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晨,你真是沒救了!你哥那種人就是欠教訓!你做什麽要讓聶少幫他啊!”


    許倩雅聽完陸語晨要借錢的理由後,真有種打開陸語晨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東西的衝動。


    “語晨啊,你看看,以前你哥是幾百一千的向你要,現在呢,一張口就是上萬,從十萬到五十萬,你再這樣縱容下去,你信不信他下次開口能直接到上百萬。”


    許倩雅知道陸語晨是孝女,這也是她每次罵完陸語晨,卻又會想盡辦法幫她的原因。


    孝順沒錯,不讓雙親受苦的心情,許倩雅能理解。所以以前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許倩雅都會幫陸語晨。


    但這一次,許倩雅說什麽都不會再幫陸語晨了,先不說她有沒有能力,陸語晨這想法明顯就不對,否則會被陸東吃得死死的。


    “語晨,你別搭理陸東,就讓他去鬧騰,看看他能整出什麽妖娥子,也不看看聶少是誰,就你哥那種人,我還真好奇他能幹出什麽樣的事來。”


    講到後來,許倩雅的聲音不由提高,陸東可以算是她見過最不靠譜的兒子,最吸血的哥哥了。


    “再說他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你兒子,你不能整天在他後麵給他擦屁股啊。語晨啊,你還是跟叔叔阿姨好好溝通一下吧,你們不能再這麽慣著你哥了啊,要不然遲早要出事。”


    陸語晨和許倩雅通完電話以後,整個人放鬆不少。


    雖然陸語晨心裏仍是忐忑,但許倩雅說的也在禮,一味的縱容,隻會讓陸東更加得寸進尺,也更加的沒有節製。


    如果陸東真的犯了什麽致命的錯,那父母還不得哭死。


    就像昨天,陸東隻是進了警局,母親就哭得像是天塌下來一樣,整個人臉色都憔悴了。


    “小陸啊,秘書室打電話來,讓你回來上去一趟。”


    陸語晨回到設計部,剛才那些圍著她轉圈的同事們,有一半沒再像之前那麽熱情,陸語晨感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著懷疑和審視。


    她想應該是剛才在衛生間的那通電話,讓他們變成這樣的。


    陸語晨在眾人的熱切注視下上了總裁辦公室,電梯門一開,秘書就等在那裏,態度親切的將她帶到總裁辦公室門口。


    “來了,這是劉姨讓司機送過來的午餐。”


    陸語晨還奇怪聶靖宇找她來辦公室做什麽,原來是劉姨見她氣色不好,覺得外麵的食物沒營養,才特意送來了愛心午餐。


    與家裏總是偏愛兒子的父母相比,劉姨和聶靖宇的對待,讓陸語晨更覺得他們才是一家人。


    “怎麽還沒吃完?”


    聶靖宇隻說交待一句以後,就全神貫注的看文件,並沒有注意陸語晨的動靜。


    男人以為陸語晨會直接開始吃飯,可是當他抬頭偶然瞄陸語晨一眼時後發現,她就那樣乖巧的坐在沙發上,目光溫柔的看著自己,麵前的兩個保溫飯盒動也沒動。


    四目相交,陸語晨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笑著指指麵前的保溫盒。


    “一個人吃飯感覺好孤單,所以我想等靖宇你一起。”陸語晨眼睛彎彎像圓月,嘴角掛著甜甜的笑容,讓人看了很舒服。


    聶靖宇一看電腦上麵的時間,已經一點了,頗為不讚同的皺眉,“我工作起來容易忘記時間,你可以先吃不用等我。”


    “沒關係。”


    陸語晨從劉姨那裏聽說過,聶靖宇一工作起來是真的廢寢忘食,他的胃就是這樣弄壞的。


    其實陸語晨有些不解,工作對聶靖宇來說,真的有那麽重要嗎?重要到連身體都可以不顧?


    聶靖宇又不缺錢,他有必要那麽拚命的工作嗎?


    男人又不像自己,如果不工作,就沒有錢去還學費,沒有錢交房租,沒有錢寄回家,父母就會逼她回去嫁人。


    陸語晨之所以那麽拚命的工作,是被逼無奈。


    聶靖宇是一個少言寡語的男人,跟陸語晨麵對麵坐著用餐,他不會主動說話,陸語晨自然也不會開口。


    兩個人沉默著進食,照理來說這樣的氣氛會讓人覺得沉悶和尷尬,但陸語晨卻一點也不覺得,反而覺得很有家的溫馨感覺。


    “砰——”


    “聶少對不起,夫人說無論如何都要見您。”


    辦公室內的安靜氣氛,因白月梅的到來而打破,秘書不安的向聶靖宇匯報。


    “你也在?”


    在辦公室裏看到陸語晨,白月梅很詫異,這從她眼底不掩飾的目光就能發現。


    不過陸語晨卻不知道,真正令白月梅露出詫異眼神的並不是陸語晨出現在這裏,而是聶靖宇竟然跟她一起吃飯,而且還是在休息時間。


    白月梅曾經聽劉姨說過,聶靖宇總是臨到上班時間才會吃一點東西,更經常的是忙到忘了吃飯。


    “靖宇,我收拾東西,你和,媽先聊。”


    當說到對白月梅的稱呼時,陸語晨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用了聶靖宇堅持的叫法。


    這一次,不知為何白月梅沒有出言諷刺,就那麽任陸語晨默默的從自己身邊離開。


    “她到底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竟然會讓你請張女士收她為徒。”


    白月梅看著梨花木的茶幾,想著幾分鍾之前,這上麵還放著兩個保溫盒。


    張女士是業界一個資深的刺繡老師,在白月梅困難時,曾幫助過聶家。


    這位老者對聶靖宇就像是親孫子,對白月梅就如女兒,是這十年來這一對母子共同感激的老人。


    “張女士是什麽樣的人母親你比我清楚,如果她老人家不願意,就算是我的請求,她也未必會答應。”


    陸語晨曾經的刺繡作品有一次張女士無意從聶靖宇那裏看到了,沒想到老人家對那些作品讚賞有嘉。


    這次裙子的事情,聶靖宇隻是突發奇想的對張女士一提,可沒想到老人家一聽就答應幫忙,事情的順利也出乎了聶靖宇的意料。


    “聽說這次出差你中途回來,就是為了去警局保一個人!”


    白月梅不意在張女士的事情上過多的糾纏,對那位老人家的決定,她選擇尊重。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中途離開,差點就讓我們損失了將近一個億的項目!”


    “母親你也說了是‘差點’,更何況我替聶氏拿下的項目又何止這一個億。”


    相比白月梅的激動,聶靖宇顯得雲淡風輕,而他這樣的態度,更讓白月梅生氣。


    這是亡夫留給她的惟一東西,對她來說珍若視寶的聶氏集團,在聶靖宇眼裏看來,就如同過家家的玩具,兒子不重視聶氏的態度,讓白月梅的火山爆發了。


    “聶靖宇,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這樣輕視你父親的公司,你對得起你父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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