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徐芊芊甜甜一笑,說:“每當我看見幹媽想秦總的時候,我就想,我媽一定也在這樣想我。”


    聽見母親這樣說,秦少嵐的心裏一陣難過,她說得這麽動聽,“兒行千裏母擔憂”,可她對楚依然卻那般殘忍!


    在她叫保鏢對楚依然掌嘴的時候,在她用皮帶瘋狂抽打那個可憐的女人的時候,在她命一屋的傭人把酒往依然的傷口上淋的時候,她怎麽不想想,楚依然的父母會不會心疼?


    如果她的父母得知他們的女兒受到過這麽多的虐待,不知道他們的心會怎樣地痛!


    秦少嵐還想,如果有一天他也受到了這樣的傷害,他母親的心真的會為他疼嗎?


    他和母親的感情不深,無論母親對他如何好,他都覺得很做作,而在知道了母親是黑道千金的身份以後,他更覺得母親在他麵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她對他的愛會如她嘴裏所說那樣是真的嗎?


    冷雅琴說:“小嵐,這幾天你就在家裏住,把身體好好養一養。”


    秦少嵐答應了。


    他需要在家裏住幾天,好好找一找有沒有楚依然的消息,如果楚依然真的是被人帶走的,他還是懷疑有可能是他母親的人。


    但秦少嵐在家裏住了一個星期,把地下室和地窖,以及其他的地方都挨著查看了,什麽也沒有發現。


    他暗想,難道楚依然真的是被那個冒牌貨救走的?


    這天晚上,秦少嵐陪母親吃了飯,冷雅琴再次提起了他的婚事:“小嵐,我問過芊芊了,她很喜歡你,但人家是女孩子,害羞,你主動一點,向她求婚,把婚事定下來。”


    秦少嵐說:“我和芊芊談婚事不妥當。”


    冷雅琴看著他問:“你不喜歡芊芊?”


    “不是,”秦少嵐回答:“但她是您的幹女兒,和我是兄妹關係……”


    “是借口吧,”冷雅琴不緊不慢地說:“你還在想那個楚小姐?”


    秦少嵐的心中一凜,他覺得,如果他拒絕和徐芊芊訂婚的話,那母親認為他喜歡楚依然,會再找她的麻煩。


    萬一楚依然還在母親手裏,不知道她會被母親怎樣折磨!


    為了不連累那個可憐的女人,秦少嵐鬆了口:“母親,您多心了,您知道,我和楚依然是假訂婚的。其實我一直很喜歡芊芊,隻是擔心母親舍不得把她給我,所以不敢開口。”


    冷雅琴笑起來:“傻兒子,你喜歡我的幹女兒,那是喜上加喜,我怎麽會舍不得?你和她結了婚,她就既是我的幹女兒,又是兒媳婦,這是雙喜臨門啊。”


    秦少嵐說:“等我把這部片子拍完了,母親就幫我安排吧。”


    要拍完這部片子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如果楚依然還活著,秦少嵐希望她能盡快出現。


    “好,那我過幾天就找人看日子。”冷雅琴喜不自禁地說。


    夜深了,秦少嵐躺在床上,久久都沒有入睡,他的眼前一直晃動著楚依然的身影。


    這一次他很期待做夢,就像上一次他母親把楚依然關在地下室的時候一樣,他總是夢見楚依然一身血跡,所以他趕回來救出了她。


    但這一次盡管他每天晚上都期待夢見她,卻一次也沒有。


    這是不是說明,她的確還在某個地方好好地活著?


    秦少嵐在秦宅沒有發現楚依然的蹤跡,他離開後很久都沒有再回去了,連電話都不給母親打。


    這一次的事件,雖然他沒有證據證明那夥搶走楚依然的人和他母親有關,但他的心裏仍然對母親很憤怒。


    不管如何,最開始是他母親派的人帶走楚依然的,這說明母親對楚依然必欲除之而後快!


    但秦少嵐對母親的冷淡更激怒了冷雅琴,她決心非除掉楚依然不可。


    轉眼間兩個月過去了,雖然秦少嵐和冷雅琴的人都在四處尋找楚依然,但卻沒有她的任何蹤跡。


    那個在亂槍之中失去了蹤跡的小女人,似乎真的已經從人間蒸發了!


    ……


    在北城東郊一個小小的診所裏,擠滿了不少的病人。


    現在正是換季的時候,容易感冒,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女醫生忙個不停。


    另一個同樣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女醫生在幫著量體溫,測血壓,偶而按照藥單抓藥,她比照著處方上的字和藥瓶上的字分揀,生怕弄錯了。


    這是楚依然,她沒有死於亂槍之中,而是僥幸逃了出來。


    那天晚上,她先被徐芊芊和秦鋼一夥人帶走,中途又被一夥陌生人從秦鋼手裏搶過來,還打傷了秦鋼他們。


    差點被強暴的時候,警車趕到了,歹徒們忙著和警方槍戰,她滾下坡準備逃走,卻驚動了歹徒。


    歹徒向她連開數槍,好在因為天黑,歹徒看不見她,隻是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打,她的左胳膊不幸中了一槍。


    楚依然的胳膊一疼,身體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卻發現那歹徒沒有再向她開槍。


    原來,那歹徒正要繼續向她開槍的時候,卻被警察打死了,其他歹徒也以為她被打死了,又忙著和警察交火,就沒有人來查看。


    楚依然見沒有人再向她開槍,急忙矮下身子向前爬,終於爬到了那片蘆葦叢邊。


    她知道自己還沒有脫離危險,那夥人一旦有一個人發現她,隻要再向她開槍,她很可能就沒命了。


    她捂著左胳膊的傷,順著河邊小心地疾走,走了一段路後,夜色籠罩住了她的身影,那些人看不見她,也聽不見她跑動的聲音了,她在蘆葦叢裏沒命地狂奔起來。


    她要想盡千方百計活下來,爭取活著回去找父親。


    狂奔,遠離危險,她才有生還的機會!


    逃出來後,她東躲西藏地過了兩天,不敢在城中間走,專門走人煙稀少、有錢人不會出現的小巷子。


    她又累又餓,又驚又怕,胳膊上的子彈沒有取出來,傷口感染了,發高燒暈倒在了地上。


    她昏倒的地方就是這條巷子,巷子前麵不遠是一家診所,開診所的是一個女醫生,姓高,高醫生出去買菜看見她了,忙找人把她扶進診所。


    她蘇醒後什麽也不敢說,隻說是來投奔一個親戚,不料親戚搬走了,她沒有錢,又找不到工作,晚上還被兩夥打架的人誤傷了胳膊,也沒有錢醫治。


    高醫生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中年婦女,她把楚依然治好傷後,見她無處可去,同情地說:“如果你不嫌棄,那你就在我這裏幫忙吧,打掃清潔,做一些簡單的包紮,我給你開工資。”


    楚依然大喜過望,在這裏做事,要戴口罩,還要穿白大褂,那就不怕被冷雅琴的人認出她了。


    診所一共有三間,高醫生晚上不在這裏住,前麵兩間是治病拿藥的地方,後麵有一間儲藏室。


    高醫生把裏麵的藥品搬到中間屋去,給她買了床和床上用品,讓她在這裏住。


    這間屋雖然小,楚依然卻覺得很滿意。


    晚上前門關了後,她從後門進出。


    後門沒有人家戶,隻有一大片果園。


    她早就盤算好了,如果冷雅琴的人發現她了,她可以逃到果園裏,那麽大一片果園,她總有逃走的機會。


    她的房間裏有一台小電視機,她晚上可以在這裏看看電視,她總是首先看音樂台,如果有秦少嵐唱歌的片斷,她就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這時候,她會想起他幾次救她的事情,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也會想到大漠孤狼,於是又會想到她和大漠孤狼就是在一家診所相遇的。


    她的窗戶上掛著黑色的窗簾,很厚,她確信晚上燈光不會漏出去。


    楚依然過了好幾天都還沒有從那種死亡的恐懼中緩過神,晚上老是做噩夢,睡眠很差,她整天心神不安,害怕冷雅琴和大漠孤狼的人找上門來。


    她想要離開這裏逃走,卻又不知道往哪裏逃,哪裏才是安全的?


    原來隻躲冷雅琴,現在還要躲大漠孤狼,天下之大,竟無她立錐之地。


    而她不知道的是,除了冷雅琴和大漠孤狼,還有一個人也在尋找她的下落,那就是她的前夫趙幺雞!


    ……


    距離那場槍戰過去了兩個半月。


    這天晚上,高醫生下班離開後,楚依然打掃了房間,見天色晚了,她就在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菜回來。


    她打開門進來,還沒來得及關門,兩個人就衝了進來,並關上了門。


    楚依然看見是胖子和趙幺雞,大吃一驚:“喂!你們要幹什麽?出去!”


    胖子罵道:“你害老子被姓秦的打,老子這口氣還沒有找到地方出!”


    他的胳膊那時候被秦少嵐廢了一隻,經過醫治後,勉強能使用,隻是沒有多大的力氣,就用那隻沒有廢掉的胳膊打楚依然的頭。


    “死胖子!”楚依然一邊躲閃一邊罵道:“你再打,我不客氣了!”


    “你還敢給老子不客氣,老子打死你個臭娘們兒!”


    他追著打楚依然。


    楚依然的頭連挨了幾下,火冒三丈,還手打他又打不疼,索性抱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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