,他端起杯子自己站起了身,“雷局長不瞞您說,長這麽大我還從來沒有喝過酒。今天,我破例,就為羅秘書剛才的那三個字‘感情深’!”


    說完,他咬了咬牙,大口灌進嘴裏一口熾烈的白酒,閉眼咽了下去。隨著從喉嚨到胃裏一道滾燙的熱意,他明顯感覺到胃裏有東西在往上麵反……他看了一眼杯裏剩下的半杯酒,臉上極其痛苦地擠出一抹笑,仰頭一口喝掉了剩下的酒。


    待他坐下去的時候,王顯達才發現他臉色蒼白,桌子下麵的一隻手一直捂著胃的位置……


    “方總,您沒事吧!您胃不好,一口氣喝這麽多可是要命的啊!”王顯達上前大聲詢問,故意讓對麵的三個人聽到似的。


    “沒……沒事!你們倆還不趕快幹了!”方宇翔強撐起臉上的笑。


    雷洪濤卻假裝沒看到一樣,唇角噙著陰險的笑,低頭照顧吃自己的菜。


    可是不等王顯達和劉凱二人的酒下肚,方宇翔突然捂著胸口,臨走時一臉歉意地對雷洪濤說:“抱歉雷局長,我失陪一下……”


    雷洪濤立刻給旁邊的羅秘書使了個眼色,羅秘書便蹭得從位子上彈起來,跟了出去:“方總,您沒事吧!我扶著您!哎,這裏有洗手間,您去哪?”


    劉凱起身也正要跟出去,卻被卓處長喊住了:“劉總監,王總監,我敬二位一杯……”


    劉凱和王顯達隻好同時舉起自己的酒杯,忍住胃裏同樣要翻滾出來的灼熱酒液,陪著笑臉湊上去碰杯……


    ————————————————


    方宇翔知道後麵跟了羅秘書上來,可胃裏難受的他根本無暇顧及,加快腳下的步伐直奔旁邊的洗手間,來不及進男部,就在外麵的洗手池狂嘔起來……


    羅秘書還沒走進去,就聽到那撓人的聲音伴著嘩嘩的流水聲從裏麵傳出來,他臉上的表情一半輕鬆一半似吞了蒼蠅般糾結。


    他輕鬆的自然是看到方宇翔果真是出來解決剛才喝進肚子裏的茅台,而糾結的是,他實在看不了除了雷洪濤之外的其他人在他眼前嘔吐。


    伺候慣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酒醉之後的窘態,他哪裏還有心情去照顧其他人!


    吐完之後,方宇翔覺得輕鬆了許多,用涼水拍了拍臉,他在鏡中看到了自己狼狽不堪卻也是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


    他艱難地扯動了一下唇角,在心裏暗暗安慰自己:“嗬嗬,狼狽就狼狽吧!既然已經豁出去了五十步,還有必要在乎後麵是一百步還是兩百步嗎?”


    羅秘書聽到裏麵沒了聲音,臉上換上一副關切的笑臉轉身走了過去,“方總,您沒事吧!您喝不了就別喝了,傷著感情事小,傷著了您的身體那我們可就擔當不起了!”


    方宇翔在心裏冷嗤道:“就這還說自己不會說話,句句都是帶著毒藥的利箭……”


    “我沒事,真是抱歉,掃了雷局長和羅秘書的雅興,我這就回去自罰一杯!”方宇翔一臉誠意地道歉。


    “哎呀,瞧您說的!沒掃興沒掃興,雷局長今天非常高興,第一杯就一口幹掉了,他老人家可是給足了您麵子呢!”羅秘書臉上盡顯諂媚之色。


    方宇翔突然覺得剛剛吐完的胃,好像又在鬧騰,他麵色難堪地捂住胃把羅秘書往包間的方向推:“對不起,好像還沒吐幹淨……羅秘書您先去吃菜吧,我這清理一下就進去!”


    羅秘書一看他又是衣服要翻江倒海的樣子,隻好撫慰了一句就扔下他自行回去複命了。


    直到聽到了包間那邊傳來服務員“請這邊來”的聲音時,他才覺得胃裏舒服了一點。


    洗了洗手,整理好衣服正準備再次進去戰鬥,卻差點被一個鬼鬼祟祟闖進盥洗室的女人撞到,他皺了皺眉,抬眸時卻與來人的視線剛好撞到了一起,兩個人同時驚訝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他在這裏情有可原,她來這裏?做什麽?


    方宇翔滿臉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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