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漠孤狼吩咐青狼和其他的人留在西津市繼續查找楚依然,白狼跟他到冬江市去。


    楚依然和秦少嵐的出現、左清揚的懷疑,讓他有一種危機感,他急於弄到青鷹會的令牌,所以隻在西津市呆了一天,就帶白狼到冬江市逼冷雅琴去了。


    他前腳離開,左清揚後腳馬上給楚依然打電話:“他到冬江市去了,你們在哪裏?我來接你們。”


    楚依然回答:“我們已經到了西津市,就在你以前幫我買的這套房子裏。”


    “你竟然敢回到那裏?”左清揚驚訝地說。


    “嗯,他一定想不到,我們當初從這裏逃走的,現在還敢回到這裏。”


    左清揚不能不佩服她的大膽:“我馬上來接你們。”


    一個小時後,左清揚出現在了楚依然住的那套房子外麵。


    他正準備打電話,楚依然從大門旁邊的值班室出來了。


    她怕大漠孤狼突然來,沒敢住到裏麵去,就躲在值班室,所以很遠就看到左清揚的車開過來了。


    她打開大門問:“左副總,你一個人?”


    “是,我一個人。”


    楚依然又回到值班室,把秦少嵐拉出來:“我們上車再說。”


    左清揚看見秦少嵐十分激動,喊了一聲:“老大。”


    秦少嵐不認識他,沒答應。


    楚依然說:“左副總,我們先離開這裏,有什麽話一會兒再說。”


    “好,”左清揚也不敢停留,發動車子說:“我帶你們到我家去。”


    一個小時後,左清揚載著楚依然和秦少嵐到了自己的住處。


    下了車,秦少嵐很緊張,拉著楚依然的手一直不放,這裏的環境太陌生,他的心裏有強烈的不安全感。


    左清揚說:“老大,依然,我們上樓去。”


    到了樓上,楚依然對秦少嵐說:“這就是左清揚,他是天星公司的副總,也是你的好朋友。”


    秦少嵐一臉陌生地看著左清揚,不確定地說:“左……清揚?”


    左清揚說:“你一點都想不起我?”


    楚依然覺得他對秦少嵐的身份還有些懷疑,她把秦少嵐的衣服拉起來,說:“左副總,你看。”


    左青揚看見秦少嵐後腰上果然有一粒熟悉的紅痣,確定這的確是他的老大,不由激動得熱淚盈眶,上前一把抱住:“老大,你終於回來了!”


    秦少嵐想推開他,卻推不動。


    他這大半年吃盡苦頭,身體差了很多,左清揚又長得五大三粗,這一抱沒差點把他抱起來。


    左清揚放開秦少嵐,仔細端詳著說:“老大到底遭遇了一些什麽事,怎麽變得又黑又瘦?還失去了記憶。”


    楚依然歎了一聲,說:“如果我沒有湊巧遇見他,隻怕他都不在人世了。”


    她講述秦少嵐做了半年的乞丐,腿還差點弄殘廢,左清揚難過得抱住秦少嵐淚流滿麵,半晌說不出話來!


    秦少嵐想不起左清揚,對他原本有很強的戒心,現在看見他為自己哭,防範心慢慢放下了。


    楚依然說:“秦少嵐還沒有恢複記憶,小鎮上查不出來他失去記憶的原因,需要到大醫院去檢查。”


    左清揚點頭:“我一定要讓老大恢複記憶,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情必須馬上辦。”


    “什麽事?”楚依然問。


    “老大的母親很可能被那個冒牌貨控製了。”


    “我母親?”秦少嵐看著楚依然:“你不是說我母親在t國嗎?”


    “我騙你的,”楚依然回答:“你母親以前住在t國,但她早就回到z國了。”


    “那你為什麽不帶我去找她?”


    “你知道你母親是誰嗎?”楚依然看著他說:“就是用鞭子抽打得你一身是傷,差點讓你的腿殘廢的那個人!”


    秦少嵐呆住了:“你說的是秦宅那個狠毒的老太太?”


    “是,”楚依然點頭:“秦宅就是你的家!”


    秦少嵐說不出話來。


    左清揚說:“不知道他把伯母控製在哪裏了,兩個月都沒有她的消息。”


    楚依然想了好一會兒,說:“那個人在冬江市有一套房子,不知道會不會在那裏。”


    “那我們趕緊去看看,我擔心他對伯母不利。”


    “等等,”楚依然說:“秦少嵐的金佛不見了,他母親是一個多疑的人,會不會因為這一點不認他?”


    左清揚問:“老大的金佛弄丟了?”


    “是的。”


    左清揚想了想,說:“可以先模仿原來那塊定做一個,但現在沒有底樣,不知道能不能瞞過伯母的眼睛。”


    楚依然說:“我記得那金佛的樣式,我可以畫一個圖形出來。”


    她原本有一塊和秦少嵐的金佛一模一樣的,隻是字不同,但前段時間被徐芊芊拿走了,就不能比著那個仿造了。


    “行,”左清揚說:“那你畫出來我看看。”


    楚依然憑記憶很快畫好了,左清揚一看,大喜:“好,就按照這個圖重新做一塊。”


    有錢好辦事,“瀾”字金佛很快做好了,楚依然幫秦少嵐掛在他脖子上。


    左清揚叮囑:“老大,這塊金佛對於你很重要,你要一天二十四小時掛在你的脖子上,絕不能取下來。”


    秦少嵐點頭:“我不取。”


    “好,我們現在去找你母親。”


    三個人即刻趕往冬江市。


    ……


    冬江市。


    大漠孤狼讓白狼在另一個地方等候,他獨自走進了關押冷雅琴的那套房子。


    冷雅琴這一天一夜非常慘。


    大漠孤狼將她綁在屋裏,啞巴不給她吃飯不說,也不給她喝水,她吼叫的時候,啞巴瞪她,她再罵,啞巴就跑過來狠狠扯她的頭發,扯得她嗷嗷叫。


    晚上,她喊啞巴放了她,她想上洗手間,啞巴完全不理,她破口大罵,啞巴說不出來,卻聽得見,覺得很吵,拖了一根毛巾來把她的嘴巴塞住。


    冷雅琴把腳邊的東西踢得砰砰響,啞巴找了一根細鐵絲來抽她,打得她雙腿生疼,卻又叫不出來,隻能滿臉痛苦地瞪著啞巴。


    啞巴一邊抽打一邊嗚哩哇啦地喊叫,好象是指責冷雅琴往天打她的事情。


    打了好一會兒她還覺得不解氣,又把冷雅琴的褲腳挽得高高的,用鐵絲戳她,戳得她的兩腿到處冒血珠珠。


    冷雅琴幾時受過這種罪,隻覺得疼痛難當,嘴巴塞著,無法叫喊,隻能瞪著眼睛在心裏咒罵。


    啞巴因為身有殘疾,又被冷雅琴打罵了那麽久,有嚴重的報複傾向,現在得到機會整冷雅琴了,她一點都不手軟,直到把冷雅琴的兩隻腿都戳得滿是針眼似的窟窿才罷休。


    啞巴煮了麵條,放好調料端到冷雅琴的麵前,拌得香香的,故意吃得呼嚕呼嚕響,冷雅琴餓得更難受了。


    不給她吃,也不給她喝,連洗手間都不讓她去上,她憋不住了,隻能尿在褲子裏,尿液浸進了鐵絲戳的窟窿裏,像酒精浸進去了一樣,她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大漠孤狼進來的時候,冷雅琴眼神恍惚地看著他,說:“小飛,小飛你來了?你來接媽咪了?”


    大漠孤狼聽見她喊的不是小嵐,而是小飛,不解地問:“小飛是誰?”


    冷雅琴兩眼無神地看著他說:“小飛,你多乖,可你為什麽那麽早就死了?為什麽死的不是你哥哥這個不孝子?”


    大漠孤狼撿起地上的鏡子,指著照片問:“你說這是誰?”


    冷雅琴看著照片上的小男孩說:“這是我兒子。”


    “你兒子不是叫小嵐嗎?他為什麽叫小飛?”


    “我有兩個兒子,這是小嵐的雙胞胎弟弟,他叫小飛。”


    大漠孤狼暗暗吃驚,他調查了秦少嵐這麽久,卻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


    “他在哪裏?”


    “出車禍死了。”冷雅琴喃喃念叨:“為什麽死的是小飛,不是小嵐?為什麽死的是小飛,不是小嵐?”


    大漠孤狼非常奇怪,秦少嵐有一個弟弟,這應該是一個極為重要的情報,可義父為什麽從來沒有告訴過他?


    是義父不知道,還是故意隱瞞?


    如果是義父故意隱瞞,這又說明了什麽?


    他心裏升起一個又一個問號,感到有一個巨大的疑團布在了他的心裏!


    篤篤篤!


    有人用力敲門。


    大漠孤狼一驚,立刻把冷雅琴鎖在屋裏,他出來,聽見外麵有人一邊敲門一邊喊:“這家有沒有人?我們是警察,正在搜捕逃犯,要挨家挨戶搜查,請配合。”


    大漠孤狼皺皺眉,沒有出聲。


    外麵的敲門聲大起來:“有沒有人?不說話我砸門了。”


    很快,門外響起了重重的砸門聲。


    大漠孤狼意識到情況不對,他給白狼發了求援的信號,退回屋裏,把冷雅琴身上的繩子解開,一隻手勒著她的脖子,另一隻手用手槍頂在她的太陽穴上,說:“老實點,跟我走!”


    冷雅琴的兩腿疼得站不起來,迷迷糊糊的她卻又有一點清醒了,罵道:“小嵐,你瘋了,我是你母親!”


    “正好,母親救兒子天經地義,請吧!”


    大漠孤狼押著冷雅琴出來,大門已經被砸開了,他看見門外站著秦少嵐、楚依然、左清揚,還有不少警察。


    大漠孤狼盯著楚依然,兩眼滿是殺機:“我早就應該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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